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節 蘇女有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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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要納妾,我當晚就往他房里塞了兩個貌婢

「蘇迎,你不是很能耐嗎?還為我納妾?!現在怎麼說不出話了?嗯?」趙格一個,我只能嗚咽哭泣。

等到那陣毀天滅地的快余韻過去,我就一腳把趙格踹下了床。

爬老娘的床,說話還這麼,給老娘滾開!

「蘇迎!狗都干不出來你這樣的事!」趙格下了朝就罵罵咧咧的來我小院里,真的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我「騰」地一下站起來,把繡了一半的鴛鴦扔在桌上。

快速把門關上,然后撿起來繼續繡,作一氣呵,絕不拖泥帶水。

趙格踢了踢門,看來氣的不輕,「蘇迎,你有本事塞婢,你有本事開門啊!給我把門開開!」

我淡定自若,繼續繡,「夫君,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今兒出門之前,夫君說如果我寂寞,可以再找兩個姐妹解解悶,這不為妻立馬給夫君布置妥當了,為妻做得不好嗎?」

趙格在門前氣的來回轉:「蘇迎!你就是專門氣我的,要不是你說自己太無聊想再買兩條藏獒,我能說那樣的話?!我那是氣話!你明知道我怕狗!」

「還有!給我把門開開!」

心思一煩,針就扎到了手,我把繡布一扔,不耐煩的說:「夫君還是走吧,別讓兩個妹妹等急了,為妻可不想落了個善妒的名聲。」

說完這句話,趙格就沒了靜,看來是走了。我松了一口氣,然后就找止的東西,我的質特殊,不止就會一直流,不會自愈合。

還沒找到金瘡藥,我后的窗戶就被打開了,回頭一看,趙格進來了。

我譏諷道:「你怎麼還是這一招?爬人窗戶,非君子所為。」

趙格本來怒目而對,正想張口反駁我,但是在看到我手嘀嗒嘀嗒流后,立馬變了臉,然后路的找到了金瘡藥給我敷上。

「你怎麼就不會小心一點呢?你又不是不清楚你這個質,說了那麼多次又不聽……」聽著趙格的嘮叨,我又頭疼了。

等他包扎完,氣也消了,然后注意到了桌子上我的刺繡,拿起來仔細端詳,疑說道:「蘇迎,我一直想說,你沒事繡那麼多鴨子干嘛?」

我閉了閉眼睛,忍無可忍,大喊一聲「趙格你去死」就一腳踹倒了他的凳子,讓他結結實實摔在了地上。

說真的,遇見趙格,是我這輩子最倒霉的事;嫁給趙格,是我這輩子做的最錯的決定。

(十三年前)

今天我們對面院子就要搬來新鄰居了,我和阿姐都在期待,希會來新伙伴和我們一起玩。

我抱著阿花坐在門口等著,阿花是父親給我的生辰禮,一條威風凜凜的藏獒犬。

我擼著阿花的狗頭,等得有些不耐煩,阿姐看了看大太,索甩了袖子回去了。

我正想隨著阿姐回去,巷子拐角就有了靜,一輛馬車緩緩行駛而來,馬蹄嘚嘚敲擊著地面,濺起一陣塵霧。

一陣風兒運送著花香,吹起車簾,我還沒看清馬車的人就又落下了,心里一陣失落。

車夫拉著馬兒,一個仆從趕拿著車凳伺候著車上的主人下車。

我以為下來的會是大人們,是隔壁的那對夫妻,卻不想掀開門簾的是一個小孩子的手。

他披著天藍的披風,發冠束的的,小臉紅撲撲的,很是可,我單方面決定,以后他就是我的小弟了!

