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你喜歡上了吧?
在江譽宸的腦子裏全部都是這句話,它們充斥著他,佔據了他的整個思路。
他有些慌神,也有些抑鬱,更多的,是有些輕鬆。
沈漠見江譽宸的臉沒有之前那麼臭了,不由勾起角笑出聲。
「跟你認識這麼久了,你這次看人的眼我最認同。」沈漠說。
江譽宸又開始煩躁了,連喝三大杯酒,心裏憤怒的小火苗被酒灌溉得更加旺盛。
沈漠這才想起江譽宸剛才說要和月月離婚了,趕問:「為什麼要離婚?你們兩個不是好的嗎?」
「別煩我。」江譽宸不爽,「你出來是陪我喝酒的。」
「不不不!」沈漠搖頭,「我出來可不是為了跟你喝酒的!」
「……」
沈漠笑著說道:「一聽你在電話里的語氣就知道你肯定是遇到什麼困擾,我是特意出來給你當指導老師的。你知道我等這一天多久了嗎?」
江譽宸瞪著沈漠,所謂損友,就是他這樣的。
沈漠笑得無所畏懼,輕聲問:「雖然我跟月月接得不多,但我自認比較了解,你真的不要跟我說說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事了嗎?」
江譽宸的眸一,很狐疑地打量著沈漠。
他了解月月?
沈漠憑什麼了解他老婆?
「說出來你也不吃虧。」沈漠聳聳肩,「不然,我去問月月,一樣問得到。」
江譽宸煩了,尤其是在沈漠這接二連三的下,竟然真的將自己和月月吵架的原因說出來。
「哎喲,我去!江譽宸,你是白癡嗎?你就為了月月說的一句你是孩子的父親所以待在你邊就生這麼大的氣?」沈漠笑得很誇張,語氣里滿是不可思議。
見江譽宸又拚命地灌酒,沈漠才繼續說:「那我問你,你不是孩子的父親嗎?」
「當然是!」江譽宸咬出幾個字,如果不是懶得起,他真想罩著沈漠欠扁的臉揍去一拳。
沈漠挑眉,問:「你是孩子的父親,為了孩子待在你邊,這個理由很正常啊,你瞎生什麼氣?」
江譽宸第N次覺得自己沈漠出來喝酒簡直是自討苦吃,這小子,只知道站在人那一邊。
「你是想得到你心裏的那個答案吧?」沈漠一句話就猜中了江譽宸的心思,「不得不說,你還真是自私!」
頓了頓,沈漠繼續說:「你沒有給任何明示,卻讓給你一個明示,是不是太為難了?」
江譽宸無語,但聽沈漠這樣說,也確實是他自己有點兒……
「更何況,我問你,如果月月跟你說,是因為喜歡你才留在你邊的,你除了心裏會到滿足,又會怎麼選擇?」沈漠問,「莊菲揚似乎還在等你。」
聽見「莊菲揚」這個名字,江譽宸的臉瞬間就冷下來。
沈漠一本正經地拍了拍江譽宸的肩膀,小聲說:「你該先做個決定選誰,否則,萬一有一天月月真的告訴你,喜歡你,你該怎麼辦呢?」
江譽宸依舊沒有出聲,連續喝了十幾杯悶酒之後,手中的酒杯被沈漠奪了過去。
「還有,我要提醒你,你現在的對手是費雲楓。我特意去打聽過,費雲楓喜歡了月月十幾年,他是想讓母親走出父親去世的影才選擇學的鋼琴,出國之後,還跟母親約定好,當他為世界一流的鋼琴家之後,就回來追求月月。」沈漠嘆口氣,「可他晚了一步,被你捷足先登了,笑著最該懊悔的,該是他吧!」
聽了沈漠的話,江譽宸了,大驚道:「什麼!」
他只知道費雲楓很喜歡月月,卻沒想到,那份已經持續那麼長的時間了。
「如果有朝一日月月知道費雲楓對有那麼深的。」沈漠的語氣意味深長,「而那時,你還沒有和有明顯的進展的時候,我相信,是個人都會對費雲楓心。」
「沈漠!」江譽宸咆哮著大喊他的名字。
