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叔，勇叔，你們又要去河邊洗羽啦？我幫你們！」
陸小羊本來正在不遠幫忙蓋房子，見到張松他們準備抬著裝有羽的麻袋去河邊清洗，二話不說就杵著拐杖過來。
「做好你自己的事就，我們這裏不需要幫忙！」
張松知道陸家人很討厭這個陸小羊，於是對他態度也不是很好。
陸小羊卻像是完全聽不出張松話里的拒絕，厚著臉皮上前要幫忙抬麻袋。
「我說什麼你聽不見嗎？」
張松頓時火大，好好一小夥子，怎麼還耍起無賴來了？
陸小羊嬉皮笑臉：「嘿嘿嘿，我就是想幫幫忙！這不是好幾個麻袋的！」
說著，又要去搶張鬆手裏的麻袋，張松躲開，正要說話，就見孫氏從草棚子裏出來，扯著嗓子罵道：「陸小羊！你個小崽子要是不能好好乾活，就給我滾！」
陸小羊果然被嚇了一跳，急忙收回手，但是想到自己如今的況，還是厚著臉皮朝孫氏走過去。
「三，我只是想幫幫忙而已！」
「哼，幫忙？」孫氏冷笑道，「你自己的事幹完了沒？再讓我發現你耍，就休怪我們陸家容不下你！」
「三別生氣，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你看我現在腳不是還沒利索嗎？蓋房子搬磚扛樹太累了，我實在是吃不消，能不能給我安排些輕鬆地活兒？我知道松叔和勇叔要去洗羽，那個我就能幫忙的，我保證一定洗得乾乾淨淨！」
陸小羊瞇著眼睛笑，好像不管孫氏說什麼，他都不會生氣一樣。
孫氏被他氣得直瞪眼：「干不幹，不幹就滾！你今天要是不把事做完就別想吃飯！」
陸小羊的伙食是由陸家提供的，但是沒有工錢，每天六個窩頭，其他都沒有，更不可能跟陸家人一起坐下吃香的喝辣的。
六個窩頭也就三文錢，跟其他人一天十五文錢的工錢那是本沒得比。
沒幾天，陸小羊的心裏已經十分不滿了，這才想著給自己找點輕鬆的活兒干。
「我再跟你說一遍，你要干就好好乾，不想幹了就滾，我們陸家不欠你的！」
孫氏越說越氣，甚至還手推了他一下。
陸小羊腳不方便，但好在還有一拐杖，不然還真要摔一跤。
「三，我也是好意，你別手啊誒誒誒！」
陸小羊艱難的躲著孫氏，要不是現在還指著陸家過冬，他還真就要甩手不幹了，可現在實在是沒地方去。
何玖娘一群人也出來看，見孫氏對著陸小羊手，誰都沒有上前阻攔。
陸家收留他是分，不是義務，更不是他胡攪蠻纏的資本。
等孫氏打了他幾下出了氣，何玖娘這才上前說道：「之前就跟你說得很清楚，家裏只需要你幫忙蓋房，且每天給你六個窩頭，你要是不願意隨時可以離開，可你現在來鬧又算什麼？」
經過一段時間的接，陸小羊知道何玖娘在陸家很有分量，於是也擺正態度跟說道：「三嬸嬸，我沒想懶，只是我想著腳不方便，實在做不那些重活，就想幫著家裏做其他事，我真的不是來鬧事的。」
「是我家人把你打斷了？」
何玖娘突然前言不搭后語地問，陸小羊有些茫然的搖頭。
「既然不是，我們為什麼要為你考慮這些？我家不嫌棄你腳不靈活，給你幹活的機會，還不讓你肚子，你激還來不及，還敢來這裏討價還價？」
陸小羊被說得無力反駁，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得牙尖利的？
「可是……」
「沒有可是，你要是不願意就走，我們不攔著你。反正我們這裏也不缺勞力，你走了，我們家每天還能省下六個窩頭。」
說完，何玖娘轉去挽孫氏的手，換上一副親和的笑臉安：「娘，別為了不相干的人氣壞了子。」
陸小羊氣得咬牙切齒，但就是不能拿何玖娘怎麼樣。
何玖娘就是要讓他看清楚現在的局勢，是他離不開陸家人，不是陸家人離不開他，他要是再作死，隨時會被陸家人掃地出門。
要知道，他現在能跟那幾個小子在一起住，完全是因為他每天可以省下兩個饅頭給他們，也是看在饅頭的份上他們才願意收留他，一旦陸家人不要他，那幾個小子也不會願意再收留他。
想清楚這些事之後，陸小羊還是灰頭土臉的繼續去幹活了，想著等自己的腳好利索了，一定要去鎮上看看還有沒有別的活干，不然這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
「呸！」
孫氏啐了一口，跟何玖娘們回去了，張松兄弟也去洗羽，趁晚飯前多洗一些出來。
接下來的幾天，家中眷就都在草棚子裏做裳，孫氏和陸老頭的裳是最先做好的，因為是做的冬，用的兩層布料，裏面塞上厚厚的羽，穿上別提有多暖和了。
「還別說，這裳是真的好穿！」
孫氏和陸老頭第一時間就上試穿了，臉上的笑容怎麼都藏不住。
「這裳輕飄飄的，還能這麼暖和，確實不錯！」
「關鍵是還一點都不臭，反而還著陣陣香味呢！」
老兩口一人一句的誇著，把陸老大幾人弄得有些眼饞。
他們也好想試試這裳到底有多好穿，可惜他們的還沒做好。
「說起這味道，那也真是多虧了三弟妹！」
於氏笑瞇瞇的開口說道，「本來不管怎麼洗都是有味道的，但買了一種香回來，往曬乾的羽上面一撒，不僅除臭還添香呢！可真是好東西！」
何玖娘立刻得意洋洋的說道：「那當然，這香輕易不可得，劑量，還是我偶爾遇見的，我跟賣這香的人說好了，以後香只賣給我，其他人可是買不到的！」
「還有這等好事！」孫氏眼睛一亮，「不過這玩意兒貴吧？」
何玖娘點頭：「是有點的，但是我們用在這裳上，賣出去照樣有的賺，放心！」
「行，那這香的事就給你去辦，既然難得就盡量，知道的人越越好。」
孫氏直接幫何玖娘打好了掩護，沒有任何人有意見。
何玖娘笑得眼睛都瞇起來，孫士怎麼就這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