我抱著阿花上前打招呼,「我是隔壁的蘇迎,以后我們一起玩吧。」

我熱的自我介紹換來的不是友好的回答,而是他驚慌地退,他害怕地睜大眼睛,立馬退回車里,還大喊:「哥哥!哥哥!有狗!你讓走開!」

我當時就愣在那里了,小小的我以為我喜歡阿花,全世界就都喜歡阿花,原來還有人怕它,這個認知沖擊著我小小的腦袋。

后方的馬車下來了一個年,他看起來年紀比我大,應該比阿姐還要大。

他向我走來,幾乎已經褪去嬰兒的臉上掛著溫暖的笑容,那時候的我不懂什麼是俊人,反正好看就完了。

他蹲下來,我的頭,「小妹妹,舍弟怕犬類,如果你想找他玩,把你的犬放家里再跟他一起玩兒好不好呀?」

我迷迷糊糊的點點頭,就把阿花扔在了地上,輕輕踢了踢它,讓它回家。

他又笑著我的頭,「你蘇迎,我知道了,我趙津,以后可以我津哥哥。」

「嗯!」我簡直歡呼雀躍。

「津哥哥,那你忙,等你們收拾好,我和阿姐再去找你們玩!」

他擺了擺手,「小迎真乖!」

我蹦蹦跳跳就回了家,至于那個被阿花嚇的差點哭出來的小屁孩,早就被我忘在腦后了。

那就是可憐的趙格。

從那以后,我就了趙府的常客,有了好吃的東西,看見好玩的小玩意,我都要給津哥哥帶一份,

當然也順帶給趙格帶一份。

心心念念長到了能上學堂的年紀,我能和阿姐津哥哥一起去學堂念書了。

我每天最快樂的事就是和阿姐一起等著津哥哥趙格出門來一起去上學堂。

阿姐不茍言笑,津哥哥則老是笑瞇瞇的,他們倆在前邊慢慢走,我和趙格就在后邊打打鬧鬧。

快樂的時總是飛快,我也長到了竇初開的年紀,為什麼說初開?因為我最大的愿就是嫁給津哥哥。

他滿足了我對夫君的所有想象,溫、關鍵還氣宇不凡。

娘親說,喜歡一個人就表達出來,要讓他知道你的心意,所以我要繡鴛鴦荷包送給津哥哥。

我正在繡鴛的第二條,就聽見我的窗戶被砸了一下。

不用想,肯定是趙格那小子,不走正門非得砸窗戶就是他的好。

我支開窗子,用手托腮,瞇著眼睛看著這個已經條長大的年,他坐在墻頭,笑的燦爛而熱烈,好像隔壁巷的二傻子。

「蘇迎,聽說秀春樓來了個漂亮的花魁,咱倆快去看看!」趙格說起花魁的時候眉飛舞,顯然忘記了上個月他爹拿著子揍得 他兩天下不來床的事

我打了個哈欠,「能有南風館的頭牌招月公子漂亮?」

「招月那是什麼貨?都沒有秀春樓小翠一半漂亮!快快快,我們一起去看!」看著趙格那猴急勁兒,我嗤笑一聲,放下窗子便去換我的男裝。

裝,我是蘇迎;男裝,我是蘇卯。

蘇迎是俏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中子,蘇卯是跟著趙格招貓逗狗調戲男的小魔王。

這麼多年,除了趙格,誰都不知道,津哥哥也不知道。

因為趙格說,津哥哥喜歡溫小意的子,而我不是,只能裝。

等我和趙格到秀春樓的時候,已經人山人海了,這讓我對新來的花魁更好奇了。

趙格路的找到老鴇,塞給銀子,立馬就給我倆安排了一個位置極佳的包間。

我喝著茶,無聊的嗑瓜子,看著趙格這貨扇著扇子裝文人,翻了個白眼。

「你那時候上學堂對文人嗤之以鼻,整天跟李夫子斗智斗勇,現在怎麼玩起來文人墨客這一套了?」

趙格聽了把扇子一收,非常高深莫測的一笑:「你應該很懂啊蘇迎,我裝文人不就是討小姑娘喜歡嘛。」

說著說著還靠近我,「就跟你在我哥面前裝乖一樣。」

我瞪了他一眼,就不看他了,這個人總是沒什麼好屁。

一壺茶水喝盡了,老鴇才姍姍來遲,安著已經等的不耐煩了的人。

「各位,各位,安靜一下,我相信各位都是為了目睹百合的芳姿而來。不過,人嘛,總是需要時間打扮的,才能呈現最的一面給各位大老爺。」

說著老鴇就拉下幕臺帷幔,「現在,是我們百合的舞姿呈現時間!」

說完就有一個子從二樓緩緩降落,戴著面紗,保留著一姿窈窕,穿著清涼,讓人想非非。

我正欣賞著人的舞姿,趙格突然一口茶噴在我上,我皺著眉頭嫌棄地看著我的服,「趙格,想死你就直說!」

還沒等我給他一拳,趙格就迅速關上窗戶,然后從窗戶往樓下看,我怒火更甚,「你有病啊趙格?」

「噓,我看見我哥了。」

我一聽立馬站起來,「你哥?你哥來干嘛?」

趙格還在觀察,「他反正不是來看花魁的,他不興趣,我估計是來查案的。」

我也跟著他蹲在窗戶邊看趙津,他沒有穿服,一臉肅然,跟旁邊狂熱的人群格格不

「什麼案子?」我有些疑

「最近有頻繁失蹤,消失七天后都會出現在秀春樓附近,而且都死了,還冠不整,看起來像殺。」趙格皺了皺眉頭,「我哥說,應該不是秀春樓人所為,但是跟秀春樓或許有聯系。」

我點點頭,津哥哥做為捕快,每次查案的時候,都會特別忙,雖然他平時也很忙罷了。

「不過,咱倆怎麼出去啊?被他看見可不好了。」

趙格給了我一個栗,「出什麼出,現在出去肯定被他發現!」

我不甘示弱,擰了他一把,「那怎麼辦?」

「等。」

我翻了個白眼,果然是笨蛋想出來的辦法。

可是趙津接下來的作讓我倆猝不及防,他暗中查看所有的房間,他就是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花魁上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辦案。

