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今天更得早4

45.9% / 113/246

新婚期間,不但新郎充滿憧憬,新娘也是。兩位都是新手,生活中手忙腳也是有的,新婚夫婦都在忙著適應,徐瑩初嫁,見丈夫也算是一表人材,心中也是歡喜的,新嫁娘的,讓除了撓了蕭令先的背之外,也沒有什麼機會展現的彪悍屬

至於蕭令先的兩個侍婢,坦白說,於蕭令先也是玩一樣的存在,不過是跟他的時間比較早,纔算有那麼一點值得說道的地方。這種人,這會兒不能讓蕭令先多惦記,大概也就是個給一偏僻院子,食無憂過一輩子的命了。命再好一點,萬一能生下一兒半,下半生有點保障就是了。家令很機靈地沒有向徐瑩彙報這兩個人的況,徐瑩也分不出神兒來“關照”這兩個人。

新婚夫婦太忙了,要大正宮拜見公婆,蕭令先的生母已亡,按照宮中的勢,就是見一下苗妃。還要到襄城侯家去見江大長公主與徐瑩的父母這樣的長輩,又有蕭令先的兄弟姐妹要聯絡

皇帝對於這樣的組合是非常開心了,一張老臉笑得猶如九月裡迎風招展的花一般,配上花白的須白,真像是一幅秋雪傲霜圖。掌大笑:“佳兒佳婦!佳兒佳婦!”

徐瑩乍爲婦,還帶著,微微低著頭,彎了彎膝蓋。從蕭令先的角度瞥過去,正好看到大紅的禮服領口上那一段雪白的脖頸。這是他媳婦兒!溫漂亮、會害、會低頭的可媳婦兒,蕭令先心中充滿了自豪,對自己的父親也由衷地表示謝。

見苗妃的過程就不是那麼愉快了,這個不愉快單指蕭令先而言。

昭仁殿的現住客還在做著兒子做太子的夢,苗妃爲腦補到了皇帝的死擔心得幾天沒吃好,人都瘦了一圈兒。後來一想,咳,誰說兒子當皇帝老子就要死的呢?可以禪讓退位當太上皇嘛,這樣照能做太后,能跟丈夫雙宿雙棲,兒子也能爲至尊,萬一有什麼做不到的地方,還有老皇帝看著不是?

能夠腦補出這樣的選擇來,苗妃的腦子也真是轉得夠快的了。不管怎麼說,這樣的腦補能讓不驚惶,能讓哈皮,這就夠了。

既然把自己放到了未來的皇太后這樣的位置上,苗妃也表現出了的大度。做貴妃的時候,宮中人都是敵,別人的兒子都競爭對手,苗妃是見一個咬一個,死死把住皇帝,爭取能讓皇帝忘了其他的人、其他的兒。現在一下子把自己定位了家庭的主人,也發揮了自己從未有過的包容。

皇帝與蕭令先就看到苗妃拉著徐瑩的手問長問短:“咱們十七娘真是俊啊,十七郎好福氣。王府裡還住得慣嗎?”

對於徐瑩來說,苗妃能耐何?既不是皇后,又不是蕭令先的生母,給面子一聲“貴妃”,要是敢欺負到自家頭上,徐瑩絕對敢撓花苗妃的臉。說不定還會反回家跟爹一套哭,把苗妃孃家給全滅了。對好一點,也是給自家加一點分數不是?徐瑩出嫁前的新娘課程除了“馴夫”,也有關於如何做主母的,比如搞好社很重要一類。因此也耐著子與苗妃周旋一二。

皇帝樂得見到徐瑩與苗妃打得火熱,至於蕭令先,一個小夥子,跟苗妃這個正值風韻正好的貌婦人太熱了實在不好。眼前這樣的形正合他意,雖不能如苗妃所願地讓兒子當個太子,但是與未來的帝后相融洽,也是一生平安不是?苗妃最本的願,不就是母子三人能夠安生立命麼?這樣真是太好了!

只有蕭令先,看新婚媳婦兒與苗妃這個跋扈的人這樣融洽,心生不滿,他快急死了:媳婦兒,那個人不是個好貨,你別被騙了!唉呀,苗妃那個死樣子,真拿自己當長輩了啊?看到苗妃拿徐瑩當晚輩地“提點”,蕭令先就氣不打一來,想生氣,他爹還笑瞇瞇地看著呢,他只好“規律地垂下眼,看著自己的靴尖兒”,皇帝對這樣不打量他貌小老婆的兒子,非常滿意。

腦補什麼的,真是要不得!

