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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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七十四章兄弟

陳信一臉鬱卒的問道:「丹溪,你爲什麼要笑?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文丹溪漸漸止了笑,點點頭正道:「你說的很有道理。」

陳信臉上立即多雲轉晴,嘿嘿笑著。他把頭埋在的肩上溫聲說道:「媳婦兒,我們上床去睡覺吧。」

文丹溪扭扭子拒絕他:「先不睡,我再看會兒書。」

陳信靈機一:「那我們一起到床上去看。」說完,不等拒絕,他一把抱起就往床上走去。他笑嘻嘻的把帳子開將文丹溪放到床沿上,彎腰幫去鞋子,又將燭臺往床頭挪了挪。然後從櫃子裡面拿出那本他最喜歡的《飛花艶想》,蹬掉鞋跳上床將文丹溪摟在懷裡一起看書。沒看了幾頁,陳信就開始浮想聯翩、蠢蠢。文丹溪自然覺到了他的異樣,聲說道:「二信,今日我們已經做過了,今晚就不能了。」

陳信抱著的手不覺又,只好點頭道:「嗯,好吧。」這幾天先讓好好休息,他正好趁機研讀一下「兵法」,改日再戰,他定會讓刮目相看。兩人看了一會書,便吹燈歇息。

次日一早,兩人剛剛起床。秦元已經在院子裡等著了。

陳信趕帶他去書房,文丹溪心中也有些忐忑,不知道秦元又帶來了什麼消息。大約一頓飯的功夫,兩人便一前一後走出書房。秦元淺笑著衝文丹溪點點頭告辭離去,陳信則是一臉憂容。

「二信,你怎麼了?」陳信搖搖頭,在屋裡轉了幾圈,似有滿腹的焦躁。文丹溪也沒再追問,招招手讓春草端來早飯。

陳信心不在焉的叉起一個小籠包,沒滋沒味的吃著。他再次接到文丹溪詢問的目,只好悶聲說道:「二弟說我和老三分別去秦州和霸州,因爲韃子快來了,他讓我們先把兵馬拉過去,等待合適的時機占領這兩

文丹溪沒說話,隨手拿起書架上的地圖,發現秦州和霸州離易州不遠,這兩個城市在太平時期都是邊關重鎮,通位置非要顯要。若是真能占領兩地,三地連一片,倒是有戰略意義的。

看了一會兒,文丹溪說道:「二弟的考慮不無道理,若是這兩地被韃子或是其他人占了,我們易州怕也會遭到牽連。」

「我知道這些,可是我不想離開你。他還說我……算了,不說了。」陳信一臉的難過和不捨。

文丹溪想了想,說道:「二信,你去吧,我在家等著你。」現在也不得不考慮他們以後的去向問題了。大梁王朝即將滅亡,國四起,群雄逐鹿。東虜步步,大有主中原之勢。假如大梁真像歷史上的明朝一樣最終被異族取代,那麼他們以及子孫後代都要韃子的奴役統治。--這種事極有可能,歷史上數民族取得統治權以後都對漢人進行了奴役和殘酷的迫,比如蒙元和滿清。這是絕對不願意看到的。可是另一方面,也覺得陳信似乎幷沒有太大的野心,而且他這人格單純耿直,最大的可能也就是爲一個鎮守一方的鐵戰將。至於秦元,目前看不此人,但據他的行爲來看,他似乎更傾向於爲輔佐他人。

陳信見文丹溪默然不語,眉頭微鎖,以爲是爲要離開自己不高興,連忙的手安道:「媳婦兒,你就別擔心了。我很快就回來的。」

文丹溪突然說道:「二信,假如將來我們有了更大的地盤,更多的士兵,你有沒有想過怎麼辦?」

陳信一臉茫然:「不知道。」

文丹溪冷不丁的說道:「其實我覺得秦元比你更適合當老大。」陳信沉半晌,遲疑著點點頭。

陳信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眼睛一亮,然後霍然放下筷子,起便走:「媳婦,我去去就來。」文丹溪搖搖頭,這人的子就是急躁,聽風就是雨。

