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員外一時想不出詞來, 只能尷尬大笑，表示相信自己的眼，他覺得楚娘子一看就是個旺財的命。
這路牌也沒有說得那麼貴, 至于租金若不滿意, 還可以再商量。
楚琳瑯將話點了，便收了算盤, 站起，微微一笑道:“陳員外您有侄兒在太子跟前聽差, 自然是路子廣，靠山，能盤得起大宗的買賣。可是姐夫與我, 都是小本經營, 哪里夠得上那路牌？姐夫, 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大姐夫聽這話越來越下道, 有些讓陳員外下不來臺，他生怕貴人被氣跑了，直沖楚琳瑯使眼。
可是楚琳瑯看也不看，微笑著繼續說著:“陳員外連我有幾條船都打聽清楚了，想必也知道我與我這大姐乃是同父異母的姐妹。這姐妹之, 無非就是能幫的時候幫襯一把，不能幫時，也不可自不量力。我跟大姐向來無生意上的往來, 若陳員外與大姐夫投緣, 那麼我就先祝你們生意興隆……我還有事, 先告辭了！”
說完, 也顧不得大姐楚金銀尷尬的表, 起便下樓去了。
并不是遷怒大姐, 不過看大姐夫占便宜沒夠的樣子，若不及時劃清界限，只怕那陳員外還要拿著大姐夫，而大姐都要跟著大姐夫遭殃。
若大姐怪罪，就此與疏遠了也好。
太子能派人費心擺這麼大的局，背后的目的不可告人。
斷絕來往，不拖累大姐更好些。
回去的路上，楚琳瑯心事重重，真是希能立刻見見司徒晟，跟他說說太子派人接近，打算策反的事。
他畢竟是站在朝堂上的人，了解的事也比多，看得也能遠些。
可惜司徒晟跟戶部的人下了職田，這兩天都不能回來。
沒想到，剛回府，大姐楚金銀后腳就追攆過來了。
楚琳瑯以為要責備自己害得姐夫下不來臺，沒想到楚金銀卻是一臉愧道:“我都聽懂了，那個陳員外要結的是司徒大人啊！怪不得如此財勢的生意人，要結我們這種小米商。你大姐夫就是眼皮子淺的人，之前被人騙得差點傾家產，卻還不長記。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聽大姐這麼說，楚琳瑯的心里一松，微笑道:“大姐諒我的難，不怪罪我就好，我怎麼會遷怒姐姐？”
聽這麼一說，楚金銀并沒有松口氣，反而眼底有淚，哽咽道:“可……可是你姐夫不但早早就跟他簽了一份租契，還跟那陳員外額外借了銀子，多租了好幾條船，上了滿滿的貨，自信滿滿要大干一場。可按著你的賬，這注定是穩賠的買賣啊！你走了之后，陳員外也跟你姐夫翻臉了，表示在商言商，若是到時候拿不出銀子，就要揪著他見！可憐我一雙兒還小，怎麼就攤上個這麼糟心的爹！妹妹，你可要救救你姐夫！”
說完這話，楚金銀再忍不住，哽咽大哭了起來。
楚琳瑯也不知該如何安姐姐，只是無奈說:“我早跟你說過，姐夫若要做什麼生意，須得先跟我商量，可是這麼大的事，你現在才告訴我！”
楚金銀愧地低頭:“我家的事，都是你姐夫做主的。我管不了他。”
楚琳瑯嘆口氣，將大姐還給的銀票找出來，又塞到大姐手里:“這錢先不必還，拿回去應應急。你回去跟姐夫說，寧可認賠，也不要去北地行船。那個陳員外背后的勢力很大，殺人越貨的事也能做出來。只是賠銀子的事兒，倒也不算什麼。及時跟陳員外撇清干系，才最重要……你也說了，那陳員外極力拉我伙，都是沖著侍郎大人罷了。人家對妹妹我是有恩的，我萬萬不能給他沾染麻煩。姐夫欠他的銀子，先退些貨，再慢慢想想法子，虧了銀子而已，總能慢慢堵上。可若被他們拿住了，以后就不是花銀子能解決的了。”
