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第五十七章 專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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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稀記得他第二次給洗頭發的那晚,生怕他不愿意幫忙洗,一口咬定自己是油發質,編得有模有樣。

他當時仔細看頭發,原來不是懷疑的話,是在想該怎麼改善的發質。

也記得他送蓓清語洗發水的那天,坦誠自己不是油發質,浪費了他的好意,他卻安,你沒錯,不用道歉。

那天他專程從蓓清語實驗室帶回一瓶試用裝給,應該是期盼著收到禮時的驚喜。

卻給不出驚喜。

閔稀再怎麼代,也無法他那天到底是怎樣的心

“對不起,我沒想到一句謊言會……”

傅言洲打斷:“該檢討的是我。夫妻間幫忙洗次頭發再正常不過,到了我們上,你還得編理由。”

他解釋為什麼找負責這個案子:“蓓清語算是我的憾,送禮沒能送一個合適的給你。”中間有明顯的停頓,“樂檬食品的案子是你的憾。”

閔稀懂了,他是想盡量彌補之前婚姻里的憾。

傅言洲把靠他最近的一張椅子拉出來,“坐下說。”

閔稀第一次與他工作上有集,思忖著怎麼把握分寸。

電腦與手機都在車里,進實驗室只帶了本子和筆,坐下來后把本子攤開。最的人了前任,前任如今又為甲方,蓓清語這個案子考驗的不再是項目管理和把控能力,而是怎麼在工作場合與前夫自然相

傅言洲解開西裝扣子,給倒杯水。

閔稀工作以來被甲方負責人磋磨慣了,頭一回遇到這麼熱客氣的甲方,很不適應:“…謝謝傅總。”

傅言洲:“……”

滋味難耐。

“喊我名字吧。”

“不合適。”閔稀強調:“這是工作。”

正式共事之前,把丑話說在前頭:“所有跟我合作過的甲方,不管是負責人還是老板,或多或都和我有過爭執,無一例外。我不是事事順著甲方的乙方,專業方面該爭的我一句不讓。”

雖然甲方有時被氣到想翻白眼,他們也都涵過怪氣第一人,但到目前為止,同吵過的甲方,沒有哪家不續簽代理合同。

只對品牌影響力,只對產品的市場占有率與產品銷量負責,哄甲方負責人開心不是的工作和義務。

看向傅言洲說道:“和你說這麼多,是讓你有心里準備,哪天跟你有爭執,我只是針對項目,不是公報私仇。”

傅言洲:“我做第一個不和你爭執的甲方。”

閔稀不再看他,垂眸看手里的工作簿,上面麻麻記錄的都是小常在實驗室給講解的容。

拿水杯喝了一口水,平復從進門到現在還在劇烈跳的心臟。

“傅總,”閔稀再次抬頭,說話時看著甲方是最基本的尊重,也反復提醒自己,此刻他不是前夫。

“我的資料在電腦里,你稍等我幾分鐘?”

“不用去拿,今天不講方案。”傅言洲把手里的資料給一份。他打印了兩份,自己留一份,給的那份上有他手寫的一些分析和備注。

“下次所有人參加會議時,你再講方案。今天我想大致了解一下,你對蓓清語的市場定位有什麼看法。”

“定位很不清晰,可以說特別糟糕。”

傅言洲示意繼續。

“不過蓓清語是零基礎品牌,及時糾正,來得及。”閔稀算了下時間:“蓓清語上市已經三個月零二十八天,我了解的況是,產品賣點不突出,傳播目標不明確。小常說得對,他不擅長運營。”

不管說什麼,傅言洲都看著認真聽說。

終于在兩人對視中,閔稀敗下陣來,微微斂眸。他專注看著一個人時,誰都做不到鎮定自若。停歇幾秒,接著分析蓓清語目前存在的問題。

傅言洲靠在椅背里,盡量放松姿態,沉浮商場十余年,任何時候他都是掌控局面的那方,今天會到了什麼是拘謹

他問:“方案大概什麼時候能好?”

