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我也沒有怪你!方才我說的那些那句話,你也只當是沒聽見就是了。」
林盡歡見春芽這般同自己解釋,不由得忙不迭地擺了擺手,當即將腦袋撇向另一側,認真瞧著,林盡歡的神似乎頗有些不安。
此時此刻的林盡歡初表心跡,估著也甚是有些不大習慣,平日裏向來是慣了的,在延禧宮裏,每天吃吃喝喝,高高興興的玩樂。
在延禧宮中一眾宮、太監的面前,林盡歡總是一副甚是開心、無憂無慮的模樣,從來沒有在眾人面前提起過墨無鏡。
就好像全然沒有把墨無鏡放在心上一般,對於墨無鏡出宮服私訪,林盡歡更是沒有一一毫的擔憂。
然而,卻獨獨這一次……林盡歡終於說出了一直重重地抑在心底的真心話,林盡歡也是個甚是傲的主,就算是旁人能看出的心思,也絕不會輕易鬆口承認。
在墨無鏡剛出宮去的那幾日,秋秋曾經還曾試探過林盡歡的心意,想知道林盡歡究竟是怎麼想的?
但是每一次秋秋詢問林盡歡,最終都被林盡歡東拉西扯地跑到了其他的話題上,林盡歡本不願意和秋秋好好地談一次有關於墨無鏡的事。
從那個時候起,秋秋便已然知道林盡歡這丫頭完全是死鴨子,明明心裏思念墨無鏡至極,對於墨無鏡的安危甚是擔憂不已。
但是,林盡歡卻又非得裝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簡直是死要面子活罪,將所有的憂慮全部埋藏在心底深,終有一日定時會全部發出來的。
果不其然,正如秋秋所預料的那般,當林盡歡一得到江南發瘟疫,而墨無鏡帶著手底下的一眾人等前去為眾人尋找解決之法的那一刻。
林盡歡整個人便徹底的慌了神,當時只不過是礙於春芽還在現場,林盡歡這才沒有甚是明顯的表現出來。
但是,秋秋卻依舊能夠覺的出來林盡歡的心裏慌了……徹徹底底地再沒了原本那般的沉著鎮定!再加上昨日晚上做的那個噩夢,就像是死駱駝的最後一稻草。
讓林盡歡終於甚是清楚地看見了自己的心意,原來,林盡歡早已上了墨無鏡,林盡歡只不過是礙於兩個人之間的份。
以及,林盡歡對於墨無鏡有著一眾後宮佳麗,自己要和那麼多人分墨無鏡的寵,林盡歡打心眼兒里無法接這樣的現狀。
為此,林盡歡這才一直排斥墨無鏡,一直想著法子地抑自己的真實!就是因為林盡歡不敢面對真實的自己。
所以,林盡歡選擇像個懦夫似地當個頭烏,不敢直視自己的心意,將自己的一顆心跡埋藏在心深,哪怕是自己也抑的甚是痛苦、不安。
林盡歡整個人也因此時不時地心緒慌不已,言行事總是搖擺不定,因為,一直都在自欺欺人,明明最是清楚明白自己的一顆心意。
可是,林盡歡卻總是選擇視而不見。這時間一久,林盡歡都還以為自己真的能夠騙過自己。
漸漸地,林盡歡都已經以為,哪怕是沒有墨無鏡在邊的日子,依舊能夠過的很好。
林盡歡就這麼在無形之中將自己欺騙,把自己捆縛在自己用謊言織就的厚繭之中。
然而,一旦當林盡歡聽到有關於墨無鏡不好的消息,所織就的這個厚繭,便會變得不堪一擊,就像那琉璃做的燈展一般,輕輕一磕便會碎末。
此時此刻,再一陣微風拂來,那琉璃做的厚繭便會變那遙遠厚土上的塵埃,微弱細小的就連林盡歡自己也再也尋找不到。
雖說那是林盡歡最後的一個保護屏障,但是,福禍相依,卻因為這最後一個保護屏障的破裂消失,這才讓林盡歡猛然看清楚真正的自己。
林盡歡早已不知在什麼時候不知不覺間上了墨無鏡,哪怕是從來都不肯承認,暗自在心中狡辯自己只是把墨無鏡當做保護自己的金大。
實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背後的真正也只有林盡歡自己知道,這才是為什麼秋秋對於林盡歡是否上墨無鏡這一問題,從來都是絕口不提。
因為,秋秋看得出來林盡歡就是個喜歡躲在自己殼子中的蝸牛,只有當林盡歡到了真正的刺激,林盡歡這才會不顧一切地將腦袋出來。
認認真真地看一看自己周遭的一切,以及看清楚那顆被自己抑在心深的真實心跡!
春芽跟在林盡歡側伺候已經這麼久了,對於自家娘娘的心思以及脾,春芽也出了個大概。
春芽完全能夠看得出來林盡歡所說的話,全都是傲之詞,不過是不好意思面對自己的真實心跡罷了。
為此,春芽當即出一臉我懂的神,一邊暗自笑不已,一邊沖著林盡歡一個勁兒地眨了眨眼睛,那小模樣看起來有趣至極。
不由得弄地林盡歡一張老臉更加緋紅一片,只見林盡歡當即頗有些惱地惡狠狠地瞪了春芽一眼,見春芽一臉耐人尋味之地看著自己。
「你這臭丫頭!現如今,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大了,都還敢來猜我的心思了!哼,看我不讓你長點記。」
林盡歡便一下子抬起手來,假裝甚是生氣地在春芽的腦袋上,生生地呼了一掌。
遠遠地看著林盡歡下手很猛,實則林盡歡刻意掌控住了手底下的力度,下手並沒有多重,就像是那棉花似的,,不會讓春芽到毫疼痛。
隨即,不等春芽來得及反應,林盡歡甚是隨意地了臉上的淚水,掀開上的被褥,一下子就下了床榻,徑直來到了梳妝臺前。
林盡歡認認真真地看了一眼銅鏡中的自己,見自己的眼眸里遍佈,一雙眼睛腫了兩顆核桃,看起來搞笑極了。
林盡歡當即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角一下子了一,整個人就像是吃了只蒼蠅似的,面一下子變得難看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