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岳進衛生間洗漱,陳兮耳朵著門,遲遲沒聽見水流聲,試探問:“方岳,你在洗了嗎?”
“怎麼,你要一起?”
隔著一道門,看不見方岳的臉,聽他語氣似乎如常,陳兮客氣說:“不用不用,你先。”
兩邊安靜。
過了一會兒,方岳:“你還沒走?”
“嗯,等會兒。”
“干什麼?”
陳兮不答反問:“你怎麼還沒洗啊?”
“催什麼。”
“你洗完了好到我啊。”
“剛才我不是讓你先洗?”
“那不行,你大老遠回來,我肯定要讓你。”
“不用讓,一起吧,你進來。”
“真不用,你快洗吧,我等你洗好。”
“隨你。”
扯了這麼多廢話,里頭的人也沒開門面,看來真打擊了,陳兮琢磨片刻,湊近門,“岳啊……”陳兮模仿潘大洲人,小聲說,“這事我理解的,你不用不好意思,而且家里又沒其他人,今晚的事就是個,只有我和你知道,我們關系這麼鐵,你擔心什麼呀!”
“……你別說話!”
陳兮聽話地抿住瓣,過了兩秒,松開,又小聲說:“好吧,那你再冷靜一會兒,別忘了洗澡啊。”
大約是嫌煩了,下一秒,浴室里終于傳出了嘩啦啦的花灑出水聲。
陳兮又在衛生間門口站了一會兒,看著門板,聽著水流,心里漸漸冒出一只小百靈,小百靈先起了一個調,接著哼起歌,從斷斷續續變得流暢,小爪子蹦蹦跳跳。
陳兮轉,咧一笑,腳步輕快地進了方岳房間,那歡天喜地的歌聲在腔里快要抑制不住了,陳兮覺得不能這樣對方岳,萬一方岳想不開,把自己關廁所一晚上呢?
今晚得哄哄他。
陳兮盡量把失控的角往下,見地上擱著旅行包,陳兮蹲下來幫方岳收拾。
方岳向來整潔干凈,他外出不會積攢臟服,包里全是清洗好的,陳兮把洗漱包拿到一旁,將包里服理出,準備放進柜。
方岳洗了一個慢悠悠的溫水澡,洗完出淋浴房,他穿好服,對鏡了一會兒頭發,又拿起門背后的拖把,不不慢地把衛生間地板拖干凈。
拖完地,他再次拿起頭巾,對著鏡子拭頭發,著著,他把巾往盥洗臺一撂,轉開門走了出去,聽見自己臥室里有人哼歌,知道人就在那里,方岳徑直,說:“今天晚上太突然了,其實我看到紅地毯還有那些大紅的花也覺得奇怪,這不像你的審,但誰讓你跟方茉有時候逛街會買回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我也弄不清你的審,這誤會也不能賴我,你說呢?”
柜門開著,陳兮站在柜門背后,只出一點后背,懷里抱著個東西,慢慢從門后轉,出整張臉,面朝方岳,好脾氣地說:“沒錯,當然不賴你,不過說到審,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喜歡這種東西嗎?”
陳兮出抱懷里的東西,方岳視線一掃,頓在原地,過了幾秒,他往前走了幾步,往床上一坐,側對著敞開的柜門,他頭疼地扶了扶額,然后束手待斃地笑說:“要不我先出去,明天再回來,今天晚上狀況不太對。”
陳兮懷里的東西是抱枕,抱枕上的定制圖案是和方岳的那張馬里奧照片,抱枕有一對,另一只在柜里。除了抱枕,敞開的柜里還出了定制T恤、定制陶瓷杯,把他們倆分別摳圖,做的一對腰枕,還有定制的立彩塑擺件,零零碎碎不東西。
陳兮站在方岳面前,抱著乎乎的枕頭,笑著說:“難怪那天我說要幫你收拾行李,你不讓呢,不想讓我看見你弄的這些東西嗎?”
方岳承認:“是。”
陳兮:“你什麼時候買的啊?”
“一段時間,”方岳說,“斷斷續續買的。”
去年暑假,陳兮為他們的一周年做了一對黏土鑰匙扣,后來那只陳兮模樣的鑰匙扣常年藏在方岳的兜里,方岳有事沒事都會手著兜,轉著鑰匙扣,指腹挲那小人的形狀廓。
方岳總說人||壑難填,他自己有時也把這話表現得淋漓盡致,有了剖白心意的鑰匙扣后,方岳又開始不滿足,畢竟鑰匙不會沒事擺出來,他還想要隨手就能,隨意就能看到的東西,而且,他也想要送陳兮那種充滿意義的品。
于是他就在網上各種找,定制了抱枕,覺得質量不滿意,又定制了杯子、擺件各種零碎東西,最滿意的一樣就是腰枕,廓是按照那張馬里奧照片上摳出來的陳兮做的,腰枕就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