說到這，楚琳瑯頓了頓，提醒大姐:“若你們還不肯聽我的，我真是無能為力了。若是以后再有這樣的飯局，我可能就不會像今日這麼給姐夫面子了。若是等我開罵，姐姐你也要在中間作難的。”
楚金銀知道三妹妹的脾氣，那是敢跟父親對著頂的，今日沒直接翻臉，的確是很給這個當大姐的面子了。
楚金銀有些愧地點頭，只能先回去，把琳瑯的說給丈夫聽。
送走了大姐之后，楚琳瑯覺得口有些發悶，肚子也開始有些痛。
這痛意倒是悉，自從新婚那年運貨，琳瑯在雪地里被凍了一次后，每次來小日子時，都會疼上幾日。
年輕的時候，并沒有理會，現在病深種。尤其是有煩心事時，反應就更加猛烈。
有時候疼得厲害，都忍不住想把頭往墻上撞。等回屋一看，果真來了癸水。
夏荷給準備裝了草木灰的長布袋，又鋪了床，琳瑯更之后就裹著被子，抱著燙肚子的湯婆子，又喝了一碗姜糖水，便氣全無，萎靡在了床榻上。
按照往常的慣例，頭兩天是要疼死人的。楚琳瑯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這麼躺著。
如此睡到半夜，果然痛意更甚起來。起去解手，出了凈房之后，在小院子里走時，就疼得直不起腰來，只能蹲在了地上
正疼得額頭冷汗直冒，眼前約冒出白星的時候，后突然有人問:“怎麼了？”
楚琳瑯費力扭頭一看，原來是司徒晟不知什麼時候回府了。
往日玲瓏八面的管事現在疼得直打，連問個安都做不到了。
司徒晟見狀立刻彎腰將一團球的抱起，幾步就將送了臥房，然后轉準備喚人備車請郎中。
楚琳瑯可不想半夜丟人，連忙扯住了他的袖:“無妨，不過是……人常有的病，過兩天就好，不用請郎中。”
司徒晟抬頭看著臉盆木架上掛著幾個裝了草木灰的袋子，這才恍然琳瑯說的病是什麼。他不再說什麼，轉就出去了。
楚琳瑯有些尷尬地將臉埋在枕頭里。
要不是不得已，也不想說。人這幾日太晦氣，男子一般都要回避晦氣，主避開的。
譬如的前夫，每逢這類日子，都會自搬去書房住上幾日。
司徒晟一定也覺得晦氣，這才一聲不吭就走了吧。
費力在被窩里轉了個，卻怎麼也調整不好舒服的姿勢。
過了一會，只聽房門吱呀響起。楚琳瑯扭頭一看，原來是換了便服的司徒晟，一手端著放了小砂鍋的木托盤，另一只手夾著他的枕頭進來了。
楚琳瑯從被窩里出個頭發蓬的腦袋，瞪看著他，小聲道:“你……要干嘛？”
他之前半夜出現在自己的院子里，還好解釋。無非是辦了一天公務，想要回到府里尋尋芳澤，跟討些藉罷了。
可是現在自己都明確告訴他，的小日子來了，他怎麼還夾著枕頭來，一副要跟過夜的樣子？
難道，他有什麼不可言說的癖好？不過，還真聽說某些男人有迎而上的癖好……
楚琳瑯咋舌之余想，他若真敢玩這麼大的，可別怪不客氣，將他踹下床掃地出門！
可是言語試探后，司徒晟卻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楚娘子還真是見多識廣，什麼奇巧事兒都知道……”
說完，他打開了煨熱的砂鍋蓋子，原來里面有三副騰熱的膏藥帖子。
