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082:不做無利可圖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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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博淵眸發冷,周氣息沉,有發怒的徵兆。

其餘幾位老總和老總夫人悄悄對視幾眼,沒想到景總第一次帶來聚會的小友,在他心中分量居然這麼重,這也沒傷,他就這幅風雨來的樣子,要是真傷著哪裏了,豈不是就要雷霆暴怒了?

景總不生氣的時候就已經夠嚇人的了,若是雷霆震怒起來,那場面真不敢想像。

余清幽也被景博淵這樣子嚇著了,看向葉傾心的眼神,帶著幾分哀求,但很快,眼中的哀求就變了警告。

是了,手裏還著葉傾心的把柄呢!怕什麼?!

如果讓景博淵知道葉傾心和他的姑父居然有一,那他一定會比現在更生氣!到時候,葉傾心這朋友也就當到頭了!

只是……

地看了一眼景博淵。

明明,已經把視頻發給了他……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是不是……沒有看到?

葉傾心不笨,自然也看懂了余清幽那眼神所表達的意思。

垂了垂眉,再抬眸,眸中笑意盈盈,手勾住景博淵的手,撒似的說:「你別生氣,是我自己不好,第一次騎馬,還沒學會呢,看見余小姐來了,就想跟玩比賽,可我不知道該怎麼讓馬跑得更快一點,余小姐就好心幫我了馬一鞭子,誰知道,那馬一下子就疼得發狂,大概是我運氣不好,挑了匹怕疼的馬。」

這話,說得有幾分俏皮。

不直接說出實,倒不是葉傾心怕了余清幽,只是,現在的份是景博淵的朋友,行為事都代表著景博淵的面,必須要格外注意分寸,不能讓自己表現得像個告狀的人,太小家子氣,也不討人喜。

現在這樣半真半假的用玩笑的口吻說出來,以退為進,明白的人依舊能聽得明白,糊塗的人也只當真的是在和余清幽鬧著玩兒,笑一笑就過去了,無傷大雅。

但。

在場的老總和老總夫人都是圈子裏的人,余清幽喜歡景博淵,那可是圈子裏人盡皆知的,現在一鞭子把景博淵小朋友的馬得發了狂,差點傷著人小朋友,這會是好心?

這分明就是故意的好吧?

眾人看向余清幽的眼神,帶了幾分審視與不贊同。

堂堂盛家養出來的千金,行事居然如此不懂分寸。

只有馬場的工作人員沒搞懂狀況,傻乎乎的笑了兩聲,說:「原來是景太太跟余小姐在鬧著玩,我就說我們的馬沒有問題……」

賀依依也沒搞清狀況,還向著余清幽說話,嗔怪地對景博淵道:「表哥,你別聽這個人胡說!清幽姐才沒跟在一塊玩呢!」

語氣,帶著幾分不屑與輕視。

賀依依,賀際帆的親妹妹。

景博淵的母親賀素娥,是賀際帆和賀依依的親姑姑。

景博淵目輕飄飄往賀依依臉上一掃。

賀依依嚇得一抖,著脖子往余清幽後躲了躲。

向來,怕這個嚴肅的表哥。

景博淵沒再理會,犀利的目落到余清幽的臉上。

余清幽臉在他的目里漸漸發白。

片刻,他開口,聲音甚是無,「這是第二次,事不過三,再有下一次,休怪我不念世。」

『唰』地一下,余清幽連都變得慘白。

囁嚅著,睜大的眸子裏,緩緩蓄上晶瑩的,「博淵……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

景博淵卻懶得再看,低頭凝向懷裏臉依舊有些白的孩,眉眼染了溫與心疼,聲音也變得溫和,「能走嗎?」

葉傾心莞爾,「我沒傷,能走,只是昌夫人……」

不知道怎麼樣了。

昌東著急忙慌的就命人把昌夫人送去了醫院。

難怪昌夫人都四十來歲的人了,還能活得像個小姑娘。

都是被寵出來的。

景博淵把葉傾心摟進懷裏,不輕不重地握了的手一下,安似的道:「這件事給我來理。」

葉傾心一愣。

什麼給他理?

