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九十五章敲打
兩人聽到稟報，只好推門出去。文丹溪一眼就看到了杜氏正在門前的大樹下徘徊著，見到兒子出來，連忙笑著迎上來噓寒問暖，陳信只是衝點點頭：「娘來看寶兒了，睡著了。」說完，腳步也沒頓一下就走了。他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過頭來看了看自家娘子。文丹溪衝他笑著擺擺手，意思是讓他快去快回。陳信這才腳步輕快的離開了。杜氏看著小夫妻極有默契的互，再想想兒子對自己的冷淡，心中不由得酸溜溜的。
文丹溪轉過頭來笑著招呼杜氏：「娘進來坐吧，梓坤睡著了，要一會兒才醒呢。這個小傢伙整日除了吃就是睡。」
杜氏淡淡地說道：「我不是來看梓坤的，是來找你說說話。」
「哦。」文丹溪覺得杜氏的態度跟往日有些不一樣，便仔細的打量了一眼。這一看，立即找到了差別，以往杜氏來時，臉上總是掛著笑，對說話也是帶著含蓄的討好。對院裡的下人也是和顔悅的。但今天不知怎麼了，的腰板得直直的，甚至直得有些僵，臉上的神也很冷淡。給人的覺是，在拿腔作勢，即極力想在面前拿出婆婆的款兒來。
文丹溪不由得好笑，估計是的日子過順了，想生事了。
當下不聲的說道：「娘有什麼話請說。」
杜氏跟著來到房中，直直的坐下，清清嗓子說道：「我聽說你們文家也算是書香門第吧？」
文丹溪微微一笑，答道：「外人雖這麼說，但我們從不敢這麼自稱。我父親和哥哥只是略識幾個字而已。」
杜氏很矜持的點點頭：「那我們家立虎是高攀你了。」
文丹溪覺得這話很不對味，眉頭微蹙，淡然說道：「什麼高攀都不高攀的，我們倆當初都是窮苦人，婆婆說笑了。」
杜氏卻意味深長的說道：「我家立虎娶你時已是個將軍，怎麼能算窮呢。」文丹溪啞然失笑，原來杜氏是正話反說，意思是自己高攀了兒子唄。
文丹溪向來不喜歡這種你猜我猜的文字游戲，便決定打開天窗說亮話：「婆婆有什麼話直說便是，或是我和立虎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也請婆婆說出來，我們有則改之，無則勉之。」
杜氏思索著，抿了一口茶，拿足了氣勢，最後才緩緩的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跟說說話。昨兒個有人問我孫的名字，們都說梓坤這名字太像男孩子。本來長得就像男孩，再取這麼一個名字，我覺著有些不妥當。」文丹溪心電念轉，當初和陳信給孩子取名時，直接就寫信問陳季雄，本沒想到杜氏。看來，是對此有些不滿了。
文丹溪臉上的笑容一斂，語調平緩的說道：「婆婆管們怎麼說，我們家的孩子想什麼名難道還別人做主不？」
杜氏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擺擺手，略帶一不耐煩的說道：「也不是這事。還有你和立虎的事。」
文丹溪喝了一口茶，目盯著杯子裡的的茶葉，懶懶的說道：「婆婆有話一起說了吧。一家人說話，何必這麼說一半留一半的。」
杜氏略帶不滿的看了一眼，拿腔調的說道：「按說，我也不想拿出長輩的款兒來，可是又想著你畢竟年輕，你母親又不在了。我也只好著頭皮過來了。我聽說，最近外面流言紛紛，說我兒立虎是個人，在衙門裡談完軍國大事後都要回家向媳婦稟報，大小事都讓媳婦拿主意。還說立虎除了打仗別的什麼都不行，說他娶的媳婦比親娘都厲害，讓他往東不敢往西……」文丹溪這才明白，原來杜氏今日所來是爲了這件事。
的目閃了閃，坦然自若的問道：「我們已經知道這事了，不知道婆婆怎麼看待這件事？」
杜氏看這麼說，乾脆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說道：「按理說，怎麼做人/妻子媳婦，你娘應該教過你才是--」
