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閱讀 - 082 突然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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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愣了一下,找到兩竹條,夾了一只活蠍子過來,李未央輕聲說:“既然你說自己無辜,那好,只要你把這蠍子吞下去,我就信了你的清白,以後必定好好和你相。”

李常喜臉煞白,整個人僵在了那裡,如同木偶。

趙楠的長劍劃過的脖頸,沒有人說話,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視著,包括李常喜的丫頭,此刻也是滿臉恐懼地看著。

滿屋子的寂靜,蠍子忽然“啪嗒”扭了一聲,嚇得李常喜猛地一抖。

李未央的微笑無聲無息,李常喜渾栗著匍匐在地上。

李未央徐徐笑道:“不敢麼?如此看來你剛才說的話都是虛假意呢。”

李常喜低聲的泣著,目中閃過憤恨,卻強自抑著:“三姐,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吧!”

李未央笑了笑,道:“要麼證明給我看,要麼——”的目落在冰冷的劍鋒上。

李常喜愣住,咬牙道:“你不敢殺我的!”

李未央的表很古怪:“是呀,我好害怕呢,所以我預備讓他挑斷你的手筋腳筋,再割了你的舌頭,讓你一輩子說不出話來!”

李常喜用一種極端恐懼的眼神著李未央,突然明白,對方是認真的,沒有一一毫的討價餘地!趙楠的劍鋒連忙道:“我證明給你看!”說著,遲疑的去抓那蠍子,誰知那蠍子輕輕擺頭,嚇得立刻回手指,落下更多的淚來。終於,等再次出兩指去,閉著雙眼去那蠍子。在的手指到那東西的時候,劇烈抖起來,遠遠的把蠍子拋了出去!隨即大哭著上來抱住李未央的,哭喊著“三姐饒命!”

李未央無於衷,甚至臉上帶了點殘酷的笑容。趙楠連忙將提起來,拼命地掙紮,隨後兩眼一翻,一下子暈了過去,一異味傳遍了整個房間。

白芷看了一眼李常喜的下,隨後掩住了鼻子,還以為這個五小姐有多大的膽子呢!“就是個不經嚇的!”

“嚇唬?”一而再再而三地,以為就此完了嗎,李未央笑了笑,指了指一旁正準備尋找機會逃跑的丫頭,道:“你準備哪兒去!”

那丫頭吃了一驚,拼了命要往外跑,卻被趙楠一把抓住,再也彈不得,趙楠住了嚨,高高將提起,李未央笑了笑:“灌下去!”

白芷立刻將蠍子丟進了丫頭凝玉的裡,的雙在空中使勁蹬著,試圖擺趙楠的手。然而那雙手卻像是鐵鉗,毫無法掙。蠍子很快下了,在舌之間翻攪著,手猛烈地揮舞著,逐漸滿是無力,連,都變了和那些蠍子背部一樣的紫紅。劇毒口,很快,停止了呼吸。

趙楠丟下了,李未央看了一眼,道:“沒留下傷口吧。”

趙楠低頭道:“小姐放心。”

白芷的臉還是有點發白,但是很快想到若是這蠍子剛才咬到了們,現在要死的人就是小姐和了!所以,五小姐和這個助紂為的丫頭,半點都不值得同

墨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李常喜,道:“小姐,怎麼辦呢?”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趙楠,你先出去,我們待會兒就走。”

趙楠點頭,飛快地消失了。

李未央輕聲道:“裳,讓一半兒泡在水池裡。”

白芷和墨竹對視一眼,同時明白過來,立刻按照李未央的吩咐辦,將李常喜的裳都了,然後將挪到水池邊,卻出一半白花花的子在水面上,將的姿勢擺好後,李未央勾勾手指:“咱們從窗子爬出去。”

兩個丫頭就看到們的小姐拎著子,快速地從窗子爬了出去,然後站在窗戶口看著們:“怎麼還不過來!”

白芷一愣,立刻跑了過去,墨竹也趕跟上,兩個丫頭從前沒做過力活,多有點吃力,費了好半天功夫才爬出來:“小姐,接下來怎麼辦?”

李未央笑了笑,道:“放開嚨尖的越大聲越好!”

白芷還沒反應過來,墨竹已經開始大聲尖了,那聲音一下子穿破屋頂,傳出很遠!

