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九十七章兩種結果
文丹溪決定把這件事先查清楚再告訴陳信。第二日晌午剛吃過午飯，春芳就過來悄悄說，那杜氏又出門買胭脂了。文丹溪面一沉，心中涌起一怒火。其實這種事，讓陳信出面合適。但是，已經對杜氏沒有應付的耐心了，以後連表面的和諧也不想跟維持了，既然不要臉，還給臉什麼！更何況也不想讓陳信當面難堪傷心，文丹溪迅速思量一番，便決定自己去理。一一分派好任務，當下，就帶著幾個心腹僕人，悄悄的從後門出去。
一行人七扭八拐的走了好一會兒，王氏胭脂鋪才遙遙在。
文丹溪緩步走進去，此時鋪子裡沒有客人，只有一個滿臉麻子，材矮胖的男人在劈裡啪啦的撥算盤。那男人一見文丹溪一行眷來了，連忙放下算盤一臉諂的迎上來：「夫人，您來買胭脂，來來，您好好看看，要哪一種。」說著，他艱難的彎下腰，把櫃檯裡的幾樣胭脂又擺了上來。文丹溪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狀似隨意的問道：「你家娘子呢？」
這王掌櫃的一聽提到自己娘子，連忙笑答：「我家娘子去給隔壁串門去了，一會兒就回來。」
文丹溪和顔悅的跟他拉家常：「王掌櫃，聽說你嫁鄭娘子是個人？你們親多久了？」
王掌櫃一聽有人誇自家娘子，樂得合不攏，眼中閃爍著得意而驕傲的芒：「很多人都這麼說，嘿嘿。夫人您也聽說了。我們親半年多了。」
文丹溪又看了看王掌櫃，便對春草春鶯兩人說道：「你們每人挑幾樣，我去淨淨手。」春芳忙起跟著。
王掌櫃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去給夫人端水。」
文丹溪擺擺手：「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王掌櫃臉上現出一爲難，春草適時拿話纏住他要他拿這拿那的，王掌櫃只好任由文丹溪主僕進後院去了。
兩人悄悄的走進後院，仔細分辨了一下，就聽到最東邊一間屋子裡有人在說話。文丹溪和春芳站在窗戶旁邊仔細聽著。
裡面很快就傳來了一男一的說話聲。
男的說道：「杜娘子，你說你兒子兒媳真的同意咱倆的事？」
杜氏滴滴的道：「應該會同意的，我昨兒個按侄媳教的去做了，把我兒媳收拾得伏伏的。」
男的又問：「那你兒子怎麼看？」
杜氏猶豫了一下：「唉呀，他最近特別忙，我還沒問他呢，想必他也不會反對的。」
……
文丹溪越聽越憤怒，恨不得當下衝進去把兩人給扇一頓。
兩人正聽得神，就聽院門吱嘎一聲開了，然後一個濃妝艶抹的婦人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一看到自己家院裡站著兩個陌生子，不楞了一下。但當看清文丹溪的面容時，在錯愕的同時，又有一種「你終於來了」的表。沒錯，這個婦人正是當初和周良瑾以及鄭子朋的軍師一起出逃的鄭雲。
鄭雲扭著子，揶揄的笑道：「喲，堂堂的陳夫人怎麼也幹起聽墻角的事來了。真是讓人稀奇啊。」
文丹溪冷冷的看著，一句話也沒說。鄭雲被看得發，掩飾的清清嗓子乾咳了一聲，剛要開口說話。這時，就見杜氏和那個老王頭悄悄探出頭來探個究竟。當看到文丹溪時，嚇得趕又了回去。春芳進去，一把將拖將出來。文丹溪沉著臉掃了一眼揮揮手道：「把這人帶走，一會兒我再置。」
