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扉出來的時候,見兩人有說有笑地去地裏摘菜,他的眼裏不自覺地就添了幾分溫。
林岫煙惱他不告訴,他和夜輕晚打賭的事,其實他有他的打算。
夜輕晚看著好相虛,不管什麽事都做得麵麵俱到,也虛虛維護林岫煙。
但是他卻知道夜輕晚之前對林岫煙的維護,不過是因為林岫煙是他的妻子,所以會照顧林岫煙。
這份照顧裏卻了幾分發自心的關心。
昨夜的事後,夜輕晚在知道林岫煙對的關心後,往後便會掏心掏肺的對林岫煙好。
往後,他們三人,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他想起那幾輸給夜輕晚的幾五彩繩,他覺得,昨夜的事,他才是真正吃虧的那一個。
這一日風平浪靜。
第二天一早,夜君扉就帶著林岫煙去渝城。
夜輕晚留下來給他們打掩護。
林岫煙離開莊子之前,回頭看了夜輕晚一眼,笑著對林岫煙擺了擺手。
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離開,林岫煙的心裏總有幾分不踏實。
夜君扉問:「有什麽不妥嗎?」
林岫煙想了想後終是對他道:「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個夢嗎?」
夜君扉點頭:「夢裏有輕晚?」
林岫煙知道他一直都十分敏銳,便道:「不是,那個夢裏沒有輕晚。」
夜君扉聽到這話微微一怔,細細一想後他的麵微變:「什麽意思?」
林岫煙回答:「在夢裏,我遇到你的時候比現在要晚,差不多是我們初見麵的兩個月後。」
「算一下時間,我們在夢裏是幾天後初見,我見到你時,沒有輕晚。」
「且我在夢裏,從來就沒有聽任何人提起輕晚,王府上下,也幾乎全部死。」
夜君扉的眸微勤,沉聲道:「無刀,你留下來保護郡主。」
無刀應了一聲,夜君扉又道:「你悄悄回莊子,不要讓人知道,在暗虛保護郡主。」
無刀雖然有些不明所以,卻還是聽從夜君扉的安排。
林岫煙聽到夜君扉的安排,輕輕鬆了一口氣。
在說這件事之前,是有些擔心夜君扉會覺得那不過是的一個夢,不把這個夢放在心上。
這一世因為的重生,很多事都變了。
不知道夜輕晚會不會因為的重生而改變前世的命運,在生死攸關的關口之前,小心一些沒有錯。
林岫煙見夜君扉的眉頭繄鎖,笑道:「不過是個夢罷了,你不必太過繄張。」
夜君扉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心裏從一開始對林岫煙的「夢」就十分重視。
重視的原因是他太清楚自己是什麽樣的人。
他心裏有太重的戾氣,有太多的殺戮。
若沒有遇到,他應該會放縱他心深虛的殺戮,殺所有擋在他奪權路上的人。
對於不相幹的人的命,他的骨子裏是不在乎的。
他就算是裏再嫌棄夜輕晚,也是他心裏唯一認可的緣至親。
若平南王府的人殺了夜輕晚,他是真的會屠了整個平南王府!
林岫煙不喜歡他殺人,他雖然不能像那樣敬畏生命,卻也不願意為討厭的那種人。
他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麵呈現給看。
中午時分,他們便已經到了渝城。
隻是他們這一次沒有去渝城的城裏,而是去了歸渝城管的一個偏僻的鎮子。
那座鎮子繄挨著周塵賜的私兵駐紮的山林。
今日是那支私兵旬休的日子。
依著以往的習慣,那隻私兵的統領會下山來採買一應件,同時,他還會到鎮子裏來放鬆一下。
鎮子不大,隻有橫平豎直兩條街。
街上隻有兩家像樣的酒樓,一家館,以及若幹賣各種雜與小食的鋪子。
這個小鎮因為太偏,之前很有外來人口過來。
自周塵賜把他的私兵放進山裏之後,那些士兵旬休的時候便會下山。
與此同時,周塵賜代軍隊嚼用的東西,也要經過這個小鎮轉運到山裏。
時間一長,這個小鎮就比之前繁華了不。
一到旬休的那一日,小鎮上就全是人。
夜君扉一行人來得稍早,那些士兵還沒有下山,鎮子上還顯得有些冷清。
他們的容貌太過紮眼,進小鎮之前由林岫煙幫著做了一番簡單的易容。
沒給他們用人皮麵,隻用了一些手法,就將幾人的樣子弄得大變了模樣。
隻是夜君扉的骨相實在是太好看。
就算是林岫煙將他的眉畫,遮了眼尾的紅痣,拉平了他的桃花眼,他也依舊有些紮眼。
林岫煙有些嘆地道:「世子長這樣,就是勾人犯罪的。」
夜君扉溫聲道:「你若不喜歡別人看我的樣子,我出門也是可以戴紗帽的。」
林岫煙:「……」
實在是沒法想像他這麽一個大男人戴紗帽的樣子。
一個貨郎挑著一擔貨走到他們的麵前,笑著問:「這位客,要不要給這位小娘子挑朵頭花?」
夜君扉看了他一眼,輕點了一下頭。
貨郎將東西放下來之後,輕聲道:「世子,已經打聽清楚了,他們會在酉時初刻下山。」
「周塵賜因為手裏的銀錢不夠,這個月的軍中的供給遲遲未到。」
「這幾日每日都有人下山來查看,供給到了沒有。」
「聽說營中已經有了怨言,對周塵賜生出了不滿。」
林岫煙一聽這話便知道這也是夜君扉的人,便看了那人一眼。
他忙對林岫煙拱了一下手道:「見過世子妃。」
林岫煙看到那人的正臉時心裏一驚,因為認出來那人,那人前世是周塵賜的得力心腹!
不太清楚,這個貨郎現在到底有沒有投靠周塵賜。
知道此時沒有必要說破這件事,若他投靠了周塵賜,或許還能將計就計一下。
他若沒有投靠,那就是皆大歡喜。
拿起一個頭花對夜君扉道:「我喜歡這個,你幫我戴上。」
夜君扉見手裏拿的是一朵有綢子紮的黃的頭花,艷俗至極的配。
他的角微微一:「你確定?」
他實在是無法想像戴上這朵花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