閔稀:“差不多了,有些細節回去再調整一下。”

傅言洲驚詫:“這麼快?”

閔稀點了點頭,沒細說。在盛時汽車發布會前,有時失眠,睡不著就胡思想,索起來寫項目方案。

傅言洲看著:“睡不著熬夜寫的?”

閔稀淡笑著否認:“不是。”

傅言洲沒點破,如果沒熬夜,在忙盛時汽車案子的同時,不出時間寫別的方案。

“就到這,下周回北京開會再討論方案。”今天沒計劃深聊,主要是個面,讓知道投資人是誰。

蓓清語的廠區和研發放在這邊,其他的都放在北京,辦公地址在凌宇大廈。

“下周去凌宇大廈開會,開會時間白書會通知你。”

“好。”閔稀把那份資料還給他,“謝謝。”

傅言洲沒接,“放你那,我還有一份。”

這些資料里有些容閔稀沒看過,把資料對折夾到工作簿里。

從會議室出來,傅言洲走在后,始終保持著七八十公分左右的距離,既不會讓覺不舒適,又不會太疏離。

“坐電梯還是走樓梯?”他隨選擇。

會議室門口旁邊就是安全通道口,閔稀沒再往前走,直接走樓梯下去。

傅言洲隨走樓梯,特意看腳上的鞋子,叮囑:“慢點。”

“沒事。”

以前走樓梯會抓著他的手,還不時回頭看他,現在低頭認真看著腳下的每一個臺階。

略顯急促的高跟鞋聲音與心跳聲重合。

拐至最下面一段樓梯,恨不得一步兩個臺階。

“稀稀,你慢點。”傅言洲自己沒發覺,說出口時無奈又寵溺。他手要拽一把,擔心走太急崴腳,手已經肩膀作比他快一秒,他抓空。

走出四層舊辦公樓,閔稀呼口氣,跟前夫甲方的第一次相,圓滿結束。在會議室里數次問自己,當初為什麼接這個小項目。

傅言洲跟著走出辦公樓,他的座駕已經開到樓下。

“上車,我把你捎到停車場。”

廠區不小,走路過去得走幾分鐘。

閔稀婉拒:“我走走,就當鍛煉。”

揮了下手,抬步朝停車場走,手機沒帶沒法通知司機過來接

傅言洲坐上車,下車窗。

陳叔沒有立刻啟,直到閔稀的影遠到很模糊,陳叔發引擎。

閔稀上車后打開包拿手機,去蓓清語實驗室沒帶手機,一個多鐘頭里有幾通未接來電,其中一通來自余程潭。

先回復了客戶的電話,最后打給老板。

余程潭不等問,直接告知什麼事:“我又托另外一個朋友打聽,那家資本公司的幕后老板是傅言洲。”

接到朋友的回話,他不敢置信,朋友又告訴他,兩年前就投資了。

他問閔稀:“你還想接續接這個項目嗎?”

代理合同已經簽了,嘉辰不會無故毀約,他也做不出來這種事,唯一能替做的就是給兜底。

“不想接的話,這個項目我來。”

“謝謝余總,不用。”

“別擔心麻煩我。”

“不是。”

閔稀在剛才走路的那幾分鐘里已經恢復得差不多,“我已經見過傅言洲,聊得還行。”

余程潭驚訝:“傅言洲去了蓓清語研發中心?”