地看向景博淵。

景博淵卻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只的頭髮,聲音輕緩地說:「現在開始就跟在我邊。」

接下來的時間。

垂釣棧道上就從一群大男人,變了一對兒一對兒的。

葉傾心坐在景博淵邊,看著他眉眼沉靜地釣了一條又一條魚,其他老總卻是幾乎沒有魚兒上鈎,有人玩笑說:「真是,連這些魚都這麼勢利,知道景總是我們這兒最有錢的,紛紛跑過去上景總的鈎,卻對我們的餌不理不睬!真讓人傷心!」

「還真是這個理兒!哈哈……」

眾人說笑一回。

景博淵卻不為所,一點沾沾自得的緒都不顯

很沉得住氣。

葉傾心看向景博淵的眼神,充滿了驕傲。

的男朋友,不管做大事還是做小事,都比別人厲害呢。

景博淵對的目似有所查,抬手的後頸,作親昵。

晚上。

一群人在度假村的一農家小院裏做飯。

小院類似四合院,四面都是房子,每幢房子都是獨立的,都有客廳、臥室、廚房、衛生間,外面看著普通,裏面卻別有天,設施很現代化,而且豪華。

每一對老總和夫人都有一幢單獨的房子。

院子中間有張很大的天餐桌,旁邊還有開闢出來的蔬菜棚,現在雖是春天,但棚子裏各類蔬菜應有盡有,而且長得很喜人。

葉傾心拎著個小籃子,跟著其餘幾位老總夫人進棚子裏摘菜。

這就是有錢人的樂趣。

吃慣了山珍海味,過慣了榮華富貴,就想來驗一把原始的鄉村生活。

到底是十指不沾春水的一群人,手做出來的菜簡直慘不忍睹,相比之下,葉傾心自覺端不上枱面的廚藝,倒了優秀的存在,眾位老總夫人對著葉傾心好一頓恭維和誇讚。

不過好在,重點是驗自己手的樂趣,口味怎麼樣,倒是次要的了。

吃完晚飯,已經八點。

景博淵起要送葉傾心回去。

有人挽留,「不是說好了在這過一夜,明兒一早回去?景總怎麼倒先走了?」

景博淵淡淡一笑,解釋:「明天還要上課。」

上課?

景太太還是個學生?

頓時,眾位老總心照不宣地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出了同一個訊息。

沒想到向來嚴肅的景總,居然好這口。

葉傾心微笑著,面對十幾道意味深長的視線,表現大方又得,站在景博淵邊,不說像個賢助吧,但至,沒給他丟臉。

從度假村出來。

車子還沒來得及上路,一輛紅跑車『唰』地橫在景博淵的車前。

叱!

景博淵猛踩剎車。

葉傾心往前狠狠一栽,險些撞到前面的枱子,幸好景博淵及時胳膊替擋了一下。

景博淵瞇著眸子看向前面的紅跑車,深沉的眼底過一抹暗

余清幽下車,走過來,穿了一套淡黃的淑裝,長發及腰披散,在夜風裏,有幾分楚楚之姿。

到了跟前,過車窗,目帶著幾分歉意、幾分繾綣看向景博淵

「博淵,今天的事我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有意的,看在我每天都去醫院陪景,逗開心的份上,你不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景今天還說我是的開心果,有我陪著上都不疼了呢……」

余清幽這是要打牌。

在景家,景博淵跟景的關係比誰都好。

果然,提到景,景博淵的目溫和了一些。

余清幽的餘一直注意著葉傾心。

葉傾心聽到『醫院』二字,表愣了一下,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余清幽還是捕捉到了。

笑了笑,狀似好心地道:「景舊疾複發住院了,心心你是知道的吧?怎麼都沒見你去探呢?景一直都盼著博淵結婚,要是見到你,一定很高興,說不定一高興病都好了呢。」

葉傾心放在上的手緩緩收,但面上,卻波瀾不驚,只是沖余清幽淺淺一笑,什麼也沒說。

景博淵涼涼地看了眼余清幽,聲音涼薄,「說完了嗎?」

余清幽一愣。

「博淵……」

「說完了就讓一下,我們趕時間。」

直白,又不留面。

余清幽握在前的手驀地用力,纖細圓潤的手指都變了形。

「博淵,你還是不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景博淵邊浮現一抹譏諷,「用余更新的手機給我發視頻,也不是故意?」

余清幽不敢相信地瞪大雙眼,「博淵,你、你都看到了?那你為什麼……」

為什麼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反而把葉傾心帶到這種聚會上來?

