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琴兒溫婉一笑,「沒有人願意去接近死亡,可我也不能放任他不管,畢竟,清覺道人對於我來說有授業之恩,可對於你們來說,他就是一個心懷天下的道人,僅此而已。」
「安姑娘,你說的也是事實。」林盡歡不否認。
對這個並不否認,可林盡歡必須要表明一點,「清覺道人的關係與我們是不深,然而我是不可能放任不顧的。」
有條件,不想放任任何生命於不顧。
在這裏,從來沒有什麼貴賤之分,再高貴的人,那也是一個人,也會死亡,與普通人又有什麼區別?只是出的不同罷了。
「林軍師,其實我覺得我們能夠為比較要好的朋友。」安琴兒目前對林盡歡的印象也不錯。
「這可不一定,安姑娘所說的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我們在沒有任何利益衝突的況下。」林盡歡眉眼帶笑。
來到這裏,所遇見的往往就是想要害的人,至於朋友,已經無所求了。
後宮中,有幾個可以稱作是朋友的?
都說君王多疑,林盡歡也覺得自己變得多疑起來了。
「這話也在理,先不說了,我去瞧瞧清覺道人了。」安琴兒還是記掛著清覺道人的。
清覺道人虛弱的躺在床上,此刻的他,已經想要等待死亡了。
從一開始他選擇去研究時,就已經有了會被染的心理準備,然而人的心中總是抱有僥倖的心理。
他以為,他不會被染,可終究只是以為罷了。
安琴兒帶上了面紗走了進去,端過凳子坐在了清覺道人旁邊,又隔著一些距離。
「安姑娘,你來做什麼!」清覺道人還不至於虛弱不能說話,至他現在還是有力氣與人流的。
「照顧道長你。我已經人熬湯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見效。」安琴兒與清覺道人說著話。
在這個時候,更應該有人陪陪清覺道人。
「那個葯不行的,還沒有到能夠醫治瘟疫的程度,我和齊大夫都試過了的,沒有用,安姑娘還是出去吧,要是因為我讓安姑娘也染了瘟疫,我到死心裏也會過不去的。」清覺道人也是為了安琴兒的生死著想。
他自己已經這個樣子了,自然就不想連累了他人,迫切的想要安琴兒離他遠一點。
一個將死之人,他不抱希了。
除非,這個時候就已經有了治療瘟疫的藥方出現。
他對著墨無鏡承諾終究是沒有做到,不僅沒有研究出來,反而自己的被瘟疫染。
「道長,這沒到最後就不能放棄希吧,萬一就有救了呢?」安琴兒鼓勵著他。
清覺道人搖了搖頭,「安姑娘,瘟疫我研究有些時日,死了多人我自己心裏也清楚,我還沒有見過能在瘟疫下活下來的人。」
就是因為研究過,見過那些人的死亡,清覺道人才知道有希那就不切實際。
他現在慶幸的不過就是自己孤一人,死了就死了,也沒有人會為他的死傷心難過,撕心裂肺。
「可道人,這還沒有到最後一刻,就不應該放棄的,難道不是麼?」安琴兒反問。
正當他們在聊時,墨無鏡已經拉著林盡歡的手進了屋子,關起了門。
「你幹嘛!把我手腕都弄疼了。」林盡歡了自己的手腕,對墨無鏡突然這樣的行為不滿又奇怪。
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怒了墨無鏡,不知道墨無鏡為什麼突然這麼生氣。
對此有點莫名其妙。
「如果安琴兒不說去照顧清覺道人,你是準備前去了?」墨無鏡心中明白的很。
他知道林盡歡哪怕是去也是站在一個醫者的角度,沒有其他的心思,但墨無鏡可不願意林盡歡以犯險。
清覺道人是已經確定被染,癥狀還嚴重,不再是街道上那些還能走的百姓。
質不同,墨無鏡所考慮的就大不相同的。
「對,並且我想要告訴你的一點是,如今清覺道人已經被染了,接下來的研究我要參與。」林盡歡說的非常的認真。
在這裏,這場瘟疫的重要很大,認為墨無鏡也要為了大局考慮。
明白墨無鏡對的擔心,可也想要墨無鏡明白,林盡歡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哪怕墨無鏡在意,也比不上這麼多黎民百姓重要。
北齊不是一個人可以相比的。
「朕說不行,你非要和朕反著來?」墨無鏡現在怒火中燒。
在他這裏,還沒有哪一個人敢這麼不聽話,並且他一切都是為了林盡歡著想,偏偏有人不領。
「墨無鏡,誰要和你反著來了,明明就是你無理取鬧,瘟疫都嚴重到什麼程度的,我既然是來幫忙的,就必須要實際的參與,不能只聽人的彙報,這樣我怎麼研究啊!」林盡歡也是一肚子的氣。
懂墨無鏡的良苦用心,卻不懂墨無鏡為什麼不能夠理解理解。
總之,就是很生氣。
從京城而來,了太后委屈,一路奔波,才到江南,的初衷就是不放心墨無鏡,想要幫忙,可墨無鏡貌似並不領。
林盡歡從來不想當一個花瓶,有能力,就要發揮自己的價值,這樣的林盡歡,才是林盡歡自己都喜歡的林盡歡。
墨無鏡,卻一點都不理解,這才是林盡歡不高興的點。
「我不想跟你吵,總之,聽朕的,別忘了你的朕的人。」墨無鏡做皇帝久了,骨子裏是有大男子主義的。
他習慣了任何人都聽他的命令。
「也可以不是對嗎?想不要就不要,想忽視就忽視,想廢也就廢,反正我起初就是一個不寵的妃子,可有可無,皇上,你依舊可以如此。」林盡歡話語中可以說是平淡至極了。
好像已經習慣了墨無鏡這樣,這個當君王的人,當然想要任何人都聽從他的安排。
「林盡歡,朕這都是為了你著想,你這個人怎麼還不領了!」墨無鏡現在是一肚子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