新婚夫婦還有其他的親戚要走訪,皇帝的事也很忙,略聊了一會兒,蕭令先與徐瑩就告辭了。出了宮門兒,徐瑩略覺有些熱,拿手扇了扇風。蕭令先舉起袖子來爲擋著日頭:“熱了?快走幾步,到車上就涼快了,已經五月了,就是這樣的天兒,車上有冰。”

徐瑩心中又是溫暖又是得意,回了蕭令先一個甜甜的笑:“呆子,別給我擋著啦,你就不熱了麼?”取中手絹兒來給蕭令先汗。

兩人和和地登車走親戚去了。什麼衛王、曹王、宜和長公主、慶林長公主……拖拖拉拉一大堆。這幾位分了兩天才見完。

三朝回門兒,岳父岳母對蕭令先自是沒話說,岳父算是他表叔,岳母還是他堂姑母哩。徐瑩回到孃家就奔向江大長公主噓寒問暖,蕭令先看在眼裡,也像是到了家庭的溫暖。

到目前爲止,蕭令先與徐瑩都還覺得生活是好的,蕭令先覺得娘子溫又可,完全不似市面上常見的潑婦,實在是個需要好好保護的稀有品種。徐瑩覺得蕭令先對自家也算,周圍見到的親戚也好相,更妙的是,還沒發現蕭令先的兩個侍婢,以爲丈夫是個好人。

越大,失越大,這也爲日後兩人的暴發積累了火藥。嘖嘖。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卻說送走了新婚夫婦,皇帝對苗妃的表現滿意極了,他家兒最近多婚嫁,苗妃很次都很和氣很耐心地跟人說話。皇帝對於苗妃何至於此,心裡也不是沒有數,不過他都刻意地忽略了。今天終於覺得有些愧疚了,好好地陪苗妃說話:“你要不耐煩見他們,也不必再周旋,你是長輩。天這樣熱,不要耗神。”反正未來太子已經見過了,態度很好,保下平安,也就結了。

苗妃笑道:“我並不累的。”

皇帝恐再提什麼新太子,自己還真是招架不住,忙道:“那也騰出手來,就要到熙山避暑去了,你還帶著兩個兒子,給他們收拾收拾罷。”

苗妃正在做“母后”的興頭兒上,急找人分這樣的喜悅:“這還用說?年年這個時候都要搬這麼一回,我早就預備下了,都在收拾著呢——對了!眼下就要搬了,那十八郎、十九娘以下的孩子,喜事兒就要在熙山辦了?恐怕不夠盛大莊重罷?”

皇帝愧疚更濃重了,幾乎要落荒而逃,吱唔道:“那也沒什麼的,他們在熙山都有住,那裡山明水秀,別有一番趣呢。”

這正中了苗妃的心思,在心裡,是想著皇帝歸來著,點頭道:“就是這個意思。”

皇帝真的落荒而逃了:“你仔細收拾,我還有摺子要批。”

苗妃做這個搬家工作也是個練工了,三兩下吩咐下去,又問一回:“二十三郎、二十四郎在做什麼呢?”

涼秋道:“二十三郎還在讀書,二十四郎跑去逮蝴蝶了。”

苗妃嗔一句:“那小子就是猴兒!還是二十三郎斯文心。去拿碟子井子湃好的果子給二十三郎送去,再看看二十三郎屋裡熱不熱——也別攪了他讀書。”二十三郎雖不是自己生的,也養出來了,而且這兩兄弟以後也要相互幫扶的,二十四郎爲帝,正需要臂膀。苗妃這方面倒是考慮得細緻周到。

把這些忙完,苗妃一顆激的心始終不能平息:“去請郡君來說話。”這個郡君說的是的母親傅氏,苗妃要去熙山了,這一回想帶的母親一起去,已經徵得了皇帝的同意,要把傅氏再宣進宮裡來多囑咐兩句。

滾滾,傅氏乘著馬車宮,已從兒口中得知,皇帝將要立他的外孫爲新太子!傅氏的激難以言表,真是不容易啊。想當初,一如花似玉的閨,被個猥瑣的不良中年大伯拐帶了,差點兒衝進廚房揪起把菜刀去拼命。咳咳,幸虧被丈夫給攔住了,不然就是意圖弒君了。

苗妃他爹也沒啥太高的見識,對於兒被個跟自己一個年齡段、或許還可能更年長些的糟老頭子給拐了,他也是憤怒的。但是老婆怒了,好像把他的怒氣也發出去了一樣,他倒清醒了——不能拼,一拼,閨大概就嫁不到好人家了。這一忍,忍來了個皇帝婿,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傅氏口角含笑坐在馬車上,這會兒想的並不是當初的鬧劇,而是日後自家老頭子可以封侯,自己也是一品國夫人了。這個閨爭氣啊,天生就是好命!

