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閱讀 - 126 瘋狂殺戮

41% / 126/307

就在此時,一個年輕俏麗的丫頭穩步走到李未央前,行禮,隨後笑道:“縣主,太子妃請您一敘。”

太子妃?

李未央微微一愣,隨後勾起畔,原本預備代兩句,然而還沒等和李敏德說話,他已經慢慢走開了。

呃……這算什麼?

第一次被丟下的李未央有點茫然。

“縣主?”

丫頭試探著看

李未央回過神來:“太子妃在何?”

丫頭指著不遠的涼亭,果然見太子妃和幾位眷坐在那裡,李未央看這個陣勢,突然覺得頭皮發麻。

倒不是說懷疑太子妃什麼,是太子妃和蔣家兒那種水火不容的模樣,李未央就知道太子妃會對自己示好,但過於友好未必是好事……心中稍微猶豫了片刻,

腳下的步子卻是一點都沒有減慢。

空氣中十分悶熱,盡管上不過是薄薄的紗,李未央只是在外面走上一趟,仍舊會一大汗淋漓。

涼亭四角擺著冰塊,又有數個丫頭打著扇子,倒不顯得如何炎熱。

太子妃坐在涼席墊著的椅子上,人群已經散去別看景了,顯然已經過了剛才那個被人追捧的勁頭,有點提不起神,正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母親閔國公夫人以及自己的妹妹賀蓮說

著話。

賀蓮穿著水藍荷花鑲邊的子,人如其名,坐在那裡仿佛一朵幽靜的蓮花,比起自己的姐姐,的確是要漂亮了許多。

先注意到了李未央,笑道:“姐姐,縣主來了。”

太子妃來了些神,坐直子道:“未央,過來!”

李未央從容不迫、面上含笑地走了過來:“見過太子妃。”

“你呀,跟我弄這麼多虛禮做什麼,快過來坐著!”

太子妃嗔道,朝招手,很是親昵的樣子。

李未央微微一笑,向賀夫人行禮,對方與一樣是二品,卻說得上是的長輩。

賀夫人卻有點驚訝地看了太子妃一眼,顯然對李未央的彬彬有禮不太習慣。

傳言中這個十分跋扈厲害,可是賀夫人卻聽太子妃說起,李未央所為無一不是為了自保,也覺著,世上沒有那般厲害的姑娘,傳言大概只有三分真實罷了,

當下便笑著點頭。

而賀蓮卻立刻站起來,可是沒有品級的,不可能坐著李未央的禮,便微笑著向福了兩福,顯得腰纖細,楚楚人。

行完禮,賀蓮一雙眼睛微微抬起來,看了李未央一眼,又垂下去。

霎時間,仿佛整個涼亭盡失,甚至連同為子的李未央都不由得眼前一亮,多看了兩眼。

賀蓮容貌雖然稱不上絕,但這份弱的氣質,李未央想起剛才太子妃看向妹妹的時候,那種羨慕中帶著苦的模樣,心中已有了數。

閔國公是要將二兒也嫁給太子吧,而且這個賀蓮是庶出,做個側妃倒也是夠了。

李未央走了過去,在太子妃邊坐下,太子妃自然而然地笑著,神親昵,“讓你經常來太子府坐一坐,你偏是不肯。”

李未央含笑道:“太子妃固然是好意,怕府上只有您歡迎我呢!”

太子妃聽著,冷笑一聲道:“那人你不必理就是,放在心上徒增煩惱!”

閔國公夫人輕輕咳嗽了兩聲,太子妃這才想起李未央過來的用意,便微笑道:“未央,你的孝期,上個月就滿了吧。

之前你的婚事生生拖著,今年可就不能再躲過去了。”

太子妃想要用一門好婚事來拉近彼此的距離,而且不去和李老夫人說,卻來找自己,說明對方很明白,這婚事——李家人做不了主。

李未央歎了口氣,故意作出一副挑剔的樣子道:“太子妃,按理說這些話不該我一個孩子來說,可是父親找來的那些人,我就沒看到一個滿意的,那些紈絝子弟不說,稍微好點的,

府裡還都有了妾室或通房丫頭,到烏煙瘴氣的,我不願意!”

