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廚房和飯廳之間的阻隔屏風後轉出一個傭人，上系著圍，是負責煮飯的阿姨。
「其他人呢？」
「先生和太太帶大小姐和二小姐去參加慈善晚宴，晚餐不在家裏吃……」傭人說話的時候，餘小心翼翼關注著沈婠的表，同為沈家小姐，前頭兩個鮮亮麗地出門際，卻被刻意忽略，落了單，想想也是可憐。
沈婠沒有看到傭人眼裏的同，就算看到，也會不以為然。
上輩子，在這個家裏過的冷遇可比這嚴重得多，習慣到極致也就慢慢麻木，如今已是無所謂了。
「開飯吧，」拉開椅子坐下，「我也正好了。」
「誒——」
很快，菜上桌，兩葷兩素一湯，香味俱全。
傭人擺出兩副碗筷，沈婠目一頓。
「三小姐，您稍等片刻，我去大爺。」
「我哥在家？！」
「是啊，下午一直都在……大爺！您來了……」
沈婠順勢看向飯廳口，男人一居家休閑裝，了幾分凌厲，多了一隨和，手裏的報紙摺疊到一起，說明他剛看完，而鼻樑上架著的眼鏡還沒來得及摘，金邊框微微反，許是角度原因，沈婠看不清鏡片后那雙眼睛的真實緒。
「哥。」
男人微微頷首，坐到旁，「了？」
「有點。」
「開飯吧。」
「大爺，三小姐，請慢用。」說完，傭人躬退出飯廳。
沈婠吃飯的時候很專註，視線不是在盤裏，就是在碗裏，細嚼慢咽，看上去秀氣又斯文。
沈謙的餐桌禮儀從小培養，更是沒得挑，連一個簡簡單單夾菜的作都著一矜貴。
兩人默默吃飯，一時無話。
「嘗嘗這個……」突然，沈謙夾了一塊排骨到碗裏。
沈婠沒有抬頭，只輕聲道謝。
兩人幾乎同時放筷，沈婠起去到客廳，此時，天已暗，夜幕初降，仍然沒有開燈，室一片昏暗。
下意識皺了皺眉頭，走到開關的位置，啪嗒——
突來的亮讓沈婠忍不住瞇了瞇眼，一煙味鑽鼻孔，越靠近沙發，味道就越濃。
果然——
茶幾下面的煙灰缸里，倒著麻麻的煙頭，大約十幾，又或者二十幾。
家裏煙的人不多，除了沈春江，就只有沈謙。
腦海突然浮現出剛才與傭人說話的景——
「我哥在家？！」
「是啊，下午一直都在……」
所以，他坐在客廳了一下午的煙？
沈婠第一反應是天水地產出了狀況，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
沈謙大費周章得罪陸深，藉此向京平嚴家示好，想來對匯海的開發案十拿九穩，正該春風得意，他卻一個人悶煙？
難道……公司出了其他問題？
不，不會。
沈婠很快就否定了這個猜想。
依對沈謙的了解，如果是生意上的打擊，他只會越挫越勇，冷靜思考如何解決問題，而不是用尼古丁這種消磨意志的東西來麻痹自己。
思緒不過一瞬間，沈婠轉上樓。
看來要讓人去查一查才行……
回到房間，剛拿出手機，準備撥給苗苗，叩叩叩——
敲門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