“我上次給你請的宮中太醫，說你寒，大約這樣的日子會遭罪。我便請他給你開了幾副膏藥。只有幾味藥有些難配，才拿來得遲了些。太醫說這藥膏敷兩個時辰之后就要再換一副，若是白天還方便些。可你也等不及了，你自放心地睡，等到換藥的時候，我幫你換上就是了。”
嗯，原來如此……楚琳瑯知道自己冤枉了大人，還說出那麼膽大新奇的話來，又讓司徒晟白撿了笑話。
現在不肚子疼，還腦殼疼，只干笑到被窩殼子里，不肯出來。
不過司徒晟卻拉著殼子的小烏不放。他拿了一副化的藥膏遞給了楚琳瑯，讓先在肚臍上，然后他將枕頭擺在琳瑯的邊，靠坐在的后，用溫熱的手掌，按后腰的八髎。
打慣了拳的指腹，按起來也有模有樣，緩重得益。
也不知是藥膏起了作用，還是他按得太好，方才還鉆心刺骨的疼居然慢慢緩解了許多。
按之后，司徒晟也沒有離開，只是順勢從背后摟住了琳瑯，讓躺在他寬實臂彎里。
楚琳瑯小聲催促他走，說:“你難道不知，男子挨到子是會霉頭的，還是離我遠些吧！”
司徒晟沉默了一下，淡淡自嘲:“我見過的太多……不差你這一點。”
楚琳瑯卻以為他說的是在刑房里審犯人時撞見的腥。也對，他一個曾經的酷吏，什麼樣的模糊場景沒見過。
這麼躺在他的懷里，似被太曬過的棉被包裹，實在是舒服極了。楚琳瑯也懶得再趕他，只是乖巧依偎在他懷里。
二人頭挨著頭時，各自掛在脖子上的平安符也不知不覺纏在了一，楚琳瑯出手指要解開纏繞的細線，可是他卻啄吻起了的手指。
楚琳瑯咯咯地笑，忍不住頑皮去啃他略帶胡茬的下，卻聽著男人悶哼了一聲，在耳邊道:“真當我是死人？再下去，小心我迎而上……”
楚琳瑯連忙往后一撤，瞪著含笑看他的男人，覺得這人似乎是被自己帶壞了，怎麼什麼話都敢往外講？
也不敢再跟他鬧，連忙說些正經的事。
當說到那馬營副指揮使的堂叔似乎準備給下套的時候，纏在腰際的手臂不由得了。
楚琳瑯并非要跟他抱怨了他的牽連，而是想要提醒他:“最近搬家，你雇了好多人手進來外院。既然有人立意要在你府中安堪用的人，應該不是沖著我一個下手……要不要減一減院子里的人手，免得人多雜。”
司徒晟將臉埋了纖細的脖頸，含糊道:“不必，若是他若能安些人進來也好，有了別的眼線，便不會再去折騰你。我這又不是深宮大，沒必要弄得銅墻鐵壁，水泄不通，勾得人更加好奇。只是院不要讓后雇的人進來，讓他們在外院晃就是了。”
楚琳瑯無奈嘆氣:“可是若有人想要構陷你，順便找人弄些東西塞進你的府院里可怎麼得了？加之罪何患無辭？”
司徒晟覺得管事的話有道理，便道:“要不然，過兩日你就坐船去嶺南吧。等時局安穩，我再去接你。”
楚琳瑯都要被他給氣死了，又不是怕被他連累，看他說的都是什麼話？
可再想說，卻發現窩在脖頸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酣然睡去了。他幾日都沒回府，也不知在外面吃住得怎麼樣。
楚琳瑯小心地挪了挪子，將被子往他的上蓋了蓋，伴著跳的燭，看著他若山巒起伏的眉眼鼻梁。
這個男人實在是俊帥，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覺。可私下里卻是如此周到，個人，誰能得住他這些溫小意的手段？
想到這，楚琳瑯小心翼翼地在他的角輕吻。
這雖然不是該的男人，可都送到眼前了，且讓淺嘗輒止，放肆占據他這片刻溫存……