太子妃一愣,卻是看了賀夫人一眼,顯然賀夫人也是大為意外。

太子妃立刻以為李未央是不把自己當外人,不由心中一喜,看著,嗔怪道:“這種話哪裡能隨便說的,莫非你想找個不納妾,不要通房的夫君嗎?”

李未央微微一笑,是啊,你不是要幫我找嗎?

那你就找一個這樣的,要跟李家家世匹配,又要不納妾,這樣的人家,只怕你找不到。

然而口中卻道:“自然應當如此了。”

賀夫人笑道:“真是個傻丫頭,只要一個妻子的,你倒去瞧瞧,這天底下找得出幾個來,我可跟你說,因著當年先帝爺專寵陳妃的事,今上對獨占專寵忌諱得很,你跟我們私底下玩笑兩句也就罷了,

千萬不要把這些話拿到外頭去說!”

李未央笑道:“未央豈是不知輕重的人呢?”

卻是一副很親近的語氣。

太子妃越發滿意,幾乎覺得李未央和自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當下道:“你別想著轉移話題,眼下倒有個合適的人選,足夠配得上你。”

李未央不覺微微詫異:“配得上我?”

太子妃道:“我堂弟賀然。”

李未央想了想,道:“就是那位——”太子妃點點頭,道:“是,我二嬸是難產沒了的,二叔子骨也不好,在他七歲的時候也過世了,他守著偌大的家業卻無從依靠,於是我父親便將他帶了過來,

從小和我的弟弟們一起長大,如今他已經人,父親便將他全部的家財歸還,現在他可是京都無數千金小姐盯著的人呢!”

李未央沒想到,太子妃居然選了這樣一個人。

這個賀然,其實是很出名的。

當初閔國公的爵位由長子繼承,作為次子的賀朝便離開了國公府,自己僅僅靠著分給他的一萬兩銀子開始生活。

這個賀朝其他的本事沒有,但賺錢的本事極為厲害,短短的十年間,他便已經靠著自己的明能幹做到了京都中最富裕的人,據傳說,他家鼎盛的時候,京都有三分之一的鋪子都是他

的。

然而他的很不好,娶了個妻子也是短命,兩人相繼離世,只剩下一個獨子賀然。

賀朝當年是和兄長吵翻了離家出走,所以賀朝一死,賀然不過七歲,便要獨自面對風雨。

後面發生的事再常見不過,賀朝賺錢是兇,可是因為錢多,也召來無數紅眼。

於是乎,他這邊一死,那些人便如狼似虎地要對付賀然。

閔國公得知此事後,不計前嫌地將賀然接回賀家,並且一一清點賀朝的財,請賀家族人作證,立下字據,將來全數歸還。

作為孤的賀然便在賀家長大,閔國公更是悉心教導他。

待及長,賀然不僅長相極為俊,而且記憶力驚人、聰明決斷、辦事利索,是有的全才。

太子妃見以為有戲,趕道:“本來我也想讓你嫁給太子的兄弟們,可這樣一來,就難免會落到側妃這一步。

以你這格,卻是不能去給人伏低做小的,其他人裡頭,我看得上的俱都婚了,剩下年齡相當的,就剩他了。”

