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姜國是個兒國,而我,剛剛登基為了皇。
上任的第一件事,便是廣納后宮。
畢竟,作為一個撿便宜上位的昏君,當然是哥哥們的子比較重要啦。
01、
我母皇駕崩了。
大姐、二姐要人不要江山,早在多年前就先后舍棄了皇太之位,叛出家門,于是我這個唯三的公主,就撿了個大便宜。
給母皇擺了三十三天的流水席后,我順利登基為帝。
為皇的第一天,我想選妃。
白發蒼蒼的老史,跳出來指責我。
不,是用忠言逆耳,對我進行進諫。
「陛下,先帝駕崩不過月余,尸骨未寒,您怎麼就如此急,想著選妃,」老史痛心疾首,正義凜然:「您怎麼可以如此無無義,如此無恥無道,如此無理取鬧!」
一連用了三個排比句,顯示了悲憤,慨然的思想。
「那個,王史啊,你聽朕解釋,」我訕訕而笑,小心翼翼的斟酌著字詞,生怕登基第一天,就為死忠臣的昏君:「朕不是急,先帝也沒有尸骨未寒,的靈柩從安魂殿抬出的那天,都臭了。」
沒辦法,這是夏天,天氣熱,尸腐敗的快,而且糊棺材的工部中郎將又休年假去了,這次母皇的棺材是他沒出師的徒弟負責的,手藝太差,隙沒塞嚴實。
后垂簾聽政的蘭溪君,我母皇碩果僅存的寡夫,我小爹秦頌向我投來一個警告的眼神。
我如坐針氈。
「那您也不應該此時選妃,您這不合時宜,是不孝。」殿下的王史依舊振振有詞。
我很憋屈,我怎麼就應該了?
我都二十二了,比我大三歲的二姐人家都生三胎了,我都還沒開葷,我就想選個男,這麼就不合時宜了?
至于不孝,那就更無從談起了。
我年過半百,且患哮的母皇人老心不老,是在床上和三個翹屁男燕好歡時,太過興一口氣拉上來駕崩的,之后三個翹屁男就被我小爹蘭溪君賜死了,我這個做兒的,為表孝順,直接讓工部扎了九百九十個栩栩如生的紙人給我母皇燒過去了。
比我大姐,二姐燒的都多。
但我肯定不能這麼說,要不然虎視眈眈的王史能把我噴死,弄不好就能來個濺朝堂的死諫戲碼。
「開枝散葉是皇家大事,皇帝要選妃也在理之中,」蘭溪君秦頌主替我解圍:「王史家的小公子,雖然過了選秀的年紀,但念在王史勞苦功高的份上,哀家替皇帝做主,許其參加選妃。」
「蘭溪君圣明,皇上圣名,臣替犬子謝恩,犬子聰明又端莊,必定不辜負皇上的期。」方才還鐵骨錚錚的王史,當即激地滿眼淚花,砰砰砰的磕頭謝恩。
為皇的第一天上朝,糟心。
02、
選秀定在四月初八,大晴天,萬里無云,惠風和暢。
我小爹蘭溪君陪我一塊出席。
看著下方各種濃妝艷抹,搔首弄姿的歪瓜裂棗,我就像是吃了蟑螂一樣難。
大小眼、草莓鼻、目呆滯的、黑面如炭的、胖的沒脖子的、瘦的就像蘆柴棒的……各種奇形怪狀的丑八怪聚集在一起,活的群英薈萃,蘿卜開會。
就像是菜市場打烊了,一文錢就可以買一大堆的尾貨蔬菜。
王史的那位小公子也在其中,年滿二一,滿臉油,頭發禿到后腦勺,聰明到絕頂,端莊到貌丑不至于禍君。
呵,史的,騙人的鬼,文人的話沒一個能信的。
「蘭溪君啊,朕從前看先帝的選秀,質量都高的,怎麼到了朕這兒,登基后的第一回選秀,就這樣……」我帶著震驚而又疑的目看向蘭溪君,這些人選全是他給我搜羅的,這已經不是拉兩個字能形容的了。
高冷端莊的秦頌不說話,淡淡的掃了我一眼,頷首示意,讓宮人遞給我一面鏡子。
不得不說,我的這位小爹和臺下那些歪瓜裂棗比起來,的完全不是賞心悅目四個字可以形容的。劍眉星目,鬢若刀裁,一下擺繡紫竹青藤,袖口鑲銀流云紋的錦緞長袍,玉帶束腰,寶冠束發,顯得原本就清俊文雅的他,越發玉樹臨風,如圭如璧。
不怪我母親當年為了把他,連戰都不打了,一宮就見他立為貴妃,最后為了保全他,還直接留下詔,讓他垂簾聽政。
「您的意思是,我當看中在,選妃選賢,不要過度在意外貌嗎?」我懷著虔誠而又真摯的目,看向這位蘭溪君。
「哀家的意思是,皇帝先自己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他說話毫不留。
鏡子里清晰的映出我那張滿臉青春痘的大餅臉。
「既然蘭溪君認為朕只配得上這些貨,那這選秀,就蘭溪君替朕選吧!」誰還沒點小脾氣啊,我直接扔下鏡子,拂袖離去。
生活太糟心了,做皇帝太
難了,我躺寬闊的大床上,想一睡方休。
然后,十八個宮,抱著奏折,魚貫而。
「皇上,這是今日的奏折,蘭溪君說了,既然皇上要他幫忙選秀,這折子就只能讓皇上批了。」為首的板著一張死魚臉,一不茍的向我轉述著秦頌的話。
我著三大摞堆得比我還高的奏章,瞬間弱小無助可憐。
這一晚,我批奏章批到三更半夜,累到雙手打哆嗦。
為皇的第一次選妃,糟心!
