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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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第八十八章酒後真言

杜氏走後,文丹溪又想了一會兒,一時間也理不出什麼頭緒來。若是做爲毫無關係的旁觀者,文丹溪很容易就能原諒,肯定還很同的不易。可是一想到陳信這些年過的苦,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不過,畢竟是陳信的生母,而且也確實不容易的。只要能不太過份,和陳信就好生贍養吧。他們連陌生的災民都能賑濟,更何況是

等到吃午飯時,陳信的親兵來報說他有事不回來了。報信的士兵剛走,李冰雁就來看了。

李冰雁看看屋裡沒人,低聲音問道:「妹妹,我聽人說你婆婆來了?」

文丹溪點頭沉聲答道:「算是吧。」

李冰雁看了看那怏怏不樂的表,語重心長的說道:「妹夫可以冷落,那是兒子,將來就算他們和好了,也不會計較。但你不一樣,你該盡的禮節還是要盡,否則一旦他們母子和好了,萬一記恨著你就不好了。到時時不時的找你的茬,雖然你不會怕,但是俗話說,蛤蟆跳到腳面,嚇不死人卻怪膈應人的。」

文丹溪點點頭,暗自覺得李冰雁的話有道理,接著又誠懇的問道:「姐姐比我懂得多,你看這事如何解決得好?」

李冰雁想了想道:「他們終究是母子,妹夫或許一時想不開,但時間長了心解也就解開了。何況百善孝爲先,無論過去做了什麼,你們都不能拿怎麼樣。依我看,妹妹對不遠不近就行,既不用太熱絡,但又讓人挑不出禮來。而,對妹夫肯定有一愧疚,也不敢提出太過份的要求。」文丹溪頻頻點頭。李冰雁分析得極對。看杜氏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對陳信肯定是既有疚又有些害怕。畢竟有錯在先。自己只需對把握住度就行了。

說完這件事,文丹溪話鋒一轉便提起了刀疤臉那個二貨鬧出的烏龍事。李冰雁笑得前仰後合的。文丹溪又把陳信著說秦元的壞話卻被當場抓包的事也抖聽,然後又意味深長的嘆道:「如今哥五個四個都家了,只有他一個孤家寡人了。估計都會替他心。陳信還說等得閒了,就托個婆替他說親。」李冰雁聽罷,低頭沉默半晌。最後苦的一笑:「妹妹的意思,我怎能不知,只是我的況你也該明白,我的事連親七年的丈夫都不能接,更何況是他!妹妹不要再替我心了,我以後能依附著妹妹過完這後半生就行了。只希妹妹別嫌棄我就好。」

文丹溪看著李冰雁,追問道:「姐姐究竟是不喜歡秦元,還是不敢喜歡?」

李冰雁偏過頭,吶吶的說道:「這,有區別嗎?」

文丹溪正道:「當然有,若是秦元不嫌棄姐姐的過往,姐姐便覺得可以接了是嗎?」李冰雁聞方臉微變,頻頻搖頭,連聲說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說完,便站起來,匆匆忙忙的道:「我想起還有些事,我先回去了。」文丹溪只好打住話頭,也不能

送走李冰雁後,文丹溪便發了一會兒待,便讓春草春芳拿著服棉被吃食等各式用品去北院。杜氏倒也沒想到文丹溪這麼快就來,連忙笑著迎上來。文丹溪讓人把東西放下,杜氏推辭了一番才收下。

「夫人,可是好些了?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看看。」杜氏殷勤的問道。

文丹溪搖搖頭,隨即又笑道:「嬸子,別夫人夫人的我,先我丹溪就是。」

「這……怎麼行。」

文丹溪陪東拉西扯的說著閒話,這一次沒有再敲打杜氏,有的話只說一遍就行。而且目前還不太瞭解杜氏,要通過閒談好好觀察一下的爲人。但是杜氏不像田慧英那樣,讓人一眼就能看個徹,態度小心謹慎,慣會察言觀