實際上,權貴子弟多得是,敢娶李未央的就不多了。

李未央笑了笑,這一點太子妃倒是沒說錯。

賀然有大把錢財,而且要人品有人品要樣子有樣子,絕對是個上佳人選。

更重要的是,他無父無母,一嫁過去就可以做當家主母,對於李未央這種剛強的個和名聲彪悍的孩子來說,嫁給賀然實在是一個再好不過的選擇。

太子妃並非是隨便找個人塞給,而是仔細衡量過的,這一點,讓李未央有點吃驚。

對方已經不只是示好了,簡直就是在討好。

懷疑,自己最近是不是做的太過,讓人家全都盯上自己了。

見李未央要張,太子妃連忙道:“你先聽我說,他沒有仕,看著份雖然不高,但卻是個實在的孩子,而且陛下上次召見,也是很欣賞他,若是將來——也不是沒有機會再往前一步,

在提醒李未央,如果太子登基,那麼賀然的好前程更是板上釘釘的,“更何況,婚姻這東西,別人看著好不要,重要的是你覺得好,面子好看有什麼用,裡子才最重要!”

沒有婆婆,沒有複雜的人際關系,這意味著什麼?

名門世家看中賀然,拼了命想要把兒嫁給他,完全都是出自對孩子的護啊。

李未央低聲道:“這……我怕也做不了主。”

太子妃笑了,以為已經搖:“只要你點頭,我便去向父皇說,讓他給你們賜婚便是。”

賀然跟朝廷無礙,李未央嫁給他,算是個好親事,也不引人注目,皇帝是不會阻止的。

賀夫人微笑道:“而且他年翩翩,彩照人,你要想見,我現在就他過來。”

私心裡,實際上是有自己一番打算的。

一方面,賀然是邊長大的,半個兒子,這次也是為了給他找一門好婚事。

李未央名聲不好聽,可相下來卻是個聰明睿智的孩子,最要的,還很厲害,牢牢守住家業絕不會有問題。

另一方面,賀然眼看要朝,但除了逐漸衰微的閔國公府,他在朝中無依無靠,他想要更進一步,就得先找到強有力的靠山,聯姻一途,正是最好的考慮。

李氏家族出了數代丞相,族中也有不人為,李未央又是個二品縣主,對賀然來說,無疑是抬高份,而對太子妃來說,也可趁機為夫君籠住李家,通過這次聯姻,

李家也必定要和太子府綁在一起,兒在太子面前也會大有面子。

對於李未央來說,的強勢名聲讓很難找到一個門當戶對的親事,與其委屈自己的個去做皇子側妃,或是嫁到公侯之家去跟一大家子纏繞,不如嫁給賀然,看起來是低嫁了,

可賀然家世厚,遠超一般人所有,而且有李家和閔國公幫襯,賀然的前途那是一馬平川。

這是一筆雙方都不賠本的買賣,相信以李未央的聰明,是絕不會推拒的。

李未央卻正在考慮該如何推了這婚事,便見到賀蓮笑道:“說人人就到,真是太巧了。”

一個年從涼亭外走,正是風采翩翩的年紀,生得俊朗瀟灑,眉眼之全是溫雅與淡然,一袍子,更襯得如松似月,最重要的是,一看就知道是個好脾氣的人。

李未央歎了一口氣,太子妃還真是下本,找出這麼一個有錢、生的漂亮、脾氣好、關鍵連爹娘都沒有的男子,實在是費心費力,縱然不喜歡,卻也不能不領

賀然看到這場景,也是嚇了一跳,顯然沒意識到這是個相親,但來都來了,不得已,上去與太子妃行了禮,太子妃向他介紹道:“這位是安平縣主。”

賀然眉目淡淡地向李未央看了一眼,便有禮貌地低下了頭,笑道:“早就聽聞安平縣主蕙質蘭心,氣質不凡,如今一見果然如此。”

太子妃笑道:“堂弟,你這回可是說對了……”正要大肆宣揚一下李未央的好,就在這時候,李未央卻站了起來,笑道:“母親該四尋找我了,太子妃,現在您要回宴會去嗎?”

太子妃一愣,看了看李未央,又看了看臉紅低頭的賀然,心中有點納悶,難道李未央沒看中自己的堂弟?

不可能吧,這麼英俊的年,這麼厚的家,還沒有拖累,為啥不要?