這種攜家帶眷的聚會,把葉傾心帶來,就等於向圈子裏正式公佈,葉傾心是他景博淵的人。

景博淵毫不理會余清幽臉上的震驚和難以置信,目平靜如水,毫無緒地向余清幽,緩緩開口,道:「上次的視頻,是第一次,今天的馬,是第二次,念在你哄我開心的份上,我給你兩次機會,再有下一次,休怪我不客氣。」

這警告,今天是景博淵第二次說。

第一次余清幽還沒聽明白,什麼第二次?明明今天是第一次對葉傾心出手。

現在明白了。

原來那視頻,景博淵不但看了,而且還猜出是發的。

可是……

「博淵,既然你已經看了那視頻,為什麼還要讓葉傾心當你朋友?跟你姑父在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的、糾纏不清,關係一定非比尋常,誰知道他們背地裏都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博淵你怎麼能一點都不在乎?」

葉傾心心底忽地竄出一把火來。

這個余清幽,當著的面,向男朋友說壞話,編排和別的男人有不正當的關係,簡直就是目中無人!

葉傾心正想說點什麼來反擊……

景博淵忽然握住的手,看向的目,溫得簡直能滴出水來。

「只要心心現在喜歡的是我,以前的事,我都不在乎。」

那神語氣,簡直深不悔。

葉傾心一愣。

余清幽也一愣。

景博淵看向余清幽,目泛著疏離與冷淡,「麻煩讓一下。」

余清幽怔怔的,後退兩步。

赫緩緩倒車,利落地一甩尾,離弦之箭般開出去,揚起漫天沙塵。

余清幽被塵土嗆得咳了好幾聲,咳得眼淚都掉下來。

為什麼?

為什麼景博淵寧願要一個跟別的男人有一人,也不要

除了長相不如葉傾心,其餘的哪一點不如了?

余清幽越想越不明白,越想越不甘心。

許久。

拿出手機,看著裏面有關葉傾心和葉俊東的視頻,眼底閃過一抹狠

景博淵不在乎,也許,別人會在乎。

想著,直接撥出一個號碼。

片刻,那邊接聽。

余清幽臉剎那間一變,笑容滿面地說:「景思姑姑,是我,清幽……」

殘月如鈎,斜掛在枝頭。

一輛黑限量版邁赫急速卻平穩地行使在京城郊外的馬路上,路兩邊樹影重重。

葉傾心安靜地坐在副駕駛,垂眉斂目。

在等景博淵的質問。

從余清幽的話里,葉傾心猜測,大約是自己在找葉俊東請求幫助的時候被余清幽撞到了。

想來,還被錄了下來。

余清幽說和葉俊東在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糾纏不清,仔細回憶了一下,也就第一次找葉俊東時拉過他的袖子和手,其他的,跟葉俊東從來沒有過接

可葉傾心左等右等,景博淵只專註開車,表如往常一般,深沉中帶著嚴肅,沒有一想要質問的跡象。

難道真如他剛剛所言,他不在乎?

可是,哪有男人會不在乎自己朋友的忠貞?