「啪」杜氏的話沒說完，文丹溪就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杜氏心中驚了一下，文丹溪長長的出了口氣，直直的看著杜氏，沉聲說道：「怎麼做人妻子媳婦，我娘是教過我，但是，我想告訴婆婆的是，我娘跟婆婆絕不是同類人，就怕的教導婆婆理解不了。」
杜氏也有些惱火，臉不善的說道：「那你母親沒教過你應該以夫爲天嗎？沒教過你子無才便是德嗎？自古以來，就是男爲尊爲卑，我們人，就應該什麼都聽丈夫的。就應該在家本本分分的相夫教子，哪能越俎代庖去管外面的事呢！況且，你第一胎生的又是個兒，更應該好好調養子，準備給立虎生個兒子，延續香火才對，哪還有時間去管什麼軍務什麼政務。」
文丹溪真是氣不打一來，原以爲杜氏至會安份一段時間，哪知道的日子一過順就好了傷疤忘了疼，陳信剛原諒，就想拿出婆婆的款兒來管教！真是做夢吃大餐，想得！
文丹溪騰地一下站起來，冷冷地說道：「實話告訴你，我母親還真沒這麼教過我，老人家教給我的是，夫妻本來就是平等的，誰也不比誰高。只要主人和奴僕才會有尊卑之分。還告訴我說，一個人若是連自己都不尊重自己，怎麼可能指別人尊重自己。我時刻牢記這句話，別說我是嫁給立虎，就算我嫁了皇帝，我也不會覺得自己比他卑下！」
杜氏以爲文丹溪是個文靜好說話的人，哪裡會想到竟是這副咄咄人的樣子，就差指著鼻子駡自己了。一時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文丹溪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一直是這麼認爲，陳信也知道我的想法。但他從不反，幷且相當喜歡。--你知道他爲什麼喜歡我這樣的嗎？」
杜氏雖然生氣對自己的不敬，但聽到後面一句，仍然忍不住好奇的問道：「爲什麼？」
文丹溪看著杜氏的眼睛，臉上出一憐憫的冷笑，一字一頓的說道：「因爲你！」
「啊--」杜氏一臉的不解還有憤怒。
文丹溪口齒清晰的說道：「因爲你一直認爲男爲尊爲卑，一直把自己放在卑微的位置，幷且，你還覺得自己當男人的奴隸還不夠，還把兒子一起拖下水。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被繼父毆打待，從不敢上前阻攔，甚至有時候還會上前幫著打兒子--」
杜氏臉大變，用抖的手指指著文丹溪：「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別忘了，我是你的長輩，你是我兒媳婦！我當年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我畢竟把他養到了十歲，你竟然這麼說我……」杜氏說完，捂著臉低聲嗚咽起來。
文丹溪不慌不忙：「你先別哭，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你以爲能讓他活著就是恩賜了是嗎？可是養孩子不是養豬狗，他需要關心需要尊嚴。可是這些你給他了嗎？你給他的都是痛苦的回憶。所以他長大才會喜歡上一個跟他的母親完全不同的人。」
杜氏本沒聽文丹溪的話，一邊哭一邊抱怨：「我造的是什麼孽喲，我忍著世人的白眼生下了他，含辛茹苦的把他養大，如今他對我不理不睬，有了媳婦本不要娘。還媳婦的唆使，警告我說，不讓我找男人，不讓我管他媳婦。我當初找男人是爲了誰，還不是爲了更好的養活他，有誰知道我們孤兒寡母的難……」
文丹溪靜靜地聽著，等杜氏哭完了哭夠了。才開口：「我知道你當年很不容易，你的不幸有一部分的確是命運的不公造的。我能理解。但你仔細想想，你後面悲慘的日子難道全是因爲命運嗎？你自己難道一點錯都沒有嗎？世上的混蛋男人是有很多，但是爲什麼你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遇到混蛋？主要就是因爲你把自己看得太低下太卑微，你覺得能有男人看上你就是天大的恩賜了。當你不把自己當人看時，別人怎麼可能把你當人看？你這樣的想法和格已經造就了自己和陳信的悲劇，可笑的是，你還竟然不以爲恥，反以爲以榮，還拿過來教訓我，難道你想把我和我的兒也變第二個你和第二個陳信嗎？」杜氏被文丹溪這番話震得一句話也答不上來。怔怔的看著，囁嚅了半天也找不出合適的話來反駁。