王氏胭脂鋪外，早有兩個壯丫頭侯著，一得了命令押著杜氏就走。杜氏正要哭鬧，早被人用破布堵住了。這時又進來兩個小廝，把兩人像捆了起來，照例用破布堵住。王家父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嚇得渾抖。
鄭雲的子得直直的，怒目注視著文丹溪，臉上掛著嘲諷的冷笑。
文丹溪看了看，面無表的說道：「你說我該怎麼置你呢？」
鄭雲眼中閃過一恐懼，但仍然了，凜然答道：「隨你置！我絕不會向你求的。」
文丹溪也不著急發落，慢悠悠的問道：「跟你一起逃走的人呢？」
鄭雲聽到提到另外兩人，臉上現出一詭異冷的笑，放低聲音道：「你想知道是嗎？我來告訴你--那兩人都被我殺了，哈哈。」
說著說著，縱聲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指著文丹溪駡道：「都是你，都是因爲你們，我才落到這種地步。我們兄妹本來待得好好的，是你們殺死了我的哥哥，得我流落在外。那個姓周的爛貨竟然還想把我賣到青樓，哈哈，不想想我是誰……」
文丹溪等說完，平靜的反問了一句：「你們兄妹本來待得好好的，爲什麼你要慫恿你哥哥攻打雁鳴山呢？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去，你能活到今日已經是上天開恩了。」
鄭雲臉發青，朝咆哮道：「姓文的，我告訴你，不是我慫恿的。是那姓周的那個爛貨。我才不會讓我哥哥去做那種傻事！」
文丹溪擺擺手：「算了，過去的事我也不想說了。你說說你眼下怎麼辦吧？」鄭雲面如死灰，麻木的說道：「我說過了，隨你的便。」
春草沉著臉遞給一段白綾：「你自裁吧。」說完便不由分說和壯丫一起使勁將往屋中拖去。
就在這時，被捆得像粽子似的王麻子，猛地用力撞開了押著他的小廝滾爬著來到文丹溪面前，砰砰直磕響頭，一邊用力的磕頭，裡嗚嗚呀呀的著。春草看著不忍，又看了一眼文丹溪，便上前將他的裡的破布掏了出來。
王麻子膝行幾步，聲淚俱下的哀求道：「夫人，我求夫人饒了我家娘子，有孕了。只要夫人能饒了，我願意爲夫人做牛做馬。我求你！」他的額頭上鮮迸流，流得滿臉都是，但他大有繼續磕下去的意思，一邊磕還一邊語無倫次的哭訴：「夫人，我王麻子三十歲了才娶上這麼一個媳婦，眼看著我們王家有後了，你不能殺了我娘子，你有氣就衝我來吧。我把我家的財産全部都給夫人……」
鄭雲看著滿面是的丈夫，麻木的臉上漸漸的有了一容。當初，自己嫁他，不過是因爲走投無路罷了。總覺得自己是一顆鮮花在牛糞上，總覺得萬分憋屈。所以當他聽說昔日的對頭文丹溪當上名副其實的將軍夫人，過上錦玉食、僕從如雲的好日子時，的那顆本來就扭曲的心徹底的崩潰了。憑眼下的境，一點都不奈何不了對方。
不過，蒼天有眼，恰在這時，杜氏出現了。開始以爲對方只是風流寂寞的寡婦，但有一次卻偶然發現杜氏竟是從陳府後門出來……後來，漸漸留了心。當輾轉得知杜氏竟然是文丹溪的婆婆時，那顆死寂許久的報復之心終於重新活躍了起來：我鄭雲雖然奈何不了你什麼，但我可以給你們面上抹黑，給文丹溪填堵。打定主意後，瞞著丈夫和公爹杜氏的真實份，幷積極的撮合兩人。時不時陪著杜氏聊天順便給文丹溪上上眼藥。做這些的時候，也知道萬一被對方發現了自己絕落不著好，可是抵擋不住那種報復的快，更抵不了心中的妒忌之火。但是此刻，瞧著那個從未瞧在眼裡的丈夫竟然這麼拼了命的爲自己求時，那顆堅的心終於裂開了一條隙。捨出全部家救，當年爲之獻出了清白之的郎都沒做到，眼前這個醜陋而小氣的男人卻做到了。