“嗯。以后他對接公關的相關業務,已經安排進他工作行程里。”

閔稀說了說自己為什麼繼續接這個案子,婚是要結的,也是要離的。離婚時,傅言洲把離婚責任攬到自己上,跟他家那邊說是他非要離,至今他都在維護

現在他從離婚的影里走不來,想拉他一把。

余程潭:“那就好好盤這個項目。”

蓓清語是零基礎,營銷的切點找好,有可能為日化市場的一匹黑馬,不過面臨的力也大,日化行業的頭部公司之間競爭相當激烈。

從蓓清語廠區到公寓樓下,閔稀和余程潭聊了一路。

“你什麼時候回來?”余程潭問道。

“明天。”

余程潭深思慮之后:“周五早上到公司后來我辦公室,把你手頭負責的其他項目給我,我跟進。接下來幾個月你專心做蓓清語,對你來說是個機會。”

一個事業能邁上更高臺階的機會,一個能收獲的機會。

現在傅言洲親自過問運營,應該是想找機會復婚,閔稀對傅言洲的也一直都在。當初錯失樂檬食品,未必是壞事。

閔稀掛了電話下車,剛進公寓樓大廳,后面有人喊

盛見齊今天從公司回來得早,遠遠看到閔稀的影,雖然同住一棟公寓樓,幾個月里,兩人今天是第二次到。

閔稀等他一起乘電梯,“今天下班這麼早?”

“回來拿行李,臨時出差。”盛見齊摁樓層,他住十二六層,閔稀住二十九。知道了傅言洲有意向復婚,他就沒再提給介紹相親對象,閔稀卻主聊起來。

“以后要麻煩你幫我介紹相親對象,我不打算在我那個圈子找。”

盛見齊困:“不是說不將就婚姻?”

閔稀:“相親又不是見了面就必須定下來,不是互相認識,看合不合適嗎?”

盛見齊笑:“也是。”

剛才腦子沒轉過來,他們倆是相親前就認識,清楚彼此格不合,他朋友和閔稀沒正式見過,還是有相互吸引的可能

“你跟傅言洲沒可能了嗎?”

“沒有。”

盛見齊不想拆人家姻緣,他又確認一遍:“上個周六,他不是專程來追你,找你復婚?”

“…不是復婚。”傅言洲那個格,怎麼可能主追人。他是讓給他一點時間走出來,別急著相親。

那意思讓先別急,等他走出來,對沒有占有了,再去相。

看得出來,傅言洲在努力淡忘過去,他接手了蓓清語項目,把憾彌補,當憾不再是憾,他不會再糾結過往。

應該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對離婚慢慢釋懷。

人一釋懷,很快會有新的生活。

愿意在他走不出來的時候拉他一把,但不能因此讓自己再陷進去。不能走在他后面,走在后面眼里就全部是他,想試著往前走快點,如果到緣分,不拒絕

電梯停在二十六樓。

盛見齊按住開門鍵,下電梯前說道:“我下個月去北京找你哥談項目,那時候你如果還沒改主意,還想繼續相親,我給你介紹。”

“謝謝,接下來要麻煩你了。”

盛見齊出電梯,電梯門緩緩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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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京,閔稀忙著把幾個老客戶的項目給余程潭,由他親自跟進。沒有其他牽絆,一門心思忙活蓓清語。

十一月初,收到白書的郵件,通知明天下午三點去開會。

剛回復過白書,傅言洲的消息進來:【我明天三點半左右到,你們先討論。】

【好的,傅總。】公事公辦的口吻。

晚上下班,在地庫遇到居悠悠。

居悠悠正在艱難倒車,整個人都恨不得爬出車窗外看車尾會不會蹭到別的車。拿駕照三年,居悠悠還是倒車菜鳥,水平一點不見長。

“閔姐。”松油門,停下來同閔稀打招呼,“今天司機沒來接你?”