文丹溪看這樣，放緩了語調道：「你應該清楚自己的位置，你跟別的母親不同--你至今還沒得到兒子的完全諒解。你也別想著有朝一日會像別的母子那樣親。傷害雖然已經過去，但它不會消失的。他原諒你，僅僅是不想再恨你而已。也虧得是我這樣的，若是換了別人，整天在你兒子面前說你的不是，你以爲他會信誰？你以爲你的日子還會過得這樣順心嗎？你也別想著拿什麼孝道來我，我真不想讓它，有的是辦法應付。所以，你回你的小院好好的清福去吧。至於我和陳信的事，我的孩子的事，你什麼也別管。當你覺得貪心不足時，多想想你以前的苦日子吧。春草，送客！」
春草面無表的進來，走到杜氏面前說道：「我們夫人還有事，您還是先回吧。」
杜氏發紅的眼睛，目極爲複雜的看了文丹溪一眼，角溢出一晦的冷笑。文丹溪額，終於會到了那句話的含義：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
杜氏一走，文丹溪立即招手春芳過來：「你去查查，這個杜氏最近在跟什麼人來往，看看究竟了誰的挑唆。」春芳爽快的應了一下退了下去。
春草送走杜氏，很快就折了回來，走到文丹溪面前，笑道：「夫人別跟一般見識。你瞧那副虛張聲勢的樣子，可真有意思。」文丹溪微微一笑，估計春草一早就看出了不對勁，所以在傳話時提到杜氏才會用那種略帶猶豫的語氣。
「不過，」春草遲疑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夫人得防著向將軍告狀。夫妻間再親也經不住有心人的挑撥。」
文丹溪放心的笑笑：「讓告吧。」話雖這麼說，還是讓春草嚴監視著北院的靜。
作者有話要說：第九十六章敲打
婆媳
兩人聽到稟報，只好推門出去。文丹溪一眼就看到了杜氏正在門前的大樹下徘徊著，見到兒子出來，連忙笑著迎上來噓寒問暖，陳信只是衝點點頭：「娘來看寶兒了，睡著了。」說完，腳步也沒頓一下就走了。他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過頭來看了看自家娘子。文丹溪衝他笑著擺擺手，意思是讓他快去快回。陳信這才腳步輕快的離開了。杜氏看著小夫妻極有默契的互，再想想兒子對自己的冷淡，心中不由得酸溜溜的。
文丹溪轉過頭來笑著招呼杜氏：「娘進來坐吧，梓坤睡著了，要一會兒才醒呢。這個小傢伙整日除了吃就是睡。」
杜氏淡淡地說道：「我不是來看梓坤的，是來找你說說話。」
「哦。」文丹溪覺得杜氏的態度跟往日有些不一樣，便仔細的打量了一眼。這一看，立即找到了差別，以往杜氏來時，臉上總是掛著笑，對說話也是帶著含蓄的討好。對院裡的下人也是和顔悅的。但今天不知怎麼了，的腰板得直直的，甚至直得有些僵，臉上的神也很冷淡。給人的覺是，在拿腔作勢，即極力想在面前拿出婆婆的款兒來。
文丹溪不由得好笑，估計是的日子過順了，想生事了。
當下不聲的說道：「娘有什麼話請說。」
杜氏跟著來到房中，直直的坐下，清清嗓子說道：「我聽說你們文家也算是書香門第吧？」
文丹溪微微一笑，答道：「外人雖這麼說，但我們從不敢這麼自稱。我父親和哥哥只是略識幾個字而已。」
杜氏很矜持的點點頭：「那我們家立虎是高攀你了。」
文丹溪覺得這話很不對味，眉頭微蹙，淡然說道：「什麼高攀都不高攀的，我們倆當初都是窮苦人，婆婆說笑了。」
杜氏卻意味深長的說道：「我家立虎娶你時已是個將軍，怎麼能算窮呢。」文丹溪啞然失笑，原來杜氏是正話反說，意思是自己高攀了兒子唄。
文丹溪向來不喜歡這種你猜我猜的文字游戲，便決定打開天窗說亮話：「婆婆有什麼話直說便是，或是我和立虎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也請婆婆說出來，我們有則改之，無則勉之。」