葉傾心越想,心裏越是沒底。

半響,終究沒忍住,自己開口解釋:「博淵,我和葉……你姑父,我們的關係不是余清幽說的那樣。」

景博淵專註著前方的路況,聽到葉傾心的話,他騰出一隻手攥著的手放到邊親吻了一下。

低沉磁的聲音在葉傾心耳畔響起。

「不需要跟我解釋,心心,你要相信我有能力判斷事的是非,而且,我相信我的孩。」

葉傾心一怔。

恰在這時。

車子行到一路口,紅燈亮起。

景博淵停車。

葉傾心忽地撲到駕駛室,一把抱住景博淵的脖頸。

什麼也沒說,第一次,主吻住他的

有些話,不需要說出來,只一個親的舉,便足夠詮釋。

一個吻,足夠詮釋葉傾心此時心的與滿足。

謝謝你賦予我不解釋的權利。

謝謝你這般無條件地信任我。

謝謝你,讓我為你的孩。

一個半小時后,邁赫停在B大門口。

葉傾心臉頰緋紅,咬看向景博淵,眸盈盈若水,小聲道別:「我、我回去了,再見。」

景博淵捧住那張紅撲撲的,又小巧素凈的臉蛋兒,親吻了一下潔飽滿的額頭,聲音暗啞地叮囑:「回去早些睡,晚安。」

葉傾心抿著,點點頭。

一想到今晚在車上,他們在之所險些槍走火,臉頰就燒得厲害。

若不是被突如其來的鳴笛聲打斷,今晚只怕就回不來了。

此時已經快晚上十點。

景博淵幽深的目盯著葉傾心走進學校大門,等影消失在視野里,他緩緩收回視線。

從儲格里出煙和打火機,點了煙,一連狠狠了兩了大半日的煙癮才得以舒緩。

他的煙癮算是重的。

但因為顧及著吸二手煙對不好,他和葉傾心在一起時總是有意剋制著吸煙的衝

過了大約十幾分鐘,他接到葉傾心的電話,已經到了宿舍。

掛了電話,景博淵直接撥通羅封的號碼。

只說了一句:「下個季度與東集團的合作,讓利三。」

「什麼?」羅封震驚不已。

讓利三是什麼概念?就是博威集團生生把已經裝進口袋裏的幾個億,就這麼掏出來拱手送給東集團。

「景總,請您三思,這事兒只怕董事會……」

「無妨,你只管按我說的做。」景博淵不容商量地道。

羅封恭敬地應了聲:「是!」

葉傾心一回到宿舍,就趕打開電腦,繼續沒完的參賽設計稿。

和景博淵的差距,一直都有深刻的意識。

無法讓自己為最出最能匹配景博淵的那個,只能讓自己努力變得更加優秀,更加配得上景博淵。

這次的服裝設計大賽,是個機會。

如果能順利進,雖然靚在時裝界的造詣不如PEAR工作室,但也是行業的佼佼者,是功的第一步。

一直忙到熄燈,葉傾心才停下手中的工作。

簡單洗漱一下,上床睡覺。

第二天。

葉傾心和景博淵一道去醫院探昌夫人。

途中,葉傾心下車買了些水果,付賬的時候,忽然想起余清幽說的,景博淵的也住院了,便又挑了些,一起付賬。

回到車上。

將買給景老夫人的水果放到後面的座位上,對景博淵道:「回頭幫我把這些水果捎給景行嗎?」

景博淵看了眼買的水果,雲淡風輕地笑道:「你怎麼不親自去送給?要是你親自去,老人家會更高興。」

葉傾心嗔了景博淵一眼,「我怎麼去?」

剛跟景博淵確定關係,只怕他家裏人都還不知道呢,就這麼貿貿然前去,太唐突了。

而且,心裏也有些擔憂。

景家畢竟不是一般家庭,景博淵又是家裏唯一的男丁,婚事一定備關注,恐怕是不合人家期的。

想著,葉傾心眼底過一抹黯然。

景博淵像是看穿了心的想法,手握住的手,語氣篤定:「有我在,不必擔心。」

葉傾心抬眸沖他笑了下,乖順地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到了醫院。

VIP病房。