“沒。”閔稀走近,“我自己開車。”離婚半年還多,和哥哥據理力爭,自己現在心態平和,不需要司機再接送。

一番討價還價后,哥哥最終讓步,但有條件,自己開車可以,必須回家住,一個人住在公寓,作息飲食不規律,他無法監督。

閔廷擔心的是,哪天如果熬通宵,第二天開車很危險。住在家里,他最起碼知道休息得怎麼樣。

天冷了,本來就打算回家住,不忙時讓閔廷陪吃吃火鍋,于是愉快

今天是離婚后第一天開車上班,不巧就遇到居悠悠倒不出車。

“下來,我幫你倒。”

居悠悠解開安全帶,把車給閔稀。

“閔姐,這周五團建我蹭你的車。”的車那天正好限行。

“行,我帶你過去。”

不知不覺又到了余程潭的生日。公司每年有兩次團建,春末夏初那次團建是國旅游,兩到三天。十一月的團建主要是為余程潭慶生,只吃飯沒其他活

今年慶生的團建安排在郊區的度假村,周五在度假村住一晚,周六自行安排。

這周天氣不錯,氣溫不是很低,副總裁提議周五那晚來個戶外燒烤,比在酒店里聚餐有氛圍,這個提議全票通過。

回到家,阿姨正在給整理品。閔廷下午就讓人把公寓的行李搬回來,做蛋糕的那套烘焙工也全部拿過來。

明天下午要講方案,方案到十一點半才睡。

又要見到傅言洲,失眠如約到來,翻來覆去煎魚一樣,煎到兩點多才睡著。

次日早上起床,黑眼圈有點明顯。

不是第一次去凌宇大廈,今天心境大不相同。如今凌宇跟沒有任何關系,只是嘉辰的客戶,的甲方。

書在三十六樓會議室等閔稀,老板去了哪里,也不清楚,應該是私人行程。會議室里到了七八人,都是蓓清語的管理層,今天小常遠程參加這次會議。

兩點五十,閔稀乘電梯到了三十六樓,與白珊相視一笑,寒暄顯得多余,們邊走邊聊蓓清語這段時間的銷量況。

白珊擔憂:“不是很樂觀。”

跟預想中差距太大。

閔稀:“正常。蓓清語的賣點與其他品牌的控油系列差不多,吸引不了消費者的購買。這個問題會上我細說。”

到了會議室,閔稀打開筆記本電腦投屏。

白珊發現閔稀今天做了甲,冰鉆款,讓人移不開眼。

除了傅言洲,與會的其他人到齊,小常也已經上線,會議便開始。

閔稀點開策劃方案,直奔主題。

居悠悠曾說過,不適合當領導,開會連句開場白都沒有,不喜歡假惺惺那套,不會拿好聽話籠絡下屬的心。

白珊原本不需要參加會議,因為蓓清語的案子是老板近期的頭等大事,必須得做到心中有數,不能一問三不知。

翻開會議本,抬頭看向大屏,是一張核心信息圖。

“先看看我們用戶的痛點。”閔稀把鼠標點在那一欄,“頭發油、頭屑多、還容易發,這是所有控油洗發水用戶存在的痛點。每家洗發水公司在推廣文案上也必定提到這些痛點,蓓清語之前的推廣也沿用了差不多的文案,千篇一律,勾不起消費者的特別關注。連關注都沒有,談何市場?”

說著,放下鼠標,將自己新做的甲舉起來:“大家看一下我今天中午做的甲。”

“wa……”意識到是在會議室,市場部經理忙掩口,沒有“哇”出來。不好意思笑笑:“閔總監,你繼續。”

“假如我是油發質,今天跟閨一起逛街,割做了種草很久的甲,高興了整晚,回到家才想起來,油頭得洗了,不洗明天沒法見人。你們想想,我那一刻是什麼心?就算戴上一次防水手套,就算有洗發神,都沒用,你會發現手套不防水,該的還是,新做的甲不小心被頭發給刮花。”

閔稀再次把鼠標指在用戶痛點這一欄上,“推廣的時候得讓煩惱化,這樣看過推廣、看過廣告的人才會印象深刻,才能知道我們的產品。”

點開下一個例子:“甲只是其中一個痛點的例子,我把我們用戶做了細分,分為五大類用戶群,各自的痛點都不一樣,而我們蓓清語就是要解決用戶的這些痛點,即便是很小的一個痛點。”