這間屋子是臨著溫泉口而建,旁邊長滿了鬱鬱蔥蔥的樹木,剛才李常喜還在窗戶外面等著看李未央出醜,現在觀賞的人與倒黴的人,完全掉了個兒!

聲一響起,院子外面立刻有了不人沖進來。

“快跑!一定是出事兒了!”

“是浴池的方向!”

“快沖進去救人啊!”

焦急慌的聲音聽上去無比真實,越來越近。李未央冷笑,果然,李常喜安排了很多人來看熱鬧!

“小姐,奴才等進來救你了!。”

一名侍衛的聲音傳過來,聽聲音,人已經在屋門口。接著聽見一聲巨大的響,像是整個門都被人砸開了。

一大堆人的腳步聲響起,他們沖進了浴池!李未央眨了眨眼睛,過剛剛掩上的窗戶隙向看,卻看到足足有七八個侍衛跑在了最前面,而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裡面有一地蠍子,有一的丫頭的,還有一個沒有穿服的五小姐泡在水池裡面。

接在護衛們的後面,是得到消息匆匆趕來的大夫人和李常笑,大夫人一看到這形,然大怒:“誰讓你們進來的?!”

護衛們這才反應過來,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李常笑不要昏倒,完了,全完了!

李未央微微一笑,低聲道:“咱們走吧。”

這場好戲,想必大夫人會很滿意的。

大夫人竭盡全力地下這件事,並且派人將率先闖進去的八名侍衛全都扣押了起來,說是要等老爺回來再置,可越是控制,流言越是像長了翅膀一樣飛走,很快,大夫人用來作藥引的蠍子不小心被人放跑,隨後跑進了浴池,五小姐當場嚇得昏了過去,蠍子咬死了一個丫頭,侍衛們沖進浴室的時候,五小姐還沒來得及穿裳,一時春乍泄的消息就傳遍了……

四姨娘氣急敗壞地進了大夫人的院子,一進門就嚎啕大哭,哭的大夫人皺起眉頭:“嚎什麼!都怪自個兒不小心!你還不快去看看!”

四姨娘不敢再吱聲,趕拉著李常笑去看李常喜。浴池裡暈過去後,一直都沒有清醒。

李未央在走廊上看見四姨娘跌跌撞撞往前走,微笑道:“四姨娘這是去看五妹吧?”

四姨娘一看是,不由咬牙切齒道:“這院子裡什麼蛇蟲鼠蟻都有,現在是我的兒,很快就到你三小姐了,你還是多加小心吧!”李常喜的計劃沒有告訴任何人,所以就連四姨娘都以為一切是大夫人策劃的,畢竟那蠍子是大夫人為了吃藥才弄進園子裡,好端端的又怎麼會跑到浴池去?這世上哪兒有這麼容易的事!四姨娘氣哼哼地往前走,李未央笑了笑。

四姨娘幾乎是一路哭著進了屋子,一進門就有丫頭道:“姨娘,五小姐剛剛醒了!只是,只是……”

“醒了就好!”四姨娘喜出外,雖然知道李常喜這輩子毀了臉又毀了清譽,可畢竟是兒,現在不求別的,能保住命就好,可是卻忘了注意到小丫頭那言又止的模樣。

可是,奇怪的事就在這時發生了,當四姨娘進了室的時候,奇怪地發現李常喜竟然赤著腳就坐在梳妝臺前面,四姨娘頓時面生怒,轉臉向丫頭,丫頭瑟了一下:“奴婢本管不住小姐,鞋子穿好了又丟掉!”

這話剛說出來就被李常喜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娘你來了,你看我漂不漂亮!”

幾個人聽了這奇怪的話,面面相覷。

李常喜也不肯掉過頭來,對著鏡子仔細用鴨蛋小心翼翼地敷著臉和脖子,一點也不敢疏忽,敷完後雙手在桌子上索了片刻,如獲至寶一樣取了一支黛筆,然後用心地在臉上描繪起來。

“常喜,你這是怎麼了?”四姨娘趕上去抓住自己的兒,李常喜一下子回頭,臉因為異常白的妝和濃重的黑長眉而顯得格外驚怖,四姨娘不快地道:“你清醒一點!”

李常喜沒有理會,只是咯咯一笑,轉過去,“四姐,快過來給我看一下,頭發這邊好像還有點,你給我倒點玫瑰油來……”

“常喜,你到底怎麼了!”四姨娘有些慌了,因為發現李常喜的表很認真,不,簡直是太認真了!了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哆嗦地抬起手,指向常笑道:“過來,扶好你妹妹!”

