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在容家好不容易攀附上的關係不是白費了?
思前想後,月季最後選擇了謝薇錦。
謝薇錦和謝錦一樣蠢鈍,雖然邊有心的大丫鬟,可月季認為自己的手段和能力會讓謝薇錦刮目相看。
戒備會有,也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好在謝錦識相,把的賣契給了謝薇錦。
月季暗自得意。
謝錦每次去容府,都隻帶著,謝薇錦想進容府,就得把留在邊,畢竟沒有人比更清楚容府的事了。
容府兩位爺,與謝錦定下婚約的是容家長房的大爺,容昱。
可容老夫人並不待見這個大爺,在其五六歲的時候,就以開蒙為由,送到了京城。
畢竟京城學院的實力是整個皇朝最好的。
外人都以為容老夫人是孤注一擲,把所有的希都押在長房的獨子上,傾盡容府的一切資源,都要為容家大爺鋪路。殊不知,容老老夫人是因為容家大爺克死父母,還差點克死,所以才被放逐到了京城。
這些年,容家大爺沒回過京城,關於容家大爺的一切信息,都是容府自己傳出來的,是真是假,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而容老夫人對外的說辭也很簡單暴。
——容家大爺深得夫子重,時不時地跟著夫子外出遊學,甚至都出了皇朝,到了周邊國家。
在容老夫人刻意渲染下,容家大爺儼然是小輩中的楷模,不管是學識還是氣度,都是京城圈子裏的翹楚。
是的,因為容家大爺自小就在京城,所以早就融了宦圈子,結的都是有底蘊的名門族。
在眾人眼中,容家大爺就是容府未來的希,更是整個錦城“別人家”的孩子。
可誰都不知道容老夫人最寵的,最心疼的,也是最報以希的,是容家二房的爺,容家二容旭!
隻是平日裏容旭低調慣了,為人謙和有禮,雖然在錦城也是翹楚般的存在,口碑上卻始終比容家大爺差了點。
這是容老夫人保護容家二爺的一種方式。
容家,以二房為尊。
月季正是清了這些關係,才想方設法地遊說謝錦,促和容家大爺的婚事。
不傻!
容家大爺明顯就是被容家放棄的,可容老夫人和謝老夫人一樣要麵子,所以不會虧待了容家大爺。
雖然手不了家裏的生意,可每個月該給的銀子不會,跟在容家大爺邊,沒有婆婆盯著,容老夫人也不會苛刻,長房關上門過自己的日子,還怕在容家大爺邊沒有一席之地嗎?
這樣被捧殺的人,圈子裏多了去了,所以月季看得很清楚,容家大爺不過是個紈絝子弟。
這樣的人,才有本事做出寵妾滅妻的事。
這也是削尖了腦袋想要進容府的原因。
姨娘又怎樣?
隻要“蜀繡樓”到了手上,一個平妻的位置還得了的嗎?
所以,正是知道了容家大爺的真麵目,月季才不餘力地慫恿謝錦。
而謝薇錦這邊,不過是習慣地搶謝錦的東西罷了。
隻要是謝錦的,謝薇錦都會想方設法地搶過去。
更可況,容家的地位在那裏,謝薇錦若是真的能取代謝錦,嫁進容家長房,對謝府,對謝府三房都是助力。
為何不是容家二爺?
容家二爺將來是要走仕途的,斷不會娶商人之,謝薇錦那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所以,容家大爺是最好的選擇。
至於謝瑜錦?
那完全就是不嫌事大,在中間挑撥離間的!
月季七八糟地想了這麽多,回神後,謝薇錦還在滿屋子竄,想必心裏也是七上八下。
“小姐,您先喝口水。”月季倒了杯溫水,雙手遞給謝薇錦。
“你怎麽還在這裏?”謝薇錦不爽地皺眉。
月季低眉順眼地說道:“回小姐,奴婢瞧著小姐心不好,就想留下伺候小姐。”
“你倒是個有主見的。”
意味深長的話,嚇得月季忙跪在了地上,“小姐,是奴婢逾越了,請小姐責罰。”
多說無益,月季明白謝薇錦之所以把留在邊,隻是為了膈應謝錦。
在還沒得到謝薇錦完全信任前,必須低頭做小。
“你以前跟在謝錦邊,能說會道,又是有手段的,謝錦待你如姐妹,可在我這兒你就沒這麽好的待遇了。奴婢就是奴婢,就是飛上了天,也是被主子踩在腳下的低賤。你最好看清楚自己的位置,我不想髒了我的手。”
“小姐說得是,是奴婢自作主張了,奴婢瞧著小姐聽了容小姐的話心不好,就想多安小姐幾句,是奴婢的不是。”
謝薇錦對月季的話不置可否。
月季抬起眼角看了一眼。
見謝薇錦正端著杯子喝水,著頭皮說道:“小姐,奴婢之前跟著大小姐去過容府幾次,所以對那邊的況比較了解。”
“哦?說來聽聽。”
謝薇錦故意做出“我無所謂,你說幾句就當聽閑話”的打發時間的態度。
月季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小姐,奴婢猜想,容家大爺肯定會回錦城。”
“哦?”
