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校霸的腹”這個話題再次席卷了學校吧。
自從江妄回校以后， 原本冷冷清清的一中吧都變的非常熱鬧， 還有不別校的同學會來湊湊熱鬧。
……
吧標題一個比一個離譜。
最后還在一中吧掀起一陣“尋找校霸腹”的拍攝活。
簡直是閑出屁來了。
那個帖子底下都是大家拍到的江妄的腹照。
上回籃球賽時投籃扣籃時出的腹、運會上掀起服汗時的照片， 各種角度的都有，將帖子疊高樓。
范孟明那胖子知道了這件事還把自己手機里庫存的江妄的照片也給發上去了。
高清無碼。
大家都沒有看見過的照片。
于是底下又被一水的人問是不是大哥的人真發言了。
結果被江妄和許寧青兩人著去吧解釋了一通。
轉眼就到期中考，期中考試就比月考要正規許多了， 按上一次月考的排名排座位，每個班30人進行考試。
原本月考在自己教室考大家還能靠著時念念往上提一提分， 期中考就沒有辦法了。
時念念和江妄按排名排， 分別坐在第一第二的前后座位上。
期中考考試的容比月考要多很多， 還是和其他八所學校聯考，難度提高， 第一考場大半是火箭班實驗班兩個班的人，不都是理競賽班的面孔。
所以大家對這第一第二名的作已經在競賽班上見慣了，都紛紛低著頭做考前最后的準備。
江妄昨天沒睡好，開考預備鈴響起才坐起來， 了下時念念的背。
“有筆嗎？”他問。
時念念從筆袋里了一支給他。
“的啊。”江妄看著的外殼筆桿，有點嫌棄。
時念念便重新從筆袋里翻出一支黑外殼的筆給他:“這個呢？”
江妄笑了聲:“行。”
語文試卷發下開考。
語文是時念念的強項，尤其作文，而江妄幾門課里語文算是相對差的， 他懶得寫很多字， 閱讀題就大概寫下得分要點。
這次的作文有點難，很容易寫的千篇一律， 時念念花了點時間列大綱。
鬧鐘掛在教室后方的墻壁上，扭頭看鐘時余瞥見江妄的試卷， 他已經快寫完作文了，速度很快。
語文考完收卷，時念念坐在位置上了個懶腰，慢吞吞收拾東西。
“欸。”江妄拍了下肩膀。
還沒來得及說話，蔡育才就從外面進教室:“江妄，來，你跟我出來一下。”
江妄手還停在半空，“嘖”了聲，起走出教室。
期中以后學校就沒有什麼娛樂活了，只剩下一個元旦晚會，今年還是一中創校60周年，學校領導都會來看，得好好辦一辦。
“元旦晚會開場有個學生代表講話，你上回月考不是考了第二名嗎，所以學校想讓你上臺代表全學生講話。”蔡育才說。
江妄擰了下眉:“老蔡，我這哪像是學生代表了。”
“學校一直是讓績最好的代表學生發言的啊，以前都是一班的那個班長，他以前一直都是第二名，這不是你現在超過他了嗎。”
蔡育才沒說其中更重要的原因，這一次元旦晚會，江妄的父親江抻作為校董之一也會出席，再加上他上次的確考了第二名，這次的學生代表就必然是他的了。
蔡育才輕嘆了口氣，又說，“本來呢，肯定是讓時念念去的，是第一名，可不是那什麼嗎，也就沒讓去。”
江妄對學生代表沒有興趣，但一想到時念念因為口吃的病明明該到的東西卻要讓別人去就有點憋火。
每次學生代表在臺前講話，大家都知道明明時念念才是那個第一名，心里總會想些什麼。
江妄敷衍道:“再說吧。”
就算是期中考晚上也依然沒有暫停理競賽訓練。
江妄在結束競賽班的課后才跟時念念說了白天蔡育才說的那件事。
漆黑的樓梯和走廊，競賽班的20幾人從科技樓的教室出來，科技樓的燈已經壞了好久了，從前還像個鬼屋似的一閃一閃跳，現在直接連亮都不亮了。
時念念看不太清路，走的慢，落在最后，江妄也就也一并走在最后。
他給說完蔡育才白天時的話，問:“你想去嗎？”
時念念搖頭:“你去吧。”
江妄從手里接過的競賽書，和他自己的放在一起拿在手里:“學生代表不都是第一名去的麼。”
“我講話，大家……會笑的。”
“因為口吃？”江妄挑眉，笑了一聲，“不是可的嗎。”
“就你覺得。”時念念回了一句，話說出口才覺得不對什麼就你覺得呀。
然后便聽他坦然應聲:“我是覺得可的。”
時念念一時走神，沒看清臺階，腳下一，剛要栽下去就被一雙手拽住了手臂，用力一拽，撞進一個懷抱里。
江妄戲謔的聲音從頭頂響起:“小心點啊。”
時念念忙小聲說了句“對不起”，從他懷里退出來，紅著臉低下頭。
“我看不清。”解釋，來上競賽課也沒把手機帶出來，還放在教室里，也沒法拿手機照明。
低頭看著一片黑暗中的臺階，眨了眨眼，仍然看不清。
于是只好索著抓住樓梯扶手，一只腳慢慢踩下去。
黑暗中，時念念的手腕被扣住，隔著布料，邊年掌心的溫傳導過來，他沒用力，就虛扣住纖細的手腕。