心道,莫非是自己暗示的不夠,若是李未央不願意賀然納妾,這一點他們都可以答應的——誰家能答應這樣的條件,只怕是連想都不敢想吧!

不,或者李未央是在害

太子妃又仔細看了看李未央的神,卻沒看出什麼害的樣子,倒是自己年輕的堂弟,十分的窘迫,頭幾乎都抬不起來,臉像是的番茄。

李未央又敷衍了幾句,找了個借口匆匆離去。

太子妃臉上流出濃濃的憾,再三出言挽留,卻只是讓離去的步伐更快了些。

李未央好不容易擺了這些人,才松了一口氣,卻在走過一道假山的時候,驀地聽見一個聲音自不遠響起:“安平縣主,你這是幹什麼呢?”

李未央微微皺眉,回頭去,邊的人早已跪一片:“太子殿下萬安。”

太子穿著盤龍明黃便服,袖子銀滾邊,襯得一高大拔。

他的容貌在一眾俊的兄弟之中不算很英俊,但勝在養尊優了二十多年,有一上位者的尊貴之氣。

李未央看著太子面帶微笑著走過來,心中想到的卻是這位太子殿下的倒黴史。

說起來,太子投了個好胎,尤其是比起出下賤的拓跋真來說,太子的起點比別人好的不是一點半點。

他親娘是皇後,外公是皇帝的重臣,一生下來就是太子,再加上他算得上勤好學,刻苦上進,外表也很不賴,站出去照樣迷死一大片姑娘。

但是,太子最悲催的地方在於,皇帝太多疑,而且力量太強大,整天裡懷疑自己的兒子覬覦皇位,這還不是最慘的,皇帝很會生優秀的兒子,給太子找了不敵人,三皇子七皇子各有所長,

野心,跟這幾個人相比,在尋常大富之家算得上聰明能幹的太子立刻顯得平庸了,無能了,被皇帝嫌棄了。

當初正是因為做了多年的太子,他心越來越焦躁,又被拓跋真慫恿,才做出很多無法挽回的糊塗事,最終十分悲劇地丟掉自己的皇位。

他面帶微笑地踱過來,目落在李未央的上。

“縣主,怎麼不去賞花?”

李未央低下頭,道:“剛從涼亭出來,擾了太子殿下清靜,請殿下恕罪。”

“都是自家人,這麼客氣做什麼?

!”

太子滿面的微笑。

李未央倒是愣了一下,顯然沒明白這個所謂的一家人是從哪裡來的。

太子笑道:“你的表姐是我的側妃,你便算得上是小姨子,這不對嗎?”

哦,說的原來是蔣蘭,李未央臉上的表似笑非笑。

太子又走近了點,兩人近在咫尺,李未央向後退了一步。

太子不由一笑:“怎麼,怕我嗎?”

李未央淡淡道:“臣不敢逾距。”

趙月在一旁皺起眉頭,若非眼前的人份高貴,早一劍斬了他了。

“表面看……倒是守禮。”

太子哼笑一聲,“怎麼那天在蔣家,如此的咄咄人?”

李未央明白太子今天是來找碴的了,微微一笑,臉上不見毫慌張道:“謝太子殿下誇獎,抓住殺害外祖母的兇手,不過是我的本分。”

“哦,原來抓兇手是你的本分,那死自己的長姐,辱罵自己的嫡母也是你的本分,是麼?”

太子句句綿裡藏針。

“金殿之上,未央出言不遜,請太子殿下恕罪。”

李未央十分謙卑地道,當然,頭低著,太子看不到畔的鄙夷,“但那並非我的長姐,而且嫡母也是自己病逝,與未央又有什麼幹系呢?”

“看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齒!

