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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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東宮。

劉冰玉悄悄吐了口氣,看向寂靜如水的殿門口。

太子行完合巹禮之後,便出去聆聽聖訓,賜酒於羣臣,一個時辰過去了,仍未返轉。

有些僵的脖子,有些猶豫要不要將層層疊疊的褕翟換輕薄鬆的常服,好讓上忪快忪快,忽然肚子裡咕嚕嚕一陣響。

微窘,悄悄吐了吐舌頭,從早上開始梳妝起一直到現在,一點東西都未曾吃,早就已經得前後背了。

出於本能向寬大的袖子,手剛到半路,反應過來,今日不比往常,以往隨手就能用來打牙祭的吃食,全沒帶在上。

苦惱地嘆了口氣,親的諸多規矩裡,最不合理的一條恐怕便是新婦不能像賓客那般在筵席上正常用膳了。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宮人一疊聲的問安聲,“殿下。”

劉冰玉心一,忙子坐好,悄悄瞥向看向殿門,就見一個悉的影快步進來了。

上穿著太子袞冕,比平日更顯修長偉岸,進來後,看在端坐於牀上的玲瓏人,臉一熱,突兀地止步,目定定地落在劉冰玉姣潔如月的臉龐上,直到後宮人提醒式地咳了一聲,才窘迫地反應過來,頃,揮手令後的宮人們退下。

劉冰玉被他看得好不,不地挪了挪子,紅著臉跟他對視,早在那回雲書院破陣之時,他眸便清明瞭許多,臉上的憨傻之相也再看不見。可此刻他立在殿中目灼灼地看著他,怎麼看都著幾分傻氣。

沒忍住撲哧一笑,起理了理厚重的褕翟,端端正正給阿寒行了一禮,脆聲道:“給殿下請安。”

阿寒被這聲殿下喚得錯愕了一瞬,旋即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走到牀畔,低頭微微笑著看,喚道:“阿玉妹妹。”

這聲悉的稱呼一下子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劉冰玉心底一鬆,神輕鬆地笑了起來。

“你?”阿寒不讓劉冰玉看出自己此時的張,強自鎮定坐在旁,扭頭問

“嗯。”劉冰玉點頭,這會一點也不覺得忐忑了,雖然邊這個人比從前看著穩重斂了,但覺到,他骨子裡還是那個溫厚寬和的阿寒,一點也沒變。

“早就了呢。”擡眼看他,有些委屈地肚皮。

“我讓們送吃的東西進來。”阿寒似乎早料到劉冰玉會這麼回答,二話不說便喚人送東西進來。

不一會,宮人們便呈了滿滿當當的食匣,在桌上一一擺放好,不等阿寒吩咐,便束手退了下去。

阿寒猶豫了一會,握住劉冰玉的手,拉到桌前道:“我知道你肯定早就了,本來想早令人送東西來,可是——”

他有些靦腆地一笑,“可是,我想跟你一道用膳,特等到現在這時候才讓他們送上來。”

劉冰玉聽得納悶,一低頭,看清桌上的東西,才明白阿寒這話裡頭的意思,就見滿桌除了熱騰騰的飯菜以外,另有幾小匣子點心,一半是德榮齋的玉糕,另一半竟是青雲觀的三味果。

正是當日兩個人在青雲觀外換著贈送給彼此的點心。

劉冰玉擡起頭,好笑地看向阿寒,難怪他一門心思要跟一道用膳,原來在這個地方等著呢。

兩個人相對而視,笑得心照不宣,過了一會,阿寒提筷夾了一塊三味果給劉冰玉,道:“這回不怕不新鮮了,都是咱們觀裡廚子昨日特意到皇宮裡新做的,先吃一口,再吃旁的。”

他下意識仍覺得青雲觀是他的家,開口時,依舊稱青雲觀爲“咱們觀。”

劉冰玉就著阿寒的手吃了一口,順手也給阿寒夾了一塊玉糕。

吃著吃著,兩個人越靠越近,等到劉冰玉第四塊三味果下肚,再想就著阿寒的筷子吃第五塊時,誰知沒等到三味果,卻被兩片灼熱的脣給吻住。

劉冰玉腦袋一空,一眨不眨地盯著那雙近在咫尺的黑亮眸子,心幾乎沒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可沒等繼續沉醉下去,就聽極不協調的一聲輕微靜,兩個人同時哎喲一聲,倏的分開。

“你、你磕到我的牙了。”劉冰玉臉紅得要滴,結結地指責阿寒。

阿寒失措片刻,擡眼見水汪汪的眸子和桃花瓣般的脣,心底彷彿有烈焰在灼烤,囂的|徹底倒了他的恥之心,心一橫,厚著臉皮將一把打橫抱起,不敢看的臉龐,只磕磕道:“我、我再多親幾次,就不會再磕到你的牙了。”

摟在懷裡,大步朝牀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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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之後,劉冰玉嫌宮裡冷清,除了打點太子妃該打點的庶務外,閒暇之餘,時常邀了沁瑤等人來宮裡玩。

阿寒一來心裡記掛沁瑤,二來不是忙著跟皇上讀書批奏摺,便是要去看師父佈陣,白日著實沒多時間跟劉冰玉相,便總縱著

沁瑤在最初那陣最難捱的孕吐時過去後,也在家閒不住,只要藺效不在家,便進宮看阿寒兩口子,要不就是去佈陣之師父。

不知是不是跟阿寒投意合的緣故,東宮被劉冰玉打點得格外舒暖愜意,一點沒有宮裡常有的冰冷肅穆。

沁瑤偶爾一去,必被劉冰玉的熱款待絆住腳,天氣嚴寒,懶得來回奔波,索留在東宮用了午膳再回瀾王府。

而阿寒只要聽說沁瑤來了,會盡量放下手中冗務前來相伴,師兄妹相起來,跟從前一樣的自然親暱,沒有任何不同。

藺效每回忙完手中事,便來東宮接沁瑤,兩口子一道回去。

皇上的卻一日不如一日。

要命的是,雖然子已經極爲不適,皇上仍在繼續日夜不繼地親自教導阿寒,不事休整,生生加快了毒的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