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芯芯也偏頭看了看張宗泉車子開走的方向,便明白了大叔話里的涵。
“哦,張律師以前是我們京大法律系的一位學長,人熱心的,這次多虧了他幫忙。”
“熱心?”霍項胤捻滅了手中的半支煙,深不見底的眸凝視著,“你的那位學長在京城是出了名有錢都難請的主,這次會愿意出面幫你這樣一個學妹,怕是不淺?”
大叔很明顯是在質疑。
顧芯芯卻并不想解釋,一時想不起出什麼合理的解釋,也不想暴自己的另一重份。
言多必失,所以選擇沉默。
這時,左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提著一個小水桶,一邊手拿柚子葉蘸水,一邊不停地沖著顧芯芯甩灑水,“小舅媽,恭喜你沉冤得雪!”
顧芯芯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甩了一臉水,還被嗆得咳嗽了兩聲……
見狀,霍項胤眉頭一沉,一把便將攬懷里,裹進外套里護著,而后冷厲的眸沉沉瞪向左,“你在干什麼?”
左一臉無辜,“舅舅,我是在給小舅媽去晦氣啊!”
霍項胤蹙著眉心,家長護崽似的擁著懷里的小丫頭,糲的大手輕輕給去額頭上被灑上的水,冷睨著那個添的外甥道:“我看你更晦氣,還不把那些七八糟的東西拿開,離遠點!”
舅舅生氣了,左嚇得連忙后退幾步,但還不忘為自己爭辯,“舅舅,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呀?人家是特地趕來接小舅媽的,還提前在網上查了去晦氣的方法,專程去買了柚子葉和一種神婆特制的去晦氣水呢!”
霍項胤臉卻更沉,“是過敏質,才剛剛出院,你還想讓住回醫院?”
左一愣,這才明白過來舅舅為什麼會這麼張,慚愧道:“啊!我……忘記了!對不起!
男人又嚴厲地訓斥道:“以后拿那些分不明的東西!”
左理虧,馬上乖乖認錯,“對不起!我知道錯了!小舅媽,你沒事吧?”
顧芯芯卻噗嗤笑出了聲,然后十分不客氣地在大叔懷里蹭了蹭臉,故意用他昂貴的襯衫去了臉上殘余的水滴,又咯咯直笑……
男人即便不悅,也由著在懷里使壞。
左懵了,詫異地看著顧芯芯,“小舅媽,你在笑什麼啊?”
“笑你可啊!”顧芯芯一邊笑著一邊從男人懷里掙出來,走到左面前,雙手放在了的肩膀上拍了拍,說道:“,謝你啦!我的確是該好好去去晦氣,最近諸事不宜,尤其是自從你招惹上你這個舅舅開始!”
聽顧芯芯這麼一說,左一下子就得意了起來,“舅舅,聽到沒?小舅媽嫌你晦氣,不是嫌我哦!”
霍項胤:“……”
而后,兩個孩便湊在一起說起了悄悄話,還時不時笑,把他一個大男人晾在一邊,理都不理了。
男人面冷沉,覷眼盯著小沒良心的顧芯芯,整了整剛剛被小丫頭故意蹭皺的衫,無奈地了眉心,往旁邊移了幾步,重新點了支煙。
“阿胤,你來接芯芯姐姐啊?”
江弦月走了過來,溫溫
的聲音問道。
剛剛拉著哥哥一起去詢問蘇的理結果了,耽誤到現在才從警局里面出來。
一出來,便看到霍項胤站在門口,于是馬上就甩了下自己的哥哥,跑過來了……
看到江弦月過來,左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哼了聲,沒好氣地嘟囔道:“最晦氣的人又來了!”
顧芯芯淡淡地看向江弦月,又看了看大叔臉上變得溫和的表,斂回了目,無聊地看向了別……
正好就看到,江烈頗為無奈地站在不遠的豪車旁,等著他的妹妹回去。
江弦月的命的確是好,有那麼個哥哥無條件寵著,從小把當眼珠子似的疼著,什麼都不用怕,出了事只要躲到哥哥后就可以了。
想想自己,從小什麼都沒有,什麼都要自己面對,自己想辦法解決。
到今天,雖然自己已經為自己的底氣了,可是回頭想想,會謝那些讓一步步變得強大的苦難嗎?
不會。
如果可以選擇,沒有任何人愿意經歷苦難。
一旁,江弦月溫
善良的聲音又飄耳中……
“阿胤,這次的誤會,我已經向芯芯姐姐好好道過歉了!哎,都怪一時糊涂,才做出這種錯事!可是本并不壞的,你也認識很多年了,應該了解的!
所以阿胤,你能不能幫我勸勸芯芯姐姐,讓不要追究的責任了,就放過這最后一次,可以嗎?
警方都說了,只要我這邊不追究,芯芯姐姐那邊也不追究,就可以不用被關了……”
聽到這里,顧芯芯諷刺一笑,轉回頭看向了那位霍大叔,看他會不會不住他的白月的溫求,答應下來。
霍項胤面極淡,在香煙霧氣的籠罩下,更看不出什麼表,只聽他淡漠吐了口煙,開口道:
“凡事,再一再二不再三,這已經不是蘇第一次對我太太這樣惡意中傷了。這一次,就算我太太會答應放過,我都不能答應。”
顧芯芯心驚,呆呆地著大叔,回味著他剛剛說的話……
“阿胤……”江弦月怔了怔,失地垂下了頭,“好吧,我懂了……”
霍項胤捻滅了煙,徑直掠過江弦月,闊步朝顧芯芯走過去,“走吧,我們回家。”
‘我們回家’四個字,立場鮮明,擲地有聲。
顧芯芯還在怔愣中的時候,男人已經牽起的手,拉開車門把送上了車,又彎腰給系好了安全帶,才關上車門。
男人繞回車頭走去正駕駛位的時候,又經過江弦月面前,略停了一步,沉聲對道:“你也早點回家吧,你哥在等你。”
江弦月回過神,點了點頭,“……好!阿胤,我知道了!”
左又笑嘻嘻湊了過來,“舅舅,那我呢?”
霍項胤瞥了一眼,無繞過,“你怎麼跑來的,自己就怎麼回去!”
左一臉不能接,“啊?舅舅!舅舅你別走啊!舅舅……喂!有沒有搞錯!你還是不是我親舅舅了?”
追著舅舅想蹭車,而舅舅的車就那麼干凈利落地甩下,嗖的一下開走了。
“舅舅……”
左哭無淚。
江弦月同地看著左,示好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我可以讓我哥哥送你一趟的!”
左嫌棄地看了江弦月一眼,想都不想便拒絕道:“不用,我自己打車去!拜拜了您嘞!”
說完這句,就趕轉跑走了,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
看著霍項胤車開走的方向,以及左那不識抬舉的背影,江弦月那雙純潔干凈的眼睛里突然驚現出了一片反差很大的沉狠意,咬了咬牙。
“還看呢?人家都走遠了!走吧,跟哥回家!”
江烈心又心疼的語調從后響起……
江弦月眼底的狠瞬間散去,換上了往常一貫的那副溫良小鹿般的表,轉過乖巧道:“嗯!哥哥,我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