剛到門口,葉傾心就聽見裏面昌夫人撒的聲音:「老公,人家手好痛哦,好難……」

昌東聲音帶著心疼與責怪,「痛?你也怕痛?我看你救景太太的時候倒是英勇得很,哪裏像怕痛的人?」

昌夫人一臉的泫然泣,「我這不是一時急忘了嘛!我都這麼痛了,你還兇我!你是不是不我了?你就是不我了!嗚嗚……」

昌東手忙腳地哄道:「好好的怎麼又哭了?快別哭了,我還不是心疼你才說了你兩句,救人是好事,可你也得注意著點保護好自己是不是?好了好了,不哭了哦,都哭不了……」

門口的葉傾心:「……」

都不知道該不該敲門進去了。

景博淵倒是沒這個顧慮,直接抬手敲門。

裏面的對話按了暫停鍵似的陡然停了下來。

片刻。

護工開門。

看見是葉傾心,昌夫人喜上眉梢,趕招呼進去。

昌夫人好像很喜歡葉傾心。

葉傾心遞上自己買的水果,雖然禮很輕,但昌夫人依舊錶現得很驚喜,當即就讓護工把葉傾心買的草莓拿去洗了。

沒一會兒,護工端了洗好的草莓出來,昌夫人直接吃起來,看樣子好像是真的很喜歡吃,作自然流暢,一點也不虛假做作。

葉傾心出會心的笑容。

自己送的東西被對方真心喜歡著,是件讓人愉悅的事兒。

「對了,我還不知道景太太什麼呢。」昌夫人一隻胳膊打著石膏,面前支著小餐桌,果盤就放在小餐桌上,邊吃邊問葉傾心。

「葉傾心。」葉傾心莞爾回道:「樹葉的葉,一見傾心的傾心。」

「一見傾心……」昌夫人咀嚼著這四個字,然後笑道:「這名字真好聽,我可以你心心嗎?」

葉傾心:「當然。」

昌夫人笑瞇瞇地喊了聲:「心心。」

頓了下,說:「我一見到你就覺得你特別有眼緣,你上似乎有讓我不由自主想要去親近的魔力,後來我昨晚想了一宿,終於想明白為什麼了。」

葉傾心不解,笑問:「為什麼?」

昌夫人盯著葉傾心的臉蛋兒看了幾秒,道:「你長得很像我一個好姐妹,很像很像……」

葉傾心的畔笑容恬靜:「是嗎?那很榮幸。」

昌夫人像是忽然陷了回憶,眼中泛起淚,「我那個姐妹啊,命薄,十七年前就去世了,死於一場意外,在出意外的當天我們還通過電話,商議著下個月一塊去馬爾代夫,帶著我們各自的孩子,的是個兒,我的是個兒子,我們還開玩笑說要定娃娃親呢……」

「唉……一眨眼,十七年過去了,時間真久啊,久到我都快要記不得的容貌了,要不是昨天看見你,我恐怕都想不起來長什麼樣了。」

昌夫人看著很傷

葉傾心聽著,心裏忽然有個猜測。

十七年期去世的,又跟有幾分相似的,不是……「昌夫人,您的那個好姐妹,是姓?」

昌夫人一愣,奇怪道:「你怎麼知道?」

葉傾心笑道:「我曾經無意間撞見老夫人摔倒在路邊,扶了一把,當時把我錯認一個瞳瞳的人,後來偶然得知老太太在十七年前失去過一個兒,剛剛聽了您的話,我猜想或許您口中的好姐妹就是家的那個兒。」

昌夫人笑了笑,「是嗎?原來不止我一個人覺得你像瞳瞳啊?」

葉傾心莞爾。

忽然。

昌夫人的目落在葉傾心右耳垂的胎記上,眸微微有些驚詫。

葉傾心下意識了下自己的耳垂,「怎麼了?」

昌夫人笑了下,說:「沒什麼,就是覺得好巧,瞳瞳的兒也心心,耳朵上也有你這樣的紅印記,不過耳朵上的只是一個小紅點,跟一顆紅痣似的,沒有你這胎記長得別緻,而且……也在那場意外里去世了,唉……可憐的孩子……」

說了沉重的話題,氣氛忽然也變得有些沉重。

葉傾心又坐了一會兒,起告辭。

昌夫人有些不舍,但也沒有強留。

從醫院出來,葉傾心不知怎麼的,心裏有些空落落的,低沉著怎麼也提不起勁兒來。

景博淵看了一眼,忽然說:「我也在這裏,你要不要去見見?」

嗯?

葉傾心猛地抬頭,「景也在這裏?」你怎麼不早說?