待油燈耗盡，琳瑯也窩在他的懷里，酣然睡去。
期間，司徒晟還起了兩次，將在屋里炭火旁熱好的膏藥給換上。
琳瑯迷迷糊糊地要自己弄，卻給男人低沉的聲音催得昏昏沉沉:“我一下就弄好了，你不必睜眼，睡吧……”
等天亮，楚琳瑯才徹底睡，往常都會折騰得死去活來的第一個夜晚，居然睡得比平時都要酣暢些。
而這時換了折騰一夜的司徒晟睡得深沉。
不過當楚琳瑯了時，他也醒了。一睜開眼，便發現懷里的人貓兒一般的盯著他看。
司徒晟忍不住低頭，在的臉頰上輕吻一口，卻聽到用剛睡醒，略帶沙啞的聲音低語:“不要對我太好，以后我戒不掉，該怎麼辦？”
司徒晟眼底的睡意消失，定定看著，卻并沒有回答，眸中的深意有些讓人難懂。
司徒晟這個人，似乎從來不會說誆騙人的花言巧語，楚琳瑯近似自言自語地說完那話，也沒指他說些什麼“戒不掉就永遠在一起”的語甜言。
其實這世上又有什麼戒不掉的人？只是看時間與距離的本有多罷了。
聽著外面約傳來夏荷說話的聲音，琳瑯睡意也徹底消散了，顧不得再說些癡人夢話，連忙小聲催促著司徒晟快出去。
不過等他要出門時，楚琳瑯卻急得拽著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從房門出去，要跳后窗。
見司徒晟瞪，楚琳瑯也依舊堅持:“我的名節啊！咱倆現在什麼關系？你讓丫鬟們看見了，是我跳河？”
司徒晟現在可不信這人遇事會跳河，不過瞪起人來，眼睛像要殺人，腮幫子又鼓得像要哭出來。
于是模樣周正的侍郎大人想想，居然真的掀開后窗，長一躍跳出去了，可惜窗戶框上有一木釘子，撕拉一聲，劃壞了大人新做的袍。
就在夏荷端著臉盆進來推開門的時候，楚琳瑯剛剛揮舞手臂，擲沙包一般將司徒晟的枕頭扔出后窗。
夏荷抬頭正看大姑娘立在敞開的窗口，以為又在吹風，一邊放水盆一邊道:“怎麼又吹風，不知道疼惜自己的子！”
楚琳瑯立在窗戶邊，看見后院被枕頭打中了后腦勺的男人在瞪。
假裝沒看見，咣當一下關了窗，然后沖著夏荷笑。
夏荷一抬頭看見大姑娘笑得詭異，便了自己臉，疑地問:“在笑什麼？我臉上有東西？”
楚琳瑯收住了笑，松了勁兒坐回到床上，有些悵然想:原來與人竟這般累心，難怪周隨安以前做了那勾當，回家都是有氣無力，不搭理人的樣子。
這等人的活兒，真是有些干不來啊！
如今場院大了，桌子也多，再不必像在集萃巷子般，眾人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了。
不過因為大人下的令，后雇來的人都進不了院，所以院還是集萃巷原來的那幾個人。
當冬雪給大人送早餐時，楚琳瑯也剛被到大人的房中，幫著大人刮壞的袍。
冬雪看見那袍子劃出的口子，還笑著問:大人這是爬山躍脊了？怎麼刮出這麼大的口子？
開著玩笑，可惜屋里另外兩個人都不接話，安靜極了。
冬雪覺得氣氛怪怪的，撂下早飯，就趕走人了。
等冬雪走了，司徒晟走到餐桌旁說:“別了，先吃飯。”
楚琳瑯低頭不看他，悶悶道:“我一會去廚房跟冬雪們吃，你見過哪個院子里的管事跟主子一起吃飯的？”
司徒晟聽了這話撂下筷子，繃著下道:“你又見過哪個管事敢支使主子跳窗？再不過來，我就抱你過來了。”
楚琳瑯將針線放回笸籮筐里，來到桌前坐下，司徒晟夾了一個蘿卜油餅放到了的邊，然后問:“肚子還疼不疼？”