不過,我還從未見過你這樣的子,那天——雖然過分了些,可卻說得上芒萬丈,哪怕是蓮妃的貌,都被你比了下去,更別提其他人,都顯得暗淡無了。

邊,還沒有你這樣的人。”

太子低下頭,幾乎快要近地的面容,李未央冷冷的目垂下,防止自己一不小心給這個登徒子一個耳

“你不必怕我,我雖然很希和蔣家合作,但我也不會拒絕李家。”

見李未央沒有回答,太子牽了牽角揚起一個曖昧的弧度,低低的聲音幾近呢喃。

“看你這細皮的,雖然比不上你姐姐李長樂貌,卻別有一番風,怪不得人家背地裡說什麼小辣椒,人熱沸騰呢!”

堂堂太子殿下,居然說出這種近似於調戲的話,李未央不由心中對他更加鄙視,今天可是太子妃的壽宴,他在這裡公然調戲客,傳出去這個儲君的位置將會更加岌岌可危,

難怪被拓跋真的無路可走,此人實在是太隨便了。

李未央表未變:“承蒙殿下厚,未央不勝激,只是——三皇子也說過這樣的話,未央若是從了殿下,只怕他要和您翻臉呢!”

“三弟?”

太子一愣,“他是不會和我爭的。”

“哦?”

李未央仿佛很吃驚,“他還說過有朝一日要封我做皇後——哎呀,未央失言,太子可千萬別見怪,三皇子對您忠心耿耿,想來也是一時說錯了話,您可千萬別說是我告訴您的,

否則他要怪我了。”

太子本沒看上李未央,不過是覺得李未央十分強勢,如果收了將來必定能拉攏李家,誰知竟然說出這回事

想到拓跋真,太子便是頓住了,他自被封為太子,連居也與其他兄弟分開來,一切用度皆比照儲君的規格,自然不可能像其他兄弟那樣玩在一塊,後來三皇子拓跋真的親娘死了,

武賢妃收養了他,武賢妃又一直和皇後走得近,這樣一來,太子便經常和拓跋真相

從前太子一直覺得這個三弟年紀輕輕便喜怒不形於,將來必不是個簡單人,再加上他出低微,往後也不可能再爬到多高,如果有自己拉他一把,他定然恩戴德,誓死效忠,

所以便有心扶植他,讓他為自己的助力,可聽這話,對方竟然有別的心思……不,會不會是李未央挑撥呢?

太子仔細盯著李未央,仿佛在審視,然而對方卻是一副自覺失言的樣子,又悔又恨,恨不得找地鑽進去——不過是個子,和拓跋真也沒有仇怨,本沒必要開這樣的玩笑,

太子的臉越來越沉,轉眼看到李未央臉上出忐忑的神,不由心頭一,笑道:“好了好了,不必過分害怕,你回去宴會吧。”

李未央心念電轉,面上出遲疑的神道:“請殿下恕罪,剛才的話若是傳出去……”太子似笑非笑,不置可否:“你放心好了,我不怪你。”

李未央這才出松了一口氣的神,太子看在眼裡,更覺得當初在金殿和蔣家做出來的舉都是出自李蕭然的授意,本來就是嘛,一個十五歲的小丫頭,心機哪兒有那麼深,

肯定背後都是李丞相的意思!

就在這時候,一旁的侍從稟報道:“殿下,三皇子過來了。”

太子皺起眉,看著不遠,拓跋真果然走了過來。

拓跋真一走近,便覺得氣氛有些詭異,李未央和太子都看著他,尤其是太子的表,十分的古怪。

拓跋真心中下意識地察覺到,李未央一定在挑撥離間。

當下不毫的緒,低頭行禮:“給皇兄請安。”

太子盯著他,腦海中就浮現起李未央剛才說過的話,心頭不免火起,但他畢竟不是蠢人,雖然不完全相信李未央所說的話,可空來風未必無因,他覺得還是小心點拓跋真比較好,

當下微微一笑,語氣不知道是褒揚還是微嘲:“怎麼,來找安平縣主?”

