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心是有些抗拒的。
雖然從打小生活在陸盛文,但在印象裏,幾乎沒怎麽和陸盛文流過,在陸盛文眼裏,最多像空氣。
而陸盛文給的印象,也是十分嚴肅又嚴苛的人。
怕自己去了做不好,陸盛文就把開除了。
“江瀾?”秦霜又喊了一聲。
江瀾回過神,扯了扯角,拿起桌上的筆,簽了自己的名字,將文件遞了過去。
秦霜接過文件看了眼,“那你現在把東西收拾下,上去報道就行了。”
江瀾點點頭,回到自己工位收拾東西。
總共沒上幾天班,東西並不多,一個小箱子都裝不滿。
江瀾抱著文件,坐電梯上了最頂層。
原以為下麵已經很安靜了,沒想到這頂樓更安靜,幾乎一個人都看不到,到都是空的。
線從四周的落地窗進來,在地板上折出清冷的。
江瀾的平底鞋踩在地板上,都能聽到細微的腳步聲。
深吸一口氣,朝著最中間的辦公室走去,然而還沒抬手敲門,門忽然打開了。
林征拿著文件從裏麵出來,“夫人?”
看到林征,江瀾也有些意外,下意識往辦公室裏看了眼,但門擋著,看不見什麽。
林征也注意到了手裏的箱子,反應過來說道:“夫人,您是被調到這上麵你來了嗎?”
江瀾點點頭,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裏。
林征也不知道,他笑道:“那你進去問陸總吧,讓他給你安排位置。”
江瀾心裏莫名咯噔了一下,雖然陸盛文也姓陸,但總覺林征裏的陸總,並非陸盛文。
林征又說:“不過也好的,你在這上班應該會更輕鬆點,基本上沒什麽事做。”
其實不管在哪都輕鬆,什麽都不會,隻是說到了這裏,沒有人管著,更自由些。
江瀾抱著箱子的手收了幾分,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林征也沒跟多說,轉便走了出去,他才是真的忙。
這兩天他都忙的快飛起了。
等他走後,江瀾才抬手準備敲門,卻發現門並沒有關嚴,一敲門便開了。
江瀾視線在辦公室裏轉了圈,最後落在左側的那排書架上,目閃了閃。
那個自稱負債被革職的額男人,此刻正站在書架前,穿著銀灰馬甲,和黑的襯衫。
他高大影正背對著,手裏翻看著什麽資料。
江瀾此刻說不出什麽心。
他也不算騙了,他確實不是總裁了,但…這門口寫的是董事長辦公室。
就在江瀾心裏七上八下的時候,陸竟池忽然側頭看過來。
對上他墨的眸子,江瀾心口一,抱著箱子走了進去,來到陸竟池麵前。
陸竟池在臉上掃了一眼,又繼續低頭看手裏的資料。
江瀾靜靜地在旁邊站著,等他把手裏的資料看完。
大概等了十幾分鍾,他才將手裏的資料翻完,合上文件,再次看向江瀾。
視線落在懷裏的箱子裏,“手裏的垃圾丟了。”
江瀾怔了怔,低頭看著箱子,這些是要學習的資料,還有幾支筆和水杯,哪裏是垃圾了……
可他都發話了,江瀾也隻能默默地將抱著箱子往外走。
誰知下一秒,一隻大手將拽了回來,從手裏搶過箱子,隨手一扔。
“哐當”一聲,箱子被他扔進不遠的大紙箱裏。
那個大紙箱裏也裝著不七八糟的東西,全都是文件,還有些文件夾。
江瀾手足無措地站在他麵前,比劃道:我,我要做些什麽?
男人不聲地注視著,過了會兒才說:“什麽都不用做。”
江瀾微微一愣,不解地看著。
“你隻需要跟著我,時時刻刻。”
江瀾扯了扯角,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分明嫌棄的,現在又要時時刻刻跟著他。
抬手比劃:你不是…
陸竟池挑眉,等比劃完。
江瀾沉默了會兒,才繼續比劃:你不是討厭我嗎?
陸竟池反問,“這兩者之間,有什麽衝突?”
江瀾語塞,他討厭,和跟著他確實沒有衝突,畢竟他那麽喜歡夏,不也沒和夏結婚。
但他這句話,也相當於承認了他真的討厭。
江瀾心裏沉甸甸的,仰頭著男人,比劃道:對不起。
他微微俯,抬手撐在耳邊的書架上,“又對不起?那你說說看,哪裏對不起?”
江瀾比劃:讓你討厭了。
男人瞇了瞇眼,忽地,他住下,將抵在書架上。
“那你的對不起,是不是太廉價了?”
江瀾咬了咬,又問他:那我應該做些什麽?
陸竟池手指輕著的臉頰,指腹劃過的每寸,都帶著幾分涼意。
他湊近,似乎想要吻,卻又在離半寸的時候停下,“你不是,很會勾引男人的那套?”
江瀾目閃了閃,心頭又是一陣窒息。
這個距離過於曖昧,但又充斥著幾分疏離,是那種近在咫尺的疏離。
他又說:“你看,裴卿聲瘸了一條還能趕去救你,說說看,你是怎麽勾引他的?”
他熱息敲打在臉上,有些燙。
聲音也很平淡,最是這種平淡的諷刺,像綿裏藏針,不痛不的,卻讓每個孔都泛著冷。
江瀾搖了搖頭,比劃道:我沒有勾引他。
陸竟池住比劃的手,製止了解釋,他似乎隻是想諷刺兩句,並不想聽解釋。
江瀾眸閃了閃,微,卻又不知說什麽。
還是不習慣說話,也說不出完整的話。
“沒有嗎?”
江瀾強忍著心的屈辱搖頭,“沒…”
“那他有沒有過你?說實話。”
江瀾一怔,腦海裏回想起與裴卿聲在一塊的畫麵,不知道陸竟池指的是那種。
陸竟池指腹摁在瓣上,“這裏,有嗎?”
江瀾搖頭。
他手掌下,到的腰肢,又順著的角鑽了進去,冰涼的從傳來,江瀾子一僵。
“這裏呢?”
江瀾肩膀有些抖,強著那冷意,還是搖頭。
“這裏?”
江瀾快要站不穩了,著書架,才勉強穩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