杜氏思索著，抿了一口茶，拿足了氣勢，最後才緩緩的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跟說說話。昨兒個有人問我孫的名字，們都說梓坤這名字太像男孩子。本來長得就像男孩，再取這麼一個名字，我覺著有些不妥當。」文丹溪心電念轉，當初和陳信給孩子取名時，直接就寫信問陳季雄，本沒想到杜氏。看來，是對此有些不滿了。
文丹溪臉上的笑容一斂，語調平緩的說道：「婆婆管們怎麼說，我們家的孩子想什麼名難道還別人做主不？」
杜氏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擺擺手，略帶一不耐煩的說道：「也不是這事。還有你和立虎的事。」
文丹溪喝了一口茶，目盯著杯子裡的的茶葉，懶懶的說道：「婆婆有話一起說了吧。一家人說話，何必這麼說一半留一半的。」
杜氏略帶不滿的看了一眼，拿腔調的說道：「按說，我也不想拿出長輩的款兒來，可是又想著你畢竟年輕，你母親又不在了。我也只好著頭皮過來了。我聽說，最近外面流言紛紛，說我兒立虎是個人，在衙門裡談完軍國大事後都要回家向媳婦稟報，大小事都讓媳婦拿主意。還說立虎除了打仗別的什麼都不行，說他娶的媳婦比親娘都厲害，讓他往東不敢往西……」文丹溪這才明白，原來杜氏今日所來是爲了這件事。
的目閃了閃，坦然自若的問道：「我們已經知道這事了，不知道婆婆怎麼看待這件事？」
杜氏看這麼說，乾脆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說道：「按理說，怎麼做人/妻子媳婦，你娘應該教過你才是--」
「啪」杜氏的話沒說完，文丹溪就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杜氏心中驚了一下， 文丹溪長長的出了口氣，直直的看著杜氏，沉聲說道：「怎麼做人妻子媳婦，我娘是教過我，但是，我想告訴婆婆的是，我娘跟婆婆絕不是同類人，就怕的教導婆婆理解不了。」
杜氏也有些惱火，臉不善的說道：「那你母親沒教過你應該以夫爲天嗎？沒教過你子無才便是德嗎？自古以來，就是男爲尊爲卑，我們人，就應該什麼都聽丈夫的。就應該在家本本分分的相夫教子，哪能越俎代庖去管外面的事呢！況且，你第一胎生的又是個兒，更應該好好調養子，準備給立虎生個兒子，延續香火才對，哪還有時間去管什麼軍務什麼政務。」
文丹溪真是氣不打一來，原以爲杜氏至會安份一段時間，哪知道的日子一過順就好了傷疤忘了疼，陳信剛原諒，就想拿出婆婆的款兒來管教！真是做夢吃大餐，想得！
文丹溪騰地一下站起來，冷冷地說道：「實話告訴你，我母親還真沒這麼教過我，老人家教給我的是，夫妻本來就是平等的，誰也不比誰高。只要主人和奴僕才會有尊卑之分。還告訴我說，一個人若是連自己都不尊重自己，怎麼可能指別人尊重自己。我時刻牢記這句話，別說我是嫁給立虎，就算我嫁了皇帝，我也不會覺得自己比他卑下！」
杜氏以爲文丹溪是個文靜好說話的人，哪裡會想到竟是這副咄咄人的樣子，就差指著鼻子駡自己了。一時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文丹溪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一直是這麼認爲，陳信也知道我的想法。但他從不反，幷且相當喜歡。--你知道他爲什麼喜歡我這樣的嗎？」
杜氏雖然生氣對自己的不敬，但聽到後面一句，仍然忍不住好奇的問道：「爲什麼？」
文丹溪看著杜氏的眼睛，臉上出一憐憫的冷笑，一字一頓的說道：「因爲你！」
「啊--」杜氏一臉的不解還有憤怒。