“皇兄,我只是路過這裡,見到您和安平縣主正在說話,便理所當然來拜見您。”

平日裡拓跋真說話絕對沒有這麼疏遠客氣,但現在他明顯覺察出了太子的古怪緒,盡力平和地道。

太子冷冷地了他一眼,道:“我也該走了,你有事找縣主的話,請自便吧。”

拓跋真暗松了口氣,忙道:“多謝皇兄。”

李未央卻在太子一走,便轉離去,連一句話都不準備向拓跋真說,誰知拓跋真走幾步,搶在了面前,正帶著似笑非笑的表看著,可真是冤家路窄。

“李未央,你看上賀然了?”

拓跋真堵住的道,突然道。

李未央皺眉道:“這和你有什麼關系?”

不然你怎麼會停留這麼久,拓跋真想道,沒有出聲,表愈發冷淡。

李未央越過他,徑直向宴會的方向而去,拓跋真也走快了些,與並肩而行,口中卻笑道:“賀然的確是個不錯的人選,可他能給你的,實在是有限。”

李未央一愣,停住腳步:“難道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

拓跋真盯著道:“總之不會是賀然這種弱的男人!

太子妃將這種沒用的東西推給你,實在是讓人覺得可笑。”

李未央冷笑一聲道:“賀公子沒有你說得那麼不堪,但我也沒有看中他,請三殿下不要瞎猜了。”

拓跋真原本還在為自己的急躁而暗自懊惱,及至聽到後面那句話,簡直是心花怒放,面上卻還要裝淡淡的神:“你不喜歡,還是和太子妃回絕為好,否則必定會一頭熱地替你牽了紅線,

到時候,你可是連哭都來不及了!”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多謝三殿下的提醒!

不過,您還是想一想,怎麼輔佐太子殿下的好,其他的,就不勞費心了!”

拓跋真還要說什麼,就在此時,不遠傳來一陣尖聲。

李未央和拓跋真同時回頭,卻看見了不遠的宴會早已了一團。

原本一派花團錦簇的花園,竟然公然出現了無數弓箭手,弓搭弦,蓄勢待發,就聽見其中有一人振臂高呼,“太子勾結軍都統楊湛犯上作,現楊湛首級在此!

陛下有旨,為國除,拿下太子!”

拓跋真看到這一場景,眼中飛快地閃過一不易察覺的冷笑,臉卻仿佛大變。

立刻轉頭呵斥道:“快帶你家小姐找地方躲避!”

話卻是對趙月所說,說完,他出長劍,向著邊的侍衛們大喝道:“保護太子殿下!”

然而對方的指揮者早已大聲道:“放箭!”

趙月快速反應過來,拉著李未央和白芷避一旁的假山後面,拓跋真揮劍撥開幾支飛來的箭羽,快速地飛奔向太子所在的方向。

李未央心中極為驚駭,這宴會原本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

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來太子府行刺!

不,剛剛那人說什麼,太子犯上作,陛下要捉拿他?

這怎麼可能!

太子的位置雖然有點不穩,但也沒愚蠢到要犯上作的地步,更何況他手上沒有一兵一卒,軍的調權力,可全都是在陛下的手裡,勾結軍都統又有什麼用!

李未央的頭腦,沒有片刻的停滯。

不,不可能!

太子絕不會在這個時候犯上作,那麼這群人究竟是誰?

他們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太子府,還用這樣的名義?

或者,他們分明是刺客,而且是蓄謀已久的刺客!

李未央離宴會不遠,卻聽見那裡的慘聲越來越多,不由心中不安,從假山向外看去,正好見到那在宴席上千的劉小姐大喊一聲,拼命向外跑去,而那些刺客卻是毫不憐香惜玉,

舉起長劍便向的背後橫空揮去,那場景驚險之極,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刻,劉夫人撲在的背後,一把長劍攔腰斬過去,劉夫人一張,汩汩的鮮從口腔中湧出,人一下子倒了下來,

竟然當場被斬兩截。

劉小姐大:“娘!”