楚琳瑯咬了一口餅，含糊道:“不疼了，對了，你今天怎麼沒有去早朝？”
司徒晟說:“今日休沐……順便避避風頭。”
他最近又在朝堂上捅了甚大的馬蜂窩。在戶部整頓職田的過程中，太子的外祖永寧國公府因為職田畝數甚大，也在清查的名單之，而且還查出了個不大不小的問題。
太子氣憤，便替國公爺請奏陛下，要求嚴查辱沒老臣清譽的佞臣司徒晟。
陛下當著百的面，不輕不重地斥責了司徒晟一番，還勒令他在家自省三日，以后辦差才能更謹慎些。
可是雖然罰了司徒晟，卻并沒有讓他停緩下那邊職田查賬的進度。
這其實是重拿輕放，和稀泥的做法。
陛下竟然這般偏頗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也著實出乎百的預料。更是讓那些員明白，這司徒晟這麼有恃無恐地查他們的賬，其實就是陛下的真意。
不過對于司徒晟來說，挨罰就是賞。他已經許多日不能得清閑了，正好借著三日的功夫，在家陪陪欠奉的管事。
明日就是仲春花朝節了，這等二月里的隆重節日，向來是大晉的一景。
家家戶戶無論花種貴賤，都要擺得滿院。
琳瑯讓仆役買了兩車花回來，然后指揮仆役擺滿了院子，又讓丫鬟出門選買了些名貴品種的花籃。
司徒晟自從養母去世后，就沒有正經地過人間的那些俗節。
這類賞花的世俗佳節，更與他無緣的。
但如今府中有個花的管事，這節日可就不能馬虎過了。
楚琳瑯準備了六個花籃，依著司徒晟的名頭，送給他的上司同僚，隨著花籃贈送的，還有贈花人隨贈的各種面果子糕餅和祝語一類，如此互相送送花神，也算熱絡了氣氛。
只是花籃附贈的賀單子，須得司徒晟自己來寫。
兩個人窩在書房擬寫單子的時候，無論楚琳瑯說什麼，司徒晟都心不在焉地說好，然后忙著自己的。
最后楚琳瑯氣悶了，一把推開司徒晟，又整了整自己凌的領子，氣結道:“讓你寫都送什麼面果子，誰請你吃……吃果子了！”
說完這話，的臉兒都撲通的紅。
若是以前有誰跟說，司徒晟是個好之徒，打死都不會信，以前二人獨的時候，他也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
可是現在……怎麼越發不正經了？
司徒晟被推到圈椅靠背上，眨著彎長的睫，略顯無辜:“前天晚上還跟我說什麼迎而上這樣的虎狼之詞，我還以為……”
楚琳瑯不待他再說出什麼讓人臉紅的話，手就住了他的，然后附在他的耳旁，小聲道:“得過幾天呢，你等夜再過來……”
這樣的話，簡直大逆不道地要浸豬籠，卻讓聞聽的男人有些脈泵張，熱沸騰。
不過想到以前不經意流的話頭，司徒晟疑心只是饞他的子，只想嘗完味道就拍屁走人。
聽了佳人邀約黃昏后，他瞇著眼盯著不說話。
楚琳瑯方才也是被他撥得豬油蒙心，壯了膽，昏了頭說出這等邀人的話。
誰想這男人方才還黏人得不行，現在卻跟吃飽了似的，莫測高深地看著。
他的眸深邃，看人的時候總是讓人不到底兒。
難怪堂堂皇子在他的面前都溫順若羔羊。
不過楚娘子可不是豆芽皇子，死瘟生不上道，姑還不玩了！
有些轉不開臉兒，用力拍開司徒晟圈著他的手臂，想站起來往外走。
司徒晟卻再次抱住，在耳邊問:“怎麼還惱了？我不是在想，到時候走門，還是跳窗呢？”
楚琳瑯氣得捶他的肩膀:“哪也別想進來，都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