而后往下。
微涼的指尖輕輕了時念念的手指，孩兒的手很，明明沒什麼，但著卻很舒服。
時念念不聲的屏住了呼吸，睫飛快扇。
江妄慢條斯理的、好整以暇的用五指分開的手指，扣著握住的手，與十指扣，拇指在手背上挲了把。
時念念想手，沒能出來。
他們就杵在樓梯上，前面的同學已經都走的差不多了，靜謐黑暗的環境下只剩下他們兩人。
忍不住他名字:“江妄。”
“嗯？”
“……手。”
他平淡道:“不是看不清嗎，我牽著你走啊。”
這種陌生而親的接，讓時念念手指指尖都有點發麻，都沒敢回握時，手指仍僵的彎著一個弧度。
被江妄牽著手一格格臺階往下走。
那三樓的樓梯仿佛漫長的都走不完，時念念一顆心都被這個曖昧異常的作緩慢的往下沉。
等終于走出科技樓，外面的路燈亮堂，時念念重新能看清。
恍然覺得，自己又可以重新正常呼吸了。
江妄還抓著的手沒松開。
“可以……松開了。”時念念往外扯了扯自己的手。
江妄笑，這回很快松了手。
時念念回教室拿書包，江妄陪一起去，卻在再走出教學樓時天突變，下起了雷陣雨，打在一旁的自行車車棚上，劈里啪啦的一陣響。
時念念從包里拿出一把折疊的整整齊齊的傘，看向江妄:“你沒帶……傘嗎？”
“沒。”
又看天，不像是一時半會就能停的:“那你怎麼回、回家啊？”
他耷拉著眼皮，把問題重新拋還給:“這得看你啊。”
“……”
知道江妄就住在許寧青公寓對面，但那和舅舅家是反方向的，離學校也遠的，得坐地鐵。
向前一步，將傘舉過江妄頭頂。
他太高了，時念念得把傘柄舉到下位置才能不到他腦袋。
“我先送你……你回去吧。”說。
江妄便笑了，手指拎起的書包帶把的藍書包單肩背在自己肩上，又從手里拿過傘柄:“我送你。”
兩人走出校門時已經是最后。
校門外還有不家長來接孩子的車堵在外頭，下雨天，也就更加堵的水泄不通。
時念念想起江妄是會開車的，偏頭問他。
周圍喇叭聲、雨聲混雜在一起，江妄沒聽清，他俯，將耳朵湊過去:“什麼？”
時念念能看清他耳廓上的青管，抿了下，:“仰著頭在他耳邊問:“你沒，沒開車來嗎？”
江妄往停車位方向看了眼，面不改:“沒啊。”
時念念便信了。
舅舅家離學校不遠，兩人一路過去也沒幾乎無話，地上有深深淺淺的水坑，在路燈下反出晶瑩的。
說起來，這是江妄第二次送時念念回家了。
上一次還是他出獄的第二天，在那個籃球場，站在他面前，上的服被風吹的向后蓬起，勾勒出過分纖瘦的軀。
仰著頭，纖細的手腕抬起來，仿佛脆弱的一折就能折斷，指尖拿著一枚創可，遞給他。
“到了。”
時念念站在檐下的臺階上，能和他平視，“你快……回去吧。”
江妄把肩上的書包卸下來，重的，時念念把它抱在懷里。
“時念念。”他住剛要轉進屋的人。
年站在臺階前，路燈沉默佇立，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撒下或明或暗的芒與影，整個小區都是安靜的。
只有雨聲。
他神難得的有些嚴肅，開口:“我——”
時念念注意到他眼里幽深的，不知怎麼就意識到什麼，手足無措的打斷他:“……江妄！”
他一頓，抬眼:“嗯？”
了懷里的書包，重新垂下眼，隨口扯了個理由:“外面太……冷了，我要進、進去了。”
慌張的太明顯，就容易出馬腳。
江妄了然的勾起角，向前傾了傾:“小朋友，你知道我想說什麼啊。”
“……”
時念念不知道該說什麼，張又無措到指尖都磕進了掌心，掐出一道凹陷，最后挫敗的說，“反正……反正，你不要說。”
江妄大概有五秒沒有說話。
最后妥協:“行，我不說。”
“不過。”他上前一步，踩上一格臺階，“你總該賠償我一點吧。”
時念念還抱著書包，江妄就已經俯下來。
傘被扔在一旁，被雨水打的不住，傘面向下，裝了一抔雨水。
江妄張開雙臂彎腰抱住了，因為高差距而躬著背，下抵著的肩膀，很輕松的將小小的圈進了懷里。
時念念仍然抱著書包，被在兩人中間。
明明沒有直接的，卻又覺得這樣的夜里，自己都要被江妄上的氣息給浸了。
年第一次的喜歡。
小心翼翼又躁，卻又收回手。
時念念鼻子抵在他的肩膀上，只出一雙眼，看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以及地上那頂轉著的傘。
路燈盡職盡責的站立在路邊，將漉漉的地面映照的閃閃發。
良久，才開口:“我要……進去了。”
江妄又抱了一下，直起，滿足的對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