被宣召宮是明正大的事,傅氏也沒藏著掖著,自然有不羣衆圍觀到了。這樣的消息傳得總是很快,多雙眼睛盯著大正宮,不是這個注意到了就是那個注意到了,只要你不刻意與人民羣衆作切割,總是能夠發覺的。

往日傅氏宮,總有人背後說酸話,今天當然也不例外。寵妃的母親,而且貴妃似乎還出來皇帝要立兒子做太子,這樣的時候這樣的人,怎麼能不讓人羨慕嫉妒恨?尤其是與份相似的人。

沈婕妤在姐姐賢妃閒坐,榮安公主作陪,三個人不多會兒就聽到傅氏宮的消息。

沈婕妤略愁、略不綴,皺眉道:“苗氏好囂張。”

沈賢妃比妹妹沉穩,輕笑道:“聖上往日最一道遊園,近幾個月來了許多,可笑還沒注意到呢。究竟是個什麼章程,眼下未可輕下定論。自古立嗣,以嫡不以長、以長不以賢、以賢不以。但凡以而立,必無善終。且看看罷。”開神馬玩笑?你以爲立太子就是一言堂啊?廢太子能得立,那是因爲他居長,這個理由誰都繞不過去。現在要立周王試試?滿朝大臣有幾個肯贊同的?

“只不過,若是鄭靖業迎奉上意,可就不好說了。”

榮安公主掩口大笑:“阿孃錯了!”

沈賢妃沒管兒的儀態問題,徑直問:“怎麼說?”

“阿孃看的是宮兒看的是宮外。阿孃說阿爹待貴妃不似先前許久,這是真。兒看鄭七已許久不昭仁殿。對外頭說,是年紀大了,要備嫁,其實呢,跑得可歡。焉知不是有什麼想法?昭仁殿,沒戲了。”榮安公主笑地下論斷。

彷彿還嫌不夠似的,榮安公主繼續分析道:“都說鄭靖業是個臣,這個臣卻是不簡單的,詐、聰明,會趨利避害!鄭氏看似與昭仁殿要好,他們哪裡是看得上貴妃呢?不過是看著阿爹寵著那貴妃,才勉強與昭仁殿往罷了。他們看的是阿爹的眼,可不是貴妃!這纔是聰明人的做法。”

賢妃心中一:“那——鄭氏近來可與誰走得近些沒有?”

榮安公主搖頭:“這倒沒有。阿孃何必關心這個呢?如今大郎已廢,二郎遠謫,三郎、四郎司纏又無暇他顧,正是好時候呢。至如鄭氏,只要六郎有本事上位,他們是不會反對的。我算是看明白了,以舅舅的本事對抗蔣氏、楚氏不是那麼容易的,只要六郎能事,鄭氏就會幫著五郎。他們是聰明人,與聰明人事,最舒心。”

賢妃深思良久:“奈何五郎長於六郎。”皇五子魏王蕭令誠,母淑妃,娶了葉廣學的兒,還有蔣進賢這個姨父,背後又有楚家。實在不容小覷。

榮安公主笑而不語,只說:“鄭七今年十四,兒留心了一下,的生日正在這幾日,鄭靖業最,在上下些功夫,鄭氏就會知道我們的意思了。再說了,這個鄭氏也不簡單,嘖嘖,顧益純教出來的學生,給老師做就說了慶林姑母。新昌、咸宜悉敗其手,給東宮上撕了那麼大一個口子。池修之亦是一時俊彥,有這樣的父親有這樣的丈夫,將來也不是個簡單的人好與,不吃虧呢。不但是眼下,又快要出嫁了,這賀禮也要送得厚厚的纔好。”

榮安公主還有一份心思,兄弟燕王蕭令仁的媳婦兒姓趙,亦是世家。可恨嫁給範氏,並不特別顯赫。也需要拉一份助力,合適的時候打一打太平拳不是?

