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死死盯著沈玉容。
爲沈如雲的大哥,沈玉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妹妹的心思。永寧公主如此識識趣,幫自己妹妹解決終大事,沈玉容親眼所見,會不會有所?
沈玉容的眼皮子微微了,卻是沒有說話。
姜梨心中嘲諷,竟然如此淡漠,還以爲沈玉容會順勢歡喜的謝恩呢。
另一頭的季淑然能清楚地覺到懷裡姜瑤的激,一時間也犯了難。
如果說前些日子周彥邦提出要和姜瑤解除婚約,季淑然只是憤怒,卻並不是很擔心,畢竟但凡寧遠侯府有點腦子,也不會做出自毀前程的事。但眼下的事,就大大的超出季淑然力所能及的範圍了。
如果只是姜玉娥一人,季淑然也能想法子徐徐圖之,然而還牽扯到了中書舍郎沈玉容的妹妹,沈如雲可不是能被輕易打發的角。這回寧遠侯世子周彥邦也是自難保,季淑然一眼看見姜元柏難看的臉,就曉得在姜元柏的心中,這門親事應當是不的了。
季淑然也不希姜瑤嫁給周彥邦——周彥邦此事一過,仕途再無可能。
奈何姜瑤喜歡周彥邦。
季淑然只覺頭疼,這實在是飛來橫禍,雖然倒黴的是周彥邦,但最傷心的還不是姜瑤?想到這裡,季淑然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姜梨。
姜梨站在姬蘅邊,姬蘅個子高,恰好令姜梨站在他的背影中,因此看不清楚姜梨的神。但季淑然以爲,現在姜梨的臉上,一定掛著那種討厭的,好似沒什麼能搖的笑容。
此事一定和姜梨有關,季淑然恨恨的想,今夜本想讓姜梨和葉世傑名聲掃地,不曾想出事的卻是周彥邦,且不提沈如雲這頭,姜玉娥如何和周彥邦攪在一起,著讓季淑然氣惱,卻也相信一定有姜梨在其中手腳的緣故。
但姜梨和姬蘅到底是什麼關係?季淑然不敢過去質問姜梨,實在忌憚肅國公,那貌的青年就像豔麗的毒蛇,盤旋在姜梨周圍,卻無意中把姜梨納在了保護範圍。
季淑然也束手無策。
永寧公主的話,一時讓人接不下去。
其實沈玉容也進退兩難,若是他接了永寧公主的話,便太過輕易的解決了此事,顯得沈家兒輕賤,好似迫不及待地要嫁給周彥邦似的。若是推辭,當著沈如雲的面……沈如雲一定會不理解。
永寧公主自以爲了解他的心意,卻太過愚蠢,這種事,私下裡商量就是了,何必在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提出來,讓人難以回答。若是薛芳菲在,一定不會這麼做……沈玉容悵然的想。
最後,他還是沒有順勢接永寧公主的話,只是對寧遠侯道:“今日舍妹驚,在下先帶回府休息看大夫,此事在場諸位都親見所見,日後還請大人一定給我沈家一個代!”說完,一副不過多糾纏,十分關心沈如雲的樣子,就走到沈母邊,腰帶沈如雲離開。
沈如雲大失所,對沈玉容沒有順勢承接永寧公主的話到非常不解,還要不依不饒的鬧上幾句,一擡頭正對上沈玉容嚴厲的眼神,當即不敢說話了。雖然沈玉容對很好,但沈玉容真的生氣的時候,沈母都不敢招惹他。
沈如雲只得萬般不甘的同沈玉容離開了。
永寧公主一番好心,不曾想沈玉容本不接的話,十分下不來臺,一邊在心裡罵沈玉容沒有良心不識好歹,一邊又恨都怪著周彥邦生事。一時間連周彥邦也恨上了,只對著寧遠侯冷笑道:“真是上不得檯面的傷風敗俗!”一轉頭走了。
寧遠侯今日算是當著同僚的面,裡子面子全丟了個乾淨,站在原地,臉漲得通紅。
姜梨脣邊溢出一笑。
姬蘅問:“姜二小姐笑什麼?”
“五十步笑百步,”姜梨道:“不好笑麼?”