我急了,打了趙格一拳,「你說,現在怎麼辦吧?你哥就快到我們這了。」

趙格把扇子一合,拉著我就往床上去。

我甩不開他的手,「你干嘛?」

他把我放在床上,也欺而上,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放下了半邊帷幔,「要想不被我哥發現,只有這個方法了。」

。」

我懵了一瞬,等想通了趙格想干嘛,臉立馬黑了,咬牙切齒,「趙格,你好樣的。」

趙格想讓我扮秀春樓的子,來一出搖床大戲,躲過趙津的查看。

我閉了閉眼睛,索心一橫,就抱著趙格的脖子,盤在他的腰上。

開始表演。

模仿著平時聽墻角的聲音。

我表演的過于投,以至于忽視了趙格在我抱上他的那一刻瞬間僵子。

還有那眸越來越深沉的眼睛。

我直到嗓子喊得啞了,才睜開眼睛看趙格,「你哥應該走了吧。」

「嗯。」

「那你還不下去?!」我踢了踢趙格,要他讓開。

誰知他子一翻,躺在了床上,還蓋上了被子。

「……你有病吧,趙格,我們趕快回去了。」我推了推他。

「你先回去吧,我突然困了。」

神經病。

我整理好服,就立馬出了秀春樓回家,不再管這個想一出是一出的智障。

出了秀春樓,我就去城南買點心去了,千層還是那個眼睛不太好的婆婆做的好吃。

哼著小曲兒,甩著點心,沒事給路上的漂亮姑娘拋兩個眼,看著們捂著臉答答的走開,心非常妙。

我進了巷子,聞到了一香氣,接著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昏過去的一瞬間,我想的竟然是不要讓我的點心沾了泥。

畢竟城南這地兒太遠了。

等我醒轉過來,我就迷迷糊糊聽到了兩個人在說話。

「你看你干的好事,連是男是都分不清楚!」

「我是看準了那小娘子的必經之路,誰知道半路出來個小白臉啊。」

「那你把他放那就行唄,你把他拖回來干啥?」

「嘿嘿嘿,我看他長的也俊秀,要是老大看不上,我就嘗嘗。」

他們的混賬話我不愿意再聽,看來我是被誤傷了。

不過,我怎麼覺得這和最近的殺案有點聯系呢?趙津哥哥要抓的是不是他們?

如果我幫趙津哥哥抓了人,破了案,他是不是就會喜歡我了?

不行不行,趙格說趙津哥哥喜歡弱柳扶風的子,我要是拿下這幾個混蛋,不得把趙津哥哥嚇壞了,不劃算不劃算。

還沒等我想好怎麼在趙津哥哥面前立功又不毀了人設,那倆蠢貨就打開門進來了。

「呦,醒了啊小白臉。」看著他油滿面的樣子,我忍住惡心扭過了頭。

「呦呵,這是瞧不上爺了,一會兒爺讓你舒服到天上,看你還!」說著就要來拉我的服。

后邊跟來的瘦高個制止住了他,「你冷靜點,老大還沒來呢。」

胖子停住了作,忿忿不平的放下了手,「就讓你再舒服一會兒,老大來了,呵呵,讓你生不如死。」

那些姑娘也是痛苦著死去的嗎?

我心中升起了一戾氣,沖上了頭腦,不想管趙津哥哥到時候看到會是什麼想法,現在我只想教訓他們。

我掙開早就松了的麻繩,狠狠甩在那個胖子的臉上,接著一腳就踢上了他的下,早就看不爽他滿噴糞了。

這些年陪我練手的只有趙格那小子,現在,他們倆就是我的人形木樁。

瘦高個出短刀,眼神兇狠,我避開他的刀鋒,攻他下盤,他氣弱虛,下盤不穩。

即使最后制住了他們兩個,我還是傷了,看著一直流的手臂,再看看被我捆一團的他們,我決定等一等。

這幾天的殺案就是他們三個做的,不僅囂張,而且極其愚蠢。

大量的失讓我有些頭暈,我從小的質就是傷口愈合太慢,沒有藥,只能看著它一直流。

我靜靜等待最后一個人自投羅網,拿著短刀藏自己的呼吸。

在他打開門的一瞬間,我把短刀送了他的膛。

沒有往心臟上扎,我不想出人命,拔出來還能活。

看著他昏迷過去,我終于松了一口氣,然后把他和那兩個人綁到了一塊。

做完這一切,我也起不來了,大量的失讓我眼前發黑,不行啊,不能死在這里。

我是為民除害的大英雄,我還沒接大家的崇拜呢。

我還沒跟趙津哥哥表白,樹下的桃花酒還沒送給他,鴛鴦還沒繡好。

憑著這信念,我爬出了小巷,在模模糊糊看到有人奔過來的時候,我放心地昏了過去。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阿姐坐在桌子邊喝茶,眼下有深深地黑眼圈。