當然,最後一句略帶責怪的話,沒敢說出來。

拉著景博淵趕回到車子那邊。

等景博淵按了遙控,葉傾心趕打開後車門拎出之前買的水果,塞到他手裏,道:「博淵,你現在就把這些水果給景送過去好不好?」

景博淵看著急切的樣子,深沉的眼底有笑意一閃而過。

「你知道的,我是商人。」

他忽地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葉傾心一時沒聽懂,歪著小腦袋不解地看著他。

景博淵西裝革履,典型的商務人士的穿著,他眸深邃嚴肅,氣質沉穩斂,氣場強大,單手抄兜站在車子旁,遠看近看,都是一副功人士的姿態,尊貴卓然。

他俯視著葉傾心疑的小臉蛋兒,薄輕啟,道:「商人,不做無利可圖之事。」

葉傾心一怔。

旋即反應過來。

他的意思是,不給他點甜頭,他就不幫送水果給景

葉傾心咬瞪著面前冠楚楚的男人。

這個人,當真是那個高高在上、殺伐果決、嚴肅古板的企業家景博淵?

分明,是個流氓!

景博淵不管怎麼瞪,一副『無利可圖之事老子就不做』的樣子。

僵持半響。

葉傾心輕了下瓣,努力為自己爭取利益:「那、那也要等你幫我把水果送給景的……」

景博淵指點了點自己的臉頰,淡定又淡然吐出兩個字:「定金。」

葉傾心:「……」

眼前這人,真的是景博淵嗎?

遲疑片刻。

飛快地四下一環顧,見沒人注意這邊,快速踮起腳尖,在景博淵臉頰上啄了一口。

瞬間,的心跳變得又響又快。

燒起來。

景博淵這才滿意地手接過裝水果的袋子,的腦袋,最後問了一遍:「當真不跟我一道過去。」

葉傾心笑笑,半真半假地道:「醜媳婦怕見公婆。」

景博淵被逗得笑了一下,沒有勉強了下綿綿的臉頰,囑咐道:「要是站著累了,就去車裏坐著,我很快回來。」然後,邁著大長走了。

葉傾心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視野里。

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眉眼間悄悄爬上一抹凝重。

不知過了多久。

「葉傾心。」後,有人喊

聲音很悉。

葉傾心轉看向來人,笑容客套且得,「余小姐。」

余清幽的目在葉傾心和景博淵的車子之間巡脧一圈兒,心裏已經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於是勾著笑道:「你是來探的?怎麼不上去呢?是博淵不讓你上去,還是……你不敢上去?」

不等葉傾心說什麼,自問自答地又道:「是不敢上去吧?其實你自己也知道,你的家世本配不上博淵,你也知道景家的人是不會接你這樣出生的孩,你也知道你的出現或許會加重景的病,所以,你不敢現在出現在景的面前,對不對?」

「葉傾心,你也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現在得到的,本就是不屬於你的,總有一天,你會失去!徹底地失去!博淵對你不過是一時的新鮮,他那樣的男人,閱無數,什麼樣的人沒見過?怎麼會喜歡你這種都沒長齊的小孩?」

余清幽說得煞有介事,好像很了解景博淵似的。

葉傾心垂著眉,安靜地聽著,等余清幽終於說完,才開口,「不是。」

余清幽愣了一下,下意識問道:「什麼不是?」

葉傾心莞爾回道:「我現在不去景的病房看,不是因為我不敢,而是因為……」

緩緩勾起角扯出一抹淡嘲:「而是因為……我懂得什麼孩該有的矜持。」

的話功地讓余清幽臉一變。

葉傾心角嘲諷更盛,接著說:「我和博淵剛剛確定男朋友關係,博淵的家人如今還不知道有我這個人的存在,我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就沒皮沒臉地非要去探博淵的親人呢?我媽從小就告訴我,這孩子呀,一定要懂得矜持,行為事知進知退別人才會喜歡……呀!說到矜持,余小姐應該不知道什麼是矜持吧?」