李常笑立刻上去抓住李常喜,卻被猛地掙了,四姨娘再也忍不了這種怪事,尖道:“你們,一起過去抓住小姐!”

幾個丫頭得令,包抄過去,抓手抓腳,可就在這時,李常喜突然發出一聲只有類才能出的怪嚎,拼命地掙紮起來。

眾人完全都呆住了,四姨娘大聲道:“按住!快去請大夫!立刻就去請大夫!老天啊!”

李常笑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妹妹以前雖然任,卻從來不會忘記自己是大家閨秀,更不從出現在這種瘋狂的模樣,拼命地掙紮,甚至不惜用牙咬,用頭撞,用腳踢,用手摳,瘋狂地抵抗著別人靠近,最後咧開一口白牙,狠狠的咬李常笑的手臂,李常笑驚呼一聲,倒退了兩步,再看右邊手腕上,鮮淋漓,可見白骨,四姨娘慘:“我的兒啊!怎麼變這個樣子!”

李常喜尖聲著:“滾!滾!全都滾!”

外面伺候的人看見四姨娘跌跌撞撞地跑出來,一邊跑一邊喊:“來人啦!救命啊!瘋了,瘋了啊——”

屋子裡,大夫人正在和李未央說話:“唉,昨兒個晚上真是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好端端的跑出那麼多蠍子,還跑進了浴池裡,驚嚇了常喜不說,還招來那麼多護衛,你妹妹的名聲,這一回算是徹底毀了!”

李未央笑了笑,道:“母親,這是各人的命。”

大夫人沒想到會這麼說,不由有片刻的失語,隨後道:“好在不是你在浴池裡。”

李未央微微一笑,看了一眼不遠垂著頭的杜媽媽,道:“是,兒福大命大,最要的是,有母親保佑我。”

大夫人聽著這話,怎麼聽都覺得不是好意思,轉了話題道:“依你看,昨晚上的護衛,該當如何置?”

李未央淡淡道:“這一切自然應當稟報父親,看他如何理就是。”

大夫人歎了口氣:“你父親這兩天就宿在別院,我已經派人去了,還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一直關著那些人,也不是個事兒。”

李未央喝了一口茶,好整以暇道:“怎麼,父親還住在九姨娘那裡嗎?”

大夫人的臉變得鐵青,隨後強自下心口突如其來的痛,笑道:“是啊,聽說你九姨娘懷孕了。”

“哦,但願這一回,九姨娘能給我添個弟弟才好。”李未央笑得很溫

大夫人氣得鼻子都歪了,幾乎說不出一句話來。沒想到李未央堵著,讓不快,恨不得立刻把這個丫頭趕出去,可是想到……忍住這口氣,道:“說的是啊,咱們這一房男丁不旺,你父親一直盼著再多個兒子。我也一直勸說他多去其他姨娘屋子裡走走,可惜他就是獨寵那一個。”

李未央笑了笑,道:“父親喜歡誰是他的自由,母親,您應該大度些。”

那陣陣悶痛打的大夫人幾乎坐不住,正要送客,突然看見四姨娘沒命一樣地跑過來:“救命啊,瘋了!瘋了啊!”

大夫人沉下臉,剛要呵斥一番。

“還給我!快還給我!”李常喜突然發瘋一般地撲進了屋子,裡狂吼著,後頭掀翻了無數個丫頭。

李常喜一進來,立刻看到了李未央,然後撲了過去:“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我跟你勢不兩立!”

趙月眼疾手快地護住李未央,李常喜立刻被一掌推了出去,一下子跌倒在地上,看著趙月,又看看李未央,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麼,眼神裡湧現出無比的驚恐。

李未央淡淡著,有時候瘋子也是很清醒的,至還能認出自己來。

追趕的丫頭不敢進屋子,手足無措地愣在門口,一個媽媽扭頭:“趕快去稟報老爺,五小姐真瘋了!”

李常喜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見大夫人,立刻撲了上去:“救我!救我!救我!”

大夫人皺眉,問四姨娘道:“怎麼了?”

四姨娘滿面驚恐,已經顧不上李常喜是兒,只覺得無比的害怕。

李常喜幾乎是發狂地大喊:“要殺了我!要殺了我!”