永寧公主罵寧遠侯是上不得檯面的傷風敗俗,卻也不看自己有沒有資格說這番話,在姜梨眼中,永寧公主和周彥邦不過是一丘之貉。況且周彥邦可沒有殺人,永寧公主還鳩佔鵲巢,更加不要臉面。
寧遠侯夫人總算是回過神,強忍著心中的憤怒和驚慌,走到毓秀閣門口,先是佯打了周彥邦幾下,又看向姜玉娥,道:“姜五小姐今日也驚了,先回府休息去吧,過幾日,我們周家也一定給姜五小姐一個代。”
卻是皮笑不笑的,令姜玉娥也有些害怕。
沈如雲是口口聲聲說自己被周彥邦輕薄,可姜玉娥和周彥邦在一起被衆人發現的時候,可不像是被人輕薄的模樣,反倒是郎妾意。在寧遠侯夫人眼中,指不定是姜玉娥先勾引的周彥邦。
而姜玉娥的份,就犯不著寧遠侯夫人誠惶誠恐了,便是要給姜玉娥一個份,最多也是周家的一個妾。諸人都曉得,姜家三老爺姜元興和姜元柏姜元平不是嫡親的兄弟,也不必看在姜家其他人的面子上對姜元興多有禮遇。給姜元興一個代,也就輕鬆得多了。
姜玉娥不是沒有聽出寧遠侯夫人語氣裡的奚落和不在意,心中半是屈辱半是憤,卻也無可奈何,只得把求助的目投向楊氏。
楊氏和姜元興二人,此刻纔是苦不迭。雖然平日裡楊氏也不喜歡自己兒討好季淑然母,但爲姜家人,也曉得其中利弊。姜玉娥了姜瑤跟班一樣的存在,不是沒有楊氏縱容的結果。姜玉娥眼下這麼做,無疑是得罪了大房,便是想爲姜玉娥說話,現在場上,也實在沒有姜家三房開口的位置。
尤其是,姜玉娥和周彥邦之間,指不定是你我願,既然是你我願,也就不存在什麼“代”不“代”得了。
楊氏都不好說什麼,只得著頭皮上前扶起姜玉娥,帶著姜玉娥走到一邊,匆匆與姜元柏說了幾句話,甚至不敢去看季淑然是什麼表,匆匆離去了。
在場的人見此景,在此局中的兩位小姐都離開了,獨獨只剩周彥邦一人。寧遠侯府也是立刻要帶周彥邦離去的。看客們看到此,也曉得接下來沒什麼彩可欣賞,便紛紛告辭打道回府,卻是準備著回到府中,繼續談論這場驚心魄的風流韻事。
姜家也得回府。
姜瑤大約還想質問周彥邦爲何要這樣對待自己,奈何季淑然一直死死牽著,況且周圍還有許多人再看,只得作罷,只是那心如死灰的模樣,竟比被捉的周彥邦還要憔悴幾分。
姜梨也跟在姜家人後,準備一起回府。要離開的時候,忽然想到什麼,停下腳步,轉過來。
姬蘅還站在原地,見轉,有些意外。
姜梨輕輕對他行了一禮,道:“今日的事,全仰仗國公爺出手相助。姜梨不勝謝。”
“別。”姬蘅的扇子在黑夜裡,發出些幽暗的華,他漫不經心的道:“唱戲的是你,看戲的是我,二小姐不要弄錯了,”姬蘅詭異的一笑,“我只看戲,不唱。”
姜梨微微一怔,心裡有幾分泄氣,故意這般說話,便是想讓姬蘅以爲,今日之事是他們二人一起做的。日後姬蘅倘若想要出賣,總有幾分顧忌。誰知道這人連這個當也不上,倒是警惕的不得了。
真是詐極了。
姜梨的笑容就淡了幾分,點了點頭,隨著姜家的隊伍飄然而去了。
“唔,人真可怕,”姬蘅在背後低笑了一聲,自語道:“小孩也是人。”
……
回去的時候,姜梨沒有和姜瑤他們同乘一輛馬車。
姜瑤大約要同季淑然好好哭訴一番,這番傷心絕的模樣是萬萬不能被其他人看在眼裡的,尤其是姜瑤的眼中釘姜梨。姜梨便與二房乘坐一輛馬車。
一路上,姜景睿神古怪,彷彿極力忍耐想要與姜梨說話的衝。想來也是了,他定然不得和姜梨好好討論一番今日姜玉娥和周彥邦的事,只是父母兄長都在一個馬車,姜景睿不好開口,便一路上都對姜梨眉弄眼。姜梨不必問他都知道他想說什麼——回府後到芳菲苑再細細說談。
姜梨卻是懶得應付他。
今日之事,季淑然母想害和葉世傑,結果卻全了周彥邦和姜玉娥,甚至讓沈如雲鑽了空子。這池塘裡的水已經被攪得混到不能再混,說實話,就連姜梨自己也沒料到會促這麼個結果,誰知道沈如雲會有這麼一出神來之筆?