白珊沒想到閔稀做甲是配以講說方案。

花半小時看完其他用戶群的痛點例子。

“再接著聊聊我們蓓清語的賣點……”話還沒說完,會議室的門從外面推開。

看到高影,閔稀頓了幾秒。

傅言洲示意他們繼續,走到自己的位子把西裝搭在椅背上,調整椅子時作很輕。

他一來,不止閔稀,其他人也都繃神經。

白珊還好,天天跟老板共事,早習慣老板的迫人氣場,但蓓清語的高管今天第一次和老板同一張會議桌開會,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由起背,從未有過的張。

閔稀快速調整呼吸,“所有控油洗發水都無法從源上去油,蓓清語也做不到,所以不提控油。你們肯定要問,那我們的賣點是什麼?賣點還一樣,只是把控油換一個說法,讓清爽持續。持續48小時。”

說著,看一眼會議室的其他人,盡量不去看傅言洲那個方向,“如果能讓頭發持續清爽兩天,第三還能在可洗可不洗之間,已經是特別功的一款控油洗發水。”

閔稀連續講了一個半小時,中間沒休息,只喝了幾口水潤嗓子。

講完方案,關電腦,等著甲方匯總意見和建議給,再繼續完善方案。

傅言洲問白書:“我來之前講了什麼?”

白珊把自己的會議記錄本給老板看,提醒他:“閔稀做了甲。”

傅言洲特意掃一眼,以前做過差不多的款式,回家還用指甲上的鉆撓他下,讓他小心點,說如果鉆蹭掉要讓他賠……

又討論半小時,傅言洲宣布散會,下次會議時間未定。

其他人陸續離開,會議室只剩他們兩人。

傅言洲站起來,看著道:“我六點鐘約了醫生,你要不要陪我去?”

“……我去不方便。”

“沒什麼不方便,看看能不能幫我找到失眠的原因。”

話說到這份上,閔稀決定陪他去一趟醫院,他那麼努力試著走出來,會盡力配合。

讓傅言洲把醫院地址發自己開車過去。

傅言洲不強求坐他的車,將地址轉給

他沒解釋自己為什麼晚到半小時,閔稀更不可能主問。

到了地下車庫,閔稀接到閔廷的電話。

閔廷剛到家,這幾天忙洽談,除了在上海陪妹妹一起吃了相親飯,之后沒顧得上妹妹,早出晚歸,這段時間連面都沒到。

他問:“幾點到家?我今天親自下廚。”

“早呢,跟客戶還有事。”

閔廷一聽跟客戶有事,不悅:“傅言洲又有什麼事?”

閔稀:“……你知道他投資了蓓清語?”

“嗯。一會回來聊。”閔廷先掛斷,一通電話甩給傅言洲。

傅言洲的車剛駛出地庫,抵著酸脹的太,撈過手機接聽,“什麼事?”

閔廷直截了當:“讓稀稀回來,要加班以后再加,最近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連著幾個月忙盛時汽車的發布會,再加班能吃得消?”

“沒加班。”傅言洲沒瞞:“我去趟醫院,讓陪我過去。”

“你什麼病?”

“不清楚,去醫院看看。”

閔廷安靜一瞬,“不用去醫院,我給你治,包你好。”

“……”

傅言洲沉聲道:“看閔稀面子上,我不跟你計較。”

閔廷不是口嗨:“你是心病,去醫院沒用,醫生治不好你,我半個蛋糕就能治好你的病。”

他補充:“半個蛋糕是蓓清語給你掙來的!”

傅言洲:“是稀稀做的蛋糕?”

“你說呢?其他蛋糕能治好你?”閔廷又問:“來不來?”

“去你家?”

“嗯。這周六晚上。周五稀稀沒空,要去團建。周六正好盛見齊過來找我談項目,湊一桌吃火鍋。”

半個蛋糕沒那麼容易吃到,有甜品也有刀子。

“去可以。”傅言洲有自己的打算,“我給稀稀在做手工禮,那天我帶過去,你幫忙把禮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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