沈漠輕輕一笑,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淡淡一句:「宸,你該快點兒考慮好莊菲揚和月月在你心裏誰的位子更重,否則,等你想要的不在了,再想去追回來,很有可能就沒機會了。」
說話時,沈漠的眼裏湧出一抹很複雜的痛楚。
向來嬉皮笑臉的沈漠,在一杯酒下肚之後,角勾出一抹很苦的笑,過窗戶看向外面的天,那裏有一顆星星,很。
……
月月醒得很早,邊的柳言還在睡,正蜷著子,滿臉憔悴。
的心了,該怎麼理這件事,真的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悄悄起,走去倒了杯溫水,雖然是很輕微的作,但柳言還是被嚇醒來了。
睜開眼,柳言的第一反應就是哭。
月月慌了,趕走過去,小聲安著說:「來,先喝點兒溫水暖暖子,今天就別在公司里待著了吧?我先送你回家,或者,你先上我家去也可以。你什麼時候想好該怎麼辦了,隨時告訴我,我百分之百支持你的決定。」
柳言地抓著月月的手,此刻,只有這一顆救命稻草。
「我們誰都不想發生這樣的事,但是,現在不是去想『如果』的時候,你要好好地活下來、振作起來,知道嗎?」月月勸道。
柳言哭著點頭。
月月扶著柳言起來,幫將服都整理好,然後,兩人快速離開公司。
柳言是租的單公寓住,月月不放心一個人,選擇留下來陪。
「要不,你再休息會兒吧?」月月輕聲問,「想吃什麼嗎?我幫你隨便做點兒吃?」
柳言搖頭,哪裏還吃得進去東西呢?
滿腦子裏都是譚耀昨天強要的畫面,好想失憶,這樣,就不會去想了。
「多吃點兒吧?給你蒸兩個蛋好不好?」月月問。
柳言沒有說話,抱著被褥,輕聲噎著。
月月走過去,還沒有出聲,手機就響了起來。
估計是譚耀打來的,不想接,抱住柳言,繼續說:「那……要不你先去洗個澡吧?」
柳言的臉突然抬起來,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跑去浴室,放水沖洗自己的子。
應該是想洗掉譚耀在上留下的味道吧?
想著,月月咬住瓣,眼眶又一次紅了。
本不知道該怎麼安柳言才好,一個清白的姑娘了這麼大的委屈,真的還能振作起來嗎?
手機鈴聲還在繼續響,月月氣得看都不想去看頻幕一眼。
已經恨死了譚耀。
有這樣禽不如的舅舅,還不如沒有!
柳言在浴室里起碼待了有半個小時,月月不放心,去敲了敲門,問道:「你還沒洗完嗎?」
裏面只有水聲,沒有柳言回話的聲音。
月月急了,按了按門鎖,門從裏面反鎖了,打不開。
的腦子裏閃過一幕恐怖的畫面,擔心柳言已經在裏面自殺了,四下看了看,找來菜刀,對著門鎖一下又一下地砍。
再推了推,門還是鎖著的。
「柳言!你開門!你開開門啊!你答應過我不會輕生的,你想想你爸媽啊!」月月喊道。
四搜索著,剛想去找斧頭,浴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柳言!」月月衝上去就抱著,「你怎麼樣?有沒有事?你別嚇我啊!一定要堅強起來!真的!我們每個人都會遭遇很多無法接的事,有些是大事,有些是小事,但一定要過來啊!」
柳言抱著月月痛哭,「我覺得自己好臟……」
月月哽咽著,只聽柳言繼續說:「我怎麼洗都洗不幹凈,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月月只能抱著柳言一塊兒哭,好恨自己此刻竟然什麼都不能做,傷害已經造了,該怎樣才能讓柳言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呢?
