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
云老爺從商會回來,繼兄得知消息,自己拎上藤條,到父親的跟前請罪。
翁汝舟是在呂氏的口中得知這件事。
有些迷茫,抬起一雙深棕的眼,看著對面的母親,聲線頗有幾分艱,“母親,兄長請的是什麼罪?”
呂氏放下杯盞,用潔凈的帕子輕輕拭自己的角,這才垂下眼,慢條斯理的道:“倫之罪。”
翁汝舟呼吸一滯,“和誰?”
等問完之后,才恍惚間反應過來,自己似乎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
后站著恭敬的傭人,呂氏轉過頭,隨意地將手中帕子扔進銅盆里,水花濺起,語氣幽幽地道:“自然是和木姨娘。”
說著,的角輕輕牽起。
這個嫡長子非所生,偏偏又得老爺寵,呂氏早已忌憚不已。雖然不知道云錦斕和木姨娘到底關系如何,但他肯認下這樁罪行,倒是出乎的意料。
呂氏笑道:“汝舟,你弟弟的好日子要來了。”
對長子失,云老爺想必會更加喜他的子。
而的權力,便可越來越大,牢牢攥在自己的手中。
對坐的翁汝舟臉上的漸漸褪盡,捧著杯盞,慢慢垂下眼,看著里邊的澄凈茶湯漾出微微碧波。
云錦斕的服是放到木姨娘的房中的。
他一定猜出來了,卻沒有將實揭,而是干脆認下罪過,保下了。
翁汝舟抿了,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心中發苦,攥著杯盞的指尖也跟著發。
“正好明日有空,麟兒還缺個長命鎖,”呂氏這幾日心頗好,倒了一盞茶,一手秉著茶蓋輕刮茶沫,愉悅地規劃明日行程:
“到時我去寶寺拜一拜,順便讓大師求個符,再讓匠人將這護符嵌麟兒的長命鎖中……汝舟!”
對面的人已經扔下茶盞站起,大步流星向外走去,幾步便要踏出門檻。
呂氏見狀一驚,隨其后,驀地后扯住翁汝舟的襟,“你去哪里?”
“我去哪里跟你有什麼關系?”
翁汝舟的話語冷淡,回過,抬手一掙,呂氏手中的料便被一把了出來,“別我。”
“汝舟!”
到料如水一般從掌中出,呂氏意識到兒對的冷淡態度,心中一跳,旋即震怒不已。
“你這是做什麼?難道為了云錦斕,你要與母親生分了不?”
翁汝舟沒有理,也不想和呂氏吵,拂袖便邁過門檻。清瘦的影邁在檐鈴下的同時,呂氏略帶哽咽的聲音接著從后傳來:
“你怨怪我設計謀害云錦斕,可母親這樣做是為了誰?難道獨獨是為了我自己嗎?”
聞言,翁汝舟腳步一停。
的姿清頎,整個人站在風中,袖揚不止。
呂氏看著,心中一喜,期盼著回頭。
檐鈴作響,翁汝舟如期盼一般回了頭,臉上神卻還是如同先前一般,不變的冷漠。
看著時,呂氏竟然覺到一哀慟。
翁汝舟的眸冷冷瞥來,接上呂氏方才的問話,一字一句,從齒間蹦出,“為了云麟。”
即使三年前,云麟還沒有出生。
但母親作為世家主母,總得生個兒子穩固自己的地位,再不濟,也會過繼。
只是為了以后的兒子做打算,從始至終,都沒想過翁汝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