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 科幻‧嫖 帝國將（一）
開普勒港，巨大的恆星際軌道戰艦靜靜停泊在塢口，艦如同一座巍峨的山脈，在初晨的中泛出鐵灰的金屬冷。
這是太空城市宣寧最普通的一天，位於月球近地軌道上的這座城市人煙稀，除了沿途路過補給的艦船，只有駐紮於此的軍隊才會稍稍停留。
正在港口停泊的那艘船顯然也是如此，在AI的指揮下，機械臂將一箱箱補給源源不斷地送進船艙。幾個著黑軍裝的士站在不遠，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哦，來了。」個子稍高一點的年輕士抬起頭，虛指了指正迎面走來的高挑影。
那是個二十出頭的人，筆肅穆的軍裝將的五襯托得稍顯凌厲，黑髮黑瞳，雖然是個年紀輕輕的人，但上散發出的那傲然卻使人不敢小覷。
兩個士向行了個標準的軍禮：「葉中尉，日安。」
「早上好。」人的視線掠過兩人的臉，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依舊準地出了兩人的名字，「郝洋下士，樂依文下士。」
這個人自然就是葉萱，以第一名的績畢業於星雲帝國頂尖軍校，憑藉優異的表現兩年從下士升為中尉，不知付出了多汗水，如今，終於站在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戰艦前。
打完招呼，葉萱就看向了眼前的艦船。戰艦一眼不到頭，艦上鐫刻著兩個遒勁的大字——羲和。
羲和號，星雲帝國地球軍區王牌戰艦，整個帝國唯二的恆星級軌道艦艇。它是帝國武力的象徵，在數不清的戰役中摧枯拉朽、橫掃一切。能夠在這艘艦船上服役的士兵，哪怕只是勤務兵，也都是萬中無一的英。而站在這裡的葉萱，則是羲和號新上任的艦長副。
說是艦長副其實不確切，因為並非服役於羲和號。作為地球軍區第五集團軍的軍，葉萱的頂頭上司是第五集團軍軍長柯修將。只不過這位將如今正兼任羲和號艦長，並且需要帶領羲和號執行一項任務，所以葉萱才馬不停蹄地從地球趕過來。
雖然很想在第一時間就去打探那個人的消息，但葉萱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微微頷首，朝引領上艦的郝洋說道：「帶我去見柯將軍。」
羲和號巨大非常，寬闊的白長廊裡，只聽的到軍靴敲擊在地面上發出的篤篤聲響。艦長副今天上任的消息顯然已經傳遍了，沿途遇到的士兵無一例外都停下來，嚴肅地向葉萱行軍禮。
但這和葉萱曾經待過的112師帶給的覺完全不一樣，軍隊雖然是個秩序森嚴的地方，但同樣也因其特殊顯得人與人之間尤為。羲和號上的士兵卻是矜持疏離的，他們冷淡高傲，毫也看不出軍人那種熱的英氣。
不過也可以理解，葉萱暗自嘆息，畢竟這艘船上的人，有九都是調整者（Coordinator）。面對為自然人（Natural）的自己，即使是上司，調整者也不會給超出禮儀的熱。想到那位柯修將同樣也是調整者，而且還是個純大貴族，葉萱一貫波瀾不驚的心裡也不由打起鼓來。
費盡千辛萬苦參軍，繼而進羲和號，並不是為了什麼保家衛國、開拓宇宙之類的遠大理想，而是要找的那個人，曾經是羲和號的一員。在找到那個人之前，再多的苦都是可以忍的。
「到了，中尉。」郝洋在一扇金屬門前停了下來。
「多謝你了。」雖然知道調整者和自然人間的鴻不是一天兩天可以消除的，但葉萱還是儘可能地釋放出了善意。
郝洋的反應也和預料的一樣：「您客氣了。」——語氣平淡疏離。
葉萱無謂地笑了笑，將視線投向了門邊的瞳紋識別區，滴的一聲輕響，金屬門應聲而開。門後的空間闊大開朗，佔地一整截船艙的面積都屬於羲和號的艦長。空氣中有輕微的嗡響，那是一化中樞AI發出的蜂鳴。就在葉萱剛踏進艙室的時候，無機質的AI聲就響了起來：「日安，葉中尉，柯將軍在作戰室。」
順著空中浮凸出的立投影箭頭，葉萱穿過擺放著緻花瓶的走廊，朝柯修所在的作戰室走去。雖然只是匆匆掃過，但可以肯定那幾個花瓶各個都價值連城，甚至能輕鬆買下一顆小行星。
這就是貴族做派吧，有些不屑地想，和大多數自然人不同，葉萱是非常鄙棄調整者那些所謂的純準則的。天然地擁有基因優勢，繼而天然地擁有權勢富貴，這種調整者和自然人間的雲泥之別，是自然人耗盡一生都無法追趕的差距。所謂人人平等，在進宇宙紀元的今天，早就為了一個笑話。
葉萱一邊漫無邊際地想著，一邊在作戰室前停了下來。放眼去，正對著的是一面巨大的全息玻璃幕牆，幕牆外的星河浩瀚璀璨，恆河沙數、亙古永存。高大的男人正背對著葉萱，似乎在遠眺這片通過電子脈衝傳遞而來的來自三萬年外的太空景，在那些變幻的星雲中，他就如同一柄出鞘利劍，泛著銳利的冷。
葉萱腦袋裡那些漫不經心的小心思立刻消失了，雖然從沒有見過柯修，但也知道這位被譽為帝國軍神的將有多出類拔萃。即使他現在只是隨意地站著，沒有穿外套，襯鬆鬆地扎束在武裝帶裡，但那被料勾勒出的腰部線條，包裹在軍靴中的修長小，無不顯示出這是個充滿了力量的軍人。
葉萱肅然站定，啪的一聲行了個軍禮：「柯將軍，地球軍區第五集團軍第二師團所屬，羲和號艦長副，中尉葉萱前來報到！」
柯修聞言轉過，金棕的眼睛看起來清澈又冷淡，他神淡漠地打量著葉萱，扯扯角：「日安，中尉。」隨即微妙地頓了頓，醇厚的聲音像是紅酒般優雅過，「或許你可以稱呼我閣下。」
在第五集團軍軍長這個要職之上，柯修還擁有更為顯赫的份——嘉德公爵，星雲帝國僅有的三位公爵之一。對純貴族們來說，稱呼其爵位而不是其職務，顯然是他們默認的禮儀。
如果是平常，葉萱大概會為柯修的反應到不快，但現在已經完全顧不上了。眼前這張俊的面容是如此悉，漸漸與的記憶重合，將腦海中那個已經有些許模糊的影重新勾勒得清晰起來。
怎麼可能？！
葉萱目瞪口呆地看著柯修，自己一直在尋找的人竟然是他？！怎麼可能會是他，怎麼能夠是他！
「我想，」柯修冷淡地說，「在第一次見面時這樣瞪著上司是一件不太禮貌的事，對嗎？中尉。」
葉萱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別開視線：「抱歉，柯將軍，是我失禮了。」
柯修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像是沒有注意到自己的下屬在話語中表現出的小小違逆：「你有十一個小時的時間來悉羲和號，今晚六點整我們會離開宣寧。」他轉過，將視線重新投注在幕牆外的星雲上，「然後前往這次任務的目的地，翡翠星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