在月月的安下,柳言的緒漸漸平穩了點兒,窩在床上,抱著枕頭,默默地流淚。
月月則坐在一旁,陪著柳言,不要讓有再尋死的想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月月的手機鈴聲還在不停地響,擔心會打擾到柳言,拿出手機,看見是江譽宸打來的電話,的心「咯噔」地跳了下。
差點兒忘記,跟江譽宸之間還在吵架。
略看了眼,手機上的未接來電幾乎都是譚耀和江譽宸打來的。
走去臺,給江譽宸回了個電話過去。
「月月,你膽了是不是?竟然敢不接我電話?」江譽宸咆哮著大吼。
月月滿腦子都被柳言的事佔據,聽見江譽宸的憤怒,只是淡淡地問了句:「什麼事?」
江譽宸一愣,沒想到月月對他的態度會這麼冷淡。
難不……離婚的想法已經很堅決了?
該死的人!
他沒有說離婚,怎麼能有那樣的念頭!
「你在哪兒?」他問,語氣很危險地低。
「有事嗎?」月月依舊沒有好的語氣,「我現在很忙。」
「你很忙?」江譽宸嘲諷地哼了聲,「忙著找律師跟我談離婚份財產嗎?」
「怎麼想都隨便你。」月月輕聲,「沒什麼別的事我就掛電話了。」
「月月!」江譽宸更怒了,「你現在跟費雲楓在一起是吧?就這麼不想聽見我的聲音,要跟他爭分奪秒地相?」
月月覺得累極了,難道江譽宸一天天就沒有別的事可幹嗎?
到底是做過什麼不規矩的事了?
為什麼在他的心裏總懷疑跟費雲楓有一呢?
「江譽宸。」咬牙切齒,「你真是個混蛋!」說著,就掛斷電話。
一想到江譽宸對自己的懷疑,月月就覺得特別委屈和傷心。
本來很有信心可以讓自己的婚姻繼續長久下去,可好累,都說人在懷孕的時候會做十個月的王,可懷孕的這段時間,江譽宸還是那樣霸道地以他自己為圓心,希什麼事都圍著他轉。
如果真那樣做,他又會嫌煩了吧?
索將手機關機,然後,了眼淚,到柳言的邊去繼續陪著。
一天二十四小時,說長不長。
夜幕即將降臨,柳言終於從床上爬起來,目幽幽地看著月月,輕聲說:「我沒事,你先回去吧。」
「柳言。」月月不放心。
「我不會尋死。」柳言將字咬出來,「絕對不會。我還……等著我父母來找我。」
月月聽不懂柳言這話是什麼意思,但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離開。
萬一柳言想不開,緒一上來,又要自殺怎麼辦?
「我還是留下來陪你吧!」月月的聲音很輕很輕,「我保證不會煩你,如果你想找人聊天了,我也隨時在,我……」
「我就想一個人待著。」柳言哭道,「求求你,讓我一個人待著!我保證不會報警、不會尋死,你不用以陪我為名,特意監視著我!」
月月向前一步,解釋道:「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
「你走啊!」柳言將月月推開,「我不想看見你!」
月月不敢,不敢讓柳言的緒再飆高。
可是,離開?
真的不放心啊!
「走啊!」柳言沖月月吼道,「我恨你們,恨你們所有人!」
「好,好,我走,你別激。」月月嘗試著安,「有什麼事你都可以跟我打電話,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趕過來,飯菜就在桌上,你……」
「滾!」柳言痛哭,「滾!」
月月深吸一口氣,只能先暫時退出柳言的房間。
可是,柳言會不會出事?
該怎麼辦呢?
如果能有柳言的家人來勸勸,是不是就會好很多?
月月想著,覺得這個辦法應該可行。
可這一時半會兒的,該到哪裏去找柳言的家人呢?
江譽宸!
