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芷笑著說:“沒關系，我們也剛剛落座，聊聊天。”
于佳薇沒有抬頭。
和謝雪桐座位的中間放了一把椅子。
他靠近的時候，上帶著悉的松木冷香。
于佳航看了一眼陳東鐸，又看了一眼于佳薇。
他覺得姐姐現在肯定很難過。
他心里也很生氣。
他吃飯的時候都是憋著火的。
謝芷笑著給于佳航夾菜，“多吃點青菜。”
于佳航沒有回答。
陳東鐸驀地開口:“我聽說佳航是最近太大補了，脾胃不住才病的？”
謝芷嘆息，“我也不知道這孩子這麼虛弱，只是按照雨欣的標準給佳航補的，看來以后什麼都還是要循序漸進。”
說著，就轉頭對一旁站著的傭人道:“以后晚上的宵夜就先給小爺免了吧，不用過去送了。”
這一番話說的沒有一點，仿佛真的是犯了的一點小錯而已。
謝雨欣眨了眨眼睛，有點奇怪。
什麼時候有吃過補品了？
“芷你也是好心，別自責了，”謝英波轉向于佳航，訓導道，“你也該好好鍛煉鍛煉，一點風都能吹倒了還像什麼男人，說出去還不人笑話死了……”
啪的一聲。
于佳薇把筷子摔在桌上，“這麼聒噪，還不人好好吃飯了？”
謝英波臉一青，他剛想要教訓于佳薇，另一邊的男人就已經開了口。
陳東鐸側頭問:“張嬸，有黃連嗎？”
張嬸都被問的一愣，趕忙說:“有的。”
“我最近有點上火，幫我泡一杯吧，”陳東鐸看了一眼謝英波，“謝先生要麼？我看你火氣也大的。”
謝英波:“……”
他啞吃黃連麼？
謝芷:“給他泡一杯吧，的確是火氣大，要降一降。”
謝英波看謝芷都開了口，也就沒再多說什麼了。
吃完飯，陳東鐸先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后，就看見了在一旁站著的于佳航。
于佳航是在等他。
陳東鐸他跟著來到室外。
于佳航把自己提前在手機上寫的一段話給陳東鐸看。
【你對我姐姐是真心的嗎？！你為什麼喜歡了又拋掉？！你上次是怎麼答應我的，你說你會對好的！！！】
或許是因為沒有辦法用語氣來表達怒氣，他就用了很多個嘆號。
他狠狠地瞪著他，用以表達自己的兇狠。
陳東鐸淡淡的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字。
“你還小，這件事不用你來管。”
于佳航猛地推了陳東鐸一把。
他是小孩子，可他也明白。
一個人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壞。
于佳航到底是虛，又剛出院，就算是用盡了全的力氣，陳東鐸也只不過朝后退了一小步。
于佳航在手機上打字的時候手都在抖。
【我說過，你對不起我姐，我就饒不了你！】
他這次沒有推了，直接用拳頭去揍陳東鐸。
然而，拳頭還沒有挨到陳東鐸，一旁就傳來了聲。
“翻天啦！快來人，打人了！”
是謝雨欣。
在門口的謝英波急忙跑了過來。
陳東鐸反手握住了于佳航的拳頭，把他的手拉了下來，冷冷的瞥了一眼謝雨欣。
“吵什麼？”
謝雨欣捂著:“剛才你們不是……”
“佳航需要強健，我指點幾下。”陳東鐸淡淡道。
謝英波忙恭維:“能得到五的指點是佳航的榮幸啊，佳航，還不快謝謝五。”
于佳航直接掙了陳東鐸的手，又揮拳。
陳東鐸側避開。
如此來往，已經過了幾招。
看起來，還真像是在指點過招？
于佳薇從里面出來，就直接沖過來攔于佳航。
“佳航。”
認真和于佳航對視了一眼，后者對上姐姐的眼神，這才算是偃旗息鼓，垂下了手臂。
謝英波這才人都散了。
于佳薇帶著于佳航上了樓。
“于佳航，你知道你是在做什麼嗎？”
于佳航打手語:“我就是不想你傷，我想要幫你問清楚。”
“問清楚什麼？”于佳薇淡淡搖頭，“等你長大了就知道，有些話不用問那麼清楚，本就沒什麼清楚的界限。”
于佳航抿著，又打手語:“是因為你不如謝雪桐麼？你哪里不如？”
于佳薇一愣。
“可以爭取啊！”于佳航能看出來。
他雖然年齡小，可他能看懂一個人的眼神。
姐姐即便是和江哲，都不曾有過看陳東鐸那樣的眼神。
他姐姐喜歡陳東鐸。
眼神不會騙人。
“不需要的，佳航，”于佳薇說，“等你走出校園就知道了，很多事不是去努力去爭取就能改變的，年人的生活中，有很多無奈。”
出，背景，關系，甚至才能。
笑了笑，“所以趁著你現在爭取就能改變自己命運的時候，好好努力吧，你現在還是在知識就能改變命運的階段。”
轉往外走，于佳航拉住了于佳薇。
他低著頭打手語。
“姐，我知道，我沒保送上。”
雖然沒人告訴他，怕打擊他的自尊心，他自己心里清楚。
于佳航握拳頭，“姐，我一定會考個好大學，讓你和媽媽都過上好的生活。”
…………
于佳薇從于佳航的房間中出來，去找了謝芷。
謝芷在鋼琴房彈鋼琴。
謝雪桐換上了芭蕾舞鞋，正在隨著謝芷的鋼琴聲跳小天鵝。
陸可為就站在走廊另外一側。
在鋼琴房外面的走廊上，有一面落地鏡，鏡面，可以看見謝雪桐在跳舞。
謝雪桐本就屬于小輕的，腳尖輕盈旋轉，好像是踩在黑白琴鍵上的靈，肆意舞著。
于佳薇靠在墻邊，和陸可為對視了一眼。
兩人都沒有開口。
于佳薇不會彈鋼琴，可是在大學的時候欣賞過鋼琴音樂會。
謝芷的這個鋼琴水準，絕對是有十級了。
謝雪桐跳完一支舞，走過來問:“媽媽，怎麼樣？”
謝芷臉上帶著慈的笑，幫了頭上的汗，“真棒，你就是白天鵝。”
“那我還要演黑天鵝呢。”
謝雪桐扭頭就看見了門口的于佳薇。
心里一驚，陸可為也在走廊上呢！
糟糕，這兩人肯定又眉目傳了。
急忙就對謝芷說:“媽媽，佳薇姐姐來找你了，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