03、
第二天早上起床,茉莉花告訴我,除了皇后之外,秦頌昨天已經替我把三宮六院全都選好了,王史家的那位禿頭小公子,是貴妃。
原本還睡意不足,雙眼朦朧的我,一下子就清醒了。
「啥?啥?啥?你說啥,快去封妃的圣旨攔下來。」我抓住茉莉花的肩膀,瘋狂的搖晃,一想到日后我滿后宮都是歪瓜裂棗,我就覺到了世界末日。
「那個,好像來不及了,」茉莉花眼神閃躲,小心翼翼的向我:「其實封妃的圣旨,昨天傍晚就傳出去了,只是蘭溪君說,您忙著批奏折,不允許我們打擾您,所以婢子才今天早上告訴您結果。」
我生無可的癱坐在床上。
想到昨日那群濃妝艷抹的妖魔鬼怪,馬上就要為我的后妃,我要和他們同床共枕,要舉案齊眉的過一輩子,我的心就一片昏暗。
我已經沒有做皇帝的力了。
「皇上,您要往好想嘛,雖然未來的后妃們,質量不怎麼樣,但是數量多啊。」茉莉花看著垂頭喪氣,萎靡不振的我,找了個理由安我。
「那我拿他們九個,換你未過門的夫君如何?」我兩眼放的看向茉莉花,是從小陪伴我長大的,的準夫君羽林衛林亭,是宮中大名鼎鼎的男。
「皇上,事已定局,您節哀。」茉莉花遲疑片刻后,用語言對我的遭遇表示了深刻的同。
我抱著,嚎啕大哭。
哭夠了,我讓茉莉花去把如玉進來給我洗洗眼。
自從為皇帝后,我邊的男近侍,就被蘭溪君秦頌全部換了和選秀那群人同一個檔次的,矮子里面拔將軍,如玉是他們中唯一平頭正臉,勉強能看的。
「哪個,」茉莉花遲疑片刻:「如玉被蘭溪君給調走了,要不給我給您找個差不多的?」
「行行行。」我不耐煩的點點頭,我迫切的需要一個男洗洗眼,來安一下我傷的小心靈。
茉莉花領了個高八尺,滿臉絡腮胡的黑臉大漢進來。
「皇上,俺如花,是蘭溪君新安排過來,伺候您滴嘞。」黑臉大漢著一口地道方言,像樽魁梧的瘟神像一樣站在我面前。
「如今蘭溪君管的嚴,這如玉和如花也就差一個字,皇上,要不您就將這著用得了?」茉莉花抬起眼,言又止的看向我。
「俺不是那種人,俺只是來做活的,俺還要出宮后嫁給翠花哩!」還沒等我說話,黑臉大漢急的跳腳,用洪亮的聲音嚷嚷著自己守如玉的決心,搞得我好像是個不擇食、強搶民男的昏君。
我的心越發郁悶了。
為皇的第一次被冤枉,糟心!
