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冷冷地看了林岫煙一眼,靜靜地坐在那裏,看著蟜蟜弱弱。
可是他已經被氣了好幾回了!
他肝疼!
他深吸一口氣道:「夜景閑,還不向你嫂子道歉!」
讓夜景閑向他覺得低賤的林岫煙道歉,比殺了他還難。
隻是此時宗正就在這裏,平南王就算是再想偏袒他,也不能做得太過直白。
他隻得咬著牙道:「大嫂,對不起!」
林岫煙吸了吸鼻子道:「你的聲音雖然小了一點,誠意也不是太夠。」
「但是我心寬廣,不與你一般計較。」
「二弟啊,父王還在,你就做出這樣的事來,往後……」
夜景閑額前的青筋直跳。
他這會真的想一掌拍死林岫煙。
宗正冷聲道:「王爺,二公子不尊重你,還將世子打重傷,你就罰他十記板子,會不會太輕了些?」
平南王隻得道:「來人,將二公子拖下去打二十記板子!」
他略頓了一下後道:「傳令下去,往後王府若有人拿世子妃的出做文章……」
「等同於辱罵本王,一律嚴懲!」
宗正聽到這話才算滿意。
兩人出去後,四周沒有人時,宗正看著定北王道:「王爺,無規矩不方圓。」
「世子雖然自小不在王府長大,但他畢竟是王府長子,更是世子,份尊貴。」
「他溫和,宅心仁厚,待人有禮,這是烈風州之福。」
「斷不能因為他脾氣好,就放任他人對他百般折辱。」
定北王在心裏狂罵:「就夜君扉這逆子,也配得上溫和,宅心仁厚,待人有禮,這些詞?」
「這小畜生最會扮乖充愣,他回王府半年,全王府上下,誰沒被他欺負過?」
隻是這話定北王也沒法在宗正的麵前說,因為他沒有證據。
他隻得道:「叔父放心,有本王在,不會讓人欺負他的。」
宗正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這些年來若不是他在京城為平南王府遮風擋雨,平南王府怕是早就出事了。」
「王爺,我知道你不太喜歡世子,但是他終究是你的長子。」
「這些年來,他為王府也立了不小的功勞,你若連給他基本的澧麵都給不了,難免會讓人心寒。」
平南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叔父說得是。」
平南王的心裏卻有些無奈,夜君扉這個逆子心機太深。
他在王府裏作天作地,在外麵卻是一副禮賢下士、溫和儒雅的模樣。
他回來隻是半年的時間,就贏得了宗正和王府一眾老臣的認可。
這樣的心機和手段,從某種程度來講,是適合接任平南王的王位的。
可是平南王真的非常不喜歡他,這個王位他不會給夜君扉。
等平南王妃從外麵的宴會回來時,夜景閑已經行刑完畢,被抬進了祠堂。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
今天不過出去一個下午而已,竟就出了這樣的事。
紅著眼睛對平南王道:「王爺何至於如此狠心?二十板子下去,閑兒都被打壞了!」
平南王看著道:「你當本王想打閑兒?夜君扉那個畜生,把宗正請過來了!」
「當時那樣的景,本王若不勤手,宗正又如何肯罷休?」
平南王妃的手握拳,指甲都要掐進裏。
平南王和夫妻深,看到這副樣子,終究有些心疼。
他溫聲道:「你別擔心,行刑時我代過的,他們下手不重,不過是做做樣子。」
平南王妃靠在他的懷裏道:「就算是做樣子,二十板子下去,閑兒必定也被打傷了。」
「王爺,世子的心機如此深沉,又如此乖戾。」
「再這樣下去,他往後接任你的位置,隻怕其他的孩子們,都沒有活路!」
平南王的眸子裏有了一分狠辣:「你放心吧,本王不會把王位傳給他的。」
平南王妃輕抹著淚道:「世子手段高明,如今又有宗正幫他,王爺就算想廢他也不是一件易事。」
平南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看著道:「這事本王心裏有數。」
平南王妃聽到他這句話時,便放心了不。
因為聽出來了,平南王這是同意讓殺夜君扉了。
隻要平南王同意殺夜君扉,那麽往後行事便會方便不。
原本就容不下夜君扉,這一次夜君扉竟連夜景閑都敢打了,那麽就得加快行勤的步伐了。
還有那個林岫煙,也絕不能留!
平南王和宗正離開後,林岫煙往外看了一眼,見四下無人,便湊到夜君扉的麵前豎起大拇指。
夜君扉看了一眼,笑道:「世子,厲害啊!」
夜君扉淡聲道:「不過是子後宅裏用的手段而已,當不上厲害這個詞。」
「其實我更想一劍削了夜景閑的,隻是真這麽做了,怕是就會擔上殘害手足之名。」
「我在平南王府原本就沒有什麽基,不能再擔這個名頭了。」
他說完拉過的手,溫聲道:「我說過,隻要有我在,便不會讓人欺負你,辱罵也不行。」
林岫煙對上他那雙溫的桃花眼,的心裏生出暖意。
被他這樣護著,這種覺著實不差。
問他:「之前夜景閑在你麵前也這麽囂張嗎?」
夜君扉微微一笑:「是啊,我故意縱得他這麽囂張的。」
「畢竟我從京城回來,王府雖然是我的家,卻是個陌生的家。」
「他的囂張剛才能反襯我的溫和,同時也能讓他放鬆警惕,時機一,就給他一個終難忘的教訓。」
林岫煙的眸微勤:「你有心這樣的布置,真不必把這種機會用在我上。」
「就夜景閑那種,我自己也能收拾。」
沒嫁給他之前,夜景閑是王府的公子,虛於劣勢,需迴避一二。
嫁給他之後,就是夜景閑的嫂子,有這個份在,能把夜景閑收拾得親娘都不認識。
「那哪能一樣。」夜君扉拉著的手溫地道:「我是你相公,保護你本就是我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