一邊說著,一邊拼命地看著周圍的每一個人,像是要分清楚到底誰是誰。

大夫人的臉很難看:“怎麼會變這樣!”

李未央淡淡道:“母親,五妹是因為先前了蠍子的驚嚇,再是被那群全副武裝的侍衛嚇壞了。”

幾個丫頭上來抓住李常喜的手臂……

李常喜拼命地掙紮:“不,不,我不走!”然後撲倒在大夫人的腳底下,死死抓住擺。

四姨娘心急如焚。

李常喜瘋瘋癲癲,卻突然笑了起來:“我看見……你猜我看見什麼了?”

大夫人冷笑,隨後看了李未央一眼,低下頭聲道:“好孩子,你跟我說,你看見什麼了?”

李常喜睜大眼睛,臉上的白一直往下掉,出猙獰的傷疤:“蠍子,蠍子,好多蠍子,好多好多蠍子……好可怕啊……要我吃掉……全部吃掉……哈哈哈哈哈!”

這瘋言瘋語的,本聽不出什麼來,大夫人的眉頭皺的死:“你們,還不快把拉下去!”

就在這時候,李常喜突然跳了起來:“蠍子,蠍子啊!”然後,神也變的越發猙獰,大夫人原本指能問出什麼來,卻沒想到李常喜突然發狂,還大了一聲,猛地向撲過來。

大夫人本來不及躲避,淒厲地慘一聲,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左耳,然後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李常喜竟然活生生咬掉了大夫人的一只耳朵!

大夫人今天,帶的是金凰的耳墜,李常喜神志不清,竟然覺得那尾看起來像是蠍子高高翹起的尾一樣,猛地撲上去咬掉了大夫人的左耳。隨後呸呸兩聲吐出了那耳朵,然後又撲向旁邊的四姨娘!四姨娘驚一聲,向後跌倒在地,一個勁兒地往外爬:“快抓住!快點抓住啊!”

屋子裡一團,唯獨李未央牢牢站在原地,面帶微笑看著這一出戲。

白芷在一旁看著,只覺得驚心魄,不過,縱然李常喜沒有瘋,也已經徹底敗名裂了,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天網恢恢疏而不了。

李蕭然快步走在小道上,對一路向他行禮的人視而不見。直到現在,他仍舊不敢相信,一夕之間,竟然發生這樣大的變故。他快步進了院子,卻發現丫頭媽媽們一個個面面相覷地站在院子裡,然後一盆盆水從屋子裡端出來,李蕭然面發白,一眼看見李未央站在走廊上,他著幾步沖上去:“究竟怎麼回事?”

李未央看到他,便輕聲道:“父親小聲點,大夫正在為母親診治。”

李蕭然皺起眉頭,聲音不由更焦急:“好端端,哪裡來的蠍子?!”

李未央歎了口氣:“是母親的藥引子,特地從南方運過來的名貴毒蠍子。不知是誰不小心,將蠍子從廚房裡放了出來,許是溫泉水裡面有什麼質討了那蠍子的喜歡,所有的蠍子都爬進了溫泉池。當時五妹妹正在沐浴,邊的丫頭忠心護主,竟被蠍子咬死了,五妹妹大概是了驚嚇,竟然顧不得自己沒穿服就驚聲尖,正好外頭負責巡夜的媽媽聽見,趕去告訴了外院的護衛,他們也是不腦子,竟然不管不顧就沖進了浴室,足足有七八個大男人,父親你想想,五妹妹滴滴的一個孩子,哪裡得了這種打擊?當然是暈過去了!”

李蕭然本不用腦,就已經能夠做出判斷,蠍子是有人故意放進去的。他的眼睛瞇起,渾散發出危險的氣息。這些人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都要鬧出事來,還每次都跟他這位夫人有關系!

“哼!”他冷哼一聲。

李未央還在繼續往下說:“妹妹可能是一時接不了刺激,不知怎的就瘋了,四妹妹去攔,被差點咬壞了,然後四姨娘就跑到了母親的屋子裡,才剛說了幾句話,五妹妹就闖了進來,母親的左耳……被五妹妹生生咬了下來。”

“什麼?耳朵咬掉了,其他人都在做什麼!”李蕭然在走廊上來來回回走了幾次,院子裡的所有丫頭媽媽們此時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汗如雨下!

