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芳若沒有來得及知道自己父親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京兆尹的人就來了。
不出蘇錦繡所料,今日事發之后那個商人收拾細就要逃跑,幸好趙征還算機靈,看見商人府門口已經沒人看管立馬抄小道去城門外侯著,果然等到了要逃跑的商人。
京兆尹的速度也十分得快,主要是姚書涵進過上次的事之后一直都是戰戰兢兢,生怕又出了什麼錯讓皇帝直接摘了他的烏紗帽。
更何況他一聽到這件事又把茗羽郡主給牽扯進去了,就更加慎重了。
來了兩隊人,蘇錦繡和兩個丫鬟被夾在中間,柳芳若跟在后面,還有專門的四個人在前面抬著柳芳若父親的尸。
眾人見京兆尹都來人了,熱鬧更大了,也不管自己接下來還有什麼事,都跟著京兆尹的隊伍去了京兆尹。
“臺下何人?”
姚書涵已經換上了深紫府,手下將兩邊人都押上堂,他一拍驚堂木問道。
因為蘇錦繡有免跪的福利,所以此刻站立于堂下,面無波地回答。
“茗羽郡主蘇錦繡。”
柳芳若自然沒有蘇錦繡的福利,跪倒在地上,聽得姚書涵這麼問立馬又哭開了,一邊哭一邊泣著回他的話。
“回大人,民乃是柳家下人柳芳若,白布下的這個人便是民的父親。”
其實姚書涵已經大概知道了事的來龍去脈,但是還是將細節問個清楚。
“柳芳若,你在比月閣門前哭鬧是為何故?”
“大人,民父親正是穿了比月閣的服之后,才死于非命,故而民才在比月閣門前哭鬧不止,想要為父親討要一個公道!”
柳芳若來比月閣的時候穿得一襲白,量小,發間只簪了一支素銀簪,如今梨花帶雨地半趴在地上,但是顯現出幾分楚楚可憐,很容易就激起別人的同心。
“哦?
可有憑證?”
“自然有!”
聞言,柳芳若掀開白布,又將父親的袖子翻上來給眾人看,“這里是比月閣的標志,民父親就是死于比月閣的服!”
姚書涵到底不是第一年當了,一聽便知道這話語里面的:“你父親只是穿了比月閣的服,怎麼就能證明你父親死于這件服?”
“這……” “你既然沒有真憑實據,怎的就說比月閣的服害死了你父親?”
姚書涵沉著臉,繼續追問道。
柳芳若急了,忽然腦海中閃過今天早上小姐跟說的話,于是又開口道。
“大人,這服上有……有……琉……琉……”但是無論怎麼想都想不出這個東西名字什麼了。
“琉璃曄。”
蘇錦繡淡然接了下去,將沒有說出口的話說了出來。
“對,就是這個東西害死了我父親!”
柳芳若大聲道,但是瞥頭看了一眼蘇錦繡眼神里閃過一奇怪。
姚書涵也有些驚訝,心想這郡主莫不是傻子不,這丫鬟指控比月閣的服害死了人,居然還幫說出來了。
“琉璃曄,這是什麼東西?”
“琉璃曄是一種琉璃曄花磨出的末,易保存,有腐蝕的效果。”
蘇錦繡出口解釋。
“腐蝕?”
什麼玩意兒這麼可怕,但是蘇錦繡的態度卻更加讓他捉不,看起來怎麼像是在幫這個丫鬟,難道一點都不害怕自己會因為這個罪行被判麼?
“來人,將白布掀開。”
姚書涵雖然心中疑,但是這個郡主每次都能轉危為安,他只要看著就可以了。
衙役命,一人便上前將白布都給掀開了。
縱使圍觀眾人中有人已經看過了這一景,但是還是被惡心到了。
除了頭部之外,上幾乎出來的皮都潰爛了,一塊好都不剩,他的指甲中還能看到鮮淋漓的,顯然是因為忍不住上的巨而撓這樣子的。
姚書涵好歹也是見過這麼多的尸,但是這麼惡心的尸還是頭一次見,免不住干嘔了幾下。
“快……快蓋上!”
姚書涵蒼白著臉,吩咐道。
手下的人這才將白布又給蓋上了,姚書涵拍拍自己的口,還有些心有余悸,但是臉到底好看了一些:“蘇錦繡,比月閣的服上為什麼有這種東西?”
“手底下的人不知道這種東西,所以誤從一個商人那里買了。
但是這批貨還放在倉庫里沒有制,至于他上的這件服,則是柳家丞相特地問比月閣討要的,所以一到貨就將服送去了丞相府。”
蘇錦繡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現在這種況,想要完全避免是不可能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從這莊人命案中出來,但是比月閣積累了這麼多年的名聲恐怕是毀了。
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況不喜歡,但是現下卻只有這種辦法了。
“大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自己都承認了,就是害死了民的父親!”
柳芳若一聽到蘇錦繡這麼說有哭哭啼啼起來,一連磕了好幾個頭要姚書涵為做主。
“肅靜,肅靜!”
姚書涵不耐煩地拍著驚堂木,他生平最討厭見到哭哭啼啼的人了!
柳芳若回子,但是到底不敢再說話了。
“那便是你比月閣不察害死了一條人命。
按律應當查封比月閣,主謀者判流放之罪!
郡主,你可承認這罪名?”
以為蘇錦繡并不知道后果有多嚴重,姚書涵還特地說了一遍。
蘇錦繡輕笑了一聲,“本郡主自然知曉陳國明律,大人說得毫不差。”
“你……既然如此,來人,將蘇錦繡押牢中,待本稟明皇上再做判!”
蘇錦繡是郡主,要判流放之刑自然要經過皇帝之口。
“大人,本郡主并沒有認罪,難道大人就這樣隨隨便便就給本郡主定罪麼?”
蘇錦繡笑意盈盈地看著姚書涵,問道。
“你這是何意?
方才你自己親口承認這服上放了琉璃曄,難道不是承認了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