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嬤嬤轉眼一看,見這人是翁汝舟,忙道:“二小姐,這賤婢禍害小爺,本就該死,夫人也是關心小爺,才派人對這賤丫頭用了刑。”
禍害?
翁汝舟側過眸,凝眉道:“你的意思是,煙羅對麟兒投毒了?”
“是。”高嬤嬤點頭,“夫人正在房中等著您呢。”
*
了室,呂氏撐著額靠在燭火下,面前是一架嬰兒床,靠在欄桿邊上,抬手輕輕搖著床,哼著歌,哄著床中的孩子睡。
燭火籠罩在的面容上,薄淺淺,映照著的眉目,慈祥溫和。
翁汝舟推門進,門扇發出極輕的“咯吱”響。
走上前,徐徐道:“母親。”
呂氏悄悄地將食指別在間,輕聲一“噓”,抬手指向屏風外,示意。
翁汝舟住了,轉繞過屏風。
丫鬟倒了一盞茶給,翁汝舟捧著茶在手間,啜了一口,呂氏接著繞過屏風,坐在紅漆木四方桌邊,直言道:“毒下在那鼎香爐中。”
果然。
翁汝舟放下茶盞,抬起眉眼:“那毒如何?”
“風散,微毒,很難察覺到異樣。”
呂氏捧著茶碗出著神,整個人有些恍惚,連目都微微渙散,“但是日積月累之下,在毒瘴縈繞的堂屋中,會變得遲鈍,神智不清,散失五覺,甚至是……癡傻。”
癡傻?
好歹毒的心思!
一個世家,若是出了個癡兒,那對于世人來說,真是一場笑話。
若是發現得再晚一些,麟兒此后的人生估計會毀了!
翁汝舟指尖握著茶盞的力度驀地收,擲下杯盞,“母親可有將此事告訴老爺?”
“此事重大,為娘自然是跟老爺說了,只求他能給麟兒討一個公道。”
呂氏說著說著,微微斂眸,“只是……若是牽扯到那個人,不知道老爺會不會狠下心置。”
那個人。
翁汝舟一滯。
自然知道呂氏指的是誰。
無非就是云錦斕。
他是云府嫡子,麟兒也是,兩個人極有可能爭奪家產,并且不是一個肚子出來的,哪里能有什麼手足分可言?
翁汝舟問:“母親確定是他?”
“高嬤嬤從煙羅的下人房中,搜出了一張錦帕。”
呂氏側頭朝高嬤嬤示意,嬤嬤連忙將帕子放在桌面上。
只見那張四四方方的緞小帕,繡著十分別致的蘭花圖案,花瓣團團簇簇,瞧起來分外明麗。
但是,重點不在那片的蘭花上,而是這細的針線中,約藏了一個字。
斕。
尋常男子不會喜歡用這種花哨的帕子,據翁汝舟對云錦斕的了解,他更沒有這種喜好。
所以,這帕子是煙羅這個小丫鬟的。
至于為什麼繡大公子的名字,并且還故意繡得很小,藏在細的針線下,這般小心翼翼……
翁汝舟目一凝。
看不出來,的繼兄,竟然還會利用的慕懷為他做事。
“招供了嗎?”
這才是翁汝舟最關心的問題。
若是煙羅指使,云錦斕就是想,恐怕也無法全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