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得是青樓的人嗎?”姚桃也是個不怕事的,直接懟道,“這種人就能撐的起我們‘蜀繡樓’的服了?被這種人穿過的東西,誰會買?”
果然是扶不起的阿鬥!
姚桃心裏憋了火。
真心為“蜀繡樓”謀劃是一回事,可這種標新立異的想法……
接不了。
不僅接不了,就是繡娘們也接不了。
“蜀繡樓”是做正經生意的,“蜀繡樓”裏的繡娘都是清白人家,誰希看到自己做的東西,穿在風塵人的上!
這樣的服,圈子裏的人會買?
異想天開!
可謝錦並不讚同姚桃的想法。
“我們‘蜀繡樓’賣的是流,是風向標,走秀服穿在誰的上都無所謂,重要的是能穿出服的髓。”
“恕老奴蠢鈍,老奴實在想象不出風塵子如何能穿出‘蜀繡樓’的品味!‘蜀繡樓’的東西,是專門給名門族穿的,是高貴、典雅的風範!老奴沒有去過‘聽雨樓’,可能想象那裏的人都穿什麽,老奴不認為他們能穿出‘蜀繡樓’的髓。那樣的氣質,不符合名門族的要求。”
袁德頭大。
謝錦作為東家,他是應該支持的。
可姚桃的話沒錯。
“蜀繡樓”的東西如何能穿在那種人上?
們穿了,圈子裏的夫人小姐們還會穿?
那什麽了?
每個圈子有每個圈子的規矩,真要那些人來走秀,拉低的,不僅僅是“蜀繡樓”的格調,還有那些名門族的門檻。
謝錦雙手抱,“那姚管事的意思呢?”
“東家說的什麽走秀,老奴認為可行,就是人選要另說。”
“姚管事有什麽好建議?”謝錦不是聽不去建議的人。
“這個……老奴暫時沒想到。”
謝錦問道:“如果讓們來走秀呢?”
們?
袁德和姚桃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謝錦的意思。
搖頭,“這種拋頭臉的事……”
“可這也是圈子裏的頭一份,穿著‘蜀繡樓’新裝,在臺上走一圈,聚燈下是何等風。”謝錦試著說服眾人。
姚桃再次搖頭,“圈子裏的夫人小姐們規矩大得很,要們參加聚會可以,要們穿著新裝站在臺上,被人品頭論足,這不是得罪人嗎?”
得!
話都被你說完了。
謝錦想得很簡單。
讓“聽雨樓”的人走秀,是因為那裏的人能適應不同的風格,放得開,在臺上能展現“蜀繡樓”的各種風,卻忘記了,這裏的人講規矩。
份、階級極其講究,無法越。
來這裏這麽久了,明白人是分等級的,沒有包容。
是想當然了。
“那怎麽辦?”
謝錦雙手一攤。
點子是好,可惜人選難辦。
幾人喝了兩口茶,暫時放下了這件事。
袁德想了想,問道:“東家,那個蘇……”
事關謝大爺,袁德比較上心。
姚桃也是目灼灼地看向謝錦。
“暫時安排在院子裏。”
“就這樣讓待著?”姚桃不讚同地說道,“難不,還要等生下孩子?”
“不然呢?”謝錦反問。
姚桃自然是不願意的,可也不能讓蘇在這個時候打掉孩子,不然,外麵又會傳言長房的人心虛。
著實棘手。
“這樣的話,豈不是很被。”
謝錦輕笑,“我瞧著有恃無恐的模樣,似乎很有竹。”
“怎麽可能!”姚桃一聲疾呼。
察覺到自己的異常,姚桃局促地解釋道:“大爺不是那樣的人,東家,你一定要小心,這個人肯定有幺蛾子。”
謝錦點頭,“這個我知道,所以我讓人盯著了。”
盡管心裏不放心,姚桃這個時候也不好再說什麽。
丟下“蜀繡樓”的事,謝錦和袁德到了“聽雨樓”。
錦城最大的青樓。
裏麵不僅有人,還有男人,歲數覆蓋範圍極廣,可以滿足不同人對不同別和年齡範圍的需求。
而且,還是合法的。
“聽雨樓”之所以能做到這個規模,除了它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強大後臺外,還因為它的心服務。
謝錦的馬車直接到了“聽雨樓”的後門。
說是後門,在謝錦看來,儼然是一個停車場。
馬車通過檢查後,可以直接進門,下了馬車,就站在了“聽雨樓”的院。
如果怕自己的馬車暴份,“聽雨樓”還可以安排樓裏的馬車接送。
可謂是心到家,完全不用擔心暴客戶的份。
謝錦沒有扮男裝,和袁德就這麽大大咧咧地來了。
這沒什麽好奇怪的。
“聽雨樓”裏不是還有男人嘛?