陳信走後,也放下了筷子,獨坐桌前,低頭思索。

陳信急匆匆的的找到秦元,劈頭就是一句:「二弟,我以後不當老大了,你來當。」

秦元得知這個消息後,猶如五雷轟頂,臉煞白,他聲問道:「大哥這是什麼話?」

陳信:「……你比我聰明比我能幹,以後還是你來當吧,你若是想占地盤,我們幾個幫你打就是。」

秦元的角掛起一苦笑,沉聲問道:「大哥,爲什麼會突然這麼想?」

陳信忙說道:「反正我就是突然想到了,咱們誰當老大不一樣,以後照樣是兄弟。」他看秦元一臉的狐疑,急忙辯解:「你嫂子提醒我也是出於好心,你可別誤會。」秦元心裡徹底明白。他什麼也沒說,隻快步走到門口,咣當一聲推開房門,大廳裡,韓師爺和很多幕僚正在討論問題。

秦元凝聲吩咐:「你們給將軍好好講兩地的況,我去去就來。」說完,還朝著韓師爺使了個眼。韓師爺會意,上前想法纏住陳信。

秦元有點踉蹌的走出院門,去找文丹溪。

文丹溪看著他這副樣子,一臉的訝然,忙關切的問道:「二弟,你這是怎麼了,可是不舒服?」

秦元搖搖頭,目直視著文丹溪。文丹溪越發狐疑,因爲秦元平常跟見面時,從來不曾這麼直直的看著自己。今日這是……

文丹溪肚裡不住尋思,臉上仍是一派平靜:「二弟,你有話儘管對我說。」

秦元立即意識到這樣不妥,連忙移過目,沉聲問道:「嫂子是不是對小弟有什麼誤會?」

文丹溪立即搖頭:「絕對沒有。」接著又反問道:「二弟何出此言?」

秦元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既然沒有誤會,嫂子爲何對大哥說那番話?」

文丹溪此時已經明白他指的是什麼了。飛快的組織了一下語言道:「二弟,你聽我慢慢說好嗎?」秦元默然點頭。

文丹溪朗聲說道:「你和你大哥的談話,我也知道了大半。我也明白二弟你上雖沒說,但心裡卻在爲你大哥這人太安於現狀而苦惱。」秦元張了張,想否認,但他看到文丹溪那副篤定的樣子,便知道自己早看清自己的心思,就是再否認也沒用。他只好老老實實的繼續聽著。

文丹溪接著說道:「但是你有沒有想到,你大哥他也許本不可能爲你想要他爲的那種人?」

秦元微怔了一下,接著略有些躊躇的說道:「也許大哥只是暫時這樣,以後會好起來的。」

文丹溪微微一笑,輕輕搖搖頭:「不,我太瞭解他了,他是一個單純耿直的人。他在打仗方面確實比別人強上一頭,但是,他也僅止於此。因爲他的經歷塑造了他的格,他的格又決定了他能爲怎樣的人。這即是格決定命運。」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自信已經對陳信的格有了一個基本的瞭解。他單純質樸,直爽大方,重重義,但是,可能是由於年的經歷,所以他對家庭極度和重視,有時候甚至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他沒有太大的野心,也沒有能夠稱王稱霸的那種稟。但文丹溪卻沒有毫的失。相反,在前世夠了那些所謂的有上進心的男人,就希找一個能一心一意待,不整天慨嘆懷才不遇,沒有野心也不花心的男人。也沒想到著要妻榮夫貴,也沒有想過靠著丈夫去過奢華生活。

秦元聽了文丹溪的話,呆立半晌,他在心裡默默的重複著那兩句話:「經歷塑造格,格決定命運。」大哥這樣,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呢?他低頭想了許久,然後抬頭,重重的點頭道:「嫂子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了。可是關於讓大哥讓賢於我的話,還嫂子切莫再提起。」

文丹溪剛想話解釋,秦元卻本不容話,面凝重的說道:「我知道嫂子是好心,也知道大哥沒往旁的地方去想。可是請嫂子爲我想想,我們當日五個弟兄八拜爲,當著黃天厚土幷各路神明起了重誓,若有人將來背叛了兄弟,必將死於刃之下,永世不得超生。若我果真答應了大哥的讓賢,請問,天下人怎麼看我?其他弟兄又怎麼想我?難道嫂子就忍心讓小弟我遭到天下人的唾棄?忍心看著我將來不得善終?」秦元聲音激越,蒼白的面頰上涌上一紅,顯然是激之極。