「夫人，我娘子懷孕了，你饒了吧。」王麻子不停的重複著這一句。文丹溪趕讓人拉住他，王麻子死活不起。鄭雲將白綾往自己脖子上纏，打了個結，然後將兩端給春草和壯丫，氣的說道：「你們先拿著，我去給我夫君說幾句話就來。」
慢慢地走到王麻子面前，出白的手指深的爲他拭著臉上的淚，用從未對他使用過的溫的聲音說道：「麻子，別磕頭了，也別拿王家的財産來換我。我不值得的。我不鄭娘，我鄭雲。我當時嫁你是因爲我走投無路，實話告訴你，我不是逃荒的，也不是什麼大家小姐，我就是土匪的妹妹，我當初逃到你家是因爲我從青樓跑出來又殺了人。我也沒打算和你常過，準備一有了機會就離開你……」王麻子咧咧，猙獰的笑著：「我都知道，可是能跟你多過一天是一天。我喜歡你。哪怕你看不上，哪怕你對我呼來喝去，我還是喜歡你。」
鄭雲突然嚎啕大哭起來，捶打著王麻子的肩膀哭駡道：「你真傻，我一直都在騙你，連懷孕都是騙你的，因爲我嫌棄你，不肯和你同房。」
王麻子傻傻的一笑：「我知道，可是後來你真的是懷孕了，因爲你的月信遲了十天沒來，我都記著呢。」鄭雲聞言一楞，的手不由自主的上自己的小腹，喃喃道：「不，不可能的。」這時，王麻子突然又砰砰磕起頭來，大聲哭求著：「夫人，你饒了我娘子吧，真的懷孕了。」文丹溪沉沉的嘆了一口氣，走到鄭雲面前，拉過的右手細細的號了一下脈搏，點點頭道：「你真的懷上了。」說完，朝春草揮揮手說道：「暫時饒了，好生讓人監視著，等生孩子再做置。」說完，看也不看待若木鶏的鄭雲夫妻，轉走了。
剛走到門口，又聽見了砰砰的磕頭聲：「謝謝夫人，謝謝夫人。我們王家以後願意做牛做馬來報答夫人。」
春草輕聲問道：「夫人，真的就這麼饒了了。萬一再生事端怎麼辦？」
文丹溪道：「暫且饒了吧，肚裡的孩子畢竟是無辜的。以後再說吧。」
春草等人一齊說道：「夫人真是仁慈。」文丹溪笑笑沒說話。
現在在想的是究竟怎麼置這個杜氏，這才是最棘手的問題。
們剛進了角門，就見陳六子哭喪著臉迎了上來：「夫人，您可回來了。小的到找您呢。」
「什麼事？」
「是，將軍他生氣了，在屋裡喝悶酒呢。」文丹溪連忙往主院走去，陳六子又快步跟上來，悄聲說道：「夫人，將軍已經把老、哦不，是杜夫人給理了，他已經讓人把送到北山軍營旁的軍匠營裡去了。」
文丹溪心中一驚，腳步也隨之停了下來。北山軍營知道，那裡周圍十幾里沒有人煙，除了駐扎的軍隊就是幾軍工營。裡面還有一批無家可歸的中老年婦，做一些諸如製服鞋等一些輕省的活計。杜氏去了那裡，應該沒有機會再去勾搭老男人了。文丹溪心中不由得暗暗鬆了一口氣。再一想到陳信，的心又不由自主的揪了起來。
快步回去，本以爲這會兒陳信仍在鬱鬱不樂的喝著悶酒，哪知一推開門，就見陳信正抱著小梓坤正在抑揚頓挫的說著話：「寶兒啊，你爹我以後一定要當個天下第一爹，讓你長大後一提起我心中就充滿驕傲。爹還要把你的小模樣都畫下來，讓你長大後看。你爹爹我文武雙全，能詩會畫。我寫的詩你娘親都好，我畫的耗子貓見了都把紙給抓破了。寶兒，你說是不是啊。來，給爹笑一個。」小梓坤啊啊哦哦的著，似乎在回應他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謝