我在心里笑了,阿姐就是,雖然平時對我老是各種看不上,但是還是很在乎我的。

「你醒了。」冷淡的聲音讓我虎軀一震。

覺發展不太對,不應該是看見我終于醒了阿姐哭著飛奔過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慶幸我還

活著嗎?

的反應,讓我很想再昏迷一下。

「蘇迎,別裝死,沒事就給我起來。」

我乖乖從床上坐起來,然后又弱不能自理的躺了回去,「阿姐,我好暈。」

然后悄悄觀察的反應,氣定神閑地放下杯子,用手敲了敲桌子,壞了,這是不耐煩了。

「蘇迎,我數三個數,一…」還沒等說完我就麻溜的下了床蹲在邊,拉著的袖子無辜的看著,「阿姐,我這次真的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阿姐眉心,眼睛里是散不開的擔憂和無奈,「阿迎,你每次闖了禍阿姐都不會真正的怪你,可是你這次,讓我太生氣了。」

我看著有些蒼白的臉,心里是濃濃的愧疚,「阿姐,你不要生氣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溜出去玩了。」

阿姐我的頭,「你不知道你錯在哪兒了,阿迎,阿姐不是怪你出去玩,是生氣你太不知道珍惜自己。」

我低下了頭,「阿迎,你自己是個什麼質你自己知道,萬一…你要是有個萬一,你讓我和爹娘怎麼活?」

我忍著眼睛里的淚水,只會跟阿姐不停的道歉。

「現在知道錯哪了嗎?」

我點點頭。

「那養好就把《道德經》抄十遍,不許懶。」

「………」

我心里的愧疚一掃而空,盡管我爾康手留著我的阿姐,還是十分冷漠的出了我手里拽著角,瀟灑的走了。

留下了《道德經》,我流下了淚水。

該死的趙格,別讓我看見他!

這天,風兒正好,微風不燥,我在花園里抄寫著妙的《道德經》。

「蘇迎,你這字兒,我覺得阿花都比你寫得好。」

阿花是條狗。

就這語氣,我不用轉看,就是那個讓我恨得牙的趙格。

我不,假裝不在意他的挑釁。

「嘖,蘇迎,你不會真做了那弱弱的大家閨秀了吧?聽哥一句勸,你不行。」

聽著他肆無忌憚的嘲笑,我氣得手都在抖。

趙格,今天弄不死你,我就不姓蘇!

趙格離我越來越近,我下自己的脾氣,說時遲那時快,我拿起筆就往趙格臉上懟。

不給他反應的時間,我胡畫了一通,然后,跑了。

「哈哈哈哈哈,趙格,讓你害得我在這里出不去抄《道德經》,大花貓!略略略…」

我笑著跑遠了,而趙格愣在原地,呆呆的著我,眼睛里泛著奇異的

我跑到后院,看見趙格那個傻小子沒有跟過來,松了一口氣。

他一個人那麼注重形象的人,斷不能就那麼見人的,肯定灰溜溜的回家洗澡去了。

一想到他畏手畏腳回家的樣子,我忍俊不

轉過彎,竟然看見了津哥哥和阿姐,正想和他們打招呼,津哥哥突然站了起來,把阿姐到了角落。

壁咚!

我愣愣地看著津哥哥離阿姐越來越近,溫的頭發,他終日沒有表的臉上有一抹寵溺的微笑。

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在干什麼?

沒等我繼續觀察,一雙大手就覆在我的眼前,遮住了令我心臟的畫面。

「別看了。」

是趙格。

「跟我走吧。」

趙格拉著我一直走,離開了我家,離開了巷子,一直往后山走去。

我一句話都沒有說,任由他拉著我。

躺在后山的草地上,看著天空中游來游去的云,我的心還是不好。

津哥哥,喜歡阿姐。

我無法消化這個事實。

心底傳來一陣陣刺痛,讓我不知道如何釋放這緒。

「趙格,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一出聲,我的聲音啞得不可思議。

「嗯。」

聽到他肯定的回答,我猛地坐起,「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趙格斜靠在樹上,嘆了一口氣,「早知道晚知道,又有什麼區別呢?你知道早了,難的時間不就更長了?」

本就是強盜邏輯!

