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沒想到咱們老爺竟然還藏了這麼一個寶貝。」
小廝裏一邊嘀咕著,忙不迭地撲上前,從地上撿起那紫檀盒子,小廝一邊說話之際,整個人激地都渾抖不止。
這寶貝若是放在以前,定能換得了一間大房子,但是在現如今這個年份里,多人因為家中無糧,這飢荒影響,紛紛舉家北遷!
所以,什麼房子不房子的,都已然變得不再重要,最重要的是能夠得到一口吃食,不至於就這麼死街頭或是家中。
小廝見這屋並無其他異樣,再找不出其他任何值錢的東西,小廝不由地心底一陣不甘心,在默默地憤憤不平地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黑心縣令后。
小廝這才緩緩地站起來,手裏一邊拿著那個紫檀盒子,一邊猶豫了半晌后,這才暗自下定決心,還是決定將黑心縣令從地上攙扶起來,尋個人來為黑心縣令瞧瞧。
畢竟,他家主子若是就這般一命嗚呼了,那他們這些個做奴才的定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因為,還有很多他想要的東西他還沒有得到,樹倒猢猻散,這麼個道理也不是白說的。
「老爺……老爺?您醒醒!」
小廝假意一臉著急無比的模樣,忙不迭地將黑心縣令從地上攙扶著坐到了不遠的太師椅上。
隨即,小廝便把手裏的紫檀盒子放到一側,地為黑心縣令尋來了一盞涼茶,對著黑心縣令那紫青的,便一腦地倒了進去。
並且,小廝還一個勁兒地拍了拍黑心縣令的後背,生怕黑心縣令就這麼給嗆著。沒一會兒的功夫,黑心縣令竟然果真就這麼悠悠地轉醒了過來。
黑心縣令初時還只覺眼前模糊一片,耳邊似乎還有誰正一聲聲地呼喚著他。
黑心縣令幾次幽幽張口想要開口說話,可是聲音剛一到間,卻全都變了嘶啞無比的哀嚎之聲兒。
小廝見自家老爺如此模樣,生怕自家老爺就這麼被氣傻了去。小廝不由得心頭一驚,忙不迭地出手去,在黑心縣令的面前晃了又晃。
並且,連聲兒詢問道:
「老爺!您現在覺怎麼樣?可是還有哪裏不舒服?要不我這就去人請個郎中來為您瞧瞧吧。
不然這麼拖下去也不是法子,你若是同意,便輕輕地點點頭,我定會火速前往。」
小廝一邊說著,額間不由得急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來。小廝忙不迭地抬手了額間的汗水,隨即一臉殷切不已地俯下子,連連問道。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小廝話音剛落,黑心縣令的眼睛這才慢慢聚焦、回神。
不過,黑心縣令仍有好長一段時間都獃獃地著小廝,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小廝見自家老爺終於算是有了反應,這才暗自鬆了口氣,方才還久久在心底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了下去。
「老爺,來來來,您再喝口茶一。」
小廝見狀,趕忙彎下去,又從桌上端起一杯涼茶,隨即恭敬不已地遞到了黑心縣令的手裏,黑心縣令看著面前的小廝,又看了一眼小廝手裏的涼茶。
黑心縣令只覺間嘶啞、乾無比,就好像有無數的螞蟻正在其中攀爬,並且一點一點地啃噬著他的。
更是在這個過程中,那些個螞蟻攜帶了無數的泥沙剮蹭著他間的,讓黑心縣令只覺又又疼!
於是,黑心縣令來不及多想,便一下子出手去,接過了小廝遞到面前的涼茶,高高的仰著頭顱,乾萬分地一飲而盡。
「要!要!要!」
此時此刻的黑心縣令完全說不出一句真話來,只能結結地用單字表達自己的意圖,小廝見黑心縣令又出手來,指了指手裏的空杯子。
「好好好,老爺!您等等,我這就再去給您拿一壺涼茶來!」
小廝這才瞬間會意,忙不迭地點了點頭后,隨即轉便一個勁兒地向著屋外平治而去,黑心縣令著小廝漸漸走遠的背景,眼底劃過一抹暗淡之。
隨即,黑心縣令便止不住地一陣咳嗽起來,甚至大有一副停不下來那架勢。
黑心縣令這才連忙從袖中出一方錦帕,掩咳嗽一陣,幾乎差點把自己的心肝肺的咳了出來,折騰地他差點兒半條老命都沒了。
「咳咳咳……」
就在黑心縣令終於只覺間舒服了一些,再沒方才那般干難耐之時,黑心縣令正想將手中的錦帕揣到懷中,卻突然發現這錦帕上竟然沾了許多的跡。
原來是他方才咳出來的……
黑心縣令見狀,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凡是咳嗽見之癥,定是那人命不久已,危在旦夕之時,為此,黑心縣令嚇得渾一哆嗦,手中的錦帕就這麼掉到了地上。
「完了,完了,完了……」
黑心縣令哪曾想自己經過這麼一氣,會氣的這般嚴重,竟然到了咳的地步!黑心縣令頓時只覺整個世界都因此變得昏暗了許多。
黑心縣令地閉著眼睛靠在太師椅上,滿臉絕之,全然一副走到絕境的模樣。
像他們這一類人,自是最為惜命,絞盡腦、費盡心機地去得到錢權財,不就是為了奢靡無度地嗎?
而現在,他連命都沒了,那他手中的苛攥著的那些東西拿來又有什麼用!
黑心縣令暗自在心中不斷地詢問自己,他越是這般想著,便越是覺得絕無助。
「咳咳咳……不行!我不好過,他們也絕不能好過!」
突然,黑心縣令猛地睜開眼睛,一臉憤憤不平、咬牙切齒地說著,便連忙彎下去,從地上拾起了那塊沾有跡的錦帕。
黑心縣令忙將錦帕塞進了懷中,正自言自語之時,黑心縣令的眼中便充溢了濃濃的狠戾之。
就好像那叢林深的一匹狼似的,眼底冒著瑩瑩的綠,隨時要嗜啃。
「老爺,老爺……您沒事兒了吧?」
正在這時,小廝突然忙不迭地從屋外邊滾帶爬地跑了進來,手裏正地攥著一壺涼茶。
當小廝見黑心縣令徹底恢復之後,臉上這才出一抹淺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