李蕭然心中煩躁不安,他每一走一步,都會想到這件事一旦傳揚出去,對於家族名聲會是多大的損害,先是自己兒洗澡的時候被一群大男人看見了,然後兒還瘋瘋癲癲地把嫡妻的耳朵給咬掉了,稽!天下之大稽!李常喜和大夫人,一定會害他變全天下的笑話!

“父親,那些侍衛已經關了一天了,嚷嚷著要見您,說要冤呢!”李未央提醒他。

李蕭然站住腳步,冤?!狗屁!他怎麼能讓那些人將事傳揚出去!他們一定要死!他冷冷吩咐道:“來人,將那批侍衛——”他輕輕做了一個手勢,冰冷無

李未央勾起了畔,既然敢收李常喜的銀子來陷害,那就一個都別想好好活著,只是——看了一眼周圍驚恐的丫頭媽媽們,輕聲道:“父親,您這是……”近乎試探的語氣,仿佛很不安。

李蕭然淡淡道:“未央,你可別學心慈手那一套,他們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自然要付出代價。”

李未央不再說話了,突然覺得,自己裡同樣流著冰冷的,看著那些曾經陷害過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到全都在沸騰,因為興、因為殘酷。也許,骨子就是一個比李蕭然還要殘酷的人!

所有的丫頭媽媽們都低下了頭,們意識到,這個院子裡的風向,逐漸發生了變化……

四姨娘從屋子裡出來,滿面都是蒼白的神,走路也搖搖晃晃的:“老爺!老爺啊!”撲過來,一把抓住李蕭然的袖子,“常喜……常喜瘋了啊!”

“好了!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了!”李蕭然不耐煩地打斷,“來人,去把五小姐送到惠山裡面的農莊去,派幾個強壯的媽媽看守著,再也不許跑出來!”

四姨娘一聽,頓時傻眼了,本來還想著找個大夫給李常喜看看,說不定還能好……可是現在李蕭然一句話,就給對方判了死刑!突然想到,李蕭然已經徹底厭棄了這個兒,再也不會讓回來了!

哀求道:“我知道五小姐犯了錯,可也是有可原的,大夫人吃什麼不好非要吃蠍子,吃就吃了,還非要讓小姐們過來侍疾,們自己都還是孩子,什麼都不懂,蠍子一下子跑出來,這事兒太蹊蹺了——”

這一切,肯定和大夫人不了幹系!李蕭然在心裡冷笑一聲,掩去眼底的芒,只是淡淡的唔了一聲,本沒有回答。

本來想要冤的,沒想到李蕭然全無反應,四姨娘咬住了

李未央清秀的臉上依舊是一派平和之,既不會出虛偽的擔憂,也不會有忍不住的幸災樂禍。的臉上,更多的是平淡,一種毫無的平常之慢慢道:“四姨娘,五妹妹咬壞了母親的耳朵,闖下了彌天大禍,還是聽父親的勸告吧,你別忘了,你邊還有一個四妹,你不會孤單的。”

四姨娘一愣,隨即醒悟過來。向來是個聰明的人,知道審時度勢,還有一個兒,若是因為那個瘋了的惹怒了老爺,那四姑娘以後也就跟著小五一起完了……快刀斬麻,掉了眼淚:“老爺,我當然全都聽您的。”

四姨娘到底還是知道什麼取舍,李未央想到當初不惜得罪大夫人也要陷害李長樂的事,薄微的,就往上翹起了一個冷酷的弧度,原本以為一切全出自四姨娘的母,現在想來,這其中或許還有另外一層,只有兒嫁得好,四姨娘將來才能繼續在李府裡頭平安呆著。如今李常喜毀滅的很徹底,四姨娘不可能再為浪費李蕭然所剩無幾的耐了。

李蕭然進去看大夫人了,縱然再怎麼厭惡對方,他也必須做出一個好的榜樣來。

李未央看著他的背影,目十分冷淡。

四姨娘站不住了,便被丫頭扶了回去,李未央剛要下臺階,卻突然聽見一個聲音:“三姐?”

李未央回過頭,李常笑出現在走廊上,包裹著白布的手放在側,十分的顯眼。

看著李未央的眼神,有一種害怕的緒。

李未央淡淡道:“怎麼了?”