“小姐,容家大爺被書院開了,之前容府是沒得到消息,所以每個月還往那邊寄銀子。現在容老夫人知道京城的況了,容家大爺卻神龍見首不見尾,容老夫人肯定會斷了容家爺的銀子,沒了銀子,容家爺就會回來了。”
謝薇錦眸微閃。
月季咬著腮幫子,氣地說道:“隻要容家大爺回來了,小姐可以找機會……”
“放肆!”
心裏齷齪的想法被穿,謝薇錦惱怒。
“小姐息怒!”月季誠惶誠恐地趴在地上,“奴婢隻是替小姐不值,之前奴婢跟著大小姐,要恪守本分,所以就是有什麽想法,也必須事事以大小姐為主,為先,可盡管是這樣,奴婢還是認為,大小姐不配!”
擲地有聲的話,讓謝薇錦的警惕鬆懈了幾分。
“如果不是大老爺,這門親事落在哪位小姐頭上還不知道呢!二房有二房的打算,二夫人對二小姐有別的安排,奴婢就不說了,可大小姐真的配不上容家大爺,這些年,看容府的態度就知道。大爺還在的時候,容府勉強維持著兩家人的,這就,還是大小姐補容家換來的。大爺前腳一走,容府立馬就放棄了大小姐。為什麽?還不是因為容府本就看不上大小姐!可容府要臉麵,不會主退親,奴婢猜想,容老夫人多半是想等容家大爺回來,看他的意思。”
“所以呢?”
謝薇錦認真思考著月季的話,有幾分意。
“小姐,奴婢沒那麽多花花腸子,隻認為,既然都是謝府的小姐,那誰都有機會,單看容家大爺更喜歡誰罷了。”
“這門親事是長房的。”
“可若是容家大爺要換人呢?”月季“天真”地說道,“長房的又怎樣?隻要容府沒有退親,娶的是謝府的小姐,在外人眼中,容府就沒有背信棄義,隻會說,是大小姐不爭氣,容府的人看不上。”
“我以為,你對謝錦是忠心的。”
“小姐,奴婢自然是忠心的,單看誰是奴婢的主子了。跟在大小姐邊,奴婢學了不,奴婢很激大小姐。可不能因為大小姐是奴婢的前主子,奴婢就昧著良心說話!”
“為什麽是我?”謝薇錦一瞬不瞬地盯著月季。
月季頭皮發麻,知道這是最關鍵的時候。
答得好了,謝薇錦邊就有的一席之地了。
說錯了話,就會被打冷宮了。
“小姐,奴婢就事論事,小姐不管是手段還是能力,都比大小姐強,容家大爺娶妻,是要娶能持家業,管理後院的,大小姐沒那個能力。容府之所以是現在的態度,完全是因為看不上大小姐,容府對謝府沒意見,不然,早就退親了,大小姐現在之所以還頂著容府長房未來長孫媳婦的頭銜,不過是因為‘蜀繡樓’。”
終於說到正題上了。
謝薇錦的神扭曲了一瞬。
蜀繡樓!
又是蜀繡樓!
謝錦不就是仗著“蜀繡樓”才在謝府耀武揚威的嗎!
“你盯著謝錦,有什麽靜,第一時間稟報。”
“是,小姐。”
……
蜀繡樓。
“這……”袁德猶豫地看著謝錦。
對方臉上是乖巧的笑,可說出來的話卻那麽驚世駭俗。
“東家,”最後還是姚桃說道,“老奴明白你想‘蜀繡樓’好,先不說這個什麽走秀能不能得到大家的支持,就是您選的人……”
姚桃皺眉,不屑地說道:“‘蜀繡樓’的客人是圈子裏有名有的夫人小姐們,能讓們最直觀地看到我們的品,老奴也是舉雙手讚的。可您選的人選……老奴不敢茍同。”
“那姚管事認為什麽人選最好?”
謝錦的反問讓姚桃沉默。
謝錦說道:“尋常百姓氣場不行,撐不起我們‘蜀繡樓’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