04、
我找到蘭溪君,向他表示了我的抗議。
白翩翩的秦頌正在批閱奏章,聽完我的話,放下手中的筆,用他那雙溫多的蓮花眼,淡淡的看向我。
我被他看的小鹿撞。
這是要上演什麼忌劇了嗎?他搞那麼多丑八怪放到我邊,是想讓我眼中只有他一個人嗎?難不他還喜歡著我……我的思維無限發散開去。
作為一個從草原打進中原的王朝,母死繼那是我們姜國的傳統劇目了,我大姐的生父,從前的清河君,就是我母親從我祖母哪里繼承的。
母皇風流多,活著的時候鶯鶯燕燕滿后宮,只是后來那些人都死的死,貶的貶,放的放,最后唯一留在宮里只有蘭溪君秦頌。
別看秦頌如今是太后,其實并不比我大幾歲,如今也就年方二十八,到姜國來也就不過六年。
母親四十多歲的時候,姜國和秦國開戰,姜國的鐵騎一路長驅直,眼看馬上就就要占領秦國都城了,秦國皇帝開口求和,還表示愿意送上太子秦頌和親。
秦國太子秦頌素來有「人間謫仙」的譽,以容俊,才華橫溢聞名天下,風流的母親欣然應允了秦國皇帝的請求,于是金尊玉貴,做了二十多年太子的秦頌,就像件貨一樣,被打包送來了姜國。
秦頌宮,一月封妃,三月封貴妃,半年被母親拋之腦后,因為又得到了更年輕,更俊的男人。
母親對于男人的,從來都是以日為計的。
「先帝信任我,所以才會在活著的時候,寫下詔,讓我日后垂簾聽政,輔佐皇帝,如今皇帝說不想要哀家替你選的那些后妃,那皇帝想要什麼樣的呢?」秦頌平
靜的看著我,云淡風輕的神,看不出任何緒波。
「我好不容易為皇帝,我就想找個好看點的男人,怎麼了?」我忿忿不平。
「呵,」他輕蔑的掃了我一眼,冷笑:「皇帝是造反了?還是宮斗了?這皇位都是大皇二皇不要后,白撿的,就連奏章朝政都有哀家給你理著,皇帝倒說說,你那里不容易了?」
我啞然,無言以對。
「我就是不愿意和那些歪瓜裂棗過一輩子,蘭溪君不是問朕想要什麼樣的嗎,朕就想要你這樣的漂亮的。」我破罐子破摔。
「皇帝慎言,哀家如今是你的長輩。」秦頌目凜冽。
想到登基以來被他的各種管束,以及最近被他塞了滿后宮的丑八怪,還有他從始至終一副我為你好的姿態,我越發怒火中燒,大步向前,抄起桌上的白瓷瓶,砸到地上
「秦頌,你個混賬東西,你大我幾歲啊,你又不是我親爹,你跟我充什麼二五八經的長輩呢?」
「你當初和我在山里坦誠相待的時候,你口口聲聲說要娶我負責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你是我長輩?你現在跟我擺什麼長輩的譜?就算你真是我小爹,我們姜國還講究母死繼呢。」我越說越起勁,越罵越大聲,秦頌的臉也原來越難看。
然后,我就被他捂住了。
他的手心溫熱,地在我的瓣上,我們兩張臉湊得很近,我能聞到他上淡淡的山茶花香,清晰地看到他深邃如寒星的眼眸里倒映出我的模樣,我的彼此的心跳的很快。
為皇的第一次和秦頌鋒,糟心!
05、
我和秦頌很早以前就認識了,在他還沒有為我母親的人之前就認識。
我年的時候,與二姐姐一起,陪母親出訪秦國,在秦國的花園里,我一眼就喜歡上了秦王后邊斯文清秀的小太子。
后來,我日日去找他玩耍,還曾和邊的講,等我長大了,就要嫁給他。
這事,傳到了二姐姐的耳朵了,直接找上門來,對我大打出手。
「憑你,一個宮人脈的賤種,也配肖想秦國太子?」二姐姐將我在地上,拽住我的領,一個接一個的扇我耳:「姜明雪,你給我記住,秦頌那可是我看中的人,你日后再敢去找他,我就揍死你,送你去和你短命的父親作伴。」
母皇有三個兒,大姐姐姜明珠聰明伶俐,二姐姐姜明月英姿颯爽,他們的父親,一個是明正娶的皇后,一個是出將門的皇貴妃。
而我呢,無所長,平平無奇,我的父親不過是母皇酒后臨幸的一個近侍,還很早就去世了,所以我不敢和兩個姐姐相爭。
挨了二姐姐一頓打后,直到離開秦國,我都沒敢去找過秦頌,秦頌倒是最后托人送了我一箱子藍寶石。
