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放心吧,娘。”
王氏沒想到謝錦答得這麽幹脆,一時半會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心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角掛上了欣的笑。
謝文霖第一天上學,長房很重視,王氏親自到小廚房做了早飯,謝文霖也換上了新。
背的是謝錦讓“蜀繡樓”專門做的新書包,用的是現代的雙肩包款式。
姚桃覺得新穎,在征求了謝錦的意見後,這款新書包放在了“蜀繡樓”售賣。
這也讓二房,讓謝老夫人有了危機。
王氏代了幾句,把謝錦和謝文霖送到了門口。
謝錦要到“蜀繡樓”去,在此之前,會把謝文霖送到秦夫子。
雖然昨兒遇到了不想看到的人,可這並不影響謝錦的心。
那家夥是京城來的,秦夫子也是京城來的,沒準兩人認識,這沒什麽奇怪的。
是的,謝錦不僅調查了謝文霖的同窗,秦夫子也調查過。
畢竟是要跟著學學問的人,如果自的品不好,能教出什麽樣的學生?
更何況,秦夫子還是二房選的人。
雖然二房不敢明目張膽地坑長房,可在細枝末節的地方,謝錦還是很仔細。
秦夫子的背景很簡單,是個舉人,隻是不喜歡場黑暗,所以就做了夫子。之前一直在京城,因為秦夫人不好,所以秦夫子這些年也沒攢下多銀子。
兩人之所以會到錦城,是因為錦城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和氣候,很適合秦夫人養子,所以,秦夫子才在學府街的書院坐館。
前兒秦夫人不小心在院子裏摔了一跤,傷了腰,雖然邊有婆子照顧,可秦夫子不放心,請了長假照顧秦夫人。
沒了書院的收,總不能坐吃山空吧?
所以秦夫子才想著在家裏招收幾個開蒙的學生。
不用花多大的力在學生們的功課上,還能照顧妻子,一舉兩得。
至於秦夫子更深層的背景,謝錦沒有多想。
的要求不高,隻要能給謝文霖開蒙就好,所以一點也不擔心二房別有用心,比如:會不會找來沒有真材實料的夫子。
怎麽說也是舉人,教人識字還是可以的。
把謝文霖送到了院門口,正好看到一年走了過來。
和謝文霖差不多的年紀,上斜挎了一個小布包。
應該是謝文霖的同窗了。
年一愣,沒有打招呼,率先進了院子。
昨兒給謝錦等人引路的男子站在門口,應該是在等這些孩子。
謝錦囑咐了謝文霖幾句,就讓他自己進去了。
一直看到謝文霖的背影消失在書房的方向,謝錦才反上了馬車。
因為要送謝文霖上學的緣故,所以謝錦沒有與謝二爺同行,到“蜀繡樓”的時候,謝二爺還沒出門,因為他被梅氏攔住了。
說是攔,也不盡然。
不過是在給謝二爺換服的時候,恰到好地表達了自己對謝二爺幫長房的人請夫子的不滿。
謝二爺很尊重梅氏,所以難得多解釋了兩句。
“不過是開蒙,順手而已,難不謝錦求到我這個叔叔頭上,我還拒絕不?”
“就算是為了臉麵過得去,老爺答應了,隨便找一個就是了,為什麽是秦夫子?”
“秦夫子有問題?”
“妾聽說,秦夫子是舉人。”
堂堂一個舉人,給謝文霖做夫子,不是大材小用是什麽?
最讓梅氏不平的是,澤哥兒開蒙,雖然是在正經書院,還是錦城有名的書院,可夫子也隻是個秀才,一直到現在,澤哥兒的夫子也隻是秀才。
憑什麽謝文霖就能請舉人做夫子?
那個秦夫子,梅氏也有耳聞,正是謝德澤就讀的那間書院的夫子,之前帶的幾個學生都是生,其中有兩個,今年還準備考秀才。
不管能不能考上,單憑這些就說明秦夫子是有能力的,澤哥兒就該跟在像秦夫子這樣的夫子邊,謝文霖算個什麽東西?
那秦夫子也真是的,不早不晚,偏偏這個時候請假,便宜了謝文霖!
當然,梅氏最氣的,還是自家老爺。
找誰不好,偏偏是秦夫子!
謝二爺耐心解釋道:“霖哥兒的況不適合進書塾,我若是真把他安排進去了,別有用心也太明顯了。謝錦又不傻,我推薦的夫子,肯定會查底細,與其把手腳做到這些上,不如坦坦。”
“爺倒是坦了。”
謝二爺好笑地搖頭,“平日裏你那麽機靈,今兒怎麽鑽牛角尖了?”
豈止是今兒?