沈賢妃一頓,都快忘了鄭琰的功偉績了。是啊,已經很久沒有人挑釁鄭琰了,鄭小的生活重心也轉到了談上,大家都快要以爲是個小白兔了。嘖,真是的。忘了誰也別忘了啊。

————————————————————————————————————————

榮安公主能想到的,很多人都能想到,鄭氏好像又了個香餑餑,罵鄭靖業的人也了許多。這進而當然也包括了魏王妃葉氏,葉氏的爹葉廣學當了這麼多年的宰相,雖不是首相,也是場裡混出來的,葉氏做了這麼些年王妃,也沒像衛王世子妃那樣在家裡耍安威風,最後連累了個宰相被捅死。

能讓鄭靖業都誇的人,這人的屬必須是彪悍的,甭管表現出來的是不是溫文爾雅,骨子裡必須是強的、有目的有計劃,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明白要走什麼樣的路的。

如果說鄭琰是走可路線的彪悍,那葉氏就是走溫路線的彪悍。慶林長公主家了葉氏常去的一個地方,在那裡也能常遇到鄭琰。說起來邢國夫人杜氏才該是走夫人外的首選,葉氏偏偏選了鄭琰。無他,對於一對父母而言,他們的子纔是心頭好。照顧好了他們的子,人家父母纔會從上傾向於你。

鄭琰的這個生日就是個大收,各的禮堆滿了庫房,杜氏嘲笑:“你何德何能?你娘做笀都沒這些好件兒看呢。”

鄭琰扮了個鬼臉兒:“這哪是給我的呢?還不都是看在阿爹阿孃的面子上,那是給您二位的,看上什麼拿什麼,這就是您的東西啊。”

杜氏被這樣大方也逗樂了:“你這樣潑潑撒撒的子,以後自己當家過日子可怎麼是好?”

“那得看是對誰,對著親孃還小氣,還算人麼?”

杜氏抓過來擰:“就生了一張巧,哄得人挖心挖肝的。”哪能要閨的東西呢,杜氏都盤算好了,這些東西里面,那一對羊脂玉的鐲子不錯,正好配上手裡的幾枝羊脂玉的簪子,湊一整套的首飾作陪嫁;這邊還有一對紅寶石,可鑲了作戒指,也可帶到夫家……

倆笑鬧著,蕭氏言道:“阿孃這話說得就不是了,前幾年我還在孃家的時候,有一天,我娘從外頭回來,說是七娘如何孝順,串了珍珠衫來孝敬母親,羨慕得很。”

這件事也是杜氏心中得意的,著鄭琰的臉,故作氣惱地道:“就會糟蹋好東西!”

郭氏已經出了月子,亦在坐前,深知杜氏的心意,跟著小捧這一對母深:“阿孃逢年過節便穿著這衫子,纔是阿琰孝心到了呢。”

趙氏並不多言,自覺沾了杜氏的,得了一珍珠首飾,這兩位弟妹並沒有的,怕話題引到這個方向上,讓兩位弟妹多想,設法爲鄭琰解圍:“阿琰有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戴出來給我們看看。”

鄭琰也喜歡那一對羊脂玉的鐲子,素面兒的,什麼都不雕,就這麼套在手上,越發襯得白如雪。

人聊了許久的首飾玩,又說好了搬家的步驟,也是搬習慣了的人家,唯一的不方便就是蕭氏有了孕,需要多照顧一點而已。

鄭琰生日當天,許多送了重禮的人都沒有到場,畢竟也只是相府的一個不逢整數的生日。小姑娘們到了不,歡聚一堂,大部分人都有了歸宿,也有認親的,也有與未來小姑子的,好不熱鬧。這裡面最開始的大概是李莞娘了,抱著鄭琰的胳膊一聲“七娘”,心裡還小聲一聲姑姑,覺特別滿足的樣子。

鄭悅姐妹亦到,鄭靖業對們姐妹倒是盡心,把鄭悅嫁給李嘉的長孫,鄭怡、鄭惟都要再略等一等。鄭文博也娶到了王柏的小兒,太僕的兒子取太常的兒,九卿對九卿,也是門當戶對。王柏家的閨,有個潑辣媽不假,但是你看王柏,照樣升兒,家裡除了夫被妻家庭暴力,其他是一點兒病也沒有,就知道這人是有兩把刷子的。鄭文博是個老實孩子,連被家暴的可能都沒有,王氏跟著他,家暴都暴不起來,只有認真幫他過日子。鄭靖業的算盤打得實在是響。

一片歡歌笑語,又約好了到了熙山一直出來玩,大家家人都是在京任重要職務的,都要到熙山去,沒有掉不掉隊的說法。都盼著到放風的日子早些到來!

