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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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英文名Rita,24歲,國芝加哥大學化學系學生。

去年12月,回國做換生。

預計今年6月底回國,也就是下個星期。”

安巖把資料遞給大家。

方青在手中將資料一抖:“化學系?

呵呵……”“已經查實,那個國賬戶,也屬於。”

安巖說。

“導師評價……”薄靳言緩緩讀到,“思維敏捷、心思細膩。

有非常強的計劃能力和執行力,也很有勇氣,深師生喜……看來備作案的知識和能力。”

簡瑤看著資料,說:“雖然是異卵雙胞胎,但是姐弟倆從小相貌就十分相似,長大後的照片也有八、九像,如果刻意扮演,旁人看來,確實也可能認不出來。”

方青說:“靳言,這個姐姐回國的時間,恰好與你推測的那個’神人’出現的時間對得上。

錢也是打的。

必然知柯淺與社團員們的一切往。

機、有時間、有能力、有獲得毒的渠道,還有目擊證人。

是兇手,板上釘釘。”

薄靳言眉目冷峻:“安巖,你去查實******來源。

方青簡瑤,我們去會一會這位深意重的姐姐。”

清都大學在國數一數二,理工科更是譽南北。

車從南門駛,一路都是鬱鬱蔥蔥的植被,和古樸的建築。

時不時有學子騎自行車而過,還有不人坐在草地裡安靜看書。

就在這樣寧靜悠遠的氣氛裡,薄靳言將車停在化學學院門口。

已經跟校領導打招呼,這次要低調行事。

三人沿一條長長的走廊往裡走,到了一間實驗室門口。

傍晚的餘暉映在窗欞上,裡面傳來說話聲和笑聲。

幾個學生,穿著白大褂,在擺弄儀

方青率先走進去:“請問,柯是哪一位?”

學生們止了笑,都抬頭看過來。

一個高個長發孩說:“是我。”

看清面容的那一刻,簡瑤有片刻的怔忪。

那真的是非常相似的一張臉,可又跟柯淺判若兩人。

柳葉眉、翹鼻、小口。

然而長發微卷披在肩頭,眉比柯淺更淡一些,也更淺一些。

畫著淡淡的妝。

但與柯淺完全不同的,是氣質,是眼神。

的眉宇很沉靜,眼睛直率地著每一個人,不卑不

上下,有一種冷冽的氣場。

“你們有什麼事?”

問。

旁邊的幾個學生,則警惕而疑著他們。

方青掏出警證:“我們是市刑警隊的,有一宗案件,需要你回警局協助調查。”

學生們面面相覷,柯一怔。

的臉忽然變得有些難看:“是……柯淺出事了嗎?”

這反應出乎薄靳言等人等意料之外。

“回警局再說。”

薄靳言說。

“好的。”

迅速掉白大褂、摘下手套,神凝重無比。

旁邊的同學有人抓住的手問:“Rita,沒事吧?

要不要我們陪你去。”

“是啊!

你一個人怎麼行?”

薄靳言等人在旁安靜地等著。

搖了搖頭,笑了一下說:“你們繼續做實驗,明天一早還要給教授呢。

我沒事……是我家裡的事。”

——柯沒有住在學校的留學生宿舍,而是在外租了個房子。

被方青等人先帶回警局了,薄靳言和簡瑤則來家裡查看。

這是間致溫馨的一居室。

素淨、幹淨。

書架上一排的書,除了化學專業,還有些旅行的書,以及一些世界名著和詩集。

薄靳言拿下來一本,翻了一下,是姆的《面紗》。

裡面做了很多批注,字跡與柯淺完全不同,更加清秀有力。

他翻到最後一頁,柯在那兒寫了一段話:“人生的價值,不應以長短計算,也不應以財富、地位、醜等等。

靈魂的清晰與充沛,才是一切快樂的源泉。

做一個會、能、博的人。

願我生命中的每一分鐘,都活得有意義。”

書頁有些發黃,看起來至有幾年時間了。

薄靳言靜靜凝視了一會兒,將書放回。

簡瑤走過來:“這兒有幾封信。”