看起來對於姜梨來說是皆大歡喜,實則卻纔剛剛開始。
季淑然遲早會弄清楚,姜玉娥和周彥邦一事是姜梨所爲。而這一回後,姜瑤徹底不會和周彥邦走在一起,姜瑤恨姜玉娥,更恨始作俑者姜梨。
而葉世傑那頭,季淑然想害葉世傑不,但葉世傑如今已經是戶部員外郎,本就惹人眼熱,誰知道明裡暗裡會招多嫉恨?先不說別的人,季淑然大可以讓的孃家,季家人給葉世傑下絆子。葉世傑雖然是洪孝帝欽點,但剛仕,一點可以依仗的關係都沒有,葉家過去並無做的人,能給葉世傑的庇護,實在很。
和葉世傑的路,接下來勢必要走的更加艱難。
不過,那也沒什麼。姜梨愉悅的想,無論如何,能讓眼前的敵人吃虧,也不算虧待了自己。未來的困難再多,再多也無非是像今夜一樣,一一化解就是了。
的路,總會越走越平坦的。
……
回到府裡後,姜梨沒有與姜元柏他們打招呼,直接回去了芳菲苑,今日已經太晚。白雪和桐兒見安全無虞的歸來,皆是鬆了口氣。姜梨也沒有告訴們二人今日宮宴上發生了什麼。今夜也忙了一夜,還和肅國公姬蘅周旋,眼下也想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也不遲。
至於姜元柏和姜老夫人那頭,姜梨微微一笑,今夜他們當然顧不上自己,還要更重要的事要做。
晚堂裡。
姜老夫人肅容看著姜元柏。
活了這麼大把年紀,見過不事,大庭廣衆之下捉的事聽了不,也不是沒有親眼見過。譬如之前狀元郎沈玉容的妻子薛芳菲,當初在沈母壽辰宴上被抓到與人私通,姜老夫人也是在場的。
鄙夷不知自的人,討厭破壞家族名譽的子,但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這件事會發生在他們姜家上。
“真是庶子德行!”姜老夫人冷道:“教出來的兒也一樣!”出事的是三房,並非自己的親生兒子,姜老夫人也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憤怒。
姜元柏很看見母親如此怒,也沉默著不說話。
“你打算如何?”姜老夫人問。
“兒子打算立刻辭了瑤和周彥邦的親事。”姜元柏正道:“此事一出,瑤不能再嫁去周家了。不管玉娥和周彥邦如何,瑤是我大房的嫡,嫁去周家,也會淪爲全燕京城的笑柄。”姜元柏嘆道:“且周彥邦此子,心極爲不正,明明與我兒定親,卻又和姜家其他小姐牽扯不清,人品有悖,我不相信此人以後會好好對瑤。”
“我也是這般想的。”大約是看姜元柏和自己想到一去了,姜老夫人臉也緩和了幾分,道:“他們周家此番也沒臉再提和瑤的親事。無礙,瑤如今年紀不大,這幾日你再多留意合適的人家,我姜家的兒再怎麼,找個比周家小子好的郎君,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姜元柏點頭稱是。
母子兩剛說到此,外面便傳來孩子哭的聲音,姜元柏回頭一看,卻是姜瑤不顧季淑然的阻攔,自己闖了進來。
姜瑤一闖進來,就拉著姜元柏的袖子哭道:“父親,我不能取消和周世子的親事!”
聞訊趕來的季淑然趕拉起,姜老夫人眉頭一皺:“季氏,你是怎麼帶瑤的,怎麼讓進來了?”
季淑然萬般無奈,只道:“娘,老爺,瑤傷心的過分,之前幾次都險些暈厥了過去……瑤也是太可憐了,好端端的,周世子做出這種事,不是在往咱們瑤心頭扎針麼?”
姜元柏低頭看向小兒,姜瑤顯然是真的傷心了,以這般惜模樣的子,如今眼淚哭花了妝容也顧不得,脣更是蒼白如紙。姜元柏也難免心疼,在他看來,這件事傷最大的就是姜瑤了。畢竟姜瑤沒有做錯什麼,卻遭到了心上人的背叛。
姜元柏耐著子道:“瑤,別任了,周彥邦做出這等事,如何能做我姜家的婿。”又看了一眼姜瑤不死心的模樣,狠著心腸繼續開口,“周彥邦既然能和姜玉娥在一,顯然是心裡沒有你的。他心裡若是惦念著你半分,就不會做出這等讓你蒙的事。爲父不能把你嫁給這麼一個沒有擔當,也沒有你的男人!”