再后來,我們長大人,姜國和秦國開戰,習醫的我,跟隨二姐姐出征。
軍營藥短缺,所以我時常會去附近的山中采藥,然后我就遇見了被二姐姐俘虜,又從姜國軍營里九死一生逃出來的秦頌。
我發現秦頌的時候,他已經昏迷在山里,衫襤褸,面容邋遢,渾上下沒一寸好,高燒燒的渾滾燙。
我給他清理了傷口,用隨攜帶了草藥救治了他,夜里下了雪,昏迷中的秦頌一直呢喃著冷,于是我又生了火,解了外套和他一起披著取暖。
我無法想象他是如何從有著「魔鬼」之稱的二姐姐手逃出來的。
二姐姐為人暴,心狠手辣,在床笫之間向來有異于常人的癖好,俘虜秦頌后,就給秦頌喂了毒藥,把年的覬覦付之于實踐,我時常聽到營帳中傳來的鞭撻聲和哀嚎。
秦頌傷口的里也有毒,但當時醫湛的我,并沒有在意,直到回姜國后,我才發現我也被染了,我開始渾起疹子,發熱,后來雖然治愈,卻也落下了后癥,我開始發胖,長痘,從原本的眉清目秀變如今的頭大耳。
醒來的秦頌,紅著臉對我表示,我們既然有了之親,那麼只要他還活著,就一定會對我負責,會娶我。
有兩個姐姐珠玉在前,我從沒想過我會為皇太,更何況當時母親已經給我劃定了一塊遙遠而貧瘠的封地,一年后我就會前往就藩。
我有一手很出神化的易容。
我把一張易容面給秦頌,我們約定,如果最后秦國戰敗了,那麼秦頌就改頭換面來封地找我,如果最后秦國勝了,那麼我就去找他。
后來啊,兩國和談了,秦頌也被作為和親人選送到了姜國。
我曾暗中去找過他,問他愿不愿意嫁給我,只要他點頭,我就去求母皇指婚。
我當時利用醫,治好了姜國一場差點蔓延的災疫,立了大功,母皇給了我一個恩典,說除了皇太之位,無論什麼,只要我開口,都會賜給我。
但秦頌直接毫不客氣的拒絕了我,他說,三公主,你當初真以為我是你嗎?我只是想利用你困罷
了,我如今都已經來和親了,我為什麼放著好好地皇妃不做,要嫁給你一個不寵的公主?
后來,秦頌就為了母皇的蘭溪君。
之后的數年,前朝后宮,大姐二姐為了太之位勾心斗角,最后卻紛紛因為男人離宮出走,他們的父親也各自暴斃,母皇日漸年邁,沉迷,我撿了個大便宜,為了皇太。
我沒為皇之前的第一次,無疾而終,糟心!
06、
秦頌是指不上了,后宮的那群歪瓜裂棗我是打死也不會去睡的。
于是我把目放在了朝堂上。
我看中了去年的男榜新科進士,如今在翰林院做小的陳玉燭。
陳玉燭雖然出農門,但卻勤刻苦,相貌姣好,按照戲文里講的,這樣清貧又上進的小白花男主,不正需要我這種霸道皇來拯救嗎?
茉莉花是個很合格的狗子,在得知了我的意思后,當天晚上就悄的把陳玉燭帶到了我的寢宮。
「朕的意思你都知道了吧?你放心,等你為朕的人,朕不會虧待你的。」我著面前眉清目秀,面若好的陳玉燭,不爭氣的流出哈喇子。
茉莉花見狀也很識趣退出了房間,還心的給我們關好了門。
紅燭搖曳,宮殿寂寂,陳玉燭低眉垂首,一雙多的桃花眼語還休,紅著臉不敢看我,我興地著手,心里已經想好了 108 種姿勢。
然后,答答的陳玉燭就開始一件件的服。
我艸(一種植),現在的男人都這麼主嗎?
矜持呢?男德呢?恥心呢?……不過,我喜歡!
然后我就看到了一和我一模一樣的。
「臣并非有意欺君,實在是家中父母連生七,一直想要個乖巧懂事的兒子,所以臣自小就是被充作男兒教養的……」陳玉燭委屈。
「得了,得了,趕把服穿上,人就要有人的樣,別像個爺們似的哭哭啼啼的,今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找個機會恢復份吧。」我無語的眉心,這都什麼事啊,造孽。
期待俏郎君卻來個小姐,期待風花雪月卻是一場空歡喜。
我這一刻的心,比選秀那日的還要糟。
陳玉燭還在慢吞吞的穿服,這時候,門外忽然傳來「太后駕到」喊聲。
天哪,秦頌那個殺千刀的怎麼來了?要是被他發現我有時間勾搭男人,我今晚又要批奏折批到手啊?