李常笑眼底波粼粼,張開了又合上,像是有什麼很為難的事,好久囁嚅著開口:“我……我想問問……三姐,五妹妹是不是要害你,所以才會弄這樣?”

這個四妹,平時看起來像是個木頭,可卻是出乎意料的靈敏。

李未央淡淡移開了目:“你說呢?”

李常喜的眼睛裡閃過一痛心:“怎麼總是這樣,我勸過無數次——”

李未央凝眉,“你這是準備來向我報仇的?”沒等到繼續說下去,的手臂已經被對方的手抓住,“三姐,三姐,只是不懂事,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所以我不敢怪你,但是——但是你饒了一條命吧。”

看著對方滿是霧氣的眼盼的,李未央的表有一瞬間的凝滯。趙月立刻要上來隔開對方的手,李未央卻輕輕搖了搖頭,趙月猶豫片刻,便站在一邊沒有

“四姐,你若是真的在意五姐的命,就求神拜佛,希一輩子也不要好!”突然有一道冰冷的聲音了進來。

兩個人同時吃了一驚。

李敏德的面容俊俏,可是薄出輕鄙的笑容,說出來話的甚至夾雜著一不易察覺的寒和戾氣。

李常笑吃了一驚,不知不覺地松了手。

李敏德冷冷地一眼,回頭道:“三姐,咱們走吧。”

李未央點點頭,再也沒有看李常笑一眼。後的人還在哭個不停,李未央和李敏德卻已經走遠了。

“三姐,你以後都搭理!”李敏德鼓著臉道。

李未央失笑:“和這件事沒有關系。”

“我知道沒有!可是李常喜是的親妹妹,我看見就不高興!”李敏德的眸子裡閃過一

李未央歎了口氣:“這家裡你都喜歡誰了!”

李敏德毫不猶豫地道:“你啊!”

後的白芷笑起來,李敏德回頭,漂亮的眼睛瞪了對方一眼,白芷笑得更厲害,趙月卻拍了一下白芷的腰,白芷突然笑不出來了,甚至整個臉都僵了起來,李敏德微微一笑,轉過頭去。

李未央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笑了笑,思緒便飄開了。

“三姐,你是不是借著機會搬出去?”李敏德眼裡閃著徹的芒,如同一柄鋒利的劍。

李未央著他,隨後搖了搖頭:“大夫人了重傷,見到父親,一定會哭訴,將我和四妹強行留下來。”

“還要呆在這個院子裡?要不,三姐你也裝病好了!”

李未央笑了笑,目落在不遠匆匆的杜媽媽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福瑞院毒蠍一事,最終以幾名侍衛的突然暴斃而終。同時,李蕭然還置了一個打掃溫泉的丫頭,認為沒有好好清掃屋子,而蠍子一類喜歡涼,遊竄進了浴池,所以才會惹出那麼多的事

李未央早就預料到了李蕭然息事寧人的做法,若換了是,也不會願意別人知道丞相府出了這麼丟人的事,只能對外說五小姐沐浴的時候被蠍子咬傷,不得已送到別院去養傷,當然這傷……是一輩子也養不好了。

李常喜被強行送走的時候,李未央正站在走廊上,看著被綁粽子一樣的李常喜,面十分平靜。

李常笑滿臉是淚水地送了妹妹上馬車,回來的時候看見李未央正在院子裡站著,頓時臉一紅,低下頭就要走。

“站住!”李未央突然道。

李常笑抬起頭,李未央慢慢道:“四妹,昨天你求我放五妹妹一條命,我可是實話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你最好十二個時辰派人盯著,不然的話,別人會要的命。”

李常笑吃驚地:“別人?”

李未央淡淡看了大夫人的屋子一眼,李常笑一下子反應過來,是!五妹咬下了大夫人的左耳,大夫人緩過勁兒來,一定會對五妹下手的,縱然已經瘋了,也還是自己的妹妹!,隨後快步走過李未央的邊,止住了步子:“三姐,我不怪你!真的!”隨後拎起子,一路向走廊跑去了。

經過這件事,李敏德十分不放心李未央,三不五時就要過來看看是否平安無事。其實李未央的邊有兩個絕頂高手,大夫人絕對不會對怎樣,但是李敏德就是不放心。

“你跑到這裡來,就是為了寫字的?”李未央著李敏德,微笑道。

李敏德凝神靜氣地在宣紙上寫下飽滿的一個靜字,然後抬起頭道:“三姐不是一直說自己的字寫的不好嗎,我找了名師的字帖來給你臨摹,今日是送帖子來了。”

前天是送墨,昨天是送宣紙,今天是字帖,他當福瑞院缺穿嗎,李未央眨了眨眼睛,笑道:“你呀,真是讓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我是答應了要好好照顧你,怎麼現在你反而來照顧我了呢?”

