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隻眼同時看向他,許柯張到了極點,臉紅了又白,與剛才語速飛快的樣子形了鮮明的對比,陡然變得支支吾吾起來。
“蘇,蘇小姐,傅這才剛醒來就吃藥不太好吧,先先把早餐吃了填下肚子也好,傅昨晚結束了會議直到現在還沒吃過東西呢,這樣空子肚子也不太好。”
他說完後,莫名覺傅時奕看向自己的眼有些讚許的意味,頓時有了底氣般,忍不住又補充:“我聽說空腹服藥對也不好,既然是增強免疫力的那更應該注意這些。”
相對於他們的如釋重負般的暗鬆口氣,蘇薔卻微皺了下眉,並不是說不讚同許柯的話,而是突然間被打斷而到鬱悶,覺得讓傅時奕吃個藥而已,怎麽這麽難呢。
但這些不重要,既然這也是為了傅時奕好,蘇薔自然沒有異議,於是把藥先放下,自把許柯帶來的早點端起來,一副要親自喂他吃的樣子。
不說許柯,就連傅時奕也覺得吃驚不已,萬萬沒想到竟然如此上心,這跟平時冷淡的一點也不像。
卻站在眼前的確實是真實的蘇薔,傅時奕隻愣了一會,心莫名就揚起來,覺自然再好不過。
許柯賣來的是鯽魚粥,對傷口的愈合很有幫助,已經吩咐過商家把魚刺細細地剔除了。
蘇薔打開那外賣盒的蓋子,鮮香的味道頓時飄散開來,一夜沒吃過東西的傅時奕這時才覺得腸轆轆,忍不住側頭看過來。
正好被蘇薔眼角餘掃過,雖然沒說什麽,心裏卻微微有些不忍,找到隨外賣一起送來的小碗,一聲不響地盛了一碗出來。
許柯見此,突然覺得自己待在這裏是多餘的,於是快速地看了他們一眼,說道:“那傅你慢慢吃,沒事我先忙去了。”
事實上他仍沒得到傅時奕的指示,隻得著頭皮自己先按著傅時奕平時辦事的風格把接下來的事吩咐下去。
說起來也總不能讓躺在病床上的老板繼續傷神,是時候該展現他作為最得力助理的作用了。
蘇薔雖然心裏著急著傅時奕服藥的事,但眼下也有條不紊地伺候著他先吃早餐。
重新將傅時奕扶坐起來,又在他背後墊了個的枕頭,好讓他靠在床頭舒服些,這才端起裝著鯽魚粥的小碗坐到床沿。
粥還有點燙,蘇薔下意識地拿調羹攪拌著,連攪還微嘟著輕輕地吹,以便加快粥涼的速度,卻意外地覺臉上有炙熱,不用看也明白是什麽原因。
但忍住抬頭去看,等確定粥已涼了,才勺起一勺,徑直遞到傅時奕的邊,這下才毫不可避免地四目相撞。
似乎早已預料到,蘇薔沒有驚訝,反而自然而然地垂下眼睫,順便催促他道:“我吹涼了,你快點吃吧。”
而沒覺察到的是,這不經意開口的聲音卻異乎尋常地給人一種溫的覺。
這讓傅時奕覺很用,深邃的眸一眨不眨地盯著,隻覺得那致的小臉越發明豔奪目起來,在這晨綻然的清晨,莫名地令他有種神清氣爽的覺,連額頭上的傷口也沒那麽疼了。
傅時奕張開,開始這難得的時,突然有種覺這傷值得了,就連這再普通不過的鯽魚粥都變得異常鮮甜可口,他想往後的日子裏都會深深地記得這個味道了。
蘇薔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垂著眸一口一口地喂著,一心隻想他快點吃完,趁著其他人不在好讓他盡快把藥服下。
兩人各懷心思,沒有誰開口說話,似乎都不想打破這沉默而令人遐想的氣氛,直到碗裏的粥都吃了,傅時奕表示還沒吃飽,蘇薔隻得又盛了一碗,直到傅時奕吃飽為止。
蘇薔快速地把東西收拾好,重新把藥拿出來。
見此,傅時奕心中暗歎,該來的總會來。
這下無可避免了,他雖然很想拒絕服用,但見蘇薔那認真的樣子又拒絕不出口。
心一橫,反正都吃了這麽久,也沒見自己的出現什麽異樣,那再忍了,等找到合適的機會,再把事揭出來。
不然依蘇薔的子,他真擔心會把蘇薔推開,好不容易讓沒那麽排斥自己,若那樣的話很有可能會跟他反目仇,適得其反。
這不是傅時奕想看到的,他雖然很想揭開蘇薔的迷底,但也不想跟撕裂關係。
隻要蘇薔最終的目的不是加害自己,哪怕服點抑製劑,就算讓他為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值得。
長這麽大,好不容易遇見個上心的人,他還是比較相信自己的眼,就算賭也不在話下。
傅時奕是真的沒想到自己這場豪賭,勢必會付出天大的代價,但最後所得到卻又令他難以預估,所以隻有對自己狠的人很多時候才能為最後的贏家。
他把藥接過來,正打算就著蘇薔手裏的水杯把藥服下時,病房門卻猛地被人從外麵推開,闖進一人來。
兩人同時扭過頭,皆臉大變,站在門外的竟然是奧莉娜。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六隻眼睛相對,麵麵相覷一會,蘇薔最先移開了目,接著傅時奕冷沉的聲音響起來。
“滾出去。”
言簡意賅,半個廢字都沒有。
蘇薔抿了抿,麵上不顯,心裏卻很讚同這句。
奧莉娜愣了會,卻仿佛沒聽到他的話,抬步徑直走進病房裏,然後看到蘇薔手裏端著的水杯,藍眸忽閃,立即反應過來這是在給傅時奕服藥。
陡然出手將水杯一把搶過去,還把水潑了一地,“咚”一聲水杯磕在櫃臺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接著冷冷地問向傅時奕:“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服那些藥?”
聞言,蘇薔陡然變了臉然,從病床上一跳而起,詫異又不失震驚地來回看了他倆一眼。
最後又釋然在冷笑起來,似乎明白了什麽:“原來如此,難怪今天你一直不願爽快地服藥,原來心裏早就跟別人合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