一瞬間肝膽碎裂魂飛魄散,“娘,娘!”

地喚著劉夫人,爬過去抱住劉夫人的半截,放聲大哭,然而還不等再哭下去,那長劍就已經削斷了半個肩膀,頓時花飛濺,哭聲戛然而止,那場景實在是太過讓人驚恐,

李未央後的白芷驚呼一聲,立刻暈了過去。

李未央暗道不好,連忙吩咐趙月道:“趕離開!”

可是還沒等說完這句話,刺客已經發現了他們,興許是沒有找到太子和太子妃,刺客們十分的瘋狂,幾乎是見人就砍,當下就向他們撲過來。

趙月立刻沖了出去,用腰間劍隔開了他們的攻擊,然而越來越多的刺客們湧過來,發瘋一樣地向趙月襲擊,趙月雖然武功高強,可卻也寡不敵眾,再加上還要護著已經暈過去的白芷,

眼看就要撐不下去,卻在這時候,李敏德帶著趙楠趕到,趙楠二話不說就上去幫著趙月打退眾人,李敏德則飛奔過去抓住李未央的手,急切道:“快走!”

太子宴會非同一般,他的暗衛們都不能輕易進,原本以為趙楠兩兄妹的武功足以應付一般的突發狀況,誰會想到太子府裡頭居然會闖進來這麼多刺客,而且對方還打著討逆的旗幟,

讓人本沒辦法及時反應!

這些人下手又狠又準,見到誰都殺,而且仿佛四瘋狂的尋找太子,極為可怕。

李敏德想也不想,就在一片混中四尋找李未央,若非偶然聽到白芷的尖,他也不會發現李未央在這裡!

然而刺客卻迎面而來,李敏德冷冷盯著他們,出了長劍,他的劍長三尺四寸三分,極薄且輕,彎曲自如,平時可當做腰帶系在上,與趙月的劍十分相似,卻明顯要更鋒利,

刺客們不管不顧地沖過來,李敏德面沉沉,一手護著李未央一手與他們纏鬥,轉眼之間竟然就殺了十餘人。

李未央一邊被他拉著一邊心頭已經是無比震驚,什麼時候敏德的武藝進到了這個地步——然而此時此刻,實在容不得多想,現在最要的,是如何不被這場莫名其妙的刺殺拖累,

對方本是見人就殺,才不管你是否太子府的人,轉眼去,那邊的宴會早已了修羅場,無數的尖聲和哀求聲響一片。

李未央猜得不錯,若果真是陛下派來討逆的人,本不會濫殺無辜,這宴會上手無寸鐵的眷那樣多,恐怕不知道要死傷多……就在這時,李未央聽見趙月驚呼一聲,往那邊看去,

瞬間劍尖抵達趙月的背脊,“噗嗤”一聲,長劍將整個人貫穿,刺破右肩而出。

“趙月!”

李未央不由喃喃,卻發現自己本無聲。

趙月是的丫頭,跟著邊已經有幾年,卻要眼睜睜在這裡喪命嗎?

趙月耳邊聽到一聲淒厲的驚,原來是趙楠撲了過來,一劍砍了那刺客,勉強才護住趙月。

“小心!”

李未央只顧著看到那邊的驚人場景,卻忽略了後不遠的刺客,就聽見李敏德突然焦躁地喊了一聲,順勢一扯,將整個人摟在懷裡,隨後一劍殺了正對的刺客,就在刺客應聲倒下的瞬間,

一道冷銳的已經夾了破空喧囂,突飛而至。

來勢極快,卻是一支末梢泛著詭異暗紅的鐵箭。

原本,那長箭正對著李未央的後頸,只要片刻,那箭頭就會刺李未央的軀,穿的咽,李敏德不及細想,已出於本能一側,將大半個護住。

在瞬息間,用後背去擋著那長箭的來勢——“哧!”

