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時英消沉了好幾天,一六月,戈壁灘上最炎熱的季節來了。
六月中的一天,中午太毒辣的掛在天上,整個東營口鎮寂靜無聲,街上了無人煙,一對車馬忽然大張旗鼓地闖進東營口鎮,這支隊伍的中間是一輛巨大的馬車,前後由高頭大馬一戎裝的彪悍騎士簇擁著,隊伍到了鎮子口忽然變隊兩排,中間馬車的車速不減,在這條簡陋的土街上掀起巨大的煙塵,一路霸道地向著霍時英家的院子開來。
廚娘早就聽見靜驚慌地開門去查看,今天東俊的學堂放假,他聽見靜從屋裡跑出來去找霍時英,霍時英從房裡出來摟過他的肩膀,一路帶著他到了門口。
門外一輛四駒並駕的馬車橫行霸道地停在巷子裡,車廂前後圍攏大批護衛,一陣馬嘶人揚,霍時英家門口一片混,東俊張著看傻了眼。
那裡外圍了幾層的車廂,半晌後忽然“咣噹”一聲車門從裡面彈開,似乎是從裡面被人一腳踹開的,一隻腳從裡面出來,東俊的下差點沒掉地上去,搞出這麼大的靜從車裡下來的竟然是個還沒有他高的小孩。
霍時英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一臉暴躁的孩子,他是四年不見的承嗣,承嗣長高了,臉還沒長開,還是一張嘟嘟的包子臉,看見他的那一刻霍時英就知道討債的終於來了,所以當愁眉苦臉的福康向走過來的時候,臉上還是笑得相當的自然。
從巷子裡到霍時英家門口的這幾步,承嗣揹著手,走的龍行虎步頗有帝王之氣,就是走近了也看清了他眼睫上還掛著眼屎,霍時英敢肯定這孩子一定是睡著過來的,到了跟前才被醒,一臉的暴躁。
承嗣一路走過來,目不斜視,眼角都沒斜一下,就那麼大搖大擺地穿門而過,走進了院子。
福康彎腰塌背地走過來,那模樣就跟東俊小時候放學,霍時英去學堂接他,見那調皮搗蛋的學生家長見到先生時的窩囊樣子一模一樣,他朝著霍時英一彎腰:“都虞侯。”
霍時英趕摟著東俊往旁邊一讓:“福大人,我可不是什麼都虞侯了。”
福康直起腰來嘆氣:“嗨!我倆這還爭些這個幹嗎?”
福康其實人不錯,霍時英也不想爲難他問道:“您這是?”
福康口氣悽苦:“您就別跟我打哈哈啦,當年先皇后病故的時候您在牀頭許的諾可是有一屋子的聽著,這不?”福康往裡面擡擡下:“人我可給您送來了。”
事關重大霍時英不敢跟他含糊,說道:“人,你是能送來,當年的事我也認,可你要說清楚了,裡面那孩子可不是一般人,隨便往我這破院子裡一送,招來禍事怎麼辦?還有這孩子出了什麼事,是誰開口讓你送來的?你也得讓我心裡有數,最後這孩子要在我這裡住多久,後面怎麼安排你也得告訴我吧?”
福康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