我紅了眼眶,「你是不是心里一直在嘲笑我?看著我努力靠近趙津,是不是很可笑?覺得很有意思?」

「我沒有……」

我打斷了他,眼淚忍不住掉了出來,「趙格,我拿你當朋友,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趙格正了神,目悠悠,「現在我沒有把你當朋友。」

我氣得一噎,抬踹了他一腳。

離開。

「蘇迎,我們做不了朋友,只能當夫妻。」

我的腳下一,轉過不可置信地著他。

手指巍巍指著他:「你不是趙格!你是誰?」

趙格的眼底似泛著波濤,目不斜視,明晃晃地盯著我,「我們只能做夫妻,蘇迎,改日我會登門提親。」

我震驚得都合不上了,整個人好像被電擊了一樣。

這件事,簡直是他娘的在放屁!

我走到趙格邊,揪著他的耳朵往下拉,晃了晃他的腦瓜子,「趙格,你昨天去鳧水了嗎?腦子有進水了?」

趙格一臉無語,把我的手扯了下來,耳朵被我揪紅了,看著可憐兮兮的。

「蘇迎,我是認真的。」

「別看我哥了,看看我吧。」

「我們親了,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趙格是認真的,和平時玩鬧的時候本不一樣。

我的心,了一拍。

正是這掉的一拍,讓我心慌意,我對趙格?不可能的!

雖然心底很驚慌,但是一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趙格竟然喜歡我,忍不住臭屁起來,「哼哼,讓你平時欺負我,這下子栽了吧,本仙就是貌如花,天生麗質,拜倒在我的石榴下了吧。」

「說吧,什麼時候看上我的?」

滋滋的等著趙格天花墜的夸獎,完全忘了剛才的自己還在傷心絕。

趙格自己紅通通的耳尖,「好像是那天見我哥辦差,你在我上咿咿呀呀的時候,我就覺得,你還是人的。」

我的表,裂了。

「趙格!想死你就直說!別拐彎抹角來氣死我!」

我給了趙格一個栗,氣得我轉離開了。

什麼像個人的?

我明明就是!

哪天對我心不好!非要是在青樓那天!

趙格,他就是來克我的!

下了后山,我漫無目的地走著,家是暫時回不去了,趙格……

唉,天地這麼大,卻沒有我的容之地。

還沒傷春悲秋完,有個人突然攔住了我,「姑娘,小生王博,得見姑娘姿,傾心不已,特來問姑娘芳名,希姑娘原諒在下的唐突。」

這個王博,長相,彬彬有禮,和趙格那廝一比,簡直一個是神仙,一個是狗屎。

沒錯,趙格就是那坨狗屎。

我清了清嗓子,施了一禮,「公子,小子姓蘇名迎,多謝公子抬。」

王博還了一禮,「蘇迎姑娘,不介意的話,讓在下送姑娘回家吧。現在天已晚,蘇迎小姐如此貌,在下擔心小姐的安危。」

我的臉紅了紅,從來沒有男子如此溫地對待我。

津哥哥的溫,只是對一個妹妹的表現罷了。那麼多年,我只是不想承認,趙津只是拿我當做他的妹妹。

他對阿姐,才是真正的慕。

我對王博笑了笑,「麻煩王公子了。」

我小步走在王博的側,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該死的趙格,有的是人比你有眼!還咿咿呀呀,我咿呀你個大頭鬼!

心對趙格越吐槽,我表面對王博笑得越溫

我和王博慢慢走著,回到家,天已經很晚了。

這邊我謝過王博,看著他走遠,提步往家走去。

然后就發現趙格坐在他家門口,滿頭大汗,神不明。

「干嘛坐在哪里?扮門神啊?」不知道為什麼一陣心虛,不過我還是決定先發制人。

趙格站了起來,慢慢向我走過來,我這才看清他的眼底燃燒著怒火。

甚至還有幾分委屈?

我害怕地后退了一步。

「蘇迎,你知不知道,我為了找你,整個城都跑遍了。」

「結果你和一個小白臉回來了!你知不知道外邊多危險?不要隨便相信陌生人!」

他還來勁兒了,也不看看是誰的錯!

我叉著腰,極其潑婦,「你管我干嘛?!我去哪去哪,跟你沒有一錢關系!」

我不甘示弱,對他怒目而視。

趙格氣極反笑,突然向前,抱住了我,咬了我一口。

「小這麼,沒想到親起來的。」

我……

啊啊啊啊啊啊趙格這個王八羔子!

