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站在后窗那里無奈聽著,卻不知兩人要弄多久才會說正事。
所幸沒過多久,就聽到李睿著氣在問沈鳶:“你查到什麼了?”
沈鳶似乎還沒回過神來,好一會兒才著嗓音道:“殿下著什麼急,不如再等等。”
李睿:“你什麼意思?”
沈鳶見李睿拉下臉來,連忙道:“殿下,我懷疑那幕后黑手就是陸晚,因為我打聽到,祖母是從趙嬤嬤上的銀錢里,發現有殿下及冠那年務府為殿下特制的銀錢,所以才相信了趙嬤嬤是你的指使。”
“殿下,當年陸晚跟著您回府時,您給過盤纏,說不定這些盤纏里,就有那批特制的銀錢。”
沈鳶說得一臉興,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可李睿卻冷冷的瞅著,嗤道:“沈鳶,你是故意喚本王出來的吧。”
聞言,屋外的陸晚忍不住勾無聲的笑了。
李睿雖然歹毒,卻不是一個好蒙騙的人——那批特制銀錢,李睿花出去那麼多,怎麼能憑此斷定是的?
所以,今晚這一切,不過是沈鳶為了約李睿出來,故意找的借口。
就像上次同葉氏說的一樣,男人都是貪圖一個刺激和新鮮。
李睿與沈鳶的關系被揭穿之前,兩人私下打得火熱,連孩子都懷上了。
可后面兩人關系被揭穿,李睿對沈鳶反而淡了下來,除去平時去睿王府找他,他再也沒有主來尋過了。
很明顯,他對已經沒有多興致了。
可沈鳶也是聰明的。
早已察覺到李睿對的冷淡,甚至敏銳的覺察到,李睿似乎被那個木頭庶吸引了,上次好不容易出宮來陸家,自己連面都沒見到他,他卻肯冒著暑氣,陪去常華寺上香。
回來后,又主去找爹爹,將原本屬于母親的平妻之位,給了那個骨頭都化灰的賤婢。
所以,不能坐以待斃,故意在宮宴上以發現線索為由,將他勾引過來……
見計謀被識破,沈鳶臉一白。
李睿見了,冷哼一聲,提走人。
陸晚也準備離開。
殿,沈鳶卻不死心的拉住李睿,急切道:“殿下莫急,我方才約你過來時,故意當著陸晚丫鬟的面說的——只要是做的,就一定會上當,會跟過來聽……”
陸晚心口一——幸好進門的時候防了一著。
這個沈鳶,還真是不能小覷!
李睿冷眼回頭瞅著:“你就這麼斷定是做的?”
沈鳶咬牙道:“除了,我想不出第二個人。”
李睿想起上次陸晚主讓自己提前娶沈鳶進門的事來,冷聲道:“你別自以為是了,若真是做的,那上回還幫你說話,讓本王提前娶你進門?”
聞言,沈鳶全一震,抬眸不敢相信的看著李睿。
一直以來,都以能搶在陸晚之前嫁睿王府沾沾自喜,這也是最引以為傲的一件事。
可如今聽到李睿親口說,千求萬想的事,竟是陸晚替開口要來的,一種被辱的覺,瞬間將摧毀掉。
沈鳶白著臉咬牙出笑來:“殿下,你對大姐姐的態度……怎麼全然不同了?”
察覺到李睿對陸晚的態度有變,沈鳶那怕心里再恨,面上也開始改變對的稱呼。
一聲‘大姐姐’卻讓窗外的陸晚都覺到了惡寒。
但沈鳶問的,卻也是一直想問的。
不由過窗朝屋里看去。
只見李睿一臉漠然的對沈鳶道:“我明確告訴你,并不是我有多喜歡,而是先生告訴我,于我的大業有助益,所以我才與虛與委蛇。”
“你不要奢想的睿王妃位置,那個位置,一定是要留給的,你可記住了?!”
李睿的話,像把刀子扎在沈鳶的心上。
先前他明明答應,只要他登上帝位,會扶做中宮皇后的……
希與幻滅,往往就在一瞬之間。
沈鳶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白著臉慢慢站直子,雙眸如浸在寒冰里。
“殿下,我進來時,已讓素青在門口暗守著,說不定此刻姐姐已經來到了這紫蕪宮里……”
“若之前那一切真的是做的,殿下覺得,還會是你大業的助益嗎?”
是絕不會這麼快低頭認命的。
只要證明陸晚就是那幕后黑手,任是李睿再相信先生的話,只怕也不會再將留在世上了。
了解李睿,被人陷害到親手害死自己的骨,這份恨意與恥辱,容不得他讓真兇多活一天……
李睿神一震,立刻出門去問素青,可有看到人進來。
素青那里看到什麼人影,但主仆二人早已商議好了主意的,于是連忙道:“有的,就在方才,有一個人影飛快從這里過去了。”
李睿不覺握了拳頭,“可有看清是誰?”
素青搖頭:“天黑沒看清,不過看得出,是個姑娘。”
這樣說,就是暗指陸晚了。
李睿迅速回頭,對遇安一眾侍衛道:“給我守住幾個出口,立刻進去搜。”
侍衛們反應迅速,立刻第一時間就把幾個出口給守住了。
陸晚終是晚了一步,被困在了紫蕪宮里。
遇安帶著余下的人,開始搜宮。
眼見火把和亮將紫蕪宮照亮,陸晚無藏,咬咬牙,往紫蕪宮的正殿方向跑去。
那里有一間暗室,上一世李睿為了防止外人知道,他堂堂一國太子,竟趁著父皇病危在床,污繼后,特意令人將這間暗室改造一間奢靡的寢宮,夜夜來此,拿縱歡。
這間暗室,承載了陸晚所有的噩夢與悲痛,阿晞是在這里被他當場閹割了下,也是在這里,他喝下紅花湯,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
上一世的悲痛于眼前重現,陸晚站在暗室門口,口疼痛到麻痹,雙也失去力氣——終是沒有勇氣再踏進去。
可就在此刻,卻有一道黑影越過正殿的大門,飛快朝而來。
陸晚一驚,轉就跑,黑影已一把將摟進懷里,抱著躲進暗室的同時,在耳邊低語:“別怕,是我!”
陸晚抬頭一看,竟是李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