一封是父母寄來的,大概正好是半年前。

“Rita,聽說你找到了弟弟。

我和爸爸都很為你到開心。

邀請他來國玩吧,或者你在國再呆一段時間,都沒有關系。

雖然我們很想你。

你養的那兩只流浪狗,最近大概也是因為太思念你了,不太肯吃東西。

我去找了醫,想了辦法,終於還是認真吃了。

不必擔心。

謝謝你寄給我們的禮

離開中國這麼多年了,沒想到還能吃到地道的BJ小吃。

你爸爸還開心得喝了幾口小酒呢。

還有,你的男朋友Jason很想你。

聽說天在他家裡談吉他唱歌,哈哈。

他是個癡又勇敢的男孩子。

不過收到你寄給他的禮,他快活得擁抱了我們。

聽說他即將為一名律師,我們真為你們到高興。

照顧好自己,好好學習,我們盼你的歸來。”

另一封是那個Jason寄來的。

“親的Rita,我是這樣思念你。

思念你麗的笑容,思念你溫的話語。

你就像和雨,帶給我生活中的一切好。

沒有你的陪伴,國的一切都索然無味。

想要讓你知道的是,我即將為一名律師。

我想你一定會為我到高興。

是在你的鼓勵和陪伴下,我才能實現自己的夢想。

我也為你到驕傲。

我的麗、善良、聰明、可的中國孩。

等你回來。

你的,Jason。”

……“看起來柯的人緣很不錯。”

簡瑤說。

“是啊。”

薄靳言說,“一個非常人喜孩。”

——熾亮的燈,照在頭頂。

偌大的審訊室裡,只有柯一人獨坐著,燈仿佛也變得有些恍惚。

有些不安地雙手,眉宇間也變得更凝重。

但人還是鎮定的,仿佛那鎮定來自的修養和格,心中再急切,也只是頻頻抬頭,著門口,希早點得到弟弟的消息。

薄靳言等人站在隔壁,過單向深玻璃,注視著

“方青,我們去和聊聊。”

薄靳言說。

“好。”

門被拉開,柯抬起頭,看到走進來兩個男人。

一個相貌清秀,個子高大,但神冷峻。

另一個黑些,也結實些,俊朗的一張臉,掛著笑。

下意識站起來。

方青依舊笑著:“坐、坐。”

把一杯熱茶放到面前。

雙手接過,低聲說:“謝謝。”

方青和薄靳言對視一眼,方青微笑開口:“柯,我們今天回來,是想讓你協助有關你弟弟案件的調查……”柯抬起頭,目銳利:“警,我弟弟他……到底怎麼樣了?”

方青:“為什麼這麼問?”

的手指握了握紙茶杯:“因為……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跟我聯系過了。”

方青和薄靳言都靜了一瞬。

“一個多月?”

薄靳言問,“那麼,一個多月前,他跟你的最後一次聯系是什麼?”

猶豫了一下,又抬頭看著他們,過了片刻,似乎又下定決心,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遞到他們面前。

那是一條發自未知號碼的短信:“,忘了我吧,忘了這世上,還有唯一的一個我。

國去,好好生活,帶著我所有的和夢想。

我要去做不應該做的事了,我要讓這世上的惡毒庸俗之人,都付出代價。

我再也不會回來,但我的心永遠和你在一起。

不要想念,不要聯系,不要報警,也不要回頭。

我答應你,我也會努力地生活下去。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像你一樣勇敢、努力。

——淺。”

方青立刻把手機遞給門外的工作人員,送去鑒定。

抬起那清澈的眼睛,著他們。

剎那間,薄靳言和方青竟同時有些失神。

大概誰被這樣坦率、幹淨又悲傷的目注視,都會有同樣的覺。

“柯淺他……到底出了什麼事?”

緩緩地問。

“今年2月10日,他和他的社團朋友們,因為那筆200萬的錢如何分配,起了糾紛。”

方青答,“他中數刀,流了大量的,被他們埋了。

法醫判定,他存活的幾率微乎其微。

但現在,我們在原沒有找到。”

他說得很慢很清晰。

慢慢睜大了眼睛,那眼中全是茫然、震驚和痛苦。

“不……不可能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臉,眼淚掉了下來,“我前幾個月還一直收到他發來的短信,他肯定沒有死,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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