————————————————————————————————————————

小姑娘們的風還沒放,行李都打包了,京城卻炸開了鍋——晉王最疼的媵餘氏生的那個最疼的閨六娘不是他親生的!事還涉及到了魏王。

這事兒是鄭靖業給挑出來的,導火線卻是蔣進賢。

話說,雖不知道是誰下的手,但是,目前看來太子已廢、齊王遠謫,老三、老四不知道誰對誰錯,都陷了醜聞裡。老五是他外甥,加一把勁兒,他就是未來皇帝的姨父,他又已經是宰相了,爲首相指日可待,蔣進賢要是看不出這明的前景,他就不是蔣進賢了。

當然,也有可慮者,老三、老四都不像是會做那種事的人,究竟是誰背後做的飛書案呢?也許是老六吧!可惜派出去的人在燕王府周圍等了好幾個月,差點兒把燕王的別業都給翻個底兒朝天了,還是沒有發現線索。不怕不怕,總有馬腳的時候,實在不行,詐他一詐也是可以的。到時候,新太子之位,舍魏王其誰?

魏王妃姓葉,葉廣學丁憂快要刑滿釋放了,葉氏爲魏王也是鞍前馬後的周旋,還給魏王生了兒子。蔣進賢要想弄個首相當當,要想爲蔣家繼續打開局面,就必須趁著這個時候多出把子力氣,多立點兒功勞。

蔣進賢忙裡忙外,魏王也激不盡。這讓蔣進賢覺得心愉悅,一得意,便會忘形,他只是走路不小心跟鄭靖業並肩走,然後……他還更不小心地往前多了一步而已。蔣進賢真不是故意的!

鄭靖業纔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呢,無心的更可惡!鄭靖業炸了。

大家都是宰相不假,可也分個排分先後,走路的時候,默認是鄭靖業比別人靠前半步的。現在蔣進賢這個樣子,分明是不把他放到眼裡。鄭靖業纔不怕蔣進賢呢,這貨的王牌魏王是個棄子,這樣忙得哈皮也只是做無用功而已。

接下來的幾天,鄭靖業對蔣進賢都笑得相當和藹,弄得蔣進賢以爲鄭靖業要來投誠了,也對鄭靖業報以微笑。鄭靖業看他這種前輩式的笑容就來氣,越發要整治他。

剛開始的時候,鄭靖業只是回去翻一翻蔣氏的不法事蹟而已,剛找到一條□人-妻的,他讓去查的晉王家小六孃的事出眉目來了。

彙報的容讓鄭靖業的臉非常不好看!

餘家養真正的小六娘,沒養好,死了。餘家既怕責難,也怕兒怨,還怕影響兒在王府的生活,他們給瞞了下來,另尋了一個嬰給頂了上來,就是鄭琰看到的那個小六娘。

鄭靖業很是憤怒!

鄭琰被鄭靖業拎到書房的時候,爹尚餘怒未消:“看看看看,這些個賤人都做了什麼?!”

鄭琰尚不知:“誰惹誰這麼生氣了?跟賤人生氣不值得啊。彆氣了,啊~”

能不生氣麼?鄭靖業跟皇帝相得尚算愉快,一想那個笑得一臉花開的老頭兒親孫兒被換了,他就生氣,一想晉王這貨連兒被掉包都認不出來就恨不得死晉王這個敗家子。“聖上親孫兒死了,連個墳都沒有。”

“嘎?”

“晉王家的小六娘在餘家被養死了,你看的那一個是拿來冒充的。”

鄭琰提出了疑問:“晉王家不派母婢隨行麼?就算是寄養,王府的兒該有的待遇也是會有的,尤其是母,至得有兩個吧?還有婢。都是班的,怎麼可能離了小主人呢?”

“還不是害怕?”鄭靖業一拳捶在桌子上,筆墨紙硯齊齊錯位,鎮紙也跟著跳得老高,“小六娘若是夭折,們統統都要問罪。以晉王之,恐怕逃不了一死,們怕了,同謀了。”否則也不可能瞞那麼久,找一個月份差不多的小孩子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還要弄到家裡來,沒有這些人打掩護是本不行的。

“那真的六娘,埋在了哪裡?”