老娘的清白!

自從那天趙格親了我,我就沒再出過門,真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

現在一想起來趙格我就滿臉通紅,心臟砰砰跳。

不要誤會,不是心,是被他氣得。

幸虧那天街道上沒什麼人,天還暗,要不然我的名聲早就毀了。

天殺的趙格!下次再看見他我就往死里揍他!

可是我這幾天不出門,趙格也沒有再來找過我。

難道是意識到自己錯了?

還是后知后覺,覺得自己并不是喜歡我?

想到這里,我把手里繡了好久的手絹不小心撕爛了。

看著手心里慘不忍睹的

,我郁悶了。

「阿迎,有什麼煩心事?」是阿姐。

聽見阿姐關心的話語,又想到那天津哥哥和在一起的畫面,我更郁悶了。

我低著頭,擺弄著手里可憐兮兮的布條。

還是鼓起勇氣問了出來,「阿姐,你和津哥哥……」

我還沒說完,阿姐就打斷了我,「阿迎,你覺得你喜歡趙津多?」

我猛地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阿姐,「原來阿姐都知道……」

阿姐笑了笑,我的頭,「你那點兒心思,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可是,阿迎,我問你,你有想過和趙津生活一輩子嗎?給他生兒育,舉案齊眉?」

我……好像沒有。

我想為自己辯解幾句,可是說什麼好像都是蒼白的。

我看見津哥哥是開心的,他溫的笑我永遠喜歡,可是永遠和他生活在一起,戴著不屬于自己的面,我不想這樣。

如果把這個人換趙格,和他一起一輩子,好像是可以的。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連忙搖搖頭,把這個危險的想法甩出去。

阿姐好像看出來我的想法似的,笑了笑,「阿迎,你現在是當局者迷,只緣在此山中哦。」

說完阿姐就走了。

很忙的,跟著阿娘學習管理鋪子和田地,每天都在看賬本。

因為我從小坐不住,看著大字就頭疼,所以這些生計都在了阿姐頭上。

阿姐也不在意,說我還小,不急一時,如果我不想心這些,會一直幫我管理,不讓我費心費力。

我知道,阿姐最好了。

是全世界最好的阿姐。

這樣好的阿姐,那樣好的津哥哥,本來就是天生一對。

我,永遠比不上的。

知道趙格去了姑蘇,是在半個月后。

我每天都在等著趙格的道歉,可是他到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

就是我有意無意在大門口走來走去,也不見趙格出來的影。

直到我去了前廳,聽到了趙伯伯和我爹的談話。

「趙格那小子,去了姑蘇得有半個月了吧。」

趙伯伯胡子,「哼」了一聲,「不肖子!去了那麼久,也不見來封書信,果然兒大留不住啊。」

我心中一急,立馬沖了進去,等到反應過來,才發現這樣做是不妥的,打擾父親他們議事,不是正常閨中子所為。

可是現在我不想管那麼多,只想知道趙格怎麼回事。

我站定,連忙向趙伯伯和我爹行了一禮。

「趙伯伯,趙格去了姑蘇嗎?」

趙伯伯驚訝我的到來和我問的問題,不過還是回答了,「是的,去了有半月之久了。」

「那他是去?」

「他說,姑蘇有上好的綢緞,打算去探聽一下況,以后也算是一門門路。」

我心中大驚,但還是退了下去。

趙格那小子有做生意的頭腦?

我立馬跑到后院去找阿姐,現在這個時辰,應該在理賬目。

我沖進阿姐的小院,阿姐果然在看賬目,「阿姐!」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你知道嗎?趙格去了姑蘇。」

阿姐笑了笑,「我知道啊。」

我眉頭一皺,「你也知道了?怎麼就我不知道?」

阿姐挑了挑眉,「趙格說先不要告訴你,等他回來給你一個驚喜。」

「不過,你自己發現了,就不怪我了。」

看著阿姐一臉看好戲的表,我郁悶極了,該死的趙格,這算怎麼回事嘛?

