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那年,我和媽媽死于車禍。
策劃車禍的人是我爸,和我媽最好的閨。
拿到兩筆保險賠償金后,他們結婚了,一家人幸福又快樂。
偶爾,那個人會害怕:「死了的母倆,不會化作厲鬼來報復我吧?」
爸爸笑封建迷信。
可他們不知道,我并沒有死。
而活著回來復仇的我,會比厲鬼更可怕。
1
五歲那年的一個雨夜,我吃了媽媽閨方雪給的小蛋糕,突然開始上吐下瀉,還發起了高燒。
媽媽很著急,那天司機正好不在家,不顧外面雨下得很大,親自開車帶我去醫院。
在最偏僻的路段,一輛大貨車將我們的車直接撞翻。
貨車上下來了兩個人,一男一。
男的是我爸爸,的是方雪。
方雪是我媽大學時期最好的朋友,跟前夫離婚后,說自己帶著兒子沒有地方住,我媽好心收留了他們。
那時候的方雪激地哭了,抓著我媽的手說:「吳曼,你真是全世界對我最好的人。」
但此刻,方雪將子探進我們的車,確認了片刻后,用最冰冷的語氣道:「吳曼已經死了。」
我爸站在一旁,他生懦弱,此刻臉有些發白,自言自語道:「死了好……死了我們才能在一起……」
方雪剛想附和我爸,突然,發現了什麼,驚呼道:「唉,那死丫頭居然不在車里!」
我爸一驚,他和方雪一起過車窗尋找,發現車里并沒有我的影。
遠十幾步的樹叢里,我捂著,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剛剛,媽媽還有最后一口氣,把我從破碎的車窗推了出去,對我說:「,快跑。」
此刻,我爸的聲音過鋪天蓋地的大雨傳來:「還小,要不留一命?」
方雪斬釘截鐵道:「不行,斬草必須除,五歲什麼都懂了,你想等著告發咱倆?
「追,那丫頭在生病,跑不遠的。」
手電筒的白從后面照過來,我拼命朝前爬去。
冰冷的雨像石子一樣打在我燒得滾燙的上,樹叢里的枝干劃傷了我的皮,我只有一個念頭。
我要活著。
只有活著,才能給媽媽報仇。
爬了不知道有多遠,我眼前是洶涌的江水。
后傳來方雪的尖:「找到了!這里有爬過的痕跡!我們跟過去……」
沒有別的辦法了。
我撲了江水之中。
2
這起案件很快塵埃落定。
大貨車疲勞駕駛,撞翻了吳曼和兒的小轎車。
吳曼當場死亡,兒在驚之中逃離現場,不慎掉江里。
由于當夜暴雨,河道漲水,所以的尸未能找到,據推測是沖了海里。
那條路的監控早就壞了,出來頂罪的是個癌癥晚期的司機。
按照流程,四年后失蹤的我被正式宣告死亡。
媽媽和我生前都買了巨額意外險,益人都是我爸。
于是兩筆天價賠償金都落進了我爸口袋里。
我爸之前的生意已經半死不活,但靠著這兩筆錢,加上狗屎運,他一下子盤活了資金鏈,一躍為江城最大的富豪之一。
方雪和他結了婚,每天都在網上曬包曬表曬珠寶,是無數人羨慕的豪門闊太。
他們又生了個孩子,連帶著方雪之前和前夫的兒子,一家四口幸福滿。
方雪信佛,每年都給寺廟捐許多香火錢,求回來許多開過的佛珠。
我爸也經常做慈善,以功企業家的份出現在電視里。
看啊,媽媽。
你曾經教我說,惡人有惡報,老天爺會給壞人懲罰,所以要做個善良的人。
可我長大了,發現這句話就和世上有圣誕老人一樣,是騙小孩子的。
我的仇只能我自己報。
于是,在那起車禍過去了整整十二年,所有人都已經快要忘它時。
我回來了。
3
「大家好,我蘇昭昭。」
轉江城一中的第一天,我對著臺下自我介紹。
窗玻璃映出我的影,穿著校服,順的長發扎馬尾,面龐白皙致,只有眉尾有一個小小的疤。
那是十二年前在車禍里留下的。
底下的同學們好奇地看著我,竊竊私語聲傳我的耳朵。
「好漂亮。」
「聽說是福利院來的,年年拿獎學金。」
「我的天,好像偶像劇里那種世悲慘的小白花主啊!」
「咱們班不還有偶像劇男主嗎?正好湊一對,你說是吧,方哥?」
被問的男生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穿著限量
款球鞋,嚼著口香糖,高大、俊、紈绔、多金,的確很像偶像劇里帥的男主角。
他聞言抬起頭,在我前掃了一眼,漫不經心道:「這連 A 都沒有吧?不是我的菜。」
聲音很大,全班都聽得見。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都落在我上。
他們在等待我的反應,臉紅或是慚,哭泣或是無助。
但我只是平靜地穿過一排排座位,走到那個男生邊,看了看他課本上的名字。
「你好,方飛遠同學,很高興為你的新同桌。
「對了,我全科績都是 A,如果你有題不會的話,可以問我。」
教室里靜了一瞬,隨即發出鋪天蓋地的起哄聲。
方飛遠抬起頭,有些意外地看著我。
我淡淡地回他,出一個笑容。
他沒有認出我,我卻沒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