他的人脈那麼廣,如果找他幫忙,肯定很快就會把柳言的家庭背景查出來。
可是,跟江譽宸已經鬧翻了,他肯定不會幫這個忙。
月月又想到了費雲楓,在認識的人當中,除了江譽宸,就是費雲楓最有實力了。
但如果是找費雲楓,江譽宸一旦知道,指不定又會編造出什麼七八糟的緋聞來。
不想再將費雲楓牽扯進來,給他造不必要的麻煩和困擾。
將手機通訊錄里的號碼找了一遍,看見沈漠這個名字的時候,月月趕撥過去。
「月月?」沈漠覺得很好奇,「怎麼了?在這個點給我打電話,是要請我吃飯嗎?」
「我……我是有個事想讓你幫忙。」月月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和沈漠也稱不上是很。
「什麼事?」沈漠問。
「我有個朋友突然有點兒不舒服,我想找的家人來照顧,但又不知道的家人是誰,你能不能幫我查查?」月月試探著問。
沈漠直覺月月的話有問題,畢竟,如果是不舒服的話,直接問朋友家人的電話號碼打過去不就行了嗎?
但沈漠並沒有拆穿,聽月月那儘是為難的聲音,就知道肯定是遇到麻煩了。
「好,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沈漠問。
「柳言。」月月趕說。
掛斷電話之後,月月一直坐在柳言的家門口等消息。
剛才出來的時候特意拿了柳言家裏的鑰匙,等過一會兒,準備再進去。
而沈漠掛斷電話之後,又給江譽宸打了個電話過去。
「月月跟你在一起嗎?」沈漠問。
江譽宸冷哼了聲,「不是應該跟費雲楓在一起嗎?」
「不像啊!」沈漠揚起音調,「你這飛醋能不能別天吃?剛才給我打電話,讓我幫查一個朋友的家庭背景,好像是遇到麻煩了。如果是和費雲楓在一起,這種小事,費雲楓肯定馬上就幫辦好了!」
「能有什麼麻煩?」江譽宸依舊沒有好的語氣,但神里已經著關心。
「既然你是這樣的態度,我也懶得跟你說了。」沈漠淡淡一聲,「我自己找人打聽吧。」
「不需要!」江譽宸立即開口,「沈漠,我老婆的事要你多管什麼閑事?要你查誰?告訴我。」
沈漠輕輕一笑,將月月的託付都告訴給江譽宸聽。
……
月月在柳言的門口一直坐著,隔著門都能聽到柳言的哭聲,卻也只能一直等著。
畢竟,還有哭聲,就說明還活著。
但從來沒有想過,江譽宸會出現在眼前。
慄著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獃獃地問:「你……你怎麼來了?」
江譽宸的眉頭擰住,沈漠給他打過電話之後,他就去調查了柳言,順便好奇了下月月為什麼要找柳言的家人,才發現們兩個今天都沒在公司。
而他更是發現,昨天晚上月月是去了公司,然後,不久之後,譚耀就慌慌張張地出來了。
前後一聯繫、一分析,再打電話到譚耀那裏去詐唬一下,江譽宸立刻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兒是柳言的資料。」江譽宸輕聲,「是個孤兒,沒有家人,唯一對不錯的,就是孤兒院的院長。」
月月起,接過江譽宸手中的那份資料,打開看了看,更加覺得憐惜。
柳言從小就沒有父母,竟然還被譚耀……
想著,月月不由低下頭,眼眶紅紅的。
江譽宸看了一陣心疼,靠近,將抱進懷中,見沒有掙扎,他也稍微放心了些。
「我們可以盡一切力量幫。」江譽宸說,「但你不能跟一塊兒一直在這種傷心之中,你得比先振作起來。」
月月詫異,難道,江譽宸已經知道在柳言上發生的事了嗎?