“哪裡敢出去埋呢?就在餘家的後院大樹底下。”

“可惜了小六娘,”鄭琰說的是現在這個小六娘,“稚子何辜呢,本來有父母的,現在……不但父母沒了,命也保不住了。不過是因爲跟另一個年紀一般大,真是可憐。”

“說的什麼傻話?!”鄭靖業對著空氣揮起了拳頭,他還有計劃呢。

鄭靖業卻是不管這些的,他是在遷怒,也是找到了個好機會,蔣進賢,我讓你忙。雖然是晉王家的糊塗事兒,我有本事讓魏王也跟著躺槍,想我一頭?你去死一死吧。

擺擺手:“這樣的事你就不要手了,安心打包行李去熙山,好好玩去罷,以後一切都順利了。”

鄭琰嘀咕一聲,知小六娘要沒有個好,也只能乖乖去打包行李了。過門檻兒又退了回來:“打聽消息的人,可靠麼?”

“是明白人。”

江湖越老,膽子越小,能活到五十歲上還沒被江湖風浪拍死、沒被嚴打政策弄死的,都是很識時務的人,乖乖頭繼續過日子,把都帶進棺材裡纔是安生立命之道。

鄭琰放心了,事接下來的發展卻讓目瞪口呆。

鄭靖業出手有多狠,鄭琰這纔算是見識到了。他不但查了餘家,還弄到了餘家抱養嬰的來歷。誰家沒事兒會把孩子送人呢?眼下日子都過得下去,還沒有計劃生育,又是在天子腳下,生活還算過得下去。

餘家深知在平民百姓裡找是很難找的,索跑到教坊那裡,居然讓他找到了一個想扔掉的嬰,做奴婢也比進教坊好,不是麼?

最妙的地方就在於此時有地位的男人,多都會有幾個欣賞的教坊子。未必就是有什麼私,也許就是吹的笛子啦,或者是這個子舞跳得好一類。唔,鄭靖業以前還比較喜歡教坊裡一個子彈的琴,不過後來顧益純來了,他也就不人來彈琴了,寫個條子讓京兆給這了籍,讓回鄉了。

魏王當然也有。

於是滿天就傳開了,魏王在外頭有了私生,晉王拿來養了。晉王把兒放到餘家,就是爲了換孩子。第二天,又有消息傳來,說這個孩子又不是魏王的了,是餘氏生的,但是,爹不是晉王。晉王戴了綠帽子。接著,又有人說,這孩子是餘家從教坊抱出來的,分明是魏王的孩子。

榮安公主聽了大樂,這事兒不管是誰做的,都於有利,樂呵呵地添油加醋,流言越來越有了奇幻彩。纔不管有沒有真憑實據呢,直接給潤加工了一個悽婉的故事。也不知道中間是怎麼傳的,反正魏王、晉王了戴綠帽給人養孩子的活王八,寵妾滅妻,結果妾生的孩子不是他們的。這樣的人,我看你還能當太子嗎?

最該死的是,這個時候,皇帝也出了。皇帝在深宮之中,這樣的流言傳到他耳朵裡還要一定時間,他定的太子已經結完了婚了,該給其他兒子一個歸宿了。好死不死,他舊事重提,翻出了一份參蔣進賢的奏摺。

蔣進賢也炸了。這種時候,他忽略了政敵鄭靖業,直接就想到了儲位競爭上頭。你不仁,我也不義,他也翻舊賬。

蔣卓看不下去了,登門與蔣進賢進行了一番長談。談了什麼外人不知道,蔣進賢卻被他說服得冷靜了下來。蔣卓說:“眼下是有人要藉機生事,相公切不可自陣腳,不能順著他們劃下的道道走!”

蔣卓又說:“他們劍指魏王,不管是誰,都要當是有人嫉妒魏王,想潑魏王的髒水、壞魏王的名聲。”

蔣卓還說:“最可疑者乃是燕王,”最有競爭力的就是他了,不是他乾的,也是他乾的,“先是廢太子,再是齊王,再是飛書案 ,這是步步啊!”

蔣進賢聽明白了,都要弄是燕王做的,是燕王不擇手段!“奈何沒有證據。”

蔣卓彈彈袖口:“相公怎麼迂腐了?難道現在外面漫天的謠言都是有憑據的不?”

