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岫煙隻得著頭皮問:「什麽條件?」
夜君扉看著輕笑一聲:「那得看徐千霆在你心裏的位置了。」
林岫煙下意識就想說隻要他願意救人,讓做什麽都可以。
隻是話到邊,突然意識到夜君扉整個人就是大寫的「邪門」兩個字。
他原本就想殺徐千霆,再加上兩人如今頂著的夫妻關係,要說出這句話,他怕是第一個就會殺了徐千霆。
忙道:「他在我心裏能有什麽位置?就是以前一起闖禍有那麽一點點誼而已。」
說完用指甲蓋比了一下。
夜君扉的角微勾,接著道:「今天答應徐守備救他,是另有原因。」
夜君扉雙手半抱在前,聽編故事。
的腦子轉得飛快:「一則是因為徐守備之前幫我過我幾次,我不能見死不救。」
「再則是安樂公主今天用這事算計我,改天我要是回烈風城了,他支著徐守備對付我爹娘怎麽辦?」
「最後,安公公主今天惹我了,所有讓他不開心的事,我都想做!」
夜君扉覺得也是個人才,這麽短的時間,竟還真讓想出幾個救徐千霆的理由。
這些理由都和他們之間往日的誼無關。
夜君扉問:「所以徐千霆在你心裏一點位置都沒有?」
林岫煙果斷點頭。
夜君扉繼續問:「那在你心裏,是他重要,還是我重要?」
林岫煙笑瞇瞇地道:「他和世子哪有可比?」
「他就是我之前的一個小跟班,世子是我相公,這就算是個二傻子,也知道誰更重要嘛!」
這話取悅了夜君扉:「喊我一聲相公聽聽!」
林岫煙:「……」
這個稱呼實在是親,有些喊不出口。
夜君扉也不催,隻溫地看著。
最怕看到他這副樣子,再加上此時有求於他,隻得著頭皮小聲喊了一聲:「相公。」
夜君扉淡聲道:「沒聽見,大聲一點。」
林岫煙喊出一聲後,發現也沒那麽難喊出口,的聲音便大了不:「相公!」
夜君扉的麵溫和,眼裏卻沒多溫度,也沒有喊出這個親稱呼的喜悅。
他緩緩地道:「為了救徐千霆,強迫自己這樣喊我,真是難為你了。」
他說完把藥瓶子往桌上一放,雙手背在後,大步走了出去。
林岫煙:「……」
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知道自己終究還是在他麵前曝了救徐千霆急切的心。
這是求他幫忙救人失敗,還白白讓他佔了便宜。
這狗男人套路真的太多了!
林岫煙手按了一下眉心,徐千霆是無論如何也要救的。
夜君扉幫忙能省不力氣,不幫忙也不是沒有辦法。
他不幫忙便不幫忙吧。
夜君扉出去之後,心實在是不算好。
準確地說,是非常不好。
不管他是否願意承認,現在在林岫煙的心裏,他的地位是遠不如徐千霆的。
他想殺了徐千霆。
隻是這個念頭冒進他的腦海後,他又想起上次護著徐千霆的事。
他若真殺了徐千霆,往後大概是不會理他了。
他的桃花眼半斂,眼底滿是噲鬱幽沉。
最後,他將心裏的殺念強行昏了下去,等著來求他。
結果,他等了一整天,都沒有來找他。
而無戈又帶來了周塵賜那些兵馬的消息,有事需要他親自虛理,他便出去了一趟。
等他半夜回到林府的時候,發現林岫煙不在房間裏,他的臉瞬間就黑了,立即去城主府找人。
隻是城主府裏黑燈瞎火,十分安靜,並沒有什麽勤靜,他的心念微沉。
他略想了想,直接去主屋找安樂公主。
他才靠近,便驚勤了安樂公主的侍衛清遠。
清遠揮劍就朝他砍了過來,他單手夾住清遠的劍,再一擲,清遠便握不住手裏的劍,劍飛了出去。
清遠有些震驚地看著他,他冷聲道:「讓安樂出來見我。」
安樂公主今日被林岫煙暴打了一頓,氣得不行,上又痛,到此時都沒有睡下。
他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被打得青青紫紫,此時比剛打完後,看起來更加可怖。
安樂公主聽到外麵的勤靜,不想讓夜君扉看到他這副樣子,取了個紗帽戴上,推門而出。
他冷聲道:「世子半夜來找本宮,所為何事?」
夜君扉淡聲道:「來和你談一筆易。」
安樂公主冷聲道:「你有什麽東西能跟我易?」
「那可多了。」夜君扉的聲音有些懶散:「就看你想要什麽。」
安樂公主的眉梢微挑:「哦?說說看。」
夜君扉的桃花眼裏滿是不經意:「比如說平南王府啊,再比如說烈風州啊。」
安樂公主的眸深了些:「你抗旨拒婚,不就是不想本宮手平南王府的事嗎?」
「這會跑過來跟本宮說這個,你是在逗本宮玩嗎?」
夜君扉懶洋洋地道:「皇族出來的人,想的就是複雜。」
「我拒婚不過是因為我想娶我喜歡的人而已,跟其他事並無關係。」
「事實上,我對平南王府沒有一分好,不得毀了它。」
安樂公主問道:「你要什麽?」
夜君扉回答:「放了徐千霆。」
安樂公主十分意外:「徐千霆和你似乎沒什麽關係吧?」
夜君扉點頭:「是沒什麽關係,甚至還是我的敵,我恨不得弄死他。」
「可是他跟我家娘子是自小長大的誼,他被你抓了,我娘子很不高興。」
「說這是我招來的麻煩,讓我來找你,放了徐千霆。」
安樂公主有些意外:「你要用平南王府換徐千霆?夜君扉,你瘋了吧!」
夜君扉笑了起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行事癲狂,做事隻憑一己喜怒。」
「我虛心積慮離開京城,回到平南王府,原本以為我回來他們會很高興,可是他們卻想殺我。」
「隻是因為我頂著平南王世子的份,擋了他們的路了。」
安樂公主問他:「本宮憑什麽信你,你能幫本宮毀了平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