鐵箭從他後直穿而過,後半截還打著,看在李未央的眼睛裡,卻是無比的驚駭。

上的鮮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淌,他的子搖晃,傷口熱有如泉湧。

就在此刻,原本候在太子府外的那些暗衛終於趕到,將李未央和李敏德風地保護起來,李敏德這才騰出手,勉力手按住傷口,然而每一下,都翻攪著皮被撕裂的劇痛。

“敏德!”

李未央難以置信地看著,仿佛慢鏡頭一般,他直的倒在地上,那鐵箭卻分明已經過前,生生紮穿出來。

爭先恐後地從那傷口中湧出,漸漸的將那一襲袍子染了,他整個人都被泡在了裡。

李未央的眼睛看著那帶的箭頭,那樣狠絕的手法——如果箭刺在上,該有多麼的痛。

不管如何想,那鐵箭在下閃著寒,在這一瞬間,的心髒幾乎陷了無底的深淵。

不遠的蔣華懊惱地皺起眉頭,差一點兒,就差一點!

他剛才殺了一個刺客,奪了他的弓箭,正巧看見不遠李未央在那裡,心念一,鐵箭就了出去,可是居然沒能功!

若非那個小子多事!

若非他多事!

哼!

不過死一個也是好的,那長箭從後穿,必定是沒辦法活下來。

李敏德,誰讓你多事!

看著那兩個人邊多了無數的暗衛,再也沒辦法下手,蔣華冷笑一聲,轉消失在樹叢之後。

李敏德睜著眼睛,卻瞧見李未央滿面的淚水,他的眼中出疑手想去的臉,可是卻發現自己一出手去,的臉上便滿是紅豔豔的鮮,他意識到,這些都是自己的,

不由驀地慘然一笑。

雖然裡的髒像是全都移了位的難,但他卻只是咬著牙,總覺得,這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像以前那樣,忍一忍,就過去了!

索著將的手向自己的心口,他喃喃地說著話,“我就在你邊,不要哭,不要哭……”李未央不知道自己哭了,事實上重生以來,本就沒有淚水了,可是現在,的淚水不停的流下來,

本不知道自己哭了,只是覺得眼前一片模糊,幾乎看不清李敏德的面容,更加看不清周圍一團的環境,甚至沒辦法去思考,留在這裡是否等於留在危險之中——而此刻,

拓跋真卻掩護著太子,並且帶領著太子府的護衛們,將刺客們逐漸包圍、小圈子,一個一個逐步的消滅……整整半個時辰之後,整個殺戮才停止,然而此時的宴會,早已是一片狼藉,

劫後餘生的人們互相看著,卻都不知道自己的臉上是哭還是笑,就在這時候,一個丫頭跌跌撞撞地爬來:“太子妃,太子妃——”太子猛地呵斥道:“太子妃怎麼了?

!”

丫頭的哭聲幾乎震撼著所有人的心肺:“太子妃……太子妃被殺了——”李未央不關心宴會上到底死了多人,甚至不關心李常笑和蔣月蘭是否逃過一劫,只是吩咐暗衛們立刻將

李敏德送出去。

拓跋真一眼看到李未央,立刻道:“現在送他走來不及!

把他抬到屋子裡去,太醫馬上就到了!”

他大聲地喊道,不是李敏德,這次傷的人太多太多了,不,應該說,死去的人更多。

現在送傷者離開,等於是讓他們去死,因為本來不及救治,太醫很快都會趕到這裡來!

暗衛們都看著李未央,等做出一個決定。

李未央猛地驚醒過來,咬牙道:“把他抬進去!”

拓跋真早已知道李未央邊有暗衛,卻還是第一次看到,但他顧不上懷疑這些人,只是上上下下打量:“傷了沒有?”

李未央看也不看他一眼,或者說此刻的眼睛裡沒有任何人,拓跋真跟說的話全部都聽不見,只關心,敏德是否平安無事!

------題外話------編輯:哎喲,敏德苦了啊小秦:除了主,這文裡所有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