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璇在屋子里弄了一個火盆,說是要烤烤這屋里的氣。
蘇錦繡剛剛到地方的時候,長風,清竹兩人一左一右正陪著陳璇有說有笑,見到蘇錦繡進了門,陳璇更是笑著招手道:“繡兒,快過來。”
蘇錦繡小步疾跑至陳璇邊蹲下,甜甜地喊了一聲:“祖母。”
“誒!”
陳璇憐地著蘇錦繡的臉頰,“這幾天沒見怎麼又瘦了?
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你說你們孩子家家,正年輕著呢非要不吃東西來著自己說是為了好看,要是壞了子怎麼辦?”
“祖母,錦繡吃的好,睡得也好,祖母不必過于擔心!”
“你總是這麼說啊,祖母都不信了呢!”
陳璇哼了一聲,有些孩子氣地把頭扭到一邊。
蘇錦繡見狀在陳璇的懷里拱來拱去,噘撒道:“祖母,錦繡怎敢騙你!”
“你這小妮子,這哄人的辦法一套一套的,我這個老婆子真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哦!”
陳璇佯裝生氣地敲了敲蘇錦繡的額頭。
“小姐……” 采風忽然從外邊進來附在蘇錦繡耳朵旁輕聲語道。
聽罷,蘇錦繡眉一揚,神一暗,有些意外。
“果真是?”
“是的,小姐。”
采風點頭。
“繡兒,怎麼了?”
陳璇擔憂地問了一句。
“沒事祖母,只是來了一個讓繡兒有點意想不到的人。”
“誰啊,表妹?”
王清軒問了一句。
“安榮侯的妾室水。”
也不知道水到底打的什麼主意,按理說上次幾乎將蘇家庫房里值錢的東西搬走了這麼多。
按水這視財如命的格,應當恨了才是啊,怎麼今天居然到將軍府來了?
太打西邊出來了。
今日水穿著一嫣紅的子,上面繡著杜鵑的花紋,就連的發間也著一支杜鵑花的簪子。
比起當日蘇錦繡去拿嫁妝那一會兒那大紅大綠的樣式好看了不,但是卻顯得水年老了幾分。
“這麼巧,郡主居然也在將軍府上?”
水故作訝異道。
蘇錦繡似笑非笑地看著反問了一句,“那水姨娘覺得本郡主該在何?”
水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郡主息怒,我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巧和郡主上而已。”
“姨娘又是何故來此,現在安榮侯府應當忙得很吧?”
現在因為國庫空虛,所以只給了蘇宏象征的一點錢,聽說蘇宏還盤算著要擴建一下府邸的規模,但是礙于現在資金有限,所以只能掛上一個皇帝親筆簽名的牌匾。
“瞧郡主說的話,難不沒事就不能來了麼?
老夫人可是水從小就敬仰的人呢,今日果然見到了本人,這才激。
這不聽說老夫人有偏頭痛的病,這是皇上賞賜的千年人參,特來獻給老夫人。”
蘇家與陳家的恩怨那是打算老死都不相往來,不是你整死我就是我斗死你的那種勢不兩立的階段,但是水居然突然來示好了,蘇錦繡就算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肯定有問題。
“有心了。”
陳璇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這才讓下人將這千年人參收起來。
水行過大禮之后卻不見有人要起來的意思,頓時就很尷尬了。
這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期間還頻頻向蘇錦繡傳去目,結果后者跟沒有看到一樣的無于衷。
“水姨娘既然是專程來送人參的,那麼東西已經送到了,還請水姨娘離開吧。”
王清竹冷著臉,毫不留地直接逐客。
蘇家對王憐蓉做了多傷天害理的事,他們的表妹據說也是從小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九死一生過來的,他們能做的就是面對他們的時候能忍住自己不上前一刀劈了他們,
但是讓他們和仇人握手言和。
“這……”水臉極度尷尬,眼看陳璇手底下的人作勢正要哄出去的樣子,連忙回答,“其實此次前來是有一幅畫想讓老夫人觀賞鑒別一番。”
“這話據說是聚德苑的,想著在皇上深沉普天同慶的時候,將這幅畫獻給皇上。
皇上對我們蘇家恩重如山,可惜只有這一點微薄之力不能還上皇上的恩。”
蘇錦繡瞇起雙眼,有些知道水到底要干什麼了,這人今日就是來炫耀的!
“畫畫我略懂一些,水姨娘可將它給我來鑒賞一下。”
王清修含笑接過水后小廝手上的畫,他的臉上是云淡風輕,如沐春風的笑容,可是這底下藏著的冰寒卻只有他自己邊的親人能看得出來。
“那就多謝二公子了。”
蘇錦繡嗤笑一聲,覺得水怎麼自從進了蘇府之后就變得越來越蠢了?
王清修將畫卷徐徐展開,畫里面的是一片纖塵不染剛剛落過雨的竹林,潤的土地上是一節一節正在破土而出的春筍!
“看畫法和印章確實出自聚德苑,但是本公主不能準確地辨別真偽。
這樣吧,本公子的書房里正好有幾張聚德苑的畫,可以拿來對比一下。”
水自然不好說些什麼,可是這里暗暗覺得這個人太過自夸自大了一點,這畫可是畫了十兩銀子,他居然還說只有幾章!
沒過一會兒小廝就帶著王清修書房里的畫卷來了,畫卷與水的畫卷平鋪在桌子上展現出一副閑云野鶴,老翁孤舟垂釣的圖案。
用彩清明,十分有辨識度。
兩張比較之下才看出來水那張彩黯淡一些,沒有什麼亮。
“水姨娘這畫花了多錢?”
王清修問道。
“十五兩紋銀,怎麼,公子竟然是假的?”
水不敢置信道,當初那個店鋪里的人可是說假一賠十的,怎麼會是假的!
“公子……莫不是看錯了吧?”
水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本來今日是想當初沒有與他家老爺共患難的人一個好看的,結果居然還被說這畫是假的!
十五兩雪花紋銀啊!
水想想都心痛不已!
“本公子向來不會看錯。”
王清修含笑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