我趕下去幫陳玉燭穿裳,不是,陳玉燭的服怎麼能這麼多,這麼難穿啊?比我這個皇帝的朝服還要繁復。
于是,蘭溪君推開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我和陳玉燭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陳玉燭臉上還掛著淚痕。
「皇帝出息了啊,」秦頌冷笑著:「后宮那麼多妃嬪不夠,如今都敢迫良家男子了!」
「不是,太后你聽朕解釋,這只是個誤會,這陳大人是個的!」我趕忙為自己辯解。
「所以皇帝這是要葷素不忌,男通吃了?」秦頌又一頂大帽子扣在我頭上。
我哭無淚。
「皇帝既然不愿意去后宮,又閑暇時間太多,以后本君會讓人每日送五百本奏折來,免得皇帝無所事事!」陳玉燭被人帶下去了,秦頌又淡漠的宣布了對我的置。
「不,不要啊……」我哭的歇斯底里。
為皇后的第一次霸王上弓,失敗,且被抓包,糟心!
07.
人生的痛苦就是永遠得不到的男和永遠批不完的奏章。
還有時不時如催命閻王般來查崗的蘭溪君秦頌。
還好大姐姐姜明珠的歸來,緩解了我的痛苦。
人心善的大姐姐帶著的神醫夫婿回京了,的公主府里養了一大批花容月貌的男,我邀去做客的第一天,就差點看花了眼。
我還從大姐姐這里,得到了魔鬼二姐的消息,和的將軍夫婿,正忙著生四胎呢,嗯,不愧是雷厲風行的二姐,生娃的速度都比別人快,三年抱兩,五年抱四。
我開始找著機會就往大姐姐的公主府跑。
善解人意的大姐姐表示,讓我看中誰就直接帶回去就行,反正他們都是些倡優樂人,隨便給個芝麻大小的名分就行。
「不行,不行,」我連忙拒絕:「太后管我管的太嚴了,我邊現在連個清秀點的公蚊子都沒有,我來大姐姐這里看看就行。」
不僅如此,在繼三宮六院之后,秦頌又給搜羅了七十二位歪瓜裂棗,把我后宮除皇后外大大小小的位置,全都填滿了。
皇后的位置,按照姜國的祖宗規矩,都是要留給皇生的第一個孩子的父親的。
「蘭溪君母親的命垂簾聽政,自然是管你管的嚴些,」大姐姐笑的似水:「反正我這公主府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你要來盡管來就是。」
「今日怎麼不見蘭澤?」酒過三巡,我
又問到,蘭澤是我最喜歡的一名倡優,眉眼間和秦頌有些相似的。
「蘭澤昨日還念著要給你下跳舞呢,沒想到昨夜了寒病了,不如你去瞧瞧他?」大姐姐溫的看著我。
醉眼朦朧的我,并沒有發現著話中的異常。
「行,那朕親自去瞅瞅他。」我踉踉蹌蹌的站起來,在帶領下,去了蘭澤的房間。
他一苧麻白袍側躺在床上,烏黑的頭發披散下來,顯得格外清瘦可憐,讓我不由想到了很多年前在傷的秦頌。
涌起一陣燥熱,或許是酒壯人膽,或許是見起意,總之,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我佯裝鎮定的吩咐人照顧好蘭澤,讓大姐姐替我多給他點賞賜,然后就厚無恥的逃之夭夭。
負責?不存在的。
皇大人風流一夜,那需要負什麼責,更何況蘭澤還是那樣低賤的份。
要讓秦頌知道,我和這樣子的男人有染,他能押著我批奏折從天黑批到天亮。
為皇后的第一次風流,糟心!
