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的醫院建議李初冬住院治療,趙六月本來想去求顧湘,可沒想到,顧湘回國了。
他所謂的做手,其實是不想再看見趙六月。
“既然這樣,那就回京州吧。”趙六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靠在醫院的走廊上,雖然醫院明令止不能煙,可還是忍不住。
剛把煙拿了出來,就被言楚給抓住了手:“怎麽,顧湘還沒能改掉你煙的壞病?”
趙六月一把甩掉言楚的手,冷冷的說:“你既然那麽殘忍的要我麵對,就管我。”
言楚笑了笑,俊的臉上沒有一愧疚,反而覺得理所當然:“你生氣,不是因為我你,而是你發現,很多事,你本放下,比如我。”
“惡心。”趙六月瞪了他一眼:“你是很聰明,不過也拿擬的心思,來揣測我,你有你的妻子,我也有我的丈夫。”
趙六月心裏很清楚,因為和許譽雙雙墜樓,當年的離婚案就被了下來,所以理論上,和許譽並沒有離婚。
至於言楚和孫韻可,大概隻有他自己清楚,到底離婚還是沒離婚。
言楚聳聳肩膀:“那回去吧,剛好理國的事,你可要有心理準備。”
完了一口煙,就將煙頭扔掉,立刻跟言楚回了國。
說實話,如果可以,真的一輩子不想管這些破事,明明個是那麽瀟灑直率,明明可以擁有更好的人生,卻因為這些爛攤子事,變了這個模樣!
坐在飛機上想了很久、很久,回了國,意味著很多事,將會回到原點。
到京州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五點。
言楚直接帶著去了市立醫院。
“許譽在樓上的神科,一直沒醒,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當年趙六月跳樓,許譽也毫不猶豫的跟著跳樓了,送來的時候,趙六月已經沒有生命征,而許譽還有。
這些事,是在顧湘的工作手冊看見的,而言楚極力要求顧湘救,導致了許譽變這個模樣。
說不清到底該不該怪言楚,隻是覺得造化弄人。
點了點頭,上樓,言楚沒跟來。
許譽的病房是603。
說來也很好笑,603是的宿舍號數,當年許譽,不敢問電話號碼,更不敢問是哪個學院的,到底是本部,還是其他學院。
後來他想了一個辦法,就是每天跟著,小心翼翼,又不敢讓發現。
跟了足足半個月,才知道原來住在西苑的生宿舍。
鼓足勇氣想進生宿舍,卻被宿管阿姨給趕了出來。
那件事,鬧得很大。
才子許譽居然闖生宿舍,在當時,被男生笑得厲害,被生又羨慕得不行,不知道他來,是為了找誰。
直到一天,他看見穿著一件白連,漂亮得跟個仙似得,他又不自,跟著進了生宿舍。
那次,在宿管阿姨的謾罵聲中,他還是勇敢的問了電話號碼。
“許譽,其實,你本可以不用這樣,我們……也可以有更好的結局……”
垂下頭,淚水一滴滴的落下,無聲無跡。
那些好的歲月,都在兩人的消磨中,消失殆盡,如果可以重來,當初就不應該為了許譽那商鋪而選擇跟他結婚,興許也就不會遇到言楚,再不會攤上這些爛事。
“六月,你看。”邊,一抹低沉的嗓音令幡然醒悟,趕掉淚水,抬頭去。
站在眼前的人,是滿臉胡渣,穿著病號服的許譽。
記得,他一米八二的高,最起碼有一百五十斤,可現在看起來,僅僅隻有一百一十斤,瘦得隻剩骨頭了。
眼淚,還是不斷的落下,他輕輕出手,拭的眼淚,將一張白紙遞到的手裏。
置若罔聞,將那張紙打開。
紙上,是,是當年穿著學生服,俏麗漂亮的。
“餃子。”他笑嗬嗬的說:“回家,我給你包餃子,韭菜餡的,對不對。”
大冬天,他的餃子,從來沒有斷過。
為了,每天都在宿舍包餃子,隻因說了一次,他就記住了。
不管玩的有多晚,許譽總是會用把熱乎乎的餃子包裹著,在宿舍樓下等。
“許譽……”趙六月聲音沙啞到了不行:“我們……真的不能……不能再繼續了。”
許譽微微皺起眉頭,朝張開手臂,溫潤如玉的笑著:“六月,不哭,抱抱你。”
趙六月拚命的想忍住哭意,卻怎麽也忍不住,猛地上前,抱住了許譽。
就這樣吧,一切……就到這裏結束吧。
以為,能很堅強的淡忘,可沒想到,許譽為做的一切,原來,有這麽多。
可沒想到,溫暖的懷抱,這麽傷人。
許譽在抱住的瞬間,就暈了過去,趙六月拚命的呼喊醫生。
“這都能醒,奇跡了。”醫生來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他在這裏躺了這麽多,夢靨說過一句,趙六月,是你吧?”
趙六月恍惚的點了點頭。
“我記得你,當年你們一起送來的,他如果能醒是最好的,不過他的手跳樓摔斷了,接骨起來神經也有點問題,所以不能抬重,隻能保養,還有啊,他不能刺激。”
醫生細細的代了幾句。
說的最多的就是,許譽有些事,大概是記不得了。
比如跳樓,比如對做的那些事。
他記得最多的,是對好的事。
“如果我和他提離婚……”
“最好不要,很明顯的,你是他最重要的人,你要是和他提離婚,他有可能會因為到刺激,而一病不起,你要想清楚。”
饒了一圈,居然又回到了原點。
說不可笑,又可笑的。
在趙六月回國的那一天,在醫院,看見了很久沒見的孫韻可,手裏抱著孩子,的。
好久沒見了,孫韻可越發的麗人,即便生了孩子,也跟二八姑娘一樣。
走近了,才聽見說:“周鈺,國判定我們的婚姻無效,判決出來了,你怎麽一點都不高興?”
趙六月瞇了瞇眼,走上前,揚起手,狠狠地給了孫韻可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