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錦看他笑容別有意味,不由瞪他一眼,“我哥的隨從被人打暈,他是被人擄來的!”
淵笑了笑,“懂。所以我第一時間警告了發現他的人,已經打點好了,都封了口。
“此事不會從我這兒傳揚出去的。”
“所以……送他來的人,究竟是誰?為何要毀了大哥的清譽?”溫錦一邊準備銀針,一邊皺眉道。
淵搖了搖頭,“是誰,為何……這我就不知道了。人是底下人發現的,發現的時候,他已經在樓裏頭了……還抱著我們這兒的小倌兒狂啃。啃了還不給錢,那小倌兒氣不過,才到我麵前告狀的。
“好在我認得錦公子的哥哥,也看出他況有些不對勁兒。在他報出家門以前,堵了他的,讓人把他綁上來。”
溫錦:……畫麵太,不敢想象。
“既是昨兒夜裏發生的事兒,怎麽現在才人去尋我?”溫錦開始下針。
淵輕哼一聲,在一旁椅子上坐下,目卻忍不住落在溫錦上。
他早知道溫錦的藥神奇,卻不知道,針灸也如此嫻。
而且全神貫注紮針之時,那通沉穩的氣質,眼準,手穩,針法好……讓整個人仿佛都在發。
認真做事的人,魅力真是不可小覷。
淵目不轉睛地盯著,角輕揚。
“半夜去驚王府?是生怕這事兒不夠張揚?生怕沒人知道?”淵說。
溫錦沒再說話,在溫盛鈞頭麵,手腳,凡是在外的皮上,都紮上了針。
“奇了,不用服嗎?上不紮嗎?我可以幫忙呀!”淵挽袖子,笑著要上前。
溫錦看他一眼,“能簡單做的事,就不用自找麻煩。”
說完,又拿出一粒解毒的藥,塞溫盛鈞口中。
他不肯咽。
溫錦彈他額上針。
針尾一,他咕咚就把藥咽了。
淵在一旁看的眼睛圓瞪……乖乖!好神奇!神醫呀?
“我想請公子幫個忙。”溫錦道。
淵微微一笑,“我還不夠幫忙嗎?我要不是看你麵子,何必幫他瞞?
“等他醒了,倘若名節已失,他怕是要自盡,你信不信?”
“能說點好的嗎?”溫錦翻他一眼。
淵不氣反樂,“那你想聽什麽?隻要錦公子想聽,奴家什麽好聽的都會說。”
溫錦無語,“沒人跟你說過,你這樣子很油膩嗎?”
“油膩?像五花大那樣?”淵一愣。
溫錦鄭重地點點頭。
淵冷嗤,“本公子如此嫵妖嬈,風度翩翩,蒹葭玉樹,男通殺……跟大可不沾邊!”
淵很,既有子的妖豔,也有男子的犀利棱角。
在溫錦穿越前的時代,確實能男通吃。
就是他那一雙桃花眼,隨時人,隨時放電,自的讓人有點兒不了。
“說吧,看在彼此都是人的份兒上,能幫我就幫。”淵笑睨說道。
“你可知道京都有沒有那種買賣消息的地方?或者可以雇傭人查案?”溫錦問,“我想盡快知道是誰用如此狠的手段,陷我大哥於不義。”
“你不打算報?”淵問。
溫錦看他一眼,意味明顯:你看我像傻子嗎?
“不是說京兆府。王爺手底下可是握著金吾衛呢,金吾衛查辦起來很方便,有王爺坐鎮,也不怕泄。”
淵挑眉看,“怎麽,王爺不肯幫忙?還是這事兒連王爺也要瞞著?”
溫錦搖頭道:“王爺當然肯幫忙。但王爺幫我是分,我不能仗著他的分,就理所當然的等現呀?”
“到底有沒有?你肯不肯幫?我自然不會虧待你,下個月的藥,給你兩倍的量,不跟你加錢。”
淵深深看一眼……
說跟懷王和睦吧?又似乎分得很清楚。
說不睦吧?剛才的話明顯是在維護。
淵有點兒看不懂了。
“兩倍的藥,你可不許抵賴!”
淵看了看床上那紮滿針的人,皺眉道,“先把他弄走,我就帶你去。”
溫錦等了一刻鍾,依次取針。
這邊剛取完針,溫盛鈞就幽幽轉醒。
“這……”他驚呼著坐起,轉臉看見自家小妹,才鬆了一口氣。
“溫大爺沒事了?昨兒在奴家這兒睡得好嗎?”淵道。
溫盛鈞對他毫無印象,更是被他的話嚇了一跳,“你是?”
淵啪的打開折扇,半擋住臉,嚶嚶哭道:“溫大爺這是吃完了一,就要不承認嗎?奴家的清白呀……嗚嗚。”
溫錦被他嚶嚶、嗚嗚出了一的皮疙瘩。
溫盛鈞則如遭雷擊,整個人傻在那兒。
“我對你……不,不可能……”
他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頓時覺得自己……不幹淨了。
“討打是不是?”溫錦瞪了淵一眼,安自家哥哥道,“他逗你呢。”
“我是不是逗溫大爺,想來大爺最清楚。錦公子這是安您呢……昨夜的事兒,就算您喝醉了,神誌不清,但多多也該有些印象和覺吧?”淵一副認真地表。
就連溫錦都差點兒被淵唬住。
若不是出了大哥的藥,至讓他昏睡了兩個時辰,還真就相信了。
溫盛鈞抬手著額角,“昨夜,我乘車回府……突然到了個奐之,到都是男仙人,仙人醉酒,舞劍……”
“撲哧……”淵繃不住笑了。
他越看溫盛鈞那懵懂又認真的表,越想笑。把小倌兒說“男仙人”,溫盛鈞絕對開天辟地頭一個。
淵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我做了什麽?後麵的記不起了……”溫盛鈞轉臉看著溫錦,“我不會……輕薄了……他、吧?”
淵倒在人榻上,笑得直打滾兒。
“長楓、石頭被人打暈,大哥被人下了藥,送到這秦淮樓來。這裏是南風館。大哥看到的男仙人,是這裏的小倌兒。”溫錦看著笑個不停的淵,琢磨著是不是應該給他來一針?
溫盛鈞呆愣半晌,“為何要把我送到南風館?是誰送的?”
“誰送的還不知道,王爺在查呢,”溫錦道,“至於為什麽……大概是為了毀了大哥的清譽吧。”
溫盛鈞愣怔之後,竟笑了起來。
他這麽一笑,淵倒是不笑了,狐疑看著他。
“清譽?名聲?我殘廢了這麽多年,如今重獲新生,好不容易重新站起來,倘若還被名聲所累。”
溫盛鈞笑著道,“那我真是白活了!更枉費了妹妹一番心!”
他表瀟灑,淡然自若,當真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淵聞言一震,愣怔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