搖了搖頭,哽咽道:「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幫,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江譽宸不由問:「現在怎麼樣?」
「說很嫌棄自己。」月月說,「還從來沒有談過,就……」
江譽宸只能了抱著月月的力氣,提議道:「給找個心理醫生吧?事已經發生了,再困難,也只得接。」
「不行!」月月立即推開江譽宸,「不能再有人知道這件事!」
「你別激。」江譽宸輕聲,「我們再想別的辦法,你一直守在這兒也不行,眼下,有件最重要的事。」
「什麼事?」月月問。
「你得讓吃急避孕藥。」江譽宸說,「萬一……懷孕了呢?」
月月的雙一,差點兒摔倒,不敢去想如果柳言懷上譚耀的孩子,會不會直接發瘋。
「我……我……」著急地哭出來,「我該怎麼才能讓吃藥啊?」
「將葯溶在水裏,不聲不響地給喝下去。」江譽宸說。
月月無助地看著江譽宸,沒有那麼強大的心理素質去做這些事。
「堅強點兒。」江譽宸輕聲,「需要你。」
月月只能點頭,對江譽宸說:「你別進去,現在如果看見男人,緒肯定會更加失控。」
江譽宸有些不放心,但也只能答應,遞給月月一顆來時就準備好的避孕藥。
「還有,你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月月輕聲問。
「好,你說。」江譽宸的語氣很溫。
「我想幫柳言找到的父母,這樣的話,有件事讓開心起來,也會對有幫助。」月月說。
「嗯。」江譽宸應聲,「我讓章宇去辦這件事。」
月月點頭,握手中的避孕藥,開門走進去。
江譽宸則在門口等著,一旦裏面有什麼不好的靜,他打算立即衝進去。
還好。
也許是柳言會到了月月的苦心,並沒有再排斥,接過遞過去的溫水,喝了好大一口。
月月輕嘆口氣,對柳言說:「壞了吧?吃點兒飯嗎?我給你熱熱。」
柳言搖頭,「我不。」
「我煮了蛋,吃一個吧?」月月繼續說,「不吃東西不行,好嗎?」
柳言看著月月,輕輕點頭,眼神里著些激。
月月心下一喜,趕給柳言剝了個蛋,然後遞給,問:「家裏有牛嗎?我再給你泡杯牛。」
「不用了。」柳言輕聲,「我就想……安靜地睡覺。」
猶豫了會兒,月月點頭。
在眼下這種時候,只要柳言不再有自殺的想法,讓一個人睡會兒,安靜地待會兒也比較好。
畢竟,很多傷痛只能靠自己走出來。
等柳言吃過蛋,月月握著的雙手,輕聲說:「不管怎麼樣,隨時都可以給我打電話,你想要報警,也隨時可以。」
「嗯。」
見柳言現在還算堅強,月月才向門外走去,將門輕輕帶上。
「累了吧?」江譽宸滿臉的心疼,「我帶你去吃東西。」
「我吃不下。」月月輕聲。
「為了孩子你也得吃。」江譽宸說,「走吧,你只知道勸吃,卻忘記自己現在還是個孕婦嗎?」
月月無奈,無論怎麼樣,不能對不起自己的孩子,就算不想吃,也得要保證孩子有營養。
「會沒事的。」江譽宸安道,「你放心吧。」
「嗯。」月月輕輕應聲,覺到江譽宸一直握著的手,那抹溫暖一直籠罩著。
吸了吸鼻子,此刻,江譽宸又了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做不到那麼堅強,哽咽道:「我只是覺得很難,為什麼舅舅會做出這種事?他毀了柳言一輩子啊!」
「月月……」
「我甚至……」月月捂住臉,「我甚至開始懷疑,這麼多年,他那麼善良親和,會不會都是假裝出來的。」
江譽宸的眉頭一,眼裏閃過抹濃郁的複雜。
「難道,人有了錢之後,就一定會變壞嗎?」月月問江譽宸,「我爸是這樣、舅舅也是這樣,得到整個公司之後,舅舅很明顯變了。」
江譽宸沒有說話,只是將月月抱在懷裏,輕輕拍著的肩膀,讓先冷靜下來。
「不要為柳言或者你舅舅的事就把你自己的生活變得一團糟。」江譽宸輕聲安,「你能做的只有幫忙,而不是代替誰苦。」