文丹溪看了看天不早,囑咐杜氏好好歇息,便起告辭。杜氏一直送到門外才回去。

直到暮四合,陳信仍然沒有回來。文丹溪放心不下,忙讓陳六子去找他。待到掌燈時分,陳信才醉醺醺的回來了。

「丹溪,我又喝酒了。」他踉踉蹌蹌的晃進屋時,對文丹溪出一副討好的笑臉。

文丹溪也不忍心責怪他,忙上前來幫他解下披風,扶著到床上歪著。陳信抱著不放:「丹溪,陪我睡一會兒。」

文丹溪百般哄勸也沒用,最後只好上床陪著他一起睡。窗外,寒風呼嘯,吹得窗戶紙呼啦作響。

陳信地摟著,往被子裡,小聲嘀咕道:「好冷。」

「一會兒就不冷了。」文丹溪拍拍他的背像哄小孩子似的。

「丹溪。」陳信喃喃輕語,頭不住的向懷中拱去。的手指他那濃的發叢,輕輕地梳理著。

「丹溪--」陳信又了一聲,了幾言又止。

「二信,你有什麼話要說給我聽,乖啊。」

陳信輕哼一聲,鼻子翕了幾下,開始斷斷續續的傾訴起來:「丹溪,你知道嗎?我娘拋棄我時也是在冬天,天很冷很冷,我在家裡等回來,一直等到天都黑了也不見回來。我冒著寒風到,到問人,後來有人告訴我說,他們看見跟著一個男人走了。我不相信,發了瘋似的喊著。我把可能去的地方都跑遍了,腳都磨出泡來了,還是找不到。後來雲姨找了來,什麼話都沒說,抱著我就哭了。對我說,我娘實在沒辦法了只好扔下我。還說以後會照顧我……我用了好幾天的時間才相信我娘是真的不要我了。

再後來,我離開了雲姨家到流浪,給人打短工都沒人要,我去碼頭扛麻袋,人家只給我一點錢還不夠吃飯的,我又不想去去搶,每天都覺得好。天越來越冷了,我的棉和鞋子都破了,我沒地方可去,只好在一間破屋子裡,跟一群野狗在一起取暖。有一次我生病了,兩天沒粘水米,我以爲自己快死了,最後是兩個要飯花子救了我。慢慢地,我的心越來越冷越來越,我恨那個□我娘的男人,恨不得把那人碎萬段,我也怨我娘。我發誓長大後決不會認……十幾年過去了,一直沒出現過,我一直都當死了,可是今天卻突然出現了。我猜肯定是被那個男人拋棄了。哈哈,當初就是因爲那個男人拋棄了我……」陳信說著說著,突然縱聲大笑起來。文丹溪聽得熱淚漣漣,雙手抱著他的頭,按在自己的脯。裡不住的哄勸他。

陳信的緒漸漸平復下來,用堅定而充滿恨意的語氣說道:「我就是不認,我就是讓忐忑不安,有本事還繼續去找男人啊,我就不明白,爲什麼要不停的嫁人,爲什麼離開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似的。嫁了一個混蛋丁朝奉還不夠,還有什麼趙興,王忠……最可笑的是還防著我,總怕我殺了的男人,自己做牛做馬伺候那些混蛋還不夠,非得拉上我。在心中,我還沒有一個野男人重要……」文丹溪心中一楞,按陳信的說法,杜氏好像是那種離了男人無法生存的人,而且把自己看得很卑下,只要有男人肯要就覺得是一種恩賜似的。也許正因爲此,所嫁的男人無一不是渣男。文丹溪心中一陣嘆息,越發難以理解的心思和想法。

陳信大口大口的著氣,仿佛在將要抑多年的惡氣一下子出似的。他將臉埋在的雙峰之間,悶聲說道:「丹溪,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你當初家中親人都去了,還帶著兩個孩子,活得多難啊。可是你卻每天都快快活活的,仿佛什麼都不怕似的。即便你被退了婚,你也沒覺得自己低人一等。那個姓周的要娶你做小妾也被你駡跑了。那個姓宋的勾引你,你也不爲所。要是我娘,早就歡天喜地的跟著人走了……」陳信的這番話,不又在文丹溪心中起一陣漣漪。發現杜氏對陳信的影響是巨大的,特別是在擇偶方面。因爲他對杜氏的不認同和怨恨,所以才在不知不覺中要找一個跟完本相反的人。杜氏有些輕浮,所以陳信喜歡長相端莊的人,杜氏弱喜歡依附男人,陳信則喜歡獨立堅強的人。

文丹溪心疼的捧起他的臉,胡親了一陣,聲說道:」二信,我以後會對你好的。別難過了,快睡吧。」

陳信用夢囈一般的聲音說道:「丹溪,你千萬不要像我娘那樣,拋棄我。我想把你用繩栓起來,又想把你揣在袖子裡。生怕你跑了。」說著,他出手來抓啊抓啊,最後抓住了一把的頭髮,他閉著眼睛將長髮纏繞在自己脖子上,最後心滿意足的說道:「好了,你再也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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