但凡和長房有關的事,梅氏都會鑽牛角尖。
看不起王氏,卻又羨慕王氏。
好不容易謝大爺死了,以為王氏從此以後沒了依靠,會是們三個妯娌中最落魄的一個,長房也會跟著破敗,二房揚眉吐氣,揚眉吐氣的日子到了。
可到現在,都還被王氏了一頭,如何甘心?
不管是出還是能力,梅氏自認沒一樣比王氏差,可偏偏王氏運氣好,嫁的是謝大爺!
雖然二爺也寵自己,可到底是能力差了些,守著書肆,也不過是為了抬高二房的門檻,給澤哥兒抬高份。
手裏有銀子才是王道!
這也是為何不餘力地拉“蜀繡樓”的原因。
見梅氏不語,謝二爺說道:“秦夫子確實有能力,帶的學生最差的也是生,澤哥兒資質還差了點,等他今年下了場,得了生,秦夫子回書院的時候,我給澤哥兒爭取一下,讓他跟著秦夫子。秦夫子之所以請假,是因為秦夫人的,要照顧秦夫人,還要給學子們授課,你認為霖哥兒能學到多?”
“老爺……”梅氏似乎想明白了什麽。
謝二爺笑得意味深長,“再說,我也沒想過要一直攔著霖哥兒開蒙。一個八歲的孩子,短時間能學到什麽?就是能算賬了,也不一定能管好‘蜀繡樓’的賬本。”
有了謝二爺的這句話,梅氏才稍稍放心。
“蜀繡樓”這邊要開始準備夏裝了。
做時尚圈的就是這樣,永遠走在時間的前麵。
之前“錦繡樓”推出的春裝,在圈子裏狠狠賺了一筆。
和謝錦猜測的一樣,那五彩漸變的線確實有噱頭,“錦繡樓”那邊也在準備夏裝,這種線還會再派上用場。
隻不過,熱度應該沒有第一次那麽火熱了。
不過,還是能小賺一筆。
畢竟還是個稀奇的東西,隻要搭配得好,會宣傳,買的人不會。
謝錦估計,“錦繡樓”這次的夏裝,還是以貴族圈為主。
這個貴族圈,不僅是指有錢的人商人,還包括有權的太太們。
百姓用不起,穿不起的,在圈子裏才是份和地位的象征。
也隻有貴族圈裏的,才會每個季度添置一兩套新裝。
所以,這次“蜀繡樓”用什麽抗衡呢?
之前冒著生命危險進購的羌繡……
嗯,沒賣出去幾件。
雲雲鞋賣了幾雙,其他的現在還掛在“蜀繡樓”的展示廳裏掛灰呢!
好在“蜀繡樓”有幾筆雙麵繡大訂單,不然新年第一季度的賬本會有些難看。
雖然最終的賬本還沒有出來,可看這幾天姚桃的態度就知道。
眉不是眉,眼不是眼的。
謝錦當然不會放在心上。
現在“蜀繡樓”基本上是在消耗謝大爺攢下來的人脈。
因為“蜀繡樓”也做,還是圈子裏名門族的訂單,所以“蜀繡樓”才不至於在虧空,隻是賺得不多罷了。
這些訂單,都是靠的謝大爺的人脈。
謝錦愁啊。
這些訂單做完了,“蜀繡樓”要怎麽辦?
夏裝要怎麽辦?
“東家?”袁德喚回了謝錦渙散的思緒。
謝錦一本正經地說道:“先把樣式畫出來,我看看再說。”
袁德點頭。
這是“蜀繡樓”的常規作。
不僅是“蜀繡樓”,就是其他秀坊或者店都是這樣。
新推出的樣式都會畫個樣板出來,做一套樣品放著,樣板做冊子,供人挑選。
“東家,”一直沉默的姚桃突然開口,“繡樓上新貨的事,不知東家有什麽想法?”
“姚管事需要什麽想法?”謝錦知道姚桃不待見,所以也不需要給姚桃好臉。
袁德不滿地沉下了臉。
私底下他說過姚桃幾次,可姚桃一意孤行……
“東家,東家還在的時候,‘蜀繡樓’的生意從來都是自己找上門來的。”
所以,到了謝錦這裏,是他們找生意。
“姚管事也說了,那是我爹還在的時候。我能力不如我爹,自然就想別的法子了。我爹會做生意,誠信、義氣,又有手段,可生意都是談出來的,我爹平日裏的應酬也是談生意的一種方式,沒有誰找誰的說法,不過是利益達到了預期,合作就順理章了。若是姚管事覺得跟著我這個不會做生意的東家委屈了,我可以讓姚管事到莊子上清淨。”
姚桃瞬間變臉!
謝錦怎麽敢!
從那輩起,們家就是“蜀繡樓”的繡娘管事!
可謂是三朝元老!
雖說隻是個家生子,可在“蜀繡樓”地位崇高,就是大爺還在的時候,對也高看一眼,很多事還會征求的意思,謝錦算個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