隻是,今兒謝錦要找的,是“聽雨樓”的老鴇,柳梓。
二十出頭的人。
褪去的青,渾上下都是人的嫵。
第一眼給謝錦的覺,柳梓是個明的生意人。
眉眼間的明比更像商人。
“聽雨樓”不管是從布置,還是到經營模式和經營範圍,無一不著奢侈。
卻十分有格調。
用謝錦的話說,就是生生地把不彩的行業做出了高大上的味道,有了幾分品味。
所以,哪怕都知道“聽雨樓”裏的人是做什麽的,眾人在提起的時候,還很向往。
這是什麽鬼?
柳梓笑瞇瞇地看著對麵半大的孩子,“謝小姐是為謝大爺的事而來?”
柳梓沒有意外。
雖然府早就調查清楚了,也有了定論,可作為死者家屬,肯定是不甘心的。
“我以為謝二爺或者謝三爺會出麵。”
柳梓語氣中的調侃太明顯。
謝錦也不惱,“我們長房的事,二叔和三叔不方便出麵。”
所以你一個姑娘家就方便出麵?
讀懂柳梓輕佻眼神的意思,謝錦直奔主題,問道:“所以,當日的經過是怎樣的?”
謝錦問得幹脆。
能把灰產業做得風風火火,“聽雨樓”靠的是後臺,沒必要把這些事藏著掖著。
柳梓再次複述了一遍。
謝大爺當日的流程很簡單。
一個簡單的飯局,用飯是在“聽雨樓”的二樓,牡丹間,當日剩下的吃食,府讓人檢查過,沒有問題。
酒過三巡,周家老爺來了興趣,就帶著陪酒的姑娘到隔壁包間去了。
謝大爺這邊,也跟著蘇到了另一個包間。
說到這裏,謝錦多問了一句,“我爹每次來,都是點的蘇?”
如此直白的話,讓柳梓不多看了一眼。
“十有八、九是蘇。”
“我爹和蘇經常單獨在一起?”
“謝大爺來‘聽雨樓’都是談生意,不是吃飯就是喝酒,蘇是陪酒姑娘中的一個。謝小姐,你也知道我們‘聽雨樓’是做什麽生意的,說是陪酒,男人興趣來了,也會順便做點什麽。謝大爺沒有專門點過蘇的牌子,但不代表在酒足飯飽後,兩人做點什麽。”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聽著很不舒服。
“柳媽媽對手裏的姑娘都很放心啊。”
“樓裏有樓裏的規矩,隻要不壞了規矩,不耽誤我賺銀子,我對姑娘們還是很放任的。”
你這麽任,你老板知道嗎?
見謝錦臉不好,柳梓這才正說道:“陪酒的姑娘,我不管們私底下做什麽,我隻收們陪酒的銀子,其他的,就當是們額外的收。畢竟做我們這一行的,總有年老衰的時候,我允許他們給自己留條後路。”
“柳媽媽倒是仁義。”
柳梓輕笑,“人不易,不到走投無路,誰會選擇這條路。”
謝錦審視了柳梓一番,“柳媽媽有沒有不能告訴府,卻能告訴我的東西?”
袁德心裏一凜。
目戚戚地看向柳梓。
柳梓搖頭,正說道:“事後我也讓人仔細查過,謝大爺的死因沒有疑問。”
死因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過程。
謝錦凝視了柳梓幾秒,起,帶著袁德離開。
直到看到謝府的馬車離開了“聽雨樓”,柳梓才出了屋子,上了樓。
三樓不對外開放,是柳梓住宿和辦公的地兒。
可誰都不知道,的房間隻有最前麵的一間,中間幾個房間是空的,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
到了樓道的最末,那兒還有個都沒資格隨意進出的房間。
今兒,敲開了那個房間的門。
“爺。”婉轉的聲音裏,是發自心底的臣服和忠誠。
窗前,一道影背對柳梓。
“走了?”
“回爺,謝小姐已經離開了。”
“你這邊,什麽都查不出來?”
明明隻是一句尋常的問話,柳梓後背一冷意順著脊柱朝頭頂竄去,在口的位置,狠命一擊。
“回爺,這件事屬下確實讓人查過,謝大爺的死,確實是藥造的,所以屬下……”
“查。”
“是,爺。”
柳梓額頭的冷汗順著太往下淌。
事發生在“聽雨樓”,無論是配合府還是為了自己,柳梓確實讓人查過謝大爺的死因。
而最後的結論也確實和府一致。
柳梓認為,謝大爺的死應該是有人針對他。