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每個人都要盤問,城門口等著盤查的隊伍越排越長,我等得心焦起來。好容易到我們,守城的校尉認真驗了通關文牒,將我們的人數數了一遍,然後皺起眉頭來:“怎麼多出兩個人?”
領隊的高麗人比劃了半晌,夾著半生不的中原話,才讓守城門的人明白,他們在上京遇上家鄉的兩個同伴,原是打仗之前羈留在上京的,現在聽說戰事平靖了,所以打算一起回去。
那人道:“不行,文牒上是十四人,就只能是十四人,再不能多一個。”
我突然靈機一,指了指自己和阿渡,學著高麗人說中原話的生腔調:“我們兩個,留下。他們走。”
那校尉將我們打量了片刻,又想了想,將文牒還給領隊,然後指了指我們後的另兩個高麗人,說:“他們兩個,留下。你們可以走。”
領隊的高麗商人急了,比劃著和那人求,說要走就一起走,我也幫著懇求,那人被我們怪腔怪調的中原話吵得頭昏腦漲:“再不走就統統留下思達!”
我們猶是一副不死心的樣子,圍著那人七八舌,這時後面等候的隊伍越來越長,更多人不耐煩了,紛紛鼓譟起來。本來天朝與高麗多年戰,中原人對高麗人就頗有微辭,現在更是冷嘲熱諷,說高麗人最是喧譁不守規矩。
那些高麗商人氣得面紅耳赤,便揎拳打架。校尉看著這些人就要打起來,怕鬧出大事來,更怕這裡堵的人越來越多,連忙手一揮:“就剛纔我指的那兩個高麗人不準出城,其他的轟出去!”
我們一羣人帶馬隊被轟出了城門,那兩名高麗商人無可奈何地被留在城。我心中好生愧疚,領隊卻悄悄拉了拉我的袖,朝我了手。
我沒弄懂他的意思,領隊便捻著鬍子笑起來,用不甚稔的中原話說:“給錢!”
我大是驚詫:“米羅不是給過你錢了嗎?”
那領隊的高麗人狡猾地一笑:“兩個人,城裡,加錢。”
我想到他們有兩個同伴被扣在了城,便命阿渡給了他一片金葉子。
後來我深悔自己的大方。
那高麗人看到金葉子,眼睛裡差點沒放出來。後來一路上,那高麗人時時都找藉口,吃飯的時候要我們給錢,住客棧的時候要我們給錢,總是漫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