「可是我……」
「你是一個孕婦。」江譽宸打斷月月的話,「你現在最大的責任就是你肚子裏的孩子。你這樣傷心難過,是想孩子生出來之後也跟你一樣,不就哭鬧嗎?」
「……」
「更何況,很多傷心難過的事隨著時間的推移,是可以慢慢平的,想要讓柳言振作起來,首先,你得有個樂觀的心態去開導。」江譽宸說。
月月打量著江譽宸,目裏帶有深意。
「怎麼?」江譽宸被月月看得有些不自在。
「我覺得……」月月很勉強地勾出抹笑容,「你不像是會說這些安話的人。」
江譽宸權當這是月月給的誇獎,角向上揚,說:「那是因為你不了解我。」
「這也不能怪我啊!」月月撅,「你每次跟我表現出來的都是一副霸道、冰冷的模樣,本就不近人。」
「是嗎?」江譽宸的眉頭一,「所以說,當你知道我就是你老公的時候,你其實並不開心?」
「……」
月月的一顆心又提到了嗓子口,很喜歡剛才那樣跟江譽宸之間的相,不想又要吵架。
「說吧。」他鐵了心要知道那個答案,「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沒、沒什麼開不開心的。」哪裏敢說,「反正你就是我老公啊!」
「可你那時候會懷疑任何人是你的神老公,卻就是沒有懷疑過我。」江譽宸的語氣里有一不爽,「你就這麼不希我是你老公嗎?」
「嘿嘿,哪有……」
「說!」他的語氣裏帶有命令。
「真的說啊?」覺得他真是在自討苦吃。
「是的。」
「那……是說真話還是假話?」試探地問。
「真話。」
月月不由笑了,「那你待會兒肯定又要衝我發火了。」
「不會。」他的口吻很施恩,「我又不是個只能聽好話的霸道男人。」
月月很狐疑地看著江譽宸,為什麼覺得他就是個只能聽好話的霸道男人呢?
「快說!」他催促道。
想了片刻之後,月月才開口:「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嗯。」
「當時,其實我就是鐵了心想要離婚,想給自己製造點兒緋聞出來,由你親口提。結果,誤打誤撞地就撞到你的地盤上了,你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冷,當時還在心裏給你起了個外號『冰山』呢!」月月說。
江譽宸的臉有些不好看,他沒想到,自己給月月的第一印象竟然就是這樣。
「尤其是你跟我說,反正要死了,不如就把自己給你一次,當時很想敲壞你的腦袋好不好!」不滿地看著他,「後來呢,我想在你上找到我老公的信息,舅舅跟我說,老公長得很醜,你長得這麼好看,我當然不會懷疑是你。」
江譽宸不由笑了,在月月的心裏,他其實也還是有優點的嘛!
好看就是他最大的優點!
「後來,漸漸地,我覺得舅舅可能騙了我,可能老公本就不醜。」月月說,「剛好沈漠出現了,他姓沈,我自然而然就認為老公是他啦!」
江譽宸忽然就怒了,「所以,那幾天,你在跟我做的時候,想的男人都是沈漠!」
月月汗,為什麼每次江譽宸抓的重點都和常人不一樣?
「不……不是。」趕否認,加快了語速,「後來,當我在你辦公室里的小房子發現那張面的時候,我都懵了。說實話,真的很不爽,我的老公為什麼要這麼冷冰冰的啊?相起來,肯定會不融洽嘛!」
見他越來越怒,繼續說:「但是,你最大的優點就是在某些事上會讓人安心。」
「某些事?」江譽宸擰住眉頭,「不應該是全部的事嗎?」
「還有莊菲揚啊!」月月試探地出聲,「還有,在你父母昨天沒有一個願意認可我的時候,你也……不會說是你選的妻子就是我。」
「……」
「我知道可能是我對你要求太高了。」月月嘆口氣,對上江譽宸漆黑的眼眸,「可是,如果我還是當初那樣的心態,我肯定不會對你有任何的要求。但現在不一樣了,江譽宸,你不知道吧,其實我……喜歡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