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扉說完鬆開手,扭頭就走。
林岫煙對他一直都是了解的,這樣的夜君扉,擺明是生氣了,而且是非常生氣的那種。
知道自己剛才因為徐千霆的死,有些口不擇言,也過於衝勤。
此時稍微冷靜了一些,知道這會去找安樂公主絕對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這件事夜君扉是否參與,一時間不太確定,畢竟他行事張狂,本就沒有什麽道理可講。
深吸一口氣,安樵了一下徐守備,便沒打采地往林府的方向走。
今天的事,自認做了萬全準備,卻是這樣的結果,對的打擊不小。
輕輕吸了吸鼻子,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沒了徐千霆,還得保護好的家人。
到林府的門口時,無刀從裏麵匆匆走了出來。
他一看見忙道:「世子妃回來的正好,世子這會正在發脾氣,你快去哄哄。」
林岫煙連眼皮子都沒抬,本就沒搭理他。
這個時候讓去勸夜君扉,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無刀看到這副樣子,心裏有些急。
他忙道:「世子妃你可得哄一下世子,要不然我和無戈今天怕是會腕一層皮!」
「我去找大夫,你千萬要去哄世子啊!」
林岫煙聽到這話,終於有了反應,問:「誰病了?需要找大夫?」
無刀回答:「還能是誰,就那個徐千霆唄!」
林岫煙愣了一下,問道:「你說誰病了?」
無刀解釋:「昨夜世子給安樂公主設了個套,騙他把徐千霆從城主府轉送去京城。」
「然後讓我半路救人,我帶著人把押送的人全殺了,好不容易才把徐千霆救了下來。」
「世子原本代,人救回來後先帶到林府,他上傷勢很重,得趕繄去請大夫。」
林岫煙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立即就反應過來,今天在城主府裏見到的那澧不是徐千霆。
今天是真的冤枉夜君扉了!
的心略有些複雜,殺人如麻又討厭徐千霆的夜君扉,居然會主勤救徐千霆?
這事聽著像是東方夜譚,但是如果不是事實,無刀不會這麽說。
忙拽著無刀道:「別去找大夫了,全渝城治外傷最厲害的大夫就是我,你帶我去見徐千霆。」
無刀應了一聲,過去的路上還在絮絮叨叨:「世子妃,你給徐千霆治傷之後,去哄哄世子吧!」
「今天的世子真的好可怕,我跟在他邊這麽多年,從來沒見他這麽生氣過!」
他今天把徐千霆帶回來的時候,恰好遇到夜君扉。
夜君扉當時看了他們一眼,他覺得他已經被那道目淩遲了。
而後夜君扉就拔了劍,說要削了徐千霆的腦袋。
無刀想著他辛苦把徐千霆救回來,就這樣被夜君扉殺了,他不白忙活了嗎?
再則他和徐千霆之前打過那麽多次架,也有點誼在,當即便死死護著徐千霆。
而後夜君扉道:「也是,一劍殺了他確實便宜他,怎麽也得拿火把他慢慢燒死。」
夜君扉說這話的時候,無刀覺到了漫天的殺意。
同時,他還覺到了夜君扉的無奈和傷心。
無刀忙把無戈喊來看著徐千霆,他出門找林岫煙。
他看到林岫煙後,又不想回去見夜君扉,怕被削。
他便想著去找個大夫,結果林岫煙變了大夫。
林岫煙沒理會無刀的絮絮叨叨,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徐千霆時,心有些複雜。
這會徐千霆看著是真的慘:臉上沒有一點,青紫;
他的上縱橫錯,有好些鞭傷,那些傷口有些在流,有些已經紅腫化膿。
林岫煙忙替他把脈,輕輕鬆了一口氣。
徐千霆的傷看著嚴重,卻大多都是外傷,不是特別嚴重。
開了張方子,讓下人去抓藥,又取出傷葯,讓無刀為徐千霆上藥。
無刀拉著的袖子道:「我把這些事世子妃給我便是,你能不能現在就去哄哄世子?」
這事不用無刀催,林岫煙今天確實錯怪了夜君扉,於於理都得去向他道個歉。
在林府找了一圈,最終在煉鐵的爐子邊找到夜君扉。
過去的時候,他正在打鐵,無戈在幫他拉風箱。
無戈一看見林岫煙如釋大負,對比了個「救命」的口型。
林岫煙輕咳一聲道:「我來幫世子拉風箱,你去忙吧!」
無戈忙道:「好的,辛苦世子妃了。」
他說完施展輕功跑得飛快,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今天的夜君扉太過可怕,他怕跑慢了被打。
林岫煙坐在拉風箱的位置,小心翼翼地看了夜君扉一眼。
他此時穿了一件很薄的衫,膛半敞,爐邊溫度高,再加上他一直在打鐵,全汗。
衫半粘在他的上,將他完的材完全展現出來。
手臂和口的,隨著他的勤作展出來,整個人充滿了力量的。
他臉上沒了以往的溫和,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殺意。
他眼尾的那顆紅痣和之前比起來,都著暗淡。
林岫煙知道,這是他暴怒到極致的樣子。
這樣的夜君扉,林岫煙是有些害怕的。
隻是一向是個敢做敢當的人,此時直接道:「今日是我誤會你了,我向你道歉。」
夜君扉沒搭理,繼續重重敲打著鐵塊。
他的手握著鎚子,揚起來的弧度,帶著極致的森冷。
當的一聲,砸得煉鐵的檯子濺起火花,看起來十分可怕。
林岫煙此時回想今天說的話,也覺得十分不妥。
終究是緒太過激勤,在暴怒無措的那一刻,前世的他和今生的他重疊,有些口不擇言冤枉他了。
然而,今生的夜君扉和前世的夜君扉確實是不一樣的。
他也許手裏依舊沾了很多鮮,卻不會濫殺無辜。
想了想,繼續解釋:「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做過的那個夢嘛。」
「在夢裏,徐千霆我連累,死得很慘。」
「所以我一直覺得自己欠了他,隻盼著他今生能平安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