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汝舟幾乎是被云錦斕趕出了屋子。
在屋子里，已經察覺到云錦斕的面沉得幾乎要滴水，若是再晚一步，翁汝舟真的怕云錦斕會耐不住子揍。
出了院落，和紫鵑肩而過，翁汝舟眸一轉，瞥到紫鵑微微上揚的角。
默不作聲地收回目，掌心攥手里的東西。
接著，朝云老爺的院落走去。
*
聽下人說，云老爺今日遭了風寒，如今正尋了一個大夫看病。
趕得早不如趕得巧。
翁汝舟踏進主屋，一位蓄著山羊須的大夫正在凝眉，神認真，小心翼翼地給云老爺切脈。
“你怎麼來了？”云老爺抬頭看見翁汝舟，很是意外。
畢竟這個繼，跟他隔著一層關系，自小就和他不親近，他也為了避嫌，很接。
所以二人的關系淡的如水。
翁汝舟過門檻，面上顯出幾分淡淡的笑意，目關切地向他:“聽聞爹遭了風寒，我便特意來看看。”
接著，搬了個杌子，坐在云老爺的旁，隨口向大夫問道:“如何？”
大夫捋了捋胡須，提筆在紙上寫著藥方子，緩聲道:“浮緩脈，只是尋常風寒罷了，我現在開個方子，每日煎服兩次。”
翁汝舟似乎松了一口氣，轉過，向云老爺道:
“爹總是喜歡在夜里散步，說不定是昨夜吹了冷風才遭了風寒，改日我讓人用狐皮織一件披風，這樣可以擋擋冷風，暖暖子。”
的神關切，話也說得誠懇，云老爺頓時被打了。
心想這個繼倒是心，明明不是親生的，卻如此關心自己的，而云芙那些兒，卻連話都沒帶兩句。
看著翁汝舟，他的心口逐漸暖了起來。
云老爺的眉眼笑開，出幾分溫和，慈祥道:“好好好，真是好孩子。”
翁汝舟角抿著一淡笑，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低頭從袖中出香囊，著細繩懸在云老爺的面前，面帶疑:
“我方才在院子里走著，忽然看到地上有香囊，看這繡工和布料，應該不是下人的。”
翁汝舟看著云老爺，微微偏頭，“爹知道，這是誰的嗎？”
此時窗欞刮過一道清風，攜著幽香緩緩撲來。
旁遭正寫著藥方子的大夫嗅到這味道，倏忽抬起頭來，眉頭微凝，眼底閃過一道。
云老爺看著眼前的香囊。
那細的針線，致的繡工，栩栩如生的竹子紋路，還有藏藍的緞面……
他自然一眼就認出，是他最疼的嫡長子佩戴的香囊。
云老爺笑道:“這不是錦斕的香囊嗎？他往日最喜歡的就是這一個了。”
翁汝舟聞言，邊緩緩勾起一笑意，眼底神未明。
輕輕將這袋香囊放在漆木桌面，抬眸道:“既然如此，那便請您轉給他吧。”
說著，翁汝舟站起了:“我還有公務在，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云老爺含笑點頭，向翁汝舟告別。
等邁出門檻，背影消失在視野里，邊的大夫驀地放下筆，焦急地回過來，“老爺，這香囊里裝的可都是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