08、
可我覺自己好像迷上了蘭澤。
不是那種喜歡上了,要死要死的上了,就好像是對他的有癮,總想和他做某種事,似乎隔兩天不來上一回,就渾難。
我又開始頻繁的往大姐姐的公主府跑。
乘興而去,盡興而歸,大姐姐幫我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當當,殷切妥帖的就像個老鴇。
我對大姐姐本就沒什麼敵意,現在,也就越發對放松警惕了。
然后,我大姐姐造反了,在我這天剛剛穿好服走人的時候。
一把寶劍抵在我脖子上,押著我去和去軍隊匯合,追隨大姐姐的軍隊是帝京八大營的,烏泱泱的一大片,有兩萬多人,我從來不知道,負責守衛京城安危的八大營,竟然是會是大姐姐的人。
確切的來說,是大姐姐的父親,我母皇從前的皇后,清河君的人。
有我這個人質在手,大姐姐和的軍隊幾乎是一路長驅直。
我被大姐姐押到了舉行大朝會的丹宮,秦頌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時。
「大皇,你這是要干什麼?」秦頌平靜的站在大殿中央,目凜冽,直視著殺氣騰騰的大姐姐:「謀反可是十惡不赦的大罪,念在您是先皇的嫡親脈的份上,現在放下屠刀,還來得及。」
「什麼謀反,我只是來拿回本就屬于我的東西,」大姐姐冷笑,直視著秦頌:「秦頌,看在你是我母親舊人的份上,我尊重你,愿意給你一份面,只要你現在愿意在這份詔書上加蓋印,日后我登基了,依然可以尊你為太后。」
大姐姐的人,講一份詔書捧到秦頌的面前,那份詔書,是大姐姐用寶劍抵著我的脖子我寫下的,是一份禪讓詔書,表示我自覺才疏學淺,不堪為王,愿意將帝位讓給大姐姐。
但是,這上面單有我的印章還不夠,還需要加蓋秦頌這太后手里的印,這份禪讓詔書,才算是真正的得到了皇室的承認。
有了這份詔書,大姐姐的謀反,就不再是謀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坐上皇位。
「如果哀家不愿意呢?」秦頌聲音平靜無波,不自覺的轉著手里的扳指。
「那你就看著我這位三妹妹去死好了!」大姐姐獰笑,手中的寶劍又近了我的脖頸一分,鋒利的劍芒,劃破了最外層的,流出了點點跡。
「住手!」秦頌一生呵斥,平靜無波的表終于有了一松:「大皇,你當年和二皇,都是為了,主放棄的太之位,如今又何苦來這麼一遭?」
「主?」大姐姐咬牙切齒的重復著這兩個字,反復是聽到了什麼極為荒謬的笑話一樣,惡狠狠的瞪向秦頌:「當年如不是你從中作梗,我和二妹妹怎麼會為了個男人要死要活?如聽魔怔了一般?」
「我被你害的只能嫁個江湖郎中,二妹妹被你害的一個接一個生孩子,再也不能手軍權,秦頌啊,秦頌,你對我三妹妹還真是深義重呢,為做了那麼多事,還不忍心讓知道。」
「你住口!」秦頌的緒終于發了,紅著眼看向大姐姐:「這些事與皇帝無關,你不準再說!」
我聽得懵,看的更懵,這是什麼況?
為什麼他們說的每一個字,都聽得懂,卻又都聽得一頭霧水?
為皇后,第一次如此懵,糟心!
09、
秦頌雙眼通紅,握拳頭,臉上的每一都在搐,就像一只被困在牢籠里卻無法掙束縛的猛。
我第一次看到如此抑、忍、甚至有些瘋狂的秦頌。
「我為什麼不說呢?」大姐姐并沒有住口的打算,似乎很樂意看到秦頌這樣奔潰而又無能為力的樣子:「你先是害了我們父親,又害了我們姐妹,最后讓先帝沉湎酒,猝死床笫,秦頌,你為了我三妹妹能為皇,可真是煞費苦心呢。」
「可
惜我三妹妹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我不過是隨便找了個和你相似的男人,就上鉤了。」
「秦頌啊,你一定很不甘心吧?明明你才是我三妹妹遇到的第一個男人,可你卻永遠無法和結婚生子,永遠不能為他的皇后?你對我三妹妹還是余未了吧,要不然你也不會給他選上滿后宮的丑八怪?」
「讓我猜猜,我三妹妹至今還不知道,你為了喝下絕子藥的事吧?一個忍深,一個天真無邪,哎喲喲,真的好一出,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你的凄戲碼呢。」
……
大姐姐嘲諷般的話語一句接著一句,一樁樁我從未聽說過的往事,被眾目睽睽之下拋出,秦頌終于崩潰了,癱坐在地上,淚流滿面,宛如癲狂。
我的心,也是一陣陣搐的劇痛,這麼多年,秦頌到底為我做了多事?
他究竟還有多事,是朕不知道的?
「大皇,你要皇位是吧,印哀家蓋了,但你不能傷害皇帝。」秦頌紅著眼,接過朱砂,解下隨佩戴的印章,在那份禪位詔書上蓋下了代表太后的印。
詔書被捧到了大姐姐面前。
「這皇位終究是本宮的,本宮才是皇太,本宮才是這姜國的王……」姐姐抓起那份能讓名正言順為皇帝的詔書,放聲大笑。
也就是在這時,的松開了抵在我脖頸上的劍。
也就是在這時,原本癱坐在地上,宛如喪家之犬辦癱坐在地上的秦頌,忽然一聲怒喝「放箭!」
剎那間,無數的羽箭從大殿的四面八方涌出,宛如疾風驟雨般襲來,還沒反應過來的大姐姐,直接被一只羽箭中膛,直的倒在地上。
手里還握著詔書,臉上的笑容還沒散去,雙眼瞪得如同核桃,口中還含糊不清的呢喃著什麼,可是沒時間了,很快,鋪天蓋地襲來羽箭就將扎了刺猬。
為皇后的第一次平叛,糟心!