月so扔了一顆地雷白菜扔了一顆地雷花皮貓扔了一顆地雷
文丹溪決定把這件事先查清楚再告訴陳信。第二日晌午剛吃過午飯，春芳就過來悄悄說，那杜氏又出門買胭脂了。文丹溪面一沉，心中涌起一怒火。其實這種事，讓陳信出面合適。但是，已經對杜氏沒有應付的耐心了，以後連表面的和諧也不想跟維持了，既然不要臉，還給臉什麼！更何況也不想讓陳信當面難堪傷心，文丹溪迅速思量一番，便決定自己去理。一一分派好任務，當下，就帶著幾個心腹僕人，悄悄的從後門出去。
一行人七扭八拐的走了好一會兒，王氏胭脂鋪才遙遙在。
文丹溪緩步走進去，此時鋪子裡沒有客人，只有一個滿臉麻子，材矮胖的男人在劈裡啪啦的撥算盤。那男人一見文丹溪一行眷來了，連忙放下算盤一臉諂的迎上來：「夫人，您來買胭脂，來來，您好好看看，要哪一種。」說著，他艱難的彎下腰，把櫃檯裡的幾樣胭脂又擺了上來。文丹溪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狀似隨意的問道：「你家娘子呢？」
這王掌櫃的一聽提到自己娘子，連忙笑答：「我家娘子去給隔壁串門去了，一會兒就回來。」
文丹溪和顔悅的跟他拉家常：「王掌櫃，聽說你嫁鄭娘子是個人？你們親多久了？」
王掌櫃一聽有人誇自家娘子，樂得合不攏，眼中閃爍著得意而驕傲的芒：「很多人都這麼說，嘿嘿。夫人您也聽說了。我們親半年多了。」
文丹溪又看了看王掌櫃，便對春草春鶯兩人說道：「你們每人挑幾樣，我去淨淨手。」春芳忙起跟著。
王掌櫃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去給夫人端水。」
文丹溪擺擺手：「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王掌櫃臉上現出一爲難，春草適時拿話纏住他要他拿這拿那的，王掌櫃只好任由文丹溪主僕進後院去了。
兩人悄悄的走進後院，仔細分辨了一下，就聽到最東邊一間屋子裡有人在說話。文丹溪和春芳站在窗戶旁邊仔細聽著。
裡面很快就傳來了一男一的說話聲。
男的說道：「杜娘子，你說你兒子兒媳真的同意咱倆的事？」
杜氏滴滴的道：「應該會同意的，我昨兒個按侄媳教的去做了，把我兒媳收拾得伏伏的。」
男的又問：「那你兒子怎麼看？」
杜氏猶豫了一下：「唉呀，他最近特別忙，我還沒問他呢，想必他也不會反對的。」
……
文丹溪越聽越憤怒，恨不得當下衝進去把兩人給扇一頓。
兩人正聽得神，就聽院門吱嘎一聲開了，然後一個濃妝艶抹的婦人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一看到自己家院裡站著兩個陌生子，不楞了一下。但當看清文丹溪的面容時，在錯愕的同時，又有一種「你終於來了」的表。沒錯，這個婦人正是當初和周良瑾以及鄭子朋的軍師一起出逃的鄭雲。
鄭雲扭著子，揶揄的笑道：「喲，堂堂的陳夫人怎麼也幹起聽墻角的事來了。真是讓人稀奇啊。」
文丹溪冷冷的看著，一句話也沒說。鄭雲被看得發，掩飾的清清嗓子乾咳了一聲，剛要開口說話。這時，就見杜氏和那個老王頭悄悄探出頭來探個究竟。當看到文丹溪時，嚇得趕又了回去。春芳進去，一把將拖將出來。文丹溪沉著臉掃了一眼揮揮手道：「把這人帶走，一會兒我再置。」