文丹溪心中震撼不已,是了,忘了很多古人極端重視義氣和承諾,尤其更重親戚兄弟的誼。任誰都不敢擔起忘恩負義和背信棄義這個名聲。若秦元真這麼做了,他的名聲和前程也就毀了。不但其他三兄弟會離他而去,破虜軍的衆多將士也不會服他。看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只想到了「能者居之」卻本沒考慮到古代的大環境。苦笑了一下,儘管努力做到鄉隨俗,但有些思想卻是深植於骨子裡的,本改變不了。

想到這裡,文丹溪一臉慚愧的說道:「二弟,請你原諒,我一時沒到想那麼遠,差點鑄大錯。以後絕不會再有類似的事。」

秦元微閉雙目,緒漸漸平復下去,他長長的鬆了口氣,沉聲說道:「嫂子不必愧疚,你一時沒想到也屬正常。此事你知我知大哥知道,以後不再提起便是了。」文丹溪點頭答應。

秦元又沉片刻,突然向施了一禮道:「嫂子在上,請再聽小弟一言。」文丹溪心中疑,點頭示意他講。

秦元斟酌了一下字句,擲地有聲的說道:「經過這些時日的相,小弟覺得嫂子的襟見識都遠非尋常人可比。而且大哥對嫂子更是言聽計從。還嫂子以後多多勸大哥努力向上才是--我也明白嫂子所說,大哥的脾氣稟幷不適合創太大的基業,可是還請嫂子再仔細想想,如今天下大,民不聊生。士昏昧,明主未出。我等若不隨波逐流,力爭上游。遲早有一日會淪爲別人刀下的魚。到時,我三軍將士,我易州百姓又將何去何從?嫂子說大哥子單純耿直,不擅此道,難道別人就擅於此道嗎?他們還不是如蠅聞膻腥,蜂擁而上!再者,即便是有人有此能力,但他們又有幾個是爲百姓著想呢?大哥至比他們重義吧?至不會爲了爭奪權利置民生於不顧吧?況且,世上人無完人,金無足赤。有人擅武,有人擅文,大家大可各盡其能。大哥可以放心在前方征戰,小弟雖不才,卻也能在後方爲大哥籌劃一二。若有朝一日,我們的家業大了,小弟不能勝任,我們大可以再覓賢才輔助,嫂子又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文丹溪聽完,心中波濤翻涌。秦元見自己的話已經起到了效果,便躬告辭,以便留給時間思索。文丹溪又坐了半晌,起出屋,舉步來到後院的小花園中,慢慢的踱著步子,消化著秦元方才的那一番話。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很有道理。

也許以陳信的格和才能做不到皇帝的位置,但是以他的武力和號召力再加上秦元等人的幫助,做到一方霸主還是很有可能的。想了這個道理,的心也不迷茫了,信心當下也堅定起來。看來,時間跟陳信好好的商量一下。文丹溪剛要轉,就見陳信匆匆忙忙的跑過來了。

「媳婦兒,你怎麼了?」隔著幾十步遠,陳信就開始大呼小的問

文丹溪迎上幾步,笑著說道:「沒事,我就是出來走走。」

「可是……剛才我問春草了,說你和二弟似乎吵架了。」陳信一雙碧藍的眸子在臉上打量著,仔細的尋找著蛛馬跡。

陳信揮舞著拳頭說道:「你要是了委屈一定得告訴我,我爲你出氣。」

文丹溪淺笑著問道:「若是你的兄弟你也會爲我出氣嗎?」

陳信沒有毫的猶豫,啪啪拍了拍脯道:「我才不管他是誰!天皇老子也不行!」

文丹溪又問道:「你就不怕別人說你爲了人不顧兄弟誼。」

陳信卻理直氣壯的說道:「有什麼可怕的,是他們得罪於在先,又不是你無理取鬧。一個大男人跟人計較,本來就是他理虧。我教訓他是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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