10、
哀嚎、廝殺、兵戈錯、羽箭穿梭……大殿,大姐姐的人,秦頌的人,各方混戰,打作一團,而我呢,在秦頌下令放箭的那一刻,就被他撲倒在地。
他用地護住我,我們大眼瞪小眼,臉著臉,我能清晰地到他溫熱的鼻息噴灑在我臉上,腔里的兩顆心砰砰砰的狂跳。
秦頌溫的看著我,仿佛在打量什麼失而復得的珍寶,灼熱而直白的眼神,讓我的臉燒的發燙。
眼前的他,恍惚之間與我記憶深,那個在山里紅著臉,信誓旦旦說要會娶我,會對我負責的年重合在一起。
「明雪,你別怕,我會護住你的,」他聲音溫,一只手輕輕地挲著我的面容,看向我的眼神,宛如虔誠的信徒看向神明:「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我會把整個天下捧到你面前,讓你為最尊貴的王。」
我老臉一紅。
「那個,你到我頭發了。」我蚊子哼哼。
秦頌抱住我的那只手,換了個位置,又繼續用那種虔誠而寵溺的目盯著我。
后傳來一聲咳嗽聲。
「那個,皇上,太后,叛軍已經消滅了,地上還是涼的,要不還您二位還是起來吧?」是茉莉花,正瞪著一雙驚恐的大眼睛看向我們。
很明顯,我和秦頌方才的話,都聽見了。
「這麼快嗎?」我推開秦頌起,面不改的拍拍服上的灰塵。
「臣賊子自然不可與王師匹敵,平叛不過如殺犬彘爾,」秦頌又恢復那副端莊持重,清冷卓絕的蘭溪君模樣:「更何況,此事哀家早有部署。」
「不過皇帝,倒是該給哀家一個解釋,什麼你為所迷,在長公主府養了一個男人?」秦頌又掃了我一眼,神態很正義凜然,但我卻總覺得他這話中有一大子醋意,酸的很。
圍觀的茉莉花,捂住竭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但聲音卻笑的花枝,一雙小圓眼睛,滴溜溜的看著我們,興的就像一只在瓜田里上躥下跳的猹。
我現在很憤怒。
我就跳起來,要用小拳拳捶他的狗頭。
「秦頌你個王八蛋,你自己不讓我,還給我選了滿宮的丑八怪,你還要怪我去睡別的男人?」
「什麼把整個天下捧到我面前,你問過朕想做這個皇帝了嗎?你這自以為是的混賬東西,你忍,你深,你那麼多苦你給誰看呢?」
我罵罵咧咧,抓住秦頌一陣廝打,有氣憤,但更多的卻是無法言說的心疼,淚水不自覺的奪眶而出,聲音不自覺的帶了哭腔。
秦頌沒有躲避,也沒有反抗,任由我捶打這他的膛,最后長臂一拉,直接把我擁懷中,我哽咽著,泣著,哭的稀里嘩啦。
為皇后的第一次被告白,糟心!
11、
秦頌瞞了我很多事。
在我執著的追問下,他才一五一十的代了出來。
他是我的,但是當秦國戰敗
,把他送到姜國來和親的時候,他認為自己只會拖累我,于是在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才會故意說那些話氣我。
他覺得,對我好,就是要把天下最好的東西捧到我面前,在一個做過二十多年的太子的人的眼中,什麼是天下最好的東西呢?無非是姜國的皇位。
他的陪嫁里有兩對從前他偶然得到的蠱,于是他就把蠱分別中到了大姐姐和二姐姐上,搞的他們紛紛要男人不要江山。
二姐姐是個果決狠辣的,秦頌怕蠱還不足以拖住,于是他又給了追求二姐姐的將軍一種藥,讓他悄悄給二姐姐服下,吃了這種藥后,二姐姐就會非常容易懷孕。
兩個姐姐都沒了,皇太之位落到了我的頭上,但是這還不夠,他又開始引母親沉迷,日漸昏庸,最后母親就那樣不面的死去了。
當然,秦頌做這一切,并不都是順風順水的。
在兩個姐姐先后離宮,我被立為太之后,母親就發下了這背后有秦頌的手筆,質問秦頌做的這一切,是不是收了我的指使,秦頌否認了,并且喝下了母親送給他的絕子藥。
之后,母親就給了秦頌那紙垂簾聽政的詔。
就算秦頌不承認與我有茍且,但是母親依舊窺破了秦頌對我的慕,彼時大姐姐、二姐姐離宮后音信全無,而年老衰,時日無多,早已阻止不了瘋狂的秦頌。