王氏胭脂鋪外，早有兩個壯丫頭侯著，一得了命令押著杜氏就走。杜氏正要哭鬧，早被人用破布堵住了。這時又進來兩個小廝，把兩人像捆了起來，照例用破布堵住。王家父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嚇得渾抖。
鄭雲的子得直直的，怒目注視著文丹溪，臉上掛著嘲諷的冷笑。
文丹溪看了看，面無表的說道：「你說我該怎麼置你呢？」
鄭雲眼中閃過一恐懼，但仍然了，凜然答道：「隨你置！我絕不會向你求的。」
文丹溪也不著急發落，慢悠悠的問道：「跟你一起逃走的人呢？」
鄭雲聽到提到另外兩人，臉上現出一詭異冷的笑，放低聲音道：「你想知道是嗎？我來告訴你--那兩人都被我殺了，哈哈。」
說著說著，縱聲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指著文丹溪駡道：「都是你，都是因爲你們，我才落到這種地步。我們兄妹本來待得好好的，是你們殺死了我的哥哥，得我流落在外。那個姓周的爛貨竟然還想把我賣到青樓，哈哈，不想想我是誰……」
文丹溪等說完，平靜的反問了一句：「你們兄妹本來待得好好的，爲什麼你要慫恿你哥哥攻打雁鳴山呢？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去，你能活到今日已經是上天開恩了。」
鄭雲臉發青，朝咆哮道：「姓文的，我告訴你，不是我慫恿的。是那姓周的那個爛貨。我才不會讓我哥哥去做那種傻事！」
文丹溪擺擺手：「算了，過去的事我也不想說了。你說說你眼下怎麼辦吧？」鄭雲面如死灰，麻木的說道：「我說過了，隨你的便。」
春草沉著臉遞給一段白綾：「你自裁吧。」說完便不由分說和壯丫一起使勁將往屋中拖去。
就在這時，被捆得像粽子似的王麻子，猛地用力撞開了押著他的小廝滾爬著來到文丹溪面前，砰砰直磕響頭，一邊用力的磕頭，裡嗚嗚呀呀的著。春草看著不忍，又看了一眼文丹溪，便上前將他的裡的破布掏了出來。
王麻子膝行幾步，聲淚俱下的哀求道：「夫人，我求夫人饒了我家娘子，有孕了。只要夫人能饒了，我願意爲夫人做牛做馬。我求你！」他的額頭上鮮迸流，流得滿臉都是，但他大有繼續磕下去的意思，一邊磕還一邊語無倫次的哭訴：「夫人，我王麻子三十歲了才娶上這麼一個媳婦，眼看著我們王家有後了，你不能殺了我娘子，你有氣就衝我來吧。我把我家的財産全部都給夫人……」
鄭雲看著滿面是的丈夫，麻木的臉上漸漸的有了一容。當初，自己嫁他，不過是因爲走投無路罷了。總覺得自己是一顆鮮花在牛糞上，總覺得萬分憋屈。所以當他聽說昔日的對頭文丹溪當上名副其實的將軍夫人，過上錦玉食、僕從如雲的好日子時，的那顆本來就扭曲的心徹底的崩潰了。憑眼下的境，一點都不奈何不了對方。
不過，蒼天有眼，恰在這時，杜氏出現了。開始以爲對方只是風流寂寞的寡婦，但有一次卻偶然發現杜氏竟是從陳府後門出來……後來，漸漸留了心。當輾轉得知杜氏竟然是文丹溪的婆婆時，那顆死寂許久的報復之心終於重新活躍了起來：我鄭雲雖然奈何不了你什麼，但我可以給你們面上抹黑，給文丹溪填堵。打定主意後，瞞著丈夫和公爹杜氏的真實份，幷積極的撮合兩人。時不時陪著杜氏聊天順便給文丹溪上上眼藥。做這些的時候，也知道萬一被對方發現了自己絕落不著好，可是抵擋不住那種報復的快，更抵不了心中的妒忌之火。但是此刻，瞧著那個從未瞧在眼裡的丈夫竟然這麼拼了命的爲自己求時，那顆堅的心終於裂開了一條隙。捨出全部家救，當年爲之獻出了清白之的郎都沒做到，眼前這個醜陋而小氣的男人卻做到了。