親了就跑。

煩死人了。

我決定出門走走,不然一直憋著不出門,我估計我會被悶死的。

剛買了城西的點心,慢慢悠悠地回家。

到了王博。

可是看見他,我就想到那天趙格的舉

和他

我打了一個機靈,立馬轉進了胡同,沒讓王博發現我。

自己上的假胡子。

也對,他只見過我的裝,沒見過我的男裝。

我立馬松了一口氣,從胡同里走了出來。

然后看到他正在一個小孩子的頭。

很溫,好像在自家的弟弟一樣。

如果是趙格,他一定搶了人家的蹴鞠玩,把人家惹哭才行,最后再給小孩子們買糖葫蘆道歉。

那個稚鬼。

此時的我沒有意識到,自從趙格走后,我不管干什麼事都會想到他。

我還不明白,這種緒,做牽掛。

從樹木落葉到枝頭落雪,我都沒有再出過門,真的了母親里乖巧的大小姐。

了趙格,我覺得出門沒有了意思,城西的點心

不好吃了,秀春樓的花魁也不好看了。

每天都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寫字畫畫,彈琴刺繡。

今天我又寫了一副大作,甚是滿意。

「桃紅,你看小姐我今天的這副字怎麼樣?」

桃紅看了看,指著一,「小姐,我覺得這個字好看,彎彎曲曲好像蚯蚓。」

我:………

「哈哈哈哈哈,蘇迎,你哪里找來的丫鬟,好生有趣。不過你這副字,確實奇丑無比。」

我連忙回過去看墻頭,卻發現那里空無一人。

是我又多想了。

每次有開心的事,我都以為趙格還在我后,笑得眉目飛舞,作極其夸張。

可是,都是我的臆想罷了。

趙格,沒有回來。

連一封書信,都沒有傳回來過。

如果不是同鄉人的消息,我們都以為他出了事

同鄉人說,趙格在姑蘇很好,有了自己的鋪子,有了自己的錢莊。

我無法想象,那樣明年,在一堆商人中間,推杯換盞的樣子。

在我心里,銅臭氣,與他毫無關系。

大雪下了第三次,趙津哥哥和阿姐訂親了。

看著他們般配的樣子,我有些恍惚,那些慕過津哥哥的日子,真的存在嗎?

我打心底為他們祈福。

他們永結同心,百年好合。

津哥哥值得,阿姐,更值得。

可是,這樣大的事,趙格還是沒有趕回來。

無數次,我都想提筆給他寫信。

哪怕,信都寫好了,我也會拿起來燒掉。

從來沒有一封留下,也沒有一封送出去。

我知道自己在嘔他什麼氣,我只是不想低頭,不想承認自己是那麼在意他。

爹娘也曾向我征求過意見,是否有心怡的男子,他們可為我斟酌一下。

我的爹娘是世界上最好的爹娘。

他們不強迫我和阿姐父母之命妁之言,只希我們能挑個如意郎君。

我笑著拒絕了爹娘的打探,以自己年級太小為由,推去了所有的說和。

我沒有在等趙格。

沒有。

我只是年級還沒到而已,我只是想多陪陪爹娘罷了。

每次聽我那麼說,阿姐都會笑而不語,只會我的頭,給予我最大的鼓勵。

直到開春,雪都化了,迎春花想開第一朵的時候。

趙格回來了。

我聽到消息,立馬放在刺繡。

飛奔出門,連披風都沒有拿。

我連忙打開大門,就看到了對門停著一輛極其奢華的馬車。

門簾掀開,探出一只修長有勁的手。

我咽了咽口水,忽略自己跳得極快的心,專注地看著這只手。

這是趙格的手。

突然,我的淚落了下來,滴在初春冰冷的地上。

我想開口喊趙格,可是看到跟著他出來的人。

我所有的語言都失去了聲音,我所有的聽覺都被堵住。

只剩下眼睛死死盯著趙格牽住那個子的手,他穩穩扶住那名子,讓小心下了馬車。

,懷孕了。

我瞬間覺好冷,四肢著冰涼,無法管住自己的眼睛,撲簌簌落下好多淚,「啪嗒啪嗒」滴在地上。

他有了妻子,他們有了孩子。

這樣的聲音反復充斥我的腦袋,告訴我這個鮮淋漓的事實。

我的眼前瞬間一黑,跪倒在了地上。

趙格聽見聲響,抬起頭向這邊看過來。

我連忙躲進門后邊,不讓他看見自己如此狼狽的樣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著門外的聲音由喧鬧變為寂靜。

桃紅慌慌忙忙跑了過來,「小姐,小姐,你可讓我好找,你怎麼坐在地上啊?快起來。」

我麻木地站起來,跟著桃紅一步一步走進了房間。

不一會兒,我就發起了高燒。

燒得迷迷糊糊,好像回到了那天晚上,我和趙格的最后一別。

我沒有把趙格推到一邊,反而回應了他。

「你不要走了。」

帶著一聲嘆息,「好。」

我猛地驚醒,才發現已是大夜,我的頭上放著冰涼的帕子。

我出了汗,上很是粘膩,幸運的是,不再發燒。

我慢慢坐起來,披上服。

桃紅聽見了靜,立馬過來我的額頭,松了一口氣,「燒退了。」

「小姐,以后別不這樣了,這才打春的天氣,進了寒氣,這該如何是好?」

我聽著的絮叨,心里還是冰涼一片。

我打斷,「桃紅,我等的人,有了其他人。」

桃紅頓了頓,把頭放在我的手上。

「小姐,你是最好的小姐,是那個人沒有福氣。」

的頭發,眼角又落了一滴淚。

第二天,我忍著的虛浮,去客廳見趙格。

他回來了,總是要來拜訪的。

我坐在屏風后邊,聽著他與父親寒暄。

他變了。

更加穩重,更加,圓

我苦笑,難道只有我還在原地保持步伐嗎?