“不——”出乎意料的,姜瑤聽完姜元柏的話,非但沒有被說服,反而更加執拗起來,反駁道:“周世子的心裡是有我的,他之所以和姜玉娥在一起,是因爲……是因爲姜玉娥勾引他!是姜玉娥害他的,對,是姜玉娥做的戲,姜玉娥早就想搶走周世子,纔會用如此下作的手段。這不是周世子的錯,爹,是姜玉娥的錯,你要做的不是解除我和周世子的婚約,是嚴懲姜玉娥那個賤人!”
此話一出,季淑然暗不好,姜元柏吃驚的看著姜瑤。
姜元柏的心裡,姜瑤一直是個天真爛漫不懂事的小孩,而眼下這個狀若瘋癲,滿口污言穢語的子,實在是太陌生。
季淑然忙笑道:“瑤是太生氣了,之前也聽到些風言風語,說是玉娥……”也有意要把髒水往姜玉娥上潑,或許也算不上什麼髒水,季淑然看來,姜玉娥最後與周彥邦攪在一起,未必沒有半推半就,或者本就是和姜梨狼狽爲。
“胡鬧!”一直冷眼瞧著的姜老夫人厲聲道:“姜玉娥是自己引的周彥邦,那沈如雲又如何?中書舍郎的妹妹,可犯不著主去引周彥邦!”
倘若姜梨在這裡,聽到姜老夫人的這番話,定然會忍不住笑出聲來。因爲就如姜老夫人荒謬的說法,中書舍郎的妹妹,可不是主著去引周彥邦?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名聲,也要放言周彥邦“輕薄”與他,嫁到周家去!
姜瑤呆住了。
的確,姜玉娥可以說是引周彥邦,那沈如雲又是怎麼回事?沈如雲和周彥邦之間,過去可以說的上是陌生人啊。況且沈如雲不是姜玉娥,一旦沈家提出要周彥邦負責,毫無疑問,如永寧公主說的那般,周彥邦是一定要娶沈如雲的。
自己就算貴爲首輔千金,也不能怎麼樣?除非當日被周彥邦輕薄的還要自己,或許還能和沈如雲一較高下,看周彥邦最後如何選擇。
看姜瑤似乎有所,姜老夫人又冷聲道:“況且,不管姜玉娥最後和周彥邦如何,我們姜家,也絕不允許姐妹共事一夫的事發生。周彥邦,不可能爲你的丈夫。”
姜瑤子一,直接癱在地,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顧著嚶嚶的哭泣。
知道,姜老夫人說的話是真的。和周彥邦,什麼都做不了!
辛辛苦苦籌謀,從姜梨手上搶來這門親事,歡歡喜喜的等著良人迎娶自己進門
,只要等來年冬天,只要等那時候,就是名正言順的世子夫人。
可這一切,卻在快要功的時候功虧一簣,到頭來辛辛苦苦,卻全爲他人作嫁裳!
姜瑤的心中,灰暗的絕。
正在這時,外面又自遠而近傳來子泣的聲音。有人打外面進來晚堂,卻是姜家三房的人。
姜元興一進門,二話不說,就對著姜老夫人跪了下來,在他後,楊氏和姜玉娥也跟著跪下來。
姜元興轉頭,對著姜元柏“砰砰”磕了兩個響頭,道:“大哥,三弟對不住你,子不教父之過,玉娥這次闖下大禍,都是我沒有教好的緣故,你打死我吧!”
楊氏也衝季淑然哭道:“大嫂,我實在沒有臉面來見你。我知道玉娥這次做的實在太過分了,但是……玉娥是我上掉下來的,你也是做人母親的,我沒辦法,求您給玉娥一條生路吧,來世我做牛做馬報答你!”