「夫人，我娘子懷孕了，你饒了吧。」王麻子不停的重複著這一句。文丹溪趕讓人拉住他，王麻子死活不起。鄭雲將白綾往自己脖子上纏，打了個結，然後將兩端給春草和壯丫，氣的說道：「你們先拿著，我去給我夫君說幾句話就來。」
慢慢地走到王麻子面前，出白的手指深的爲他拭著臉上的淚，用從未對他使用過的溫的聲音說道：「麻子，別磕頭了，也別拿王家的財産來換我。我不值得的。我不鄭娘，我鄭雲。我當時嫁你是因爲我走投無路，實話告訴你，我不是逃荒的，也不是什麼大家小姐，我就是土匪的妹妹，我當初逃到你家是因爲我從青樓跑出來又殺了人。我也沒打算和你常過，準備一有了機會就離開你……」王麻子咧咧，猙獰的笑著：「我都知道，可是能跟你多過一天是一天。我喜歡你。哪怕你看不上，哪怕你對我呼來喝去，我還是喜歡你。」
鄭雲突然嚎啕大哭起來，捶打著王麻子的肩膀哭駡道：「你真傻，我一直都在騙你，連懷孕都是騙你的，因爲我嫌棄你，不肯和你同房。」
王麻子傻傻的一笑：「我知道，可是後來你真的是懷孕了，因爲你的月信遲了十天沒來，我都記著呢。」鄭雲聞言一楞，的手不由自主的上自己的小腹，喃喃道：「不，不可能的。」這時，王麻子突然又砰砰磕起頭來，大聲哭求著：「夫人，你饒了我娘子吧，真的懷孕了。」文丹溪沉沉的嘆了一口氣，走到鄭雲面前，拉過的右手細細的號了一下脈搏，點點頭道：「你真的懷上了。」說完，朝春草揮揮手說道：「暫時饒了，好生讓人監視著，等生孩子再做置。」說完，看也不看待若木鶏的鄭雲夫妻，轉走了。
剛走到門口，又聽見了砰砰的磕頭聲：「謝謝夫人，謝謝夫人。我們王家以後願意做牛做馬來報答夫人。」
春草輕聲問道：「夫人，真的就這麼饒了了。萬一再生事端怎麼辦？」
文丹溪道：「暫且饒了吧，肚裡的孩子畢竟是無辜的。以後再說吧。」
春草等人一齊說道：「夫人真是仁慈。」文丹溪笑笑沒說話。
現在在想的是究竟怎麼置這個杜氏，這才是最棘手的問題。
們剛進了角門，就見陳六子哭喪著臉迎了上來：「夫人，您可回來了。小的到找您呢。」
「什麼事？」
「是，將軍他生氣了，在屋裡喝悶酒呢。」文丹溪連忙往主院走去，陳六子又快步跟上來，悄聲說道：「夫人，將軍已經把老、哦不，是杜夫人給理了，他已經讓人把送到北山軍營旁的軍匠營裡去了。」
文丹溪心中一驚，腳步也隨之停了下來。北山軍營知道，那裡周圍十幾里沒有人煙，除了駐扎的軍隊就是幾軍工營。裡面還有一批無家可歸的中老年婦，做一些諸如製服鞋等一些輕省的活計。杜氏去了那裡，應該沒有機會再去勾搭老男人了。文丹溪心中不由得暗暗鬆了一口氣。再一想到陳信，的心又不由自主的揪了起來。
快步回去，本以爲這會兒陳信仍在鬱鬱不樂的喝著悶酒，哪知一推開門，就見陳信正抱著小梓坤正在抑揚頓挫的說著話：「寶兒啊，你爹我以後一定要當個天下第一爹，讓你長大後一提起我心中就充滿驕傲。爹還要把你的小模樣都畫下來，讓你長大後看。你爹爹我文武雙全，能詩會畫。我寫的詩你娘親都好，我畫的耗子貓見了都把紙給抓破了。寶兒，你說是不是啊。來，給爹笑一個。」小梓坤手刨腳蹬，啊啊哦哦的著，似乎在回應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