而我呢,其實并沒有多理朝政的才干,勉強只能做個守之君,但是秦頌卻是做了很多年的太子,對國事很有經驗。
于是,母親就給秦頌灌了絕子藥,這樣秦頌日后就不能和我有孩子,姜國的江山也就不會落到流有秦國脈的孩子的手里,當然,這還不夠,得了詔的秦頌,為太后后,就是我名正言順的長輩,他能輔佐我,替我理朝政后,也將因為綱常倫理,再不能和我在一起。
這些事,母親瞞著我,秦頌也從不曾告訴我,但是跟隨母親邊多年的茯苓卻全都知道,茯苓是清河君的人,所以后面這些事,大姐姐才會知道。
為什麼后來大姐姐又會殺回來呢?因為蠱在第七年就會失效,所以醒悟過來的大姐姐就回來了。
神醫大姐夫原本只是一個江湖郎中,他對大姐姐一見鐘,后來秦頌利用蠱幫助他得到了大姐姐,七年恩,蠱失效后,他將過往的一切對大姐姐和盤托出,最后,不惜冒著殺頭的風險,追隨大姐姐一起回京謀反。
我之所以會迷上蘭澤的,就是以為被大姐夫下了某種上癮的藥。
這些年,秦頌一直暗中派人監視著大姐姐和二姐姐,他當時雖然利用蠱弄走了們,也搞死了們的父親,但是宮中、軍中、朝中依然有大姐姐和二姐姐從前留下來的勢力,秦頌就是要借大姐姐謀反的機會,將這些人釣出來,一舉誅滅。
但是秦頌這人吧,深是真的,小心眼也是真的。
他把我推上了皇位,卻又生怕我喜歡上別的男人,于是就給我選了滿宮的丑八怪。
「可是,秦頌,你有沒有想過,姜國的江山總是要有繼承人的,我總是要有孩子的,你弄一堆歪瓜裂棗給我,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寢宮,我一邊給他理著白天的傷口,一邊故意說話氣他。
「誰說的!」秦頌一聲冷笑,地抓住我的手,言語霸道:「你是我的,就算我們不能在一起,你也只能喜歡我一個人,至于孩子,你二姐姐生了那麼多,到時候,隨便從那里過繼一個就。」
「明雪,你不要怪我,我可以為了你付出一切,甚至去死,可只要想會上別的男人,會和他們恩生子,我的心里就比死了還難。」他擁著我,下抵在我的頭上,聲音曖昧沙啞,著一種近乎病態的占有。
12、
我不顧朝臣的反對,執意立秦頌為皇后。
這是我自登基以來,做的堅定果決的一件事,嗯,難得的不糟心。
神醫大姐夫死了,在得知大姐被誅殺后,就在監牢里撞墻了,濺了一地,死的很慘烈,我把和大姐姐葬在了一起。
作為皇位的既得利益者,我沒辦法著老臉說,我是清白的,我只能說,我會努力做一個好皇帝,庇佑屬于我的王國和臣民,我開始和秦頌學著如何理朝政,如何理軍務,努力去做一個合格的君主。
后宮的那群歪瓜裂棗,全被我賞賜了嫁妝放出去了,離宮的那天,他們一個個哭的如喪考妣,可是誰在乎呢?
他們留在宮里了,我就糟心了,我都是皇帝了,我還不能任一下嗎?
登基的第三年,我和二姐姐達了和解,從那里過繼了一個兒,充作我和秦頌的孩子養。
登基的第十五年,我第九十九次跟秦頌說,我不想在做這個皇帝了,我把皇位讓給二姐姐吧,我們一塊去浪跡天涯,泛舟游湖吧。
二姐姐經過這些年的漂泊,又被和將軍生的一堆熊孩子反復折磨,格早已是溫似水,會是一個很好的皇帝。
秦頌同意了。
我回二姐姐,連夜退位讓賢,然后和秦頌收拾包袱,火速離京。
可是,沒人告訴我,我以為無所不能的秦頌,他居然是個廚藝小白。
比如現在,在山清水秀的西子湖,我們就端在船頭,著一鍋灰白灰白的魚湯,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你確定這玩意能吃?秦頌,你不會是想毒死我吧?」
「也許,大概,或者,可能,說不定沒毒呢?要不你先嘗嘗?這好歹是我第一次給你做飯呢。」
「我信你個鬼,一邊待著去吧。」我開他,干凈利落的從桶里撈出一條魚,宰殺刮鱗,剖腹烤魚,一氣呵。
退江湖后,第一次野炊,糟心!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