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裴鳴吉留在長樂宮的目的,只是為了給自己母后道歉。
裴鳴吉若是真的不將陳玉久放在眼里,也絕對不會像今日一樣這般忤逆。
所以,當裴鳴吉跪在陳玉久前的時候,其實陳玉久就沒有那麼的生氣了。
最主要是,他確實也沒有為難燕家,心里也算松了一口氣,畢竟帶兵進宮,真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裴鳴吉能大事化小,其實也在意料之外。
“母后,您就原諒兒臣吧,兒臣也可憐的,想要做點什麼事還得用這種方式,難道你覺得我不可憐麼?”
陳玉久道:“你今日這般反常,就是為了讓燕帥在封溧為公主的事上站在你這邊麼?”
“不然呢?
母后難道真的以為,我會對燕家做什麼不好的事麼?”
“司馬昭當年在想什麼,也不會承認。”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陳玉久利用這句話讓裴鳴吉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的底線在哪里。
“可他終究還是沒有做到皇帝的位子,不是麼?”
雖然被自己的母親這樣說,但是也沒有生氣的意思。
確實,司馬昭終其一生,就算對那個位子再念念不忘,但是終究還是迫于輿論的力沒有坐上那個位子,其實,裴鳴吉的意思也就是變相的跟陳玉久表明自己的心思。
燕家這樣的家族歷經百年,若是真的這麼容易就被除掉的話,也算不得是什麼大的家族了。
“母后,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放心,既然是你心上的人,兒子就一定不會你的心頭所好。”
“你在胡說些什麼?”
裴鳴吉低垂著眉眼笑了笑,也不急著反駁,而是緩緩的說道:“我在說什麼,母后心里清楚的很,當然,母后不想提這個事,那我們就不說。”
“吉兒,如今你是冀國的王,你是天下的君主,沒有人能威脅到你的地位,即便真是是你的弟弟有二心,母后也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所以你不要擔心。”
裴鳴吉沉聲問道:“我能相信母后說的話麼?”
“自然可以,母后何時騙過你?”
這句話說的到是十分的有道理,雖然兩個人關系不好,但是陳玉久從來沒有對裴鳴吉撒過謊。
所以在這一點上,裴鳴吉覺得自己的母后還是可以相信的。
“母后既然這樣說,那我愿意相信母后。”
…… 這件事結束之后,裴鳴吉順道又把被陳玉久留在長樂宮的裴長憂給帶離皇宮。
原本陳玉久不許,裴鳴吉只說讓裴長憂自己選擇,結果長憂愿意跟著他去云瑤的掩月宮。
臨走,裴鳴吉忽然想到了什麼,對說道:“對了,母后,瑤妃是我在乎之人,希母后以后能和和平相,相信這也是母后所期的和諧后宮。”
陳玉久忍不住皺了皺眉。
大約是沒有想到裴鳴吉會為了這個人特意的提醒自己一聲,看來他看待這個人和他以前的那些人不同。
這樣看來,宮中盛傳的彭錦繡是因為和瑤妃的爭吵惹怒了裴鳴吉,所有才被關起來的傳言,在陳玉久的心里,算是生了。
“你既然這樣說,哀家還能說什麼?”
頓了頓,“若安安分分的做個寵妃,那就隨去,可若想要的更多,便留不得。”
陳玉久不太喜歡像云瑤這樣的人,和彭錦繡的真狠毒相比,云瑤是比更恐怖的人,彭錦繡能控制,但是陳玉久卻不行。
裴鳴吉笑了笑,不覺得陳玉久說的是多要的事,所以只是無所謂的笑了笑,“在后宮,想要權勢,本來就不是一件難事,只要有這個本事,我到還真是樂見其。”
陳玉久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哀家知道,你不喜歡皇后,可你也要明白,你和彭錦繡的結合,是為了天下的安定,和你的私人生活相比,并沒有那麼重要。”
“這一點我確實不能和母后相比,母后能委曲求全嫁給不喜歡的人,若也能歸于為了天下著想,那母后算的上是巾幗英雄。”
“你這是在取笑你的母后麼?”
看來,裴鳴吉是誤會了陳玉久,以為和燕離境之間有什麼關系。
“母后,你青年喪夫,若真的是喜歡他的話,兒臣也不反對。”
“越說越胡鬧了,我和離境年好友罷了,哪里有你說的這些。”
被自己的兒子談論起這些事,饒是沉穩如也難以平靜,畢竟不是什麼彩的事。
“母后說什麼就是什麼,兒子明白。”
聽語氣,覺得裴鳴吉的誤會更深了。
“母后若是不生氣了,那兒臣就先回去了。”
裴鳴吉不生氣的時候,其實看著和裴鳴風就沒什麼兩樣。
其實兩個孩子一胎而生,在心里能有什麼偏差?
不過就是偏疼那個不是帝王的孩子,因為他注定不是這個國家的主人,所以疼惜。
現在想來,其實就是做錯了。
裴鳴吉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了什麼,對說道:“母后,長憂應該就在你這兒吧?
把付給兒臣,等明日母后若是想,便讓再過來玩。”
裴鳴吉的心思,明白,所以知道自己攔不住。
裴長憂被玉嬤嬤帶出來,看到自己的父王,想起云瑤說的話,再加上很久沒有見他,直接撲到裴鳴吉懷里,“父皇!”
先時也說了,裴長憂從小到大,因為彭錦繡的緣故,都不太喜歡撒,眼下突其來的撒模樣,說老實話,裴鳴吉這個父親還是很用的。
裴鳴吉開心的將抱在懷里,裴長憂在裴鳴吉耳邊耳語了一句,下去到了陳玉久前,給跪下,“皇,您一定要多保重,晚上睡覺的時候不要著涼了,長憂先回去了,
明日再來給皇請安。”
陳玉久心中一陣,“好孩子,快起來,跟你父皇回去吧。”
“謝謝皇。”
話說完,便拉著裴鳴吉的手,一蹦一跳的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