文丹溪口齒清晰的說道：「因爲你一直認爲男爲尊爲卑，一直把自己放在卑微的位置，幷且，你還覺得自己當男人的奴隸還不夠，還把兒子一起拖下水。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被繼父毆打待，從不敢上前阻攔，甚至有時候還會上前幫著打兒子--」
杜氏臉大變，用抖的手指指著文丹溪：「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別忘了，我是你的長輩，你是我兒媳婦！我當年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我畢竟把他養到了十歲，你竟然這麼說我……」杜氏說完，捂著臉低聲嗚咽起來。
文丹溪不慌不忙：「你先別哭，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你以爲能讓他活著就是恩賜了是嗎？可是養孩子不是養豬狗，他需要關心需要尊嚴。可是這些你給他了嗎？你給他的都是痛苦的回憶。所以他長大才會喜歡上一個跟他的母親完全不同的人。」
杜氏本沒聽文丹溪的話，一邊哭一邊抱怨：「我造的是什麼孽喲，我忍著世人的白眼生下了他，含辛茹苦的把他養大，如今他對我不理不睬，有了媳婦本不要娘。還媳婦的唆使，警告我說，不讓我找男人，不讓我管他媳婦。我當初找男人是爲了誰，還不是爲了更好的養活他，有誰知道我們孤兒寡母的難……」
文丹溪靜靜地聽著，等杜氏哭完了哭夠了。才開口：「我知道你當年很不容易，你的不幸有一部分的確是命運的不公造的。我能理解。但你仔細想想，你後面悲慘的日子難道全是因爲命運嗎？你自己難道一點錯都沒有嗎？世上的混蛋男人是有很多，但是爲什麼你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遇到混蛋？主要就是因爲你把自己看得太低下太卑微，你覺得能有男人看上你就是天大的恩賜了。當你不把自己當人看時，別人怎麼可能把你當人看？你這樣的想法和格已經造就了自己和陳信的悲劇，可笑的是，你還竟然不以爲恥，反以爲以榮，還拿過來教訓我，難道你想把我和我的兒也變第二個你和第二個陳信嗎？」杜氏被文丹溪這番話震得一句話也答不上來。怔怔的看著，囁嚅了半天也找不出合適的話來反駁。
文丹溪看這樣，放緩了語調道：「你應該清楚自己的位置，你跟別的母親不同--你至今還沒得到兒子的完全諒解。你也別想著有朝一日會像別的母子那樣親。傷害雖然已經過去，但它不會消失的。他原諒你，僅僅是不想再恨你而已。也虧得是我這樣的，若是換了別人，整天在你兒子面前說你的不是，你以爲他會信誰？你以爲你的日子還會過得這樣順心嗎？你也別想著拿什麼孝道來我，我真不想讓它，有的是辦法應付。所以，你回你的小院好好的清福去吧。至於我和陳信的事，我的孩子的事，你什麼也別管。當你覺得貪心不足時，多想想你以前的苦日子吧。春草，送客！」
春草面無表的進來，走到杜氏面前說道：「我們夫人還有事，您還是先回吧。」
杜氏發紅的眼睛，目極爲複雜的看了文丹溪一眼，角溢出一晦的冷笑。文丹溪額，終於會到了那句話的含義：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
杜氏一走，文丹溪立即招手春芳過來：「你去查查，這個杜氏最近在跟什麼人來往，看看究竟了誰的挑唆。」春芳爽快的應了一下退了下去。
春草送走杜氏，很快就折了回來，走到文丹溪面前，笑道：「夫人別跟一般見識。你瞧那副虛張聲勢的樣子，可真有意思。」文丹溪微微一笑，估計春草一早就看出了不對勁，所以在傳話時提到杜氏才會用那種略帶猶豫的語氣。
「不過，」春草遲疑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夫人得防著向將軍告狀。夫妻間再親也經不住有心人的挑撥。」
文丹溪放心的笑笑：「讓告吧。」話雖這麼說，還是讓春草嚴監視著北院的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