蔣進賢拍拍額頭:“吾得之矣。只是這樣,三郎、四郎便了。”

蔣卓不認爲這是什麼大事,不不慢地道:“趙王、秦王尚有戰心否?他們可自請外出,如齊王。不能一步登天,至不會落下懸崖。二王本不是心志堅定之人,是會想要富貴安樂的,他們,不是亡命之徒。”可以施加點力,請他們放棄比賽嘛。

榮安公主傳完謠言,跑到沈賢妃那裡拍掌大笑:“阿孃聽到了沒有?延安殿有那兩個,可熱鬧了。不知道阿爹知道了沒?”

沈賢妃嚴肅地道:“這個時候躲且來不及,你還往前湊,你生怕旁人想不到是你做的麼?”

榮安公主一想,這一回沈賢妃說得對:“那且饒過他們這一回。”死鴨子

沈賢妃也只是搖搖頭:“好啦,你最近不要跑得太勤了,惹眼呢。”榮安公主道:“那我就著樂唄,以後再好好高興。”沒高興多久,聽到他弟弟被污衊的消息。榮安公主也炸了:“放p!放p!飛書怎麼會是他做的?”明明是我乾的啊?這是誰學會了流言**?挽袖,又投戰鬥了。

戰鬥升級,兩邊互咬得十分彩,讓皇帝充分觀了什麼“兄弟鬩牆”,只是不知他是不是回想起了自己那慘綠青蔥、與兄弟互掐、弄死兄弟的年時就不得而知了。

皇帝很憤怒,他家脈不能!正要澄清流言——這種事本不可能發生嘛,還有母婢看著呢——卻發現餘氏的孃家連夜收拾了細出城逃亡了,這不是畏罪潛逃又是什麼?分明是從側面驗證了事的可靠。

流言不需要證據,斷案寫檔案卻是需要的,餘家跑了,晉王府的母卻是還在的,三木之下,招得痛快!真正的小六孃的骸也找到了,那個假的六娘……再沒了消息。

————————————————————————————————————————

直到到了熙山,這場熱鬧還是沒個完。趙王、秦王大概是不想再趟這渾水了,“累上書”給皇帝,請求“如齊王”,自請外出政治\避難。皇帝無奈地同意了,批完了之後就大罵:“畜生!”

皇帝一把老淚,他只是想給兒子們找個小茬,哪想得到,他們真的這樣不乾淨呢?送走趙王、秦王,皇帝把魏王、燕王、晉王一齊撈了回來:“你們死了這條心吧,朕的大好江山,不能給你們這些畜生!”

著自己可能所剩無幾的良心,鄭靖業和鄭琰很想大方承認,晉王的事是他們先發現的,奈何從現在開始到幾百上千年後,所有人都覺得這事兒大概是魏王、要麼是祁王、或者是義安郡王或者榮安公主這些人搞出來的。謀論“誰是最後益者,誰就是這次事件最腹黑、最謀的幕後黑手”,鄭氏不應該是出手的人。

對於這種“沒做過的壞事被扣到頭上,做過的沒人發現”的況,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既然沒人問,鄭氏也不會傻到跳出來發明聲明對這場混負責,坐著看戲唄。只是對皇帝這個可憐老頭兒,心裡的同愧疚又多了一分。

鄭靖業沒想借什麼機生什麼事,他只是不綴於皇帝被騙一定揭穿這貍貓換太子的事兒,更不綴於蔣進賢不把他放在眼裡,才搞出這樣打臉的事來。真沒有別的目的!比起政治籌劃的老謀深算,這就是個傲老頭兒在賭氣。本來嘛,太子都定好了,鄭靖業想大度,看蔣進賢的猴兒戲也行的,可他就是慪氣了。

鄭琰,真正見識到了什麼臣。爹的三觀真的問題的,爹的手真心黑。是不管你無辜不無辜的,比如餘氏,被親人欺騙,本是害者。比如晉王,好好小閨沒了,也是害者。比如,魏王,真是躺著也中槍。最可憐的是那個小六娘,小孩子還什麼都不知道呢,因爲捲進去了這進一個案子裡,活也活不了。

人類社會,比起弱強食的自然界,也好混不到哪裡去呢。鄭琰的口有些悶悶的。

這還是他不知道鄭靖業出手的原因,如果知道這只是半步距離引發的案,不知道又要做何想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得很早,對吧?

早就說了,鄭爹是個黑手政客。抱頭。

流言神馬的,本不需要證據啊。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