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兮容哭喪著臉,是真的沒有料到,自己這輩子還能有藏在泔水桶的經驗。
出京的路面并不平整,拉車偶爾過一些小石子,霍兮容蹲在桶,子隨著拉車東搖西擺的。
“真是遭老罪了。”
霍兮容小聲的嘟囔著。
話剛說完,拉車猛地一歪,霍兮容及時用手扶著桶壁,這才避免自己栽倒。
只是剛穩住子,就覺自己肩膀上的…… 霍兮容下意識的用手了自己的肩膀,肩膀的衫,變的有些油膩,那水漬上去的,而且桶的惡臭增強了許多
。
那氣味有些沖鼻,這絕對不是自己的錯覺!
幾乎是瞬間,霍兮容就已經猜到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絕對是隔壁的那個泔水桶裝得太滿了,拉車只要微微傾斜一下,桶的泔水就會流出來。
而兩個木桶離得太近,桶的泔水,應該量的濺到自己這個木桶的蓋子上了。
蓋子其實封的不怎麼嚴實,泔水就順著隙流了下來…… 霍兮容差點忍不住,都想吐出來了,過了好久,才勉強忍住胃里那種翻騰的覺,畢竟不想蹲在自己的嘔吐里
。
“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霍兮容嫌棄的閉著眼睛,連,都不想再去這里的任何件。
好在每個木桶上都有蓋子,否則滴進來的泔水,絕對不止這麼幾滴。
霍兮容現在只奢求,這輛拉車趕快出了城門,也好呼吸兩口新鮮空氣。
此時只能用另一只干凈的手,著自己的鼻子,這才稍微好了點。
好在折騰了沒多久,車子猛的停下,霍兮容作一僵,該來的終于要來了…… “停下,車上的是什麼東西?”
一位小兵指著拉車,遠遠的問道。
另一個人配合的想要過來,搜查拉車上的東西。
可那人也只是剛靠近車,就捂著鼻子躲出去老遠。
“嚯,你這車上拉的是什麼呀?
怎麼這麼臭啊?”
“爺,這些是泔水,都是泔水。”
說著,老伯還唯恐對方不信一般,掀開了一桶裝滿泔水的木桶,示意對方可以過來檢查。
蓋子一打開,泔水的臭氣更加濃烈了一些,那兩名小兵又齊齊的退了幾步。
“他娘的臭死了,快蓋上。”
“哦,好好。”
老伯可能是第一次出城被人攔著問話,作都有些僵了。
“走走走,快走。”
那兩人著鼻子,沒好氣的沖著老伯說道。
老伯推著車,準備再次出發,拉車就在經過那兩位小兵的時候,一個人可能察覺到了什麼,他再次出聲,攔住了老伯。
“老頭子,那個桶里裝的是什麼?”
那人指的,正是霍兮容藏的那個木桶。
所有的桶看起來都臟兮兮的,就這個最靠里面的這個木桶,看起來比較干凈,而且蓋的很嚴實,確實有些奇怪。
小兵看了一眼木蓋,木蓋上還有一灘油膩膩的泔水,那人回了手,終究還是嫌臟沒有打開。
霍兮容的心吊的很高,難道自己真的餡了?
而藏在暗的暗衛們,此刻也繃了子,就打算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沖上上去火拼呢。
老伯干笑了兩聲,他有些討好的說:“爺說笑了,草民這泔水車上,除了能拉拉泔水,其余的還能干什麼。
拉別的東西,人家也嫌草民這車子太臟。”
眼看那個小兵還想說什麼,最后卻被一旁的同伴給攔了下來。
“你干嘛呢,還嫌這味道不夠難聞,所以想要再多聞一會兒?”
那人捂著鼻子,沒好氣地說道。
“可......”
“哎呦,上頭想找的那個人,份何等的尊貴,總不會躲在這泔水車里吧。
桶里全是泔水,熏也把那個人給熏死了。”
另一人想了想,最終點頭同意道:“確實,可能是我多心了。”
小兵對著老伯擺了擺手:“走吧。”
老伯陪笑著點了點頭,他有些好奇的問:“這些天城門一直被人嚴防死守,可是在捉什麼逃犯?”
“和你有什麼干系,你走,你就快點滾!
他娘的,熏死本大爺了。”
小兵揮著自己手中的兵,沒好氣的答道。
“好,好,草民這就走,這就走。”
暗衛們相互看了一眼,既然對方已經察覺到異樣,可就這麼輕易放過了他們?
不會吧?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貓膩啊?
暗衛皺著眉頭,對旁年齡有些小的同伴說:“記下這兩個人,你回府問一下主子,這其中一人,是不是我們的眼線。”
“是!
那四哥,你呢?”
“我先留在這里,盯著這兩個小兵一會兒,等確定沒什麼異樣了,我再回府。”
年長的那位,辦事比較牢靠,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多盯些時間的好點。
這兩人的任務,只是看著王妃出京,出京之后,自有人接應。
而藏在木桶中什麼都不知道的霍兮容松了一口氣,不管多苦,至事辦了。
老伯走出去很遠,直到看不見任何人煙,這才把車子停了下來,老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這才把木蓋給打開。
霍兮容迫不及待的想要出來氣,桶真的是臭死了,再多待一會兒,霍兮容懷疑自己真的能瘋了。
霍兮容被老伯扶下車,看著眼前有些荒蕪的景,角出一抹笑意。
可能,這場博弈從現在才算是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