我的眼前一陣陣發黑,阿姐連忙扶住我,眼睛里是化不開的擔憂。

我搖搖頭,努力擺正

「蘇叔父,我今日來還有一件事,就是想向蘇迎提親。」

這句話,立馬在我腦中炸開。

驚喜過后就是憤怒。

他這是想讓我做他的小妾麼?

我蘇迎不了如此奇恥大辱!

我一腳把屏風踢開,一字一句,「我不愿意。」

忍著腔陣陣疼痛,我努力站直,不讓自己落于他的下風。

他驚詫過后,看著我的樣子,眼神里竟然有一心疼,而后是深深的落寞。

「為何?」

他的眼眶微紅,帶著明顯的控訴。

他有什麼資格控訴?

讓莫名其妙的子懷孕,讓我此大辱!

我不想再僵持下去,轉離去。

回到房間,我躺在床上,抱著被子失聲痛哭。

回想著我們以前的種種,心中郁氣翻滾,帶起心臟一陣疼。

他如此無,別怪我無意。

我換上男裝,翻了墻頭就去了南風館。

南風館,男子都是絕之姿。

我左擁右抱,著他們的投喂,看著臺上苗疆年的舞蹈。

環境如此熱鬧,如此奢靡,可是我還是不開心。

右邊的凌我的臉,「公子,怎麼還是皺眉呢?」

我歪了下頭,離開了他的

還沒等到開口,就被人撈在了懷里。

我被勒得難,抬頭一看,是趙格。

我火「騰」的一下上來了,「趙格!你放開我!」

「不放!」

他夾著我,一把甩上了馬。

我掙扎不,反正刺激得他抱得我更

抱著我一路趕到了郊外,來到了當初他對我表明心意的地方。

下了馬,我立馬對他拳打腳踢,一邊打一邊哭。

「你一走那麼久,走的時候不跟我說,在那個鬼地方呆那麼久,也沒有一封信傳過來,來了也不跟我說,現在,你又想干什麼?!」

趙格手足無措地給我著眼淚,「阿迎,不要哭。」

「不許我阿迎!」我咬上了他的手指。

「好好好。」他溫著我的頭發,好像在哄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

他不像趙格了,像另一個津哥哥。

這樣,反而讓我更失落。

是不是那個子讓他變得這麼溫的?

等到緒穩定下來,我靠著樹坐下,終于還是問出了那句話,「恭喜你,早生貴子。」

忍著心裂開的疼痛,我對他說了祝福。

趙格一臉茫然,「什麼早生貴子?」

我撇了他一眼,「我都看見了,你回來的那天,有了孕,不祝你早生貴子,還能祝什麼?!」

趙格愣了愣,然后恍然大悟,「所以你不答應我的求親是因為這個?」

我沒有說話,算作默認。

趙格立馬跳起來,手腳并用解釋:「那是我的嫂嫂,可不敢認!」

我一聽更生氣,「趙津竟然背著我我阿姐人?!你還把人領進門?」

趙格連忙把我按住,「不是我哥,是我認得義兄!義兄!」

我平靜下來,才發現自己誤會了什麼事,頓時臉龐通紅。

趙格見我不再掙扎,就放開了我,然后輕輕抱著我,「蘇迎,我很想你。」

「每天,都很想。」

我紅了紅臉,還是,「我才不會,我可能就半個月想一次吧。」

趙格膛振,笑得不行,「嗯,半個月想我一次,也不錯。」

「不過,趙格,你變了。」

「變了什麼?」

「溫,很溫,不像趙格。」

「你不是喜歡這般男子嗎?我哥或者那個王博,那我,也學一學好了。」

我心疼不已,回抱住了趙格,「你走了以后,我覺得一切都很無聊,山也無聊水也無聊。」

趙格笑盈盈地,又變了那副欠揍的樣子,「所以呢?」

「以后別走了,我不想過無聊的日子。」

「你說的不對,繼續說。」

「我想跟你過有意思的日子。」

「還是不對。」

「我心悅你。」

話音剛落,趙格的吻就鋪天蓋地地落了下來。

我笑了笑,回應了他。

說真的,遇見趙格,是我這輩子最倒霉的事;可是嫁給趙格,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對的決定。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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