姜玉娥也是淚眼朦朧,對著姜瑤哭著磕頭,倒是不如姜元興和楊氏那麼多話,只是噎著道:“三姐……我錯了……”
這一家子人,竟是全都來賠罪來了。一時間,晚堂哭聲震天,好不熱鬧。
姜元柏有些尷尬,他和這個庶弟平日裡並不怎麼親熱,倒不是嫡庶有別,而是姜元興的子實在太過懦弱無能,姜元柏看不上他。這會兒也是,男兒膝下有黃金,姜元興給他跪下,姜元柏不覺得這樣就是姜元興心誠的表現,反而會覺得他太過輕鬆地就下跪了。
季淑然則是避過楊氏抓自己角的手,勉強笑道:“弟妹說的是什麼話,什麼我給玉娥一條生路,我又沒有對玉娥做什麼。倘若你說的是周家和瑤的親事,那倒不必顧忌什麼。我們家瑤和寧遠侯世子是決不可能的,玉娥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和瑤扯不上半點關係。所以你說的做牛做馬報答,倒是不必了。”
楊氏沒料到季淑然會說的這麼爽快,再聽到姜瑤和周彥邦之間不可能,這門親事大約是不的時候,心裡更是一沉。姜家所有人都曉得姜瑤對周彥邦深種,如今姜瑤進不得周家門,姜玉娥卻進了,姜瑤不記恨姜玉娥纔怪。
楊氏的心就像是漂浮在水裡的浮萍,分不清上下左右,茫然無措,慌張的很。
一邊聽著的姜玉娥卻是心頭一喜。
平心而論,若是在沈如雲和姜瑤中選一個爲周彥邦的正妻,姜玉娥寧願選擇沈如雲。日日和姜瑤呆在一,就會讓姜玉娥想到自己在姜家不重視的日子,也會提醒自己只是一個庶子之的事實。
姜玉娥並不願意和姜瑤呆在一,姜瑤將比下去,還得給姜瑤敬茶請安,佈菜問候,就像平日裡自己恭維姜瑤那般,和過去的自己並無什麼區別。這樣一來,還不如去伺候一個陌生人。
姜玉娥目中的喜悅,卻是清清楚楚的落在了姜瑤的眼中。姜瑤只覺得心裡頭的火“嗡”得一下竄得老高,那喜悅刺眼得讓姜瑤失去了理智,一下子跳起來,朝姜玉娥撲了過去。
“賤人!”尖聲道。
姜玉娥正瑟著子楚楚可憐的跪著,冷不防姜瑤突然跳起傷人,一下子被撲倒在地,髮髻上的珠釵剛被甩落,就被姜瑤撲的往地上跌去。
姜玉娥慘一聲。
……
日頭懶洋洋的照在雕花的窗戶上,一隻黃鸝停在門口海棠花枝上,嘰嘰喳喳的歡快著。
姜梨走過來的時候,那黃鸝了驚,便撲棱著翅膀,一眨眼飛到高樹上去了。
姜梨擡眼看著外面的天空,是個好天氣。
“姑娘——姑娘——”桐兒自外面小跑進來。
白雪正在掃地,桐兒進門的時候跑的太急,腳下一,眼看著就要撲倒在地,白雪忙出一隻胳膊托住,不愧是力氣大的白雪,一隻手也託的穩穩地,桐兒這才站直了子。有驚無險的對白雪激道:“謝謝你啊白雪。”
“有什麼事這麼急?”白雪好奇道:“慢慢說不行麼?”
“不行,頭等的大事,慢慢說就不新鮮了,姑娘——”終於尋到站在窗前曬太的姜梨,道:“可算是找著您了,姑娘,今兒個奴婢去外頭院子,聽聞了一件事,姑娘可知道是什麼事?”
不等姜梨開口,白雪就道:“你不說,姑娘怎麼知道是什麼事?”
“你別說話。”桐兒道:“奴婢聽聞昨兒晚上晚堂裡出事了,不知道三小姐和五小姐因爲什麼事打了起來。”
“打了起來?”姜梨意外,不過想想也釋然。姜玉娥和姜瑤二人本來都不是什麼沉得住起氣的人,打起來也很正常。只是沒想到他們會在晚堂,當著姜老夫人的面也不知道收斂幾分,膽子不小。
“誰打贏了?”白雪只關心這個。
“嘿嘿嘿,三小姐那麼橫,當然是三小姐打贏了。聽聞五小姐還被三小姐傷了臉,流了,這回可是破相了。不過奇怪的是,三夫人和三老爺也沒說什麼,昨夜裡找大夫來瞧過,此事就算揭過了,居然沒有責怪三小姐,這也太奇怪了。”
桐兒聳了聳肩:“也不知道們是因爲什麼打起來的。”
姜梨笑了笑,知道們是爲了什麼。
爲了周彥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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