「博淵都已經有朋友了,余小姐還這麼死纏爛打,又是天天來醫院結討好景,又是來刁難我,但凡余小姐有一點點的矜持,恐怕也做不出這等不知進退、不懂分寸的事來……」

余清幽的臉陣青陣白,十分難看。

葉傾心說完,還很不好意地道歉:「不好意思啊余小姐,我這個人子直,總喜歡實話實說,要是說了什麼余小姐不喜歡聽的實話,余小姐千萬別跟我計較……」

余清幽狠狠盯著葉傾心,手底下的限量版手包都變了形,半響,一聲沒吭,轉就走。

「余小姐。」葉傾心喊住

余清幽腳步停下,卻沒回頭。

葉傾心也不在意,語氣淡然地說:「最後送你一句話,與其惦記別人裏的食,倒不如去找一塊獨屬於自己的食……」

余清幽轉,笑得高高在上,「如果我一定要搶你裏的食呢?」

葉傾心莞爾,波瀾不驚道:「如果能搶走,算你本事!」

語氣雖然雲淡風輕,但分明,很篤定。

篤定,余清幽,搶不走景博淵。

「你……」余清幽氣得說不出話來,深呼吸好幾口,撂下一句「我們走著瞧!」踩著高跟鞋憤憤地走了。

葉傾心邊一直勾著笑,只是這笑,沒能蔓延到眼睛裏。

有句話說得好:能被搶走的人,便不是人。

景博淵如果真心,便一定不會被搶走,如果有朝一日他真的被人搶走了,那麼,必定毫不留念地轉

一如,當初與溫澤閆分手。

一向恨分明。

余清幽走了沒多久,景博淵回來了。

葉傾心笑地迎上去,很自然地挽著他的胳膊,仰著小臉問他:「景看見你拎著水果高興嗎?你沒說是我買的吧?」

景博淵依舊是那副不茍言笑的樣子,臉上沒什麼緒,淡淡地說:「我沒說你的名字。」

葉傾心鬆口氣,「那就好。」

「我只是告訴老人家,水果是孫媳婦給買的,很高興,想見你。」

葉傾心:「?」

景博淵指勾起葉傾心那張佈滿驚悚的臉,很嚴肅地跟說:「我說的是真的,等我出院了,我帶你回家。」

葉傾心:「!」

回學校的一路上,葉傾心一直在懵狀態里。

不過就是送個水果,怎麼還送到見家長的份上了?

見家長?

這、這、這是不是太快了?

一點準備都沒有……

「博淵……」聲音可憐兮兮的。

景博淵深邃的眸子盯著前方路況,結微,嗓子裏飄出一個單音節,「嗯。」

「我們這樣……會不會太快了點,我們確定關係還不到半個月,這見家長是不是太倉促了?」

景博淵一針見,「你怕他們不喜歡你?」

葉傾心低下頭,抿著沒吱聲。

景博淵長臂一,拉過的小手握在口,「有我在,你什麼都不要擔心,只要做好你自己就行,相信我。」

他的聲音是那種讓人聽了就會很安心的音,他的膛,寬厚而結實,給人很可靠的覺。

葉傾心看著他,心裏的焦慮很神奇地,緩緩消失。

終究,笑了。

沖景博淵鄭重地點了點頭。

的男朋友,不是旁人,而是景博淵,一個很厲害很厲害的大人,什麼事都能輕易擺平的男人。

該相信他。

約莫四十分鐘。

車子到了B大東門外。

葉傾心跟景博淵道了別,手去推車門。

景博淵卻一把拉住,深沉的眸子靜靜地注視著,似乎是在等著什麼。

葉傾心一臉問號,「怎麼了?」

景博淵指點了點自己的薄,一本正經道:「餘款。」

葉傾心眨著大眼睛愣住。

什麼餘款?

景博淵也不解釋,深邃嚴肅的視線就這麼安靜地看著葉傾心。

半響。

葉傾心恍然大悟。

他說的是他幫送水果給景的事。

最初的那個吻是定金,現在他完了任務,要來收餘款了。

這個男人……

還真是於算計又不肯吃虧。

果然是商人!

葉傾心腹誹著,湊過去準備再次蜻蜓點水般啄一下他的

但。

又豈會那麼簡單?

景博淵一把扣住的後腦勺,讓退無可退,狠狠加深了這個吻。

手法和吻技都像個老手。

葉傾心緩緩,在他懷裏癱泥,無力抵抗,任由他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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