李敏德手裡的筆頓了頓,長長的睫輕輕了一下,隨後手中的筆又了起來,卻是寫了一個“心”字。

“大伯母的病怎麼樣了?”

李未央輕輕笑了笑:“一直在床上躺著。”

李敏德驚訝:“大伯母這麼好強的人,竟然一直在床上躺著?”

“父親十天前為了五妹的事大發雷霆,置了好些丫頭媽媽,現在大夫人屋子裡補的人都不合心意,四妹便去照料了,日夜沒法休息,昨天我看似乎自己都開始搖搖晃晃的,人也跟紙片一樣,風一吹就倒了。”李未央輕描淡寫地說著,猜,恐怕李常笑一倒……

“三姐,大夫人會不會讓你去屋子裡頭?”李敏德不免擔心。

李未央笑了笑:“我去也沒什麼奇怪的,畢竟,我還要一聲母親,不是嗎?”

李敏德有一瞬間的呼吸停滯,隨後他的眸閃過一不屬於這個年齡的年的憂慮:“我怕借機會折騰你。”

李未央隨手從窗邊摘了一朵鮮豔滴的牡丹,輕輕著花瓣上的珠,回頭笑道:“這就要看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也是,若是大夫人讓李未央進屋子,恐怕三姐的一張利要把大夫人氣的活十年。

李敏德漸漸放下心來,正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嘈雜聲響,其間夾雜著子吵鬧聲,“砰”,門被人撞開,沖進院子裡的,是一位年紀很輕的孩,頭上挽著八寶流雲雙髻,穿一襲銀白繡花錦,雙頰紅潤,不點而朱,柳眉正氣得倒豎,一手指著屋子裡的李敏德,“李敏德!你不要以為本公主就稀罕你!這天底下的人多的是,追著求著討好本公主的也多的是,本公主願意讓你陪著玩耍,不過是瞧著你長得還人模人樣一點,給你幾份面子,你不要不識抬舉!”

跟在後進來的是宮的太監宮,他們慌慌張張的跟過來,“公主,公主,您不能這樣啊——”

早有丫頭進來小廂房告罪,“縣主,奴婢實在攔不住。”

來者正是之前他們到的九公主,不過看到的表,完全不像是往常的天真可,反倒是滿臉怒容,像是被點燃了的炮仗,李未央饒有興趣地看了李敏德一眼,卻見到他眼觀鼻鼻觀心,沒有搭理人家的意思。

“你的慕者追來了,這可怎麼辦呢?”李未央不由覺得好笑,這公主真是有意思,喜歡李敏德就算了,竟然還追到這裡來了,這可是丞相府,不是皇宮。

李敏德沒有回答,白芷等人面面相覷。

“罷了,咱們出去瞧瞧吧。”李未央微笑著走了出去。

“公主殿下大駕臨,真是讓李家蓬蓽生輝。”李未央面帶和氣的笑容,只是臉上卻有九公主平常見到的誠惶誠恐之

九公主看了一眼,立刻認出了是誰,其實九公主對這個李家三小姐還是很有好的,尤其是上次花燈會偶然遇見,覺得對方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只是現在氣急敗壞,本顧不得其他:“讓李敏德出來,我問了他院子裡的丫頭,說他在這裡的!”

李未央失笑:“不知九公主找三弟有什麼事?!”

九公主瞪大了眼睛,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紅了臉,猛地一跺腳:“你讓他出來!快些!”

李未央挑起眉頭,可是不會任何人威脅的,所以只是淡淡道:“九公主,這是丞相府,不是皇宮,九公主突然駕臨,不知得到陛下允許了沒有呢?”

九公主頓時怔住了,父皇雖然疼,可是卻十分嚴厲,更是要求謹守禮儀,尋常絕對不允許有任何逾矩的行為,他若是知道自己又跑出宮,還跑到李府來鬧事,他一定會關足一百天!“我……我……”完全忘記該怎麼說話,旁邊的小太監提醒了一句,“公主,李三爺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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