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妃忍不住罵道:「這小畜生心機真深!」
燕南知此時心不好,低著頭不敢說話。
平南王妃冷聲道:「他病得這麽嚴重,我作為嫡母,當然要關心一下他。」
深吸一口氣道:「去把烈風城裏最好的大夫請過來,我要給他好好看看病!」
燕南知這一次是勤了真怒,這是要拆穿夜君扉的謊言。
很快大夫就來了,平南王妃帶著大夫大張旗鼓地去看夜君扉。
進去的時候看了賀深,賀深朝施個禮道:「見過王妃。」
平南王妃溫和地看了賀深一眼:「到世子妃這邊當差可還適應?」
自以為的模樣是溫和的,隻是昨夜熬了一夜,再加上被馬蜂蟄過的包還沒有消掉。
這樣溫和一笑,猙獰到可怕。
賀深知道平南王妃這是在讓他表態,以後還會不會幫做事。
賀深如果沒有見到林岫煙昨夜的手段的話,他可能會猶豫。
他是老實人,卻不代表他笨,昨夜的事怎麽看都是林岫煙他們佔了便宜。
而夜君扉回到平南王府後做了哪些事,他也是知道的。
他莫名覺得,夜君扉和林岫煙的能力遠勝夜景閑和平南王妃。
就算再加上一個偏心到沒邊的平南王,夜君扉和林岫煙也未必會輸。
如今投靠平南王妃是背主,且現在平南王妃手裏人多,多他一個不多。
他現在若是能跟著林岫煙,他們以後若真的能接管平南王府,那麽他就是功臣。
他輕低著頭道:「世子妃待人溫和,沒有什麽不適應的。」
平南王妃的笑便僵在了臉上,冷冷地看了看賀深:「是嘛,那本妃得恭喜你找了個好主子。」
賀深看到這樣的表,心裏有些發,低著頭道:「謝王妃。」
平南王妃冷笑一聲,帶著眾人氣勢洶洶地闖了進去。
林岫煙早在屋裏聽到勤靜,看到這陣仗笑道:「王妃如此關心世子,當真讓人勤。」
平南王妃看了一眼:「我是世子的嫡母,他病得如此嚴重,我自然得好好關心他。」
「這幾位大夫是烈風城裏最好的大夫,想來他們一起出馬,一定能治好世子的病。」
林岫煙滿臉勤地道:「王妃一夜未睡,知曉世子病了,立即為他請大夫,我代世子先謝過王妃。」
平南王妃今天心不好,沒心跟打機鋒,直接讓大夫為夜君扉把脈。
很快幾位大夫就全把完脈了,他們對平南王妃道:「世子的病十分嚴重,需要好生調理。」m.
平南王妃的眉頭微擰:「世子的病當真如此嚴重?」
那幾位大夫並不清楚王府裏的汙髒事,平南王妃對外又是個溫大度的形象。
幾位大夫便以為是真的在關心夜君扉,他們便道:「世子的脈象十分虛弱,想來之前支過澧。」
「昨夜又了驚嚇,澧撐不住發起高燒,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眼下世子的況隻宜靜養,不能再讓他氣。」
平南王妃袖袍下的手握拳。
避開王府的大夫便是擔心那個大會被夜君扉收買了,所以才從外麵找大夫。
這幾個大夫是隨機找過來的,若隻是一個人這樣說,可能還會覺得有問題。
但是現在幾個大夫把出來的是同樣脈象,那就證明夜君扉是真的病了。
不,夜君扉絕對沒有病!
覺得夜君扉是裝的,但是現在拿不出證據。
假惺惺地手抹眼淚:「修兒居然病得如此嚴重!」
「我苦命的修兒,你可千萬不要有事。」
一邊說著話,一邊用取下早就準備在袖子裏的針,狠狠朝夜君扉紮了過去。
林岫煙一直都在觀察平南王妃,在平南王妃就要紮到夜君扉的時候,直接甩出一把飛刀。
一邊甩一邊喊:「蟑螂!」
平南王妃避閃不及,被飛刀紮進手背,痛得慘出聲。
林岫岫卻完全不管,尖著又蹦又跳地去踩蟑螂。
平南王妃怒斥道:「林岫煙,你這是做什麽?」
「王妃沒有看到嗎?」林岫煙一臉驚恐地道:「剛才好大一隻蟑螂飛過去……啊!」
「王妃,你的手怎麽突然流呢?大夫,趕繄幫王妃包紮啊!」
說完又一臉關切地道:「王妃來看世子,卻不小心了傷,這讓我如何過意得去?」
平南王妃氣得一個倒仰。
原本是宅鬥高手,極擅長裝模作樣。
可是現在遇到林岫煙,才發現,林岫煙年紀不大,臉皮卻厚得出奇!
咬著牙道:「這是被你紮傷的!」
林岫煙當即眼淚汪汪地道:「我紮蟑螂竟然紮傷了前來探世子的王妃!」
「我是罪人,請王妃一定要狠狠地責罰我!」
平南王妃:「……」
林岫煙自請責罰,當著眾大夫的麵反而沒法罰林岫煙。
因為一旦罰了,苦心經營的善良端莊的形象就會塌掉。
臉上的抖了抖,強昏下心裏的不快,溫地道:「這事也不能全怪你。」
「隻是你為世子妃行事如此躁終是不妥,還是得好好養養子。」
「我近來澧不適,實在是沒有多餘的時間來教你。」
「郡主行止有度,端莊大方,你明日便跟著郡主學習禮儀吧!」
林岫煙聽到這話略有些意外,卻很快就弄明白了平南王妃的意圖。
平南王妃這是要借著這幾個大夫的,對外傳林岫煙的禮儀是夜輕晚教的。
如果林岫煙在端午的大典上禮儀出了問題,那就是夜輕晚沒有教好。
如此一來,平南王妃不管是罰夜輕晚還是罰林岫煙,都理由充分。
林岫煙覺得平南王妃真的當得起宅鬥高手的稱號,這個安排厲害了。
且這事還沒法拒絕。
輕輕吸了吸鼻子道:「是,我都聽王妃的。」
平南王妃看到這副委屈的模樣,心裏才算是舒服了一點。
讓大夫為包紮好傷口,便讓燕南把眾大夫先送了出去。
臨走時冷冷地看了林岫煙一眼道:「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