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伯與徐簡回宮復命。
圣上一面批折子,一面問:“朱倡還喊冤嗎?”
安逸伯據實已告:“冤倒是沒有喊,聽說押送走時遇上他那孫了,逮著人就是一通罵,被寧安郡主頂回去、氣厥過去了。”
圣上手里的筆停了下,抬起頭來,語氣里有幾分好奇:“被寧安頂得昏過去了?”
就寧安那、整天樂呵呵的小丫頭一個,能把朱倡噎著?
朱倡是有多理虧!
轉念想想,確實很理虧。
昨日在書房里還撐著擺忠心,今日被寧安穿了,能得住才怪。
話說回來,也就是寧安這樣的姑娘家頂撞,才能讓朱倡老頭子知道“恥”二字怎麼寫,換個員去義正詞嚴,朱倡還能在那兒振振有詞。
圣上把監斬的重責也給了安逸伯。
真依他的想法,氣頭上是恨不能立刻砍了朱倡,但氣平后其實是想再留朱倡些時日。
李汨相關的事還有很多不夠清晰,王六年和朱倡有沒有代真話,也要互相存個印證。
不過,他最終還是定了斬立決。
看起來,他登基十年多了,朝野外皆平順,但是,存異心的人依舊不。
絕不止王六年與朱倡。
哪怕李汨死了,他們都要拉著李汨的兒子扯大旗,圖謀不軌。
與其等他們松口、說出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同黨,不如直接砍了,殺儆猴。
安逸伯往那兒一站,氣勢不同。
了王六年這個牽頭的,那些宵小都得掂量掂量。
安逸伯領命,起告退。
徐簡也要跟著走,被圣上止了。
“朕還有事兒要代你。”
徐簡只好又坐了回去。
抿了口茶,圣上道:“剛才朕和單卿聊此次案子,他夸你呢。”
徐簡大致曉得圣上此話的含義,總歸是不想案子一結,他又是上朝來、下朝走的狀況,拐著彎想再塞他去別的衙門,十有八九是三司。
他并不想去。
輕咳了一聲,徐簡直接張口拆臺子:“臣是一等國公,單大人是三品府尹,只要臣沒有在順天府里拆房子、耍猴戲、弄得上下員都做不了事,他到了您